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亦摇头还是说着没事,眼睛眯得更紧了,却总是强忍着睁开眼皮。
这个时候徐璟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叶靖千打来的。
“你现在在哪儿?大叔他醒了。”叶靖千那边的情况听着应该还是在医院,因为正好有位老大爷正在说话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他们家里可是没有老大爷的,如果是在吃饭的话,声音肯定便不止这些。
“我现在有事不能回去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和大姐说一声。”
“好,那你早点回家吧。我现在和姞恁在医院里,过会儿就要回去了。”
“嗯,那先这样吧……”徐璟先挂了电话,而后把骆亦放在手中,说大叔已经醒来了之类的话不要再让他担心了,可是现在属于自己的难题却还未解决。
女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后走到小姑娘旁边,气愤之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瞪着眼道:“叫你好好学习怎么不学了?现在好了,自己惹的祸自己收拾吧。叫你怎么和叔伯交代,你现在这么滥用自己的能力去伤害了无辜的他们,你就等着被叔伯责罚吧。”
“我们去找那位叔伯吧,他现在在何处?”骆亦现在就想要找到那位叔伯,实在是不能拖下去了。
“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家叔伯都已经九旬的人了,我也有一年没有看到他老人家了,还能知道他现况如何?”女士看着他们这样也不好受,可谁让小姑娘是自己养大的呢,她惹下的祸就要自己来帮忙处理了。
“现在我打电话去乡下问问我妈叔伯在不在家里,明天的火车就可以到那里了。给你们个地址,让阿灵带着你们去,我现在铺子里是走不开的。”女士明白阿灵是会反对的,便先下手为强,快她一步说道:“阿灵,我就先帮你到这里,你要是敢不带他们去找叔伯,回来有的你受的,我会叫老师给你补考,现在收拾东西!”
小姑娘叹着气上楼去收拾行李。与考试相比,她也确实有点想叔伯。
徐璟看到小姑娘乖乖地上楼了,心也就安放下了。终于,骆亦可以出来了。
徐璟带着骆亦先回了叶靖千家,既然已经同意要带着他们去找那位叔伯了当然也就放心了,何况他们的铺子在这里,跑得了一时也跑不了一世不是吗?
可是到了家里的时候又担心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两个女子就这般傲气了,她们的叔伯那还得了?他就怕万一那叔伯只相信他们家的人而不信他们,就不把骆亦放了。
只希望这只是多想。
“我听说她们两个曾经是那位叔公养过的,不过是在很小的时候,小姑娘学着姑姑才会这般男孩子气吧,而姑姑便不知是从何人身上学来的了。”骆亦躺在荧光的地上,眼睛没有闭上。
“那我们也不要怕什么,那是她欠你的,凭什么不把你放了。”徐璟趴在床沿旁边,闭着眼笑,嘴角微微扬起。“很快,我们就可以又在一起了,对吧?”
“嗯!”骆亦点了点下巴,同样脸上都是带着笑。
休息没有多久,到了下午,徐璟就带着骆亦与小姑娘一同来到了火车站,晚上因为年未的关系,被困在了半路上不能再前行,无奈又再换了一班车,结果到了乡下比预期的还要晚了半天。
次日下午终于到达了乡下,二人走在乡间,路过的街坊们正好都已经吃完饭站在巷头巷尾闲聊了,小姑娘从昨天晚上饿到现在也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可不好意思去让徐璟买给他,也不敢问人要。她怕徐璟,因为徐璟对她已经容忍得很好了,不杀了自己或是打骂自己便是荣幸了,怎么可能还敢讨要。
当走到熟悉的街道时,小姑娘拨腿就跑,脸上已然笑得跟开了花似的,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表现。
“叔伯!!!”小姑娘背着大包跑向叔伯家的门口而去。叔伯的家是一间极为普通且年代有些久远的平房,里头的屋顶还隔着一层厚厚的木板来充当二楼,是用来睡觉的。房屋里头的家具还挺齐全的,不过就是有点旧罢了。
“叔伯……”小姑娘走入屋时脚步放轻了下来,屋子的角落里也有一张床,是叔公用来不舒服的时候上不了楼了才来这里睡的,她看到叔公又在楼下睡觉了,就知道他又身子不舒服了。
“这不是阿灵吗?怎么来了?”叔公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夫,所以皮肤很黑,人又很瘦,头发是不久前邻居给染的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叔伯虽然已是九十岁的人了,身子可是健壮得很,要不是最近手脚笨拙了一些也不至于成这样。
