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天堂的蚊子)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天堂的蚊子
- 入库:04.09
他摸了又摸,然后扫了眼空荡荡的帐篷,最后又一把塞到枕头底下,还往里推了推,床上就一个枕头,想也知晓要被占了,白嘉只当没看见:“马场那边刚打完梆,你怎得来了,吃了么?”
“那儿的饭食不好,昨儿爹稍了好些好吃的过来,刚吃完”,庞祝说着脱了上衣,还拍了拍肚子。
白嘉赶他:“衣裳脱了就赶紧上被窝里暖着,别着凉了”,他自己也脱了外袍上了床,虽是刚入夜,也不缺觉,可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得赶紧把人整睡了才好。
他刚躺平到床上,里床的人突然爬起,一个飞扑就压到了身上。
“你干嘛?”,白嘉看他。
庞祝不答,傻笑了两声就搂着白嘉的脖子,开始哼哼哈哈地蹭。
“……”,白嘉满脑门的黑线,他一把把人掀下,压着他胳膊道:“从哪学来的?”
庞祝动了动,见挣不开,只得小声道:“我们那屋有两人就这样来的,我瞧见来着,还问了刑爷爷,刑爷爷说,那是成了亲的夫妻才能做的事,咱俩不是也要成亲了么?”,他一边说一边偷瞄白嘉的脸色。
“……”,可怜的刑管事!
瞅着庞祝了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白嘉大手一遮道:“闭眼,睡吧!”,他突然想起,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似乎好像出不了米青?!
月上中天,荒地中央的小帐篷孤零零一个显得有些渺小,伸手不见五指的帐篷内,白嘉猛地睁开了眼,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又给睡得直打呼的人掖好被子,掀了帐门出去时,就见外头杵着个人。
“怎得成这个鬼样子了?”,月光打在黄猴儿畸形的身体上,那惨况比第一次见时没好多少。
黄猴儿道:“摔的,有整过”
“你这是没整对位子”,白嘉挽了袖子,把那些戳在外面的骨头给塞了回去,又把错位给矫正了,然后他指着身后的帐篷道:“今晚你在这守着,我要走一趟百稔城”,他得去瞧瞧,那些个道士是不是真奔了那。
白嘉走后,黄猴儿老老实实的杵在帐门前,与他隔着一层厚布粘子的帐篷内,熟睡中的庞祝突然皱起了眉,他不舒服的扭了扭头,掖好的被角虚开一条缝,但见从他枕着的枕头底下,腾起一团灰雾,一点点的钻进了他的脖颈处。
46
道士的出现引起了官兵的戒备,烽火楼里灯火通明,照的周身比以往要亮堂几分,楼下每隔百米设有一对关卡,顺延着连到另一座烽火楼下,关卡前立了桌椅,俩小卒一站一坐,一个负责盘问,一个负责书写,为过路之人做临时路引。边塞安宁了百年,守军的日子一向枯燥,日复一日看着这茫茫荒野,心跟长了野草似的,好不容易来了事,都跟打了鸡血般,大半夜的还‘嗷嗷’叫着在外头策马巡逻,白嘉到时,关卡正要关闭,他给自己拍了道隐身符,大摇大摆过去了。
一靠近百稔城他就发觉,此处粘滞的空气已恢复如常,只是里头阴气很重,重到有了实质,如烟似雾般笼着。废墟外围的鬼藤人立而起,张牙舞爪的和一干道士对峙着。百来个身着道袍的道士各展其能,念咒扔符挥剑,异常的忙碌。在外人眼里,这看起来像在唱大戏,孰不见,有一对兵卒正停在不远处遥遥观看,看到精彩处,还会打个哨起把哄。白嘉却瞧得分明,最靠外的鬼藤有一丛已经被破坏了生机,不出片刻,就能扯出个豁口来。只是,以这速度进到废墟中,不知得耗费多少个日夜。
