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宝璋和昭华,两个姑娘蹲身行了礼,娇声呖呖,齐齐道:“含笑(凤仙)见过二位爷。”迎宾关了门离开了,宝璋招招手让含笑在自个儿身边坐了,凤仙自然就往沈昭华那儿去,然昭华明了自个儿心之所在,自然不肯叫旁人碰上一碰了,侧身一让,道:“我这儿用不着你。”
凤仙见多识广,往两人身上一扫,顿时明白过来,于是一笑,朝含笑打了个眼色,正正经经地在宝璋手边儿坐了下来,笑道:“二位爷头一次来,可要好生玩一玩呀!”含笑亦是聪明人,也道:“二位爷可有什么喜好?凤仙姐姐长于博戏,双陆、樗蒲、藏钩、握槊,也会马吊、天九、五木、投琼和彩战等,若是二位爷都不喜欢,含笑会琴,姐姐会舞,不若来上一曲,也是好的。“
宝璋伸手揽过凤仙,手指在她下颌轻轻一刮,又一挠,俯身对着她的眼眸笑道:“嗳呀,爷可想不到凤仙儿这般有才情,不过爷这会儿只图个乐呵,来,跳上一曲给爷瞧瞧。”
凤仙俏脸一红,垂下头去:“是,爷。”
含笑待凤仙走到空处,摆了个姿势,便开始拨弄琴弦,奏的是《绿腰》曲,初时不过轻抹慢拢,凤仙的舞姿,便好似翠鸟、游龙一般,轻盈多变,而那双袖,时展时收,如雪萦风,低回摇摆,衬得她宛若仙人。乐声渐渐激烈,一声声斩钉截铁,凤仙的舞姿,便如乘风归去一样,随着最后一声,她猛然下腰后折,长袖漫挥,绽出一个妩媚动人的微笑。
宝璋打着拍子,一壁看,一壁喝着酒,这时掷了酒杯,大笑道:“好!好!果然令人惊艳啊!”说罢,吟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凤仙已起了身,听了这诗,双颊绯红,眼眸中光芒浮动,娇怯怯道:“爷真是大才!凤仙儿多谢爷夸赞。”含笑亦是抱琴依偎过来,拈了一枚葡萄,剥了皮,送到宝璋唇边,道:“含笑平生所见,最富才华的男子,就是爷了。”
“这小嘴儿,可真够甜哪。”宝璋张口吃了,笑着摇了摇头,去拉沈昭华,嗔道,“到了这儿,还端这个架子干嘛?还不过来,来,喝一杯!”此后,四个人一壁喝酒,一壁行酒令,又玩了一会子天九,除开沈昭华,另三人都是长于此道的,到最后,沈昭华只给宝璋倒酒,抱着他不叫他倒在地上,只看着三人大呼小叫、狂笑拍桌,闹了许久。眼看着天色已晚,将要宵禁了,沈昭华只好付了钱,带着个醉眼朦胧的沈宝璋,回府去了。
回到府中,沈昭华吩咐下人煮了醒酒汤,抱着宝璋到了床上,为他脱了鞋袜,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道:“醒醒,来,先把醒酒汤喝了,不然,明日必然会头痛的。”
宝璋扭了一下,颇不情愿的样子,沈昭华赶紧将醒酒汤送到他嘴边,哄劝道:“宝璋,别睡,喝一口,嗯?就喝一口。“宝璋不耐烦地把碗推到一边,自鼻腔中发出轻轻地呢哝声,情态异常可爱,令沈昭华心底发痒。他想了一想,饮了一口醒酒汤,附上宝璋的口唇,将汤水渡了过去,这汤水很是难喝,宝璋自然想吐出来,沈昭华启开他上唇,两舌绞缠,津液自唇边流下,又被沈昭华舔了去,那醒酒汤早被放到一边,沈昭华一壁接吻,一壁去解两人的衣裳,当真是忙的不行。
宝璋迷迷糊糊之际,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儿来,不住地扭动身子来躲他,伸手推他,奈何醉了酒,手脚都无力,只得攀着他任由他吻。两人的衣裳很是难解,沈昭华有些不耐烦,干脆一把将它们扯开扔了去,而后扑上去在宝璋如玉般的肌肤上落下无数亲吻。宝璋拧起秀眉,发出幼猫般的哼叫声,嗯嗯唔唔的好不可怜,却只是让沈昭华愈发放肆,脖颈、胸膛、手臂、两腿,都烙上青青紫紫的斑驳吻痕,看上去甚是凄惨。待吻到两腿之间时,沈昭华只停了一瞬,便埋下头去,将那秀气可爱的小东西含入口中,温热的口腔和灵活的舌头很快便让那小东西有了精神,颤巍巍挺立起来,渗出些许露水,沈昭华蹙一蹙眉,将手伸到身后。
他虽从不曾涉足情爱之事,但毕竟领军多年,又是皇室中人。军中常有男子相交宛若夫妇,而南风也是达官贵人所好,他不免知晓一二,因此虽未经历,却也知道该如何做。宝璋这般柔弱,骨子里却是倔强凛然,若是雌伏,不免伤身,且必定心下不喜,故而沈昭华只是略一思索,便打算自个儿做那雌伏之人了。
