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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总是我的菜 (车前芒果)


  牧笙为了保护苏少时,将他送到老友子车家中,为他改名换姓,而自己修炼武艺,暗地夺取掌门之位。并把南溪推入风口浪尖,悄悄接回自己的儿子,以师徒之名相待。
  为报夺妻之恨,牧笙利用南溪。子车琏更是将南溪作为替身。
  半年后,子车琏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同年,与翎羽派掌门苏少时成婚,轰动江湖,成为人人羡慕的佳偶。而武功尽失的南溪,成为乞丐,一路拼命乞讨,赶到武林盟时,只见到一双璧人,执手相过。他没有被认出来,甚至因为太过可怜,被苏少时施舍几个铜板。在那一刻南溪的心终于死了。
  那些质问已是徒劳,南溪终于在一场大雪中冻死,年纪才十八岁。

  ☆、再见炮灰大师兄

  委托人的要求是——报复,伤害他的人全部要报复回去,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师兄并且保住父亲越无心的性命。
  看了下剧情,现在应该进行到武林大会即将开始的场景。司齐动了动身体,腰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是之前翎羽派弟子对南溪的恶作剧,他不小心撞到腰部。南溪现在在门派风评不好,自己又没有威望,被捉弄更是忍让,更加没有什么人尊重他。
  给腰部上了点药,外面就有师弟说掌门有请。
  司齐扶着腰下床,尽量以正常姿势走出门去。
  牧笙对南溪十分冷漠,但南溪自小被他养大,早就把这个男人当做他的父亲,对他的吩咐完全听从,不敢反抗。
  “听说你私下与师弟斗殴。”牧笙看也不看他,冷淡问道。
  那个推了南溪的小弟子不过是被南溪气愤之下打了一巴掌,此刻居然顶着个不甚明显的红印来告状。
  “是师弟先动手推徒儿。”司齐低头,学着南溪的语气道。
  “然后你就打他?身为大师兄如此气量狭小,真是让为师失望。自去后山面壁一月。”丝毫不问对错,牧笙就罚了南溪。
  那个小弟子龇牙咧嘴的对司齐嘲笑,手都恨不得挥舞起来。
  司齐眼中一片冷漠,嘴上仍是十分恭敬回道:“是,师傅。”
  相信原主的性格与境遇与他的师傅关系甚重,连一个小小弟子都能踩在大师兄头上,还会有谁能尊敬他!
  “大师兄,这是我从镇上买来的南瓜饼,还是热的,尝尝。”
  司齐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是华宴,南溪的二师弟,传言中与这个大师兄最为不合也最有竞争力的师弟。同样,在血缘上来说,华宴也是南溪的表哥。
  “怎么,怕我下毒呀。”华宴比南溪大两个月,与唯唯诺诺的南溪相比,他显然更有年轻人的朝气,说完这话,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司齐接过南瓜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又软又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整个南瓜饼就下了肚。接过华宴递来的饼,司齐狼吞虎咽的吃着。
  “送饭的师弟又捉弄你了。”华宴索性把布包都给了司齐,里面鼓囊囊的,有很多点心。他蹲在送饭的篮子边,挑开布,果然里面的饭菜惨不忍睹:豆腐完全是水煮,青菜都有馊味,那米饭之中明显掺着石子。
  “我说,大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要这样整你。”华宴放下布,十分不解的望着地上那人。
  “我也不知道,不如师弟替我问问。”司齐掏出帕子,擦去手上的油渍,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入怀中。
  华宴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最看不得你这样,像个老头子。”
  “明日我想吃烧鸡。”吃饱喝足的司齐十分不客气说道。
  “我说,喂,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你还想着我明天来。”华宴显然没有想到大师兄突然变得这样厚脸皮,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想让你来,而是你明天要来,懂吗?”司齐整了整衣袍,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华宴道:“我是大师兄,你作为师弟,来看我怎么了。难道说我们的同门之情,连一只烧鸡都比不上!”
  “当然不是!”华宴瞬间否定,又气冲冲瞪了司齐一眼,“枉我好心来看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司齐舔了舔唇,希望明日能吃上肉,这天天清水豆腐白菜,都淡出鸟来了。
  晚上也是难熬的一关,后山寒冷,入夜就更明显。这个身体不过是十五岁男孩,一床薄被也不能御寒。一个人有没有夜间活动,望着山洞里漆黑一片,太早睡不着,司齐干脆点着灯笼,四处转转。说不准碰到什么机关奇遇,月下高人,最好传授绝世秘籍,百年神功……
  司齐正乐淘淘的臆想,鼻尖飘来一股糊味。这大半夜的,谁在后山放火?司齐吹了灯笼,悄悄顺着那股味道走去。前面有火光,依稀可见有人在烧东西,司齐再往前挪了挪。
  火光照在那人脸上,将那张绝美容颜显得十分凄美,这张脸化作灰他都认识,正是苏少时。
  “什么人?”苏少时很敏锐的望了过来,果真是少年天才,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司齐从草丛里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朝苏少时走去。
  “南溪,你怎么在这里。”苏少时看见来人是南溪,讶异一瞬,随后又道:“难不成又被师傅罚了。”
  司齐点了点头,拿起篮子的纸钱,也不说话。
  “师傅实在是待你太严苛。”苏少时的眸光在橘色的火焰下有些温柔,他问道:“晚上冷吗,这霜寒露重,千万别冻着。”
  司齐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问道:“师弟是在祭奠亲人吗?”
  苏少时望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的母亲,今日是亡母忌日。”
  “南溪,你也一起烧些纸钱吧,她在天上看着,也会更开心一些。”苏少时语调中流露浓重的悲哀之情:“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模样脾气,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你。”
  “师弟为何这样说?”司齐语露诧异,从苏少时以名字称呼他,他就觉得不对劲,到现在他能十分肯定,苏少时知道了他俩的关系。
  “因为她喜欢孩子。”苏少时眸光闪动,眼中似乎有泪,“尤其是南溪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是你大师兄!”司齐严肃指正道:“小师弟,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辈分不可乱,你要称呼我为大师兄。”
  苏少时一愣,无奈的看了司齐一眼,笑道:“好,大师兄。”
  烧完纸钱后,苏少时亲自把司齐送到山洞,看着石床上的薄被,苏少时皱了皱眉,又看了周围简陋的环境,没说几句话就离开。