前几天他去井边打水不慎把脚摔着了,好在现在人挺精神的,可是就是走不了路,现在之所以会躺在床上,还不是因为今天饭吃得早,所以就早睡午觉了。
“叔伯,你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吗?”小姑娘见着叔伯说话还那么有气力,心放松了一把,伸手拉过一只木凳子坐在叔伯旁边,还给他倒了杯水。
“怎么来了没有人告诉我呢,我这只脚前几天受了伤,不过现在好了很多了,就是最近在家里没有事,太闲了就早做了饭吃了睡,阿灵吃饭了吗?”叔伯说话间把手指向了自己受伤的左脚,起身又看到了屋里又走来了一个人,还有一个非人。
“这是阿灵的朋友还是询事者?都好多年没有人来问我这些了。话说,阿灵你最近可是有练习?”叔伯笑嘻嘻地看着阿灵,这倒让阿灵更不好意思了,一个人坐在一旁不敢笑也不敢说话了。
“叔伯,我还没有吃饭,我去婶婆家找点东西吃,你先和哥哥们说说话,我吃饱了再回来。”阿灵快速起身把凳子踢向角落归放于原位,没等叔公再问什么人就跑了。
☆、第九十五章
徐璟把小瓷瓶拿了出来,骆亦没有再漂于空中了,静静地躺在徐璟的手掌中,斜眼看着那位叔伯。
“阿灵把你封在这里面的?看来这小丫头还没有学到本事,没有把你放出来,不过还好在来得及……”叔伯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从徐璟手中接过了小瓷瓶,之后骆亦让徐璟出去站会儿再进来,骆亦有话要跟叔伯说。
“什么事不能当着他的面说?说来我应该也算认识你的……”叔伯和蔼一笑,没几秒的功夫脸上又瞬间正经了起来。要办正事,自然就不能失了职业的精神素质!
叔伯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在唱着什么歌谣,声音不大,骆亦听得到就是听不懂。就这样叔伯说说唱唱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终于停止了口中的说唱,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瓷瓶上的盖头,从柜子里取出一根绣花针在手指上扎了一下,手指快速伸向瓷瓶口上,豆大的血珠滴在了里面,绣花针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还有小瓷瓶中本体就有的药草。
骆亦出来了,魂体还是充满着困觉想睡觉,不过出来了就放心而大胆地睡下了。
“那小丫头怎么那么笨,一首歌还是唱不完。小伙子,把门打开吧。”叔伯面朝着大门的方向喊徐璟进来,不久徐璟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不见骆亦,所以不知道骆亦此时已经睡倒在他的脚旁。
“耶!小心点啊,他就在你旁边啊,踩着了怎么办!”叔公都替骆亦着急了。
徐璟闭上眼,又看到了骆亦,他连忙伸手想要扶起骆亦,可是却摸不到,是真的从他的身体穿行而过,一点感觉也没有。而骆亦就好像是放映在电影布上的影像,看得到,却触不着。
“他休息够了就会醒来,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在那里面会吸收他的力量,这也是难免的。”叔公见着小姑娘还没有回来又道:“怎么阿灵的姑姑没有来?”
“铺子里还有事吧。老爷子,您认识骆亦?”徐璟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好奇地问着面前这位第一次见面的耄耋老人。
叔伯扶着自己慢慢地走下床铺,把墙头边的草席铺到地面上让徐璟坐在上面,自己也跟着坐在了草席上。
“我呢,几年前去过一次E市的录山参加过集武,那个时候他还有肉身的,怎么就现在不在了?还让阿灵那小丫头给封在了这瓶子里。”叔公摇着头也觉得可悲,虽然他只是见过他几回,而骆亦根本就不认识他,但叔公见识过他的本事,口碑也是挺好的一个人吧,竟然现在落得了这个下场。
“山下那座被人收购了的陵墓不就是他的吗?而且还是籽玉的同学家人收购的,我记得还是籽玉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
“是,叶家人和我是表亲。老爷子,籽玉是谁?”
“就是阿灵她姑姑,她现在在外面结婚了没有啊?我都好几年没有看到她了,这都有四十了吧?她明明就说四十岁会嫁人的,不会又是骗人的吧?”
“这个我不知道。您知道那位女士的同学是叶家的什么人吗?”徐璟心里盘算着叶家里年近四十的人有谁,这一盘算竟有一大堆。
叶家里这种年纪也没有结婚的就有一个人,但是人家有娃……
“叫叶竖还是叶横的同学,我还看过呢,高高的,白白净净真斯文呐。”叔伯现在还记得起那么多也是对叶横的印象有点深才会记得这么久,因为他曾经和侄女有过一段很短暂的感情,家里势头又那么大,自己的印象能不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