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众们都在喊着要报警,而叶横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在大叔耳边悄声说道:“别管他们,报警了更好不是吗?这样就可以直接抓他了。”
不久后,警察果然来了,叶横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警察局,而是打电话叫了别人去处理这样事。大叔他现在有事必须要离开了,不然来不及回去老家。
二人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叶横送着大叔去火车站时人没有走,而是跟在他的身边,还帮着他拿行李。
“你怎么还不走?”大叔不解地问叶横,而他竟然就这么直直地走到售票区去买票了。大叔问不到结果跟在他后面又再次追问。
叶横听着大叔一直问个不停,没法子也就说了自己的目的。
“我跟你一起回去,你跟家里人交代一声后还要和这里的警察交代一声,毕竟有人看到你打徐知章了,你回去后一个人能行吗?等通知确认你不用回来了,我再一个人回来。”
“你来来回回也不嫌麻烦?而且现在都临近过年了,你这一去,回来了恐怕要迟上好几天才能回来。”大叔阻止叶横再度去买票,就算真有事要用得上叶横,现在他买了票,二人要去老家也不同程。自己都已经快忘了老家的具体位置了,更情况是他。
“我可以麻烦别人换张票,高价的我就不信没有人换了。”话这才说完,猛拉着大叔的手一起去买了张票,之后跟过往的人过问了一下情况,不久后还真换到了,无奈之下,大叔也只好让他跟着自己回老家了。
只是,大叔现在又怕起了一事,他怕会被家里人误会他带男人回去,现在家里能接受他回去就已经很不错了,难不成还真要带叶横一同去?那还不得把全家人活活气死了?
大叔现在才想到这些也有点晚了,叶横的票已经买了还跟人换了,要反悔也不行。
“不行,我还是觉得……”
“为什么不行了?你在担心什么?”叶横把票放入口袋里藏好,又拉起他的手快速地去寻找火车的入口,再过不久火车就要启程了。
“我带你回去他们误会了怎么办?”
“我去外头找个地方住,要是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直接回去也行啊,当是去你老家玩玩也不行啊?”叶横终于找到火车的入口了,乐得笑了起来。“走吧,都到门口了。”
大叔也没有办法了,叶横要去哪儿他是阻止不了的,不过要去外面找个地方住也不是不行,据自己的记忆了解,自己家的房子好像也没有那么大,要让叶横入住也没有地方可以住。
大叔也不是家中的独子,当年家中还有两个幼小的弟弟,现在他们的孩子也都不知道有多大了,当初属于他的那几间房子也可能早已移主了。
经过一天多的火车行程,又再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辗转一番,大叔与叶横终于来到了大叔的老家。此时已是中午,暖阳正当空照着。大叔与叶横由于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当下决定休息片刻再赶路,现在又正是午饭的时候就在村口的小饭馆里开吃一顿。
大叔他们的村子很大,现在在外面也只是知道村外的一些情况,就着如今看到的村子的外围来讲,村子这几年变化确实有点大,房子这方面来说也不再是当初那种山区的土砖或是厚木板建筑的屋子,如今的建筑物大部分都与三线小城市的建筑无何差别,近几年又由于增进了大量的买卖交易,添加了不少市井之气。
可是当走到了村内之时,倒是看到了不同于村外的巨大区别,村里与村外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村里现在的状况可以以“鸡飞狗跳”的这个成语来形容。
三、四米宽的水泥大道上周边是一座座破旧的土瓦房,而二人正走在这条大道上,鸡群被土家狗追赶得乱飞乱窜还到了他们旁边,那阵容吓得叶横这种第一次进乡下的城里人都快躲到大叔的身后了,那鸡毛还飞到了脸上,味道着实够味的!
