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亦他还在吗?他真的还在?”姞恁睁大眼急切地追问徐璟,而徐璟睁开眼后只是摇头。
“我看错了。现在都快点回家去,还有报警把我爸抓了,大叔他在放置报销的器具房里,现在受伤了情况很不妙。”徐璟打开办公室的门最先走出,姞恁却一直死死地看着那小瓷瓶。
“走吧。大叔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我们应该先回去带他去医院。”叶靖千看着姞恁还是没有走,一脸无奈地走近他的身旁带他离开。
“为什么它只让徐璟看他?我们就不行吗?”姞恁边走边看叶靖千,就像小孩子得不到糖一样的心情,难过又有点小小失落。他也想看到骆亦,可是那只小瓷瓶没有让他看到。
叶靖千轻轻地抚摸着姞恁的手,悄声道:“他现在已经去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地方,你应该为他高兴,他如今放下了,徐璟就应该放下。”
姞恁点头,失落的脸稍微扬了扬笑了起来,感叹道:“骆亦不知道和那只鬼会是什么关系,它竟然会帮着我们。”
二人到了叶家时,徐璟早就带大叔去医院了,他们还回家来只是想帮带着一些换洗衣服给大叔换。大叔的行李被他们从放置破旧家具的房间里拿了出来,行李箱里的东西很凌乱,值钱的东西早已不在。
姞恁蹲在行李旁边找着他曾送给大叔的一支手机,可惜也不见了。
“我给大叔的手机不会也给人拿去了吧……那个人也真是。”姞恁翻了个白眼拉着叶靖千说要去抓人。
叶靖千带着行李与人来到了医院内让他淡定下来,毕竟人他们已经找人去抓了,可是现在又有难题了,人暂时抓不得。
徐知章现在的小工厂不知道因为走了什么运,一夜之间竟又重起又有合作的对象,而且他们也没有相应的证据去证明他就是小偷与伤人的凶手。就拿叶靖千手上的视频去说事,他也可以说是正巧路过而已,没有证据,便对他没有用。唯一的就只有走官司了。
晚上八、九点左右时,几个人来到医院里看望大叔。
“我凑死他丫的!这算什么!偷我的合同还偷了我们家和勇于的钱,这怎么能放过他!”叶横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轻声咒骂着,说话间时不时地往大叔的病床方向看。
大叔现在躺在病床上还昏迷不醒,医生说他是因为饥饿过度加上头部背部受了很严重的击伤才导致他现在不醒,不过好在伤势没有严重到一直不能醒的地步,大叔如果疗养得好的话,大约今晚或是明天就可能会醒过来。
当时间将近早上十点时,叶横因为有事就先回去了,毕竟他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因为私人情感而把工作给搞砸了。
此时病房里没有其它的人在,小瓷瓶从姞恁的口袋里出来浮于半空中也在看着大叔。想着还好他没有事,自己也总算放下心了。
徐璟手里拿着手机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心情很是复杂。他不知现在该不该高兴,爱人又可以看到了,大叔也没有生命危险,父亲却大变其人,竟干出了这种事,偷东西还差点杀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想起他那日狼狈的模样,想想就感到可笑……
“妈,你现在出国了吗?”徐璟低沉着声音问着。
“出来了,我和娘家人说了,他们让我暂时别回去,只要和他成功离婚了我就回去看你们。现在你那边怎么样了?”徐妈妈欢快地说着,徐璟想着她那边的生活应该挺好的吧。
“我这边还可以,他现在干了坏事。那天跟着徐君他们来靖千家里偷了钱财,还差点杀了人。他逃走不知道去了哪里把工厂开起来了,还和几个挺有名气的人合作,加上现在没有证据去抓他,我们打算去告他。”徐璟坐在走廊道上的排椅上,把头靠在墙上微微闭目淡淡地说着。
“那就去告他吧。”徐妈妈很赞成他们这样做,现在没有人会帮着徐知章了,他曾经做的事要是被合作的伙伴听到了,想帮估计也帮不上,或是有可能不敢帮。
“靖千家的人他对付不了,现在谁都不管顾他了,看他还去求谁!”徐妈妈恨恨的声音传入徐璟耳中,徐璟轻叹,与其聊了没几句后便把电话挂了。
身在他国的徐妈妈一个人在外也不好受,她与丈夫结婚这么多年来对他也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了,就是当年他差点要把儿子卖了他也没有离开他,可是现在又再来一次这样的事,她是忍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许会变得和他一样,干起了见不得人的事来。
现在心也死,铁了心离开他看来也是最好的选择。现在自己也已经老了,儿子们都这么大了,扔了一个老伴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的,那种男人不值得!