粗粝的指节在后、穴草草扩张了一下,沈昭华咬一咬牙,慢慢沉坐下去,先时还好,愈是到后面,便愈是疼痛,狠一狠心,一气儿坐到底,鲜血迸溅,剧痛之余,竟生出极大的满足来,一想到宝璋就在自个儿身体里,他的一部分,被自己占有,这种欢喜,仿佛填满了心底长久存在的某种空虚一般。
宝璋朦朦胧胧之中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勉强睁开眼来,空茫的眼神望着沈昭华,勾起一个柔软可爱的微笑。
沈昭华喘息了一口气,似是被一支箭射中了心灵,燥热感流遍了全身,他就着鲜血的润滑,上下起伏着,让那物事在后、穴中进进出出,他学着那些人说过的话,刻意收缩着后、穴,让宝璋感到快活。宝璋无力的手搭在昭华腰腹上,睁开的眼眸中浮动着浅浅的水光,微微张着唇,低低呻、吟着。
这呻、吟声令沈昭华心情兴奋到不可自已,想到宝璋是因为自己才有这种表情这种声音,强烈的成就感和满足感甚至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快、感。
最终,当宝璋在他身体内发泄出来时,他凝视着宝璋那混杂着愉悦、迷茫、慵懒的神情,亦喘息着射了出来。
沈昭华下了床,唤小厮打了热水,换了被褥,自个儿为宝璋和自己打理了身子,而后抱着宝璋沉沉入睡,睡着前,他勾起唇,想到:“宝璋,咱们俩,可总算是在一起了。”
☆、逆袭之戏情九
宝璋大梦初醒,头疼欲裂,赖在床上全然不肯动弹。这时,一只手伸到他头上,为他在几处穴位上揉按,竟舒服了许多。他有气无力地抬头瞟了那人一眼,哼哼几声,扑到那人怀中,颐指气使道:“还不服侍我洗漱?怎的,吃干抹净了就不肯负责了?”
原本还十分忐忑的沈昭华立时按下心来,薄唇扯出一个浅笑,眉眼柔和,低低应了一声,当真替他穿衣着袜、端盆递帕,反倒叫宝璋红了脸,踢踢他:“说笑而已,怎的这般当真。”昭华握着他秀气精致的足,给他套上鞋:“是我心甘情愿。”顿了顿,坦然道,“情之所钟,无怨无尤。”
这话说的,纵宝璋自负面皮厚,也没法子应对自如了,只得岔开话头:“长庆楼能在京师这地儿屹立不倒,定是背后有人,却不知是谁?”
长庆楼这等地界,免不了有些个地痞流氓上门闹事,那些个绝色女孩儿也引人觊觎,长庆楼仅能在众多权贵手中将其保全,显见是背景通天。
宝璋见问,沈昭华自不会隐瞒,想也不想,答道:“大家伙儿都道这长庆楼背后站着十三王叔。”
十三王叔,当今圣上仅有的几个皇叔之一,素性贪花好色,胜在他胆小听话,从不违逆圣上之意,因而圣上倒还算优容他。
宝璋嫣红的唇勾起不可捉摸的笑意:“单单只靠他,可镇不住啊!”那个老皇叔一无实权,二来,圣上不过拿他作个孝悌友爱的招牌,寻常人是不敢招惹他,可真正的大人物,可不会给他面子了。
“嗯,我会去查一查的。”沈昭华为他挽好了发,仔细端详了一下,道。
“不,”宝璋咬一咬唇,忽而道,“兄长,你信我么?不论我说任何事?”
沈昭华凝视着被贝齿轻咬后愈发艳红如血的唇,伸指轻抚,“我信你,亦只信你。”
少年人久久沉默,眸中渐渐浮出一些茫然和孤寂,仿佛漫天大雪中独行天地之间,极冷,极累:“我一直......在做梦......”
他停下,又沉默,忽而道:“上一次,遇见三皇子,不是巧合。”他声音艰涩,慢慢吐出了这句话,却依旧直视着沈昭华的眼眸。
“我知道,”沈昭华微微一笑,神情颇有几分纵容,见宝璋眼底终于显出几分愕然来,忍不住俯身在他发丝上亲了又亲,“你身边,有我的人。”他埋首在他的颈间,深深呼吸,淡淡的苏合香混合着他肌肤上散发出来的悠远气息,“你平素,总是辰时方起,那一日,却卯时就起了;你一向不爱出门,回府一两月,也不过是出去了一两次,那日却专程出城,去了那般偏远之地,又正好在三皇子外出之时。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宝璋垂下眼眸,秀颜上漫上绯红,又轻轻一叹,道:“那你......”为何不问?
“因我不想逼迫你,我只等你告诉我。”沈昭华柔声道,“其实,你不告诉我也无妨,但我需要知道,你所行之事,于你之安危是否有所妨碍?若是会伤害于你,纵是你会怨我怪我,我也必不会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