  ☆、再见炮灰大师兄

  第二日,就有好几个弟子送来棉被书籍蜡烛灯用具。在午饭时分,司齐也等到翘首以盼的烧鸡。
  这烧鸡颜色金黄,脂香四溢,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司齐猛地吞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华宴——手上的烤鸡。
  华宴被他饥、渴的眼神下得后退一步,又觉得有些丢脸,挺着胸脯往前走两步,扬着烧鸡道:“想吃吗,想吃就来求——”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齐扑在地上。
  华宴被司齐压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龇牙咧嘴道:“我是为什么给你带烧鸡,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正在吃烧鸡的司齐停在动作,眯着眼睛看向华宴,眼中精光乍起。
  华宴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你吃个烧鸡,为什么要骑、在我身上。”
  司齐从华宴身上起来,顺便抹了把油,咬着肉口齿不清道:“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
  华宴搓着被司齐抹油的那块衣裳,哭丧着脸道:“这就是你的报答吗,弄脏这么大块油渍,翠翠肯定要骂我。”
  “那你就自己洗。”司齐又掏出块手帕擦嘴,明显不是昨日那块。
  “我才不要,我不管,你弄脏的,你的给我洗。”华宴显然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脱下外袍,递给司齐,“你现在就要给我洗。”
  司齐一副‘好啦你赢了,真是无理取闹’的表情接过衣服,带着皂角,就往后山的小溪走去。
  “你给我洗干净一点。”华宴蹲在他身边,十分仔细的盯着司齐的动作,看大师兄真的非常认真的洗衣服,有一点愧疚道:“我说你脾气真好,难怪他们爱欺负你。”
  司齐露出八颗牙齿,十分灿烂笑道:“这不算什么,谁叫我是你们的大师兄呢。”
  华宴鄙夷的看了司齐一眼,道:“洗衣服的大师兄有什么好得意,你看哪个门派的大师兄不是众星拱月,要声望有声望要威视有威视,在咱们翎羽门大师兄连个新入门的小弟子都能欺侮,这算哪门子的大师兄。”
  “咦,难不成你喜欢凶一点的大师兄,那我不给你洗衣服,该把衣服丢到水里。”司齐作势扬起手一挥,要将衣服丢到水中。
  “不要啊。”华宴一声惨叫:“这是我唯一一件新衣服了,我还要穿着参加武林大会呢。”
  “那你告诉我,是喜欢那种大师兄?”司齐挥了挥手中的衣服。
  “你,你,喜欢你!”华宴一急,脱口而出,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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