“你还记得你家在哪儿吗?这些鸡会不会有病啊?”叶横苦笑着问大叔。他不敢嫌弃这里,因为是自己要来的,不能怨谁。
“还好里面没有改动多少,就是不知道我父母他们还在不在老房子那里住。”大叔看着周边,要说没有多大改动也不是没有改,就这条大道而言,它以前是没有存在的,这都是村民们为了做生意,买了村民们的房子开出来的,而那被拆除了的房子就正好是大叔的家。
“我感觉这个地方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又感觉没有来过。再走一段路吧,太多年没有回来也都忘得差不多了。”大叔拉着行李想继续走,可是看到地面上的鸡屎时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叶横没有犹豫地直接抢过大叔手上的行李箱就走了,他可不想没找到大叔的家就累死在路上。
“你别乱走,我都不怎么认识这里,你走丢了怎么办,这里你我一个人可都不认识。”大叔快跑跟上叶横,边走边望向着周围,他在寻找记忆中那些房子与自己的房子,可是感觉好像全都不在了。
“我们到人多的地方问问,你问一下你父母的名儿,他们肯定都认识。”叶横跟着大叔逛了好几条大路都没有看到他要找到的房子还有父母的家,叶横这才提议道。
大叔点头同意,却不想凭着自己的记忆还能走到以前经常去买菜的菜市场里。
☆、第九十七章
大叔快步跑向以前经常买猪肉的那家铺子里,当年的老板如今也已年近古稀,现在将由他的儿子来替代了。大叔简单地说了家里的情况后,那位小兄弟指了指一旁便说道:“那家的二媳妇在那头卖菜,你可以去问她。”
“谢谢啊小兄弟。”大叔转身又奔向别一头而去,叶横拉着行李在这菜市场不好走就没有急着跟去,只慢悠悠地走着,到了那里时大叔已然和自家人相识得差不多了。
“哎呀,现在家里什么都很好就盼着你回来,老父他本来在一个星期前大夫都说快要不行了,想不到竟然还能盼着大伯你回来。”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身朴素的衣着打扮,本来是跟大叔在说着话的,但看到叶横来了后一看到他那身行头,下意识地客客气气起来招呼着他们二人,戴着玉手镯的两只手还同时招个不停,如此看来好生热情。
“弟妹是要带着你大哥回家吗?那生意现在可以收了吧?”叶横伸手假装不经意地在鼻子旁边揉弄着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在这里待着,毕竟旁边是在杀鸡鸭的,那味儿太重了。
“好好好,大哥说的是,要不是我家那个今天有事不在,我也不会出来。”二弟妹提着地摊中还卖剩下的菜嫌弃地说着。
二人没有帮她提,叶横手上有东西也只是那行李箱而已,可他是打心底就不想帮着她。但是大叔他可不止,他是全家当在自己的身上,有心无力而为。
到了大叔的父亲所住的房子门口时,二弟妹说有东西要放家里就走了,走时脸上乐呵呵地,看来很是高兴大叔回来。
大叔提着东西进了屋,房子是普通的平房,因为多年前有重旧过所以看起来不破旧也不新。大叔没有来过这里,应该是他走之后才建起的老房子。
入了平房内屋子里面没有看到母亲,也没有看到别的人,很安静。大叔以为里屋没有人,就把东西全放在了地中,却在走近床铺的时候要不是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他是不会发现蚊帐之中竟有一个人在里面躺着。
“我还以为这是你弟妹要给你准备的房子,原来是来看你爸。”叶横一听那咳嗽声就知道没有别人了。
叶横也很奇怪,这么老的一个快要病危的人了,为什么旁边没有一个照看的人?
大叔掀开蚊帐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父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大叔轻声叫唤着他,好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问他是谁。
“爸……我是勇于,我回来了。”
“勇于啊?怎么回来了?”老父有气无力地说着。大叔以为他又生气了,站于一旁不敢再出声。
“你干嘛回来了?谁让你回来了?”老父见大叔还是不回他的话,又道:“是不是你弟他们叫你回来的?勇于啊,你实话告诉阿父,你在外面赚的钱大不大?”
叶横听到他父亲这么问大叔,难以置信他的家人竟是这样的人,开口便大声地为大叔说几句公道话,表示他在外这二十年来是有多不易。
“勇于在工地这二十年来能有多少钱啊?前几天还被人抢了所有的家当,现在这钱还是跟我们家人借来的,不然怎么能回家来看你?”叶横坐在行李箱上,两手托着下巴看着黄父。
黄父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跟着大叔回来,艰难而缓慢地转动着眼珠子看向叶横,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几秒,好像是要记住这个人般,内心坚定一事,也同时松放了一口气。
黄父握住了大叔的手,骨瘦如柴的手有点冰凉,不知是冻的还是濒临死亡。
“勇于啊,他们说你在外面嫌了很多钱,看到我快要死了就让你回家来送钱,不要给他们啊。你阿姆死前要你回来他们都没有叫,不要给他们一分钱,好好在外头过日子不要回来了。”轻声而虚弱地说着,眼睛却睁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