“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是回去吧,晚上这里有人照看的。”叶靖千不想让姞恁熬夜,何况有护士来照看,根本就用不着他。
姞恁也早已困得眼睛半眯了起,可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整个人格外的精神,如果眼睛没有出现这种问题的话,也许会有人信。
“走吧走吧……”叶靖千看不下去了,明明自己就受不了了还这么硬撑着便拉着他走,还在他耳边警示着不要大声嚷嚷吵到别人休息。
姞恁被叶靖千拉着手臂,夜晚医院里也没有多少人在走动,徐璟走在他们的前面,待到人消失在视线中时,姞恁才顺势靠在了叶靖千的手上,叶靖千怕他摔倒就扶着他靠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抚住他防止头滑到别处去。
“早叫你走不走,不是说还挺精神的吗?”叶靖千在他耳边悄声说着,叹笑地摇了摇头,而后松了一口大气。抚着他的头发不让那留海刺到眼皮。“有空就把头发剪了吧,都有一根手指长了,省着那点钱有什么用,留着做什么。”
☆、第九十二章
小瓷瓶现在安静地待在姞恁口袋里,他没有跟着徐璟,他很清楚地知道徐璟想要问他什么,可是自己现在不想回答他。但是如果现在突然离开,可能又会给徐璟带来一定的影响,他不想这样,反正既然又回来了,就坦荡荡地面对吧。
“想给你的解释我不想食言,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骆亦躺在荧光的空间里闭目思索着,徐璟从姞恁的口袋里拿出小瓷瓶,这么一取吓得姞恁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醒了不再睡觉,身子一下子站直了。
在小瓷瓶内的骆亦也小吓了一下,冷不防地来了这么一下小小的地震能不被吓到吗。
“我先带走了……”徐璟没有解释说要带着小瓷瓶去做什么就直接拿走了,而姞恁本保留的小小希望也跟着破灭了。
“我本来还想和那个东西说话的,那里面也许可以看到骆亦的,他怎么拿走了?”姞恁憋屈地又再看着徐璟消失,摸了摸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徐璟手里紧紧地握住那只瓷瓶生怕它不见了,一路走到车子里,到了车上时手里的小瓷瓶被握得暖暖的,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徐璟把鼻烟壶放在手心里,闭上双眼等待着骆亦的出现,不久,人果然就出现了。
“骆亦,为什么你会在里面?你出不来吗?”
骆亦坐起身子低头不语,他在想着要怎么向徐璟开口,两年没有这么说上话了,在叶靖千的办公室里因为着急着大叔的事就没有说得上几句私人的话。
骆亦背对着徐璟,不久后这才缓缓开口:“那日我跟着你们去古玩的市场里,不知为何被一个小姑娘封在了这只瓷瓶里,那小姑娘应是学术的,不过好在术法过于青涩才让我能有机会带着这东西来找你们。”
否江现在不在这里,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骆亦知道他被封在小瓷瓶的时候是真死了心不想找谁救自己出去,他不知道现在有谁能放他出来,有也只有那个小姑娘,可是人家都把自己莫名地封起来了,怎么可能会放了他。
“我困这里面出不去,也不知何日就会沉睡过去,你会像那只铃铛一样,把我保管好吗?……”骆亦脸上带笑,强迫着自己笑得自然一点,但还是看得出来眼角带着一丝丝的苦处。他也想出去,也想要有那么一天能和临亥一起,可是希望真的不大。
“我会找人放你出来的,那个小姑娘我也会找到!”坚定的眼神却不能再度燃起骆亦的希望,骆亦他在不久前明显地感觉到疲惫,沉睡即将来临,困意如洪水猛兽般步步接进,想抵也抵不住。
“好……”骆亦强忍着睡意,双眉紧凑也要再挤出一个笑脸给徐璟看。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害怕真的一睡不醒,就像那天一样,一个人躺在树林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谁的陪伴就这么离开我的肉体,再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肉体被烧化成灰。
“我能叫你临亥吗?我想临亥……”骆亦请求着他,虽然现在的徐璟就是临亥,可是骆亦还是想请求他。
“你想怎么叫我都行,骆亦,你不要再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好吗?我就是临亥,那个与你种了将近十年谷子的临亥!”徐璟紧闭的双眼被泪水湿润,哀求着他。
两年前那个下雨的夜里,徐璟是真的感到了恐惧,他以为骆亦又与他开玩笑,二人明明才刚在一起没有多久,他也不会因为母亲的话而离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隐藏在背后的是比自己能想象到的还要残酷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