秦峥反问“你想怎么做?”
夙毓轻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事情一般道“明日再答,乏的很,先睡了。”然后就打了个哈欠,直接睡着了。
秦峥“……”这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夜色总是深了,床上的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到了天亮。
而到了晨间,衣衫散落的二人相对而视。
男人么,总是血气方刚,尤其以他们两个这样的年龄最为容易气血上升,然后……
秦峥直接扯过衣服迅速的穿上,大开大合却又不失优雅,夙毓倒是不急,慢悠悠的看着干脆利落的男人,然后半饷才穿上了亵衣从床上挪了下来。
唔,教主穿衣服时的姿态也很漂亮,百看不厌。
跟随的侍从在秦峥开门的时候将洗漱的东西送进来,然后按照秦峥的吩咐去准备早餐了。
简单的洗漱后,用过了早餐,夙毓才穿着简单的亵衣坐到了镜前,桌前摆着各种名贵的钗环,他手指修长又灵巧,拿起玉梳将长发一梳到底,然后指尖轻绕挑起了自己的发丝盘着发髻,金质的发簪固定住盘好的发髻,一半盘上,另一半则披散在身后。
待到发髻盘好,夙毓将同样金质的耳环穿过了耳孔,这才拿起了胭脂水粉勾画着眉梢和眼角,让斜飞的眉在一点点的描绘下变成稍带着英气却绝对属于女子的眉,狭长的眸则画的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最后抿上嫣红的唇色。
一切准备好,夙毓才站起身来拿起了屏风上早已挂好的红色长裙,他本是最适合大红色,那绣着淡淡金线的红色长裙加身,虽是看着小了些,但却漂亮的不可方物。
这当然不是最后一步,他最后在整理好的床榻上盘腿坐下,本是属于男子的肩膀和腰肢随着功法的运转都在逐渐的缩小,直到那身红衣无比贴身的时候,才再次穿上鞋子看向了跪坐靠在桌旁看书的男人。
此时正是赶路的时候,酒仙楼也人员颇为繁杂,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练剑,而且苏止言的情况的确有些特殊,他的体制不适合练武,又错过了最佳的练武时期,秋明心法这套心法极为的柔和,再加上秦峥先前为他打通经脉做铺垫,算是入门了,只是随后的每一步都需要人指点了,却是不能胡来。
秦峥反复的看着这本秋明心法就是为了研究这个,虽是手里研究着功法,但是他也知道夙毓正在忙忙碌碌的描绘着什么,他向来擅长易容术,这不足为奇。
然而直到那道红色的身影在他的身边跪坐下来,秦峥抬头的时候却着实的惊艳诧异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发髻高竖,露出光洁的额头,带着英气的秀眉,带笑的眼睛和微扬起的唇,即便金簪灿烂,红衣如血,也丝毫掩饰住他容颜带来的惊艳。
而这份美虽是诱惑世人,却容不得丝毫的亵渎,那胆敢靠近的人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化作红色为这衣群增添一分色彩罢了,当然,这个人除了秦峥。
秦峥不能否认,向来不爱美色的他被蛊惑了,眼睛微阖,他随后丢下了手中的书卷挑起了那光洁的下巴,难得凑近打量道“夫人如此美艳,可让为夫怎么带的出去?”
夙毓笑容更深了,柔声答道“那就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
“好主意,”秦峥眼中也带了笑意“古有金屋藏娇的典故,为夫倒是可以效仿一二。”
“只供相公一人点灯观赏?”夙毓问。
“当然,”秦峥答。
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男子惹人非议,女子却不会,夫妻恩爱故是惹人羡慕却也不会说什么,女子的身份更是能打消含丹公子带来的影响,让京城局势不至于被祸水东引。
但是秦峥赏着这无上的美色,却明白事情恐怕不会如他所愿,连他都心神激荡的人,若真的放出去,恐怕会引来一堆的觊觎之辈。
他向来不惧别人的挑衅,只是稍微麻烦些罢了,当然,麻烦还是越少越好。
秦峥从夙毓袖中掏出了那红色的丝巾,为他蒙上了一半的面颊,抚着那眸道“如此,在为夫的金屋打造完成之前,委屈夫人以此遮面了。”
夙毓歪了歪头,环配叮当,那完全转为女声的响起“敢不从命。”
两人对视而笑,门却突然从外打开,那一身黑衣却艳丽的男人靠在门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本座竟不知道自己生的是个女儿。”
夙毓的眸变得凌厉,秦峥握住他的手看向了门口答道“本座也是今日才知道父亲你有生儿育女的能力。”
夙毓“……”
秦靳“……”
☆、第31章 (三十一)又遇强盗
秦靳的脸色变得讽刺,却并未见多生气,只是随后关上门走到了二人的身边,打量了夙毓一眼然后在垫子上随意的坐了下来。
伸手随意的翻了翻桌上的秋明心法,更是随意的放开像扔垃圾一样的扔在秦峥的怀里嘲讽道“你倒是胆子肥的很,这种东西也敢随意放出来看,若是哪一天幽冥教被各派围攻,一定是你秦峥的功劳。”
秦峥将那心法收入了怀中,牵起夙毓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半抱着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了还坐在桌前的秦靳道“我既然敢拿出来自然不怕他们找上门来。”
话说完,两人已然走出了门口,只留下侍从还在门外等候。
秦靳笑容消失,撑着脑袋在桌旁坐下,另一只手拎着的酒壶此时也只是静静的放在桌子上,那人神色惶然,用手指戳着酒壶,像是孩子一样乐此不彼,语气中却充满着讽刺。
“情深一片,笑话……”
而那边出去的双人,造成的效果,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即使蒙上了面纱,那俊男美女带来的效果也是双倍叠加的,男子淡漠不易接近,女子英气魅惑天成,偏那一身的气质远于世人,却又恩爱彼此。
昨日两人到来的时候已经相当的引人注目,没错,人人想的都是那女子为行方便之事扮作男装,却偏偏有些人没有眼色喜欢搬弄是非,而人家恢复了女装,却是同样的容色倾城,不容外人插足。
那昨日的娇蛮少女也是住一夜就要离开,此时正是在酒仙楼的大堂之上。
她脸色极为的难看,更是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和师兄弟的阻拦,跑到了夙毓的面前恼羞成怒道“你是女子,你竟然敢欺骗旁人,不知羞耻,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剑芒如虹,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秦峥继续牵着夙毓的手将他扶上了马背,然后自己也跨了上去,秦靳也很快的出来上了马车,一夹马腹,一行人已然离开。
而那大堂之上,仍然一片的静默,那倒在血泊中的少女深深的刺痛着众人的双眼,却也让他们噤若寒蝉。
同是江湖人士,却连出剑都没有看清楚,想也知道遇上了高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还敢不要命的去宣扬,何况在酒仙楼之中,想要处理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的容易。
而你那同门的其余人,却是在毛骨悚然之后生出了松下一口气的感觉,他们此次前往武林大会,各路高手不断,本身就是要低调行事,而那少女仗着是掌门之女,对着他们呼来喝去,还总是招惹是非,实在令人心中不喜。
而她自己作死,实在是大快人心,就算是掌门责罚,又有什么要紧,连他成熟女子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匆匆的收拾了尸首,抱着离去了。
酒仙楼的侍从派出了不少的人尾随跟上,在看到他们将少女随意火化赶往武林大会的时候才退了去,没有威胁的无辜之人,倒是不必杀了。
天气难得的凉爽,秦峥扯着马缰也不欲再次疾行,而是在这样的林间路上缓步踏行,虽是最为炎热的月份,但是这个时代丛林郁郁葱葱,行走在山林间,倒是意外的凉快。
夙毓很是悠闲自得的靠在那安适的怀里,话语则给这静静行走的马蹄声添了一分生气“其实教主不必当面杀了那个人的,虽说江湖之人不受朝堂法纪束缚,但是未免有那等好事之人。”
秦峥扯着马缰,无谓的说道“那便都杀了。”
夙毓失笑,他怎么忘了这人杀性极重“罢了,罢了,怕了你了。”
“站住,打劫!”
马队行驶的好好的,就又碰上了一伙强盗,深山老林的,也是难怪。
夙毓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强盗们,跟秦峥讨论着“相公,此去江南甚是无聊,您可有兴趣劫富济贫?”
秦臻低头问道“济贫?”
夙毓合掌而击“自然是妾身我了,日常开销太大,妾身可是平民。”
“那为夫就如夫人所愿,”秦峥低头,眸色中带着些许玩味。
“多谢夫君……”
“……”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聊着天,把眼前的土匪强盗衬托的跟臭水沟一样不说,就是这种视作空气的气场也足够把人气死,这个时候,就算是臭水沟,那也要刷足存在感。
只见那强盗头头一挥大刀,指挥道“小的们,杀了男的,把那个女的留下给老大做压寨夫人。”
秦峥握住了腰上的鹤啼剑,看也不看跑过来的喽啰们,对着夙毓说道“夫人请稍事休息,为夫马上就回来。”话语落而身起。
剑鞘扛过劈斩下来的刀,顶端击打在脖颈处已然是要了人命,对付这样的人,秦峥连剑都不需要□□,而之所以不用侍从,自己亲自上阵,活动筋骨是一方面,至于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