远离人群的一处,蹲伏着一大一小两人,当白嘉一脚踏进废墟时,其中那个小的扯了扯另一人的衣角,轻声道:“师父,快看!”,顺着小道手指的方向,就见鬼藤自动让出了一条道,不停的往里延伸出去,老道激动的胡子都在发抖:“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徒儿,快,跟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道正要开口阻止,却见老道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腿脚分外利索,一眨眼就出溜出去老远。
听得身后之人赶上,白嘉不由加快了脚步,照理说,他平日不是个好奇心特别旺盛之人,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个谜,到这会儿还云里雾里的没理清状况,根本无暇顾及旁的事。只是自打进了南宛,他就总感觉前头有东西一直在勾着他,尤其是粗略听得百稔城一事后,那股子念头越发强烈,直到他走上一趟后,整个心思就沉在了里头,总觉得不探个究竟心里头不安生,却苦于对这大陇朝的奇形异状知之甚少,看不出一二。此次过来,他原先是准备找个没人的旮旯角悄没声进去的,只是事情太过凑巧,恰恰就让他在远离人群的偏僻处瞟见了熟人,于是便临时改了主意,预备领着人在城里转一圈,让身后那两位瞧瞧,里头倒底有啥门道,竟能引得这许多道士纷踏而来。
白嘉没走几步,就听得里头有铜铃声传来,寻着声响过去,就见七八个道士一手舞剑一手持铃围着正中的土坑转圈,铜铃声一长两短和着奇特的走位,瞧着跟跳大神的一般无二,他静立了片刻,就听得身后的老道喃喃道:“徒儿,你给为师看看,那些牛鼻子是不是在结伏地阵?”,两人虽趴的有些远,却在处高地上,借着月光也能瞧出个大概。
小道士肃着脸道:“师父,今儿您老眼没花,这是伏地阵的前阵”
“那不对啊!”,老道士瞪着眼:“就这么几个人也敢结此阵,这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白嘉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一边盯着那些道士手里的木剑转,不管怎么看,那剑的长短式样和黄猴儿那把都大抵一致,只眼前那几把,里头所含的阴邪之气却是已浓郁的外泄出来,就连肉眼也能瞧出剑身上笼罩的那层血黑之气。
白嘉还待再看,就听得那小童老气横秋道:“此次太清宫中的弟子,凡学道有成者,皆北行到此,只是今晚在场之人并不是全部,想来,今日这伏地阵只是试探罢了”
老道摸了把胡子欣欣然道:“徒儿说的有理,为师也是这般寻思,想来这里头藏了好物,只不知深浅如何,故而结个前阵试探一二”
伏地阵?白嘉想起符箓天书上似列了此阵,只是据他了解,这阵虽是大阵,但多数时候都是和其他辅阵结合使用,只不论哪种,消耗都是极大,所以,面对眼前正在成型的伏地阵他看得格外用心。
伴随着‘叮叮’的铃铛声,道士们在土坑外又走过了一遭,对照着符箓天书上对伏地阵的描写,白嘉发现两者差别似乎有些大,他所学的,既没提到铃铛,也没提到木剑,只要求在阵眼中拍下对应的符箓即成,此阵要求一个字:快,从启阵到结阵不能超过十息,白嘉光想想就觉得这不是人干事,光走罡步找阵眼就不是易事,况且阵眼兴许还不止一个。他记得,他学伏地阵时,只对照上头不同形状的阵眼该画哪种符箓就看得一个头两个大,到现在还卡在那没动弹,要知道,这还是符阵的的入门阵,后头还有更狠的等着。对此,他还消极了一天,只是今天看来,此阵似乎还有变异版?
思索间,坑中隐约有黑白夹杂的异光乍现,还不等众人细看便一闪即逝,坑边的道士随即像是被抽空了般,软坐在了地上。
“这帮牛鼻子太不中用了,这还只是个前阵,都没结成就已经软成这样,看来,这太清宫也不过尔尔”,老道士幸灾乐祸道,转而又摸着胡子装深沉:“不过照这般看来,此中定是藏了宝物无疑,只不知是哪个?”
“师父,不是徒儿说您,即便里头有宝,也轮不到您老惦记”,一旁的小道冷不丁泼了盆冷水。
老道气的胡子乱翘:“你个小没良心的,整天就只晓得挤兑我这个老头,你哪知耳朵听得师父要夺宝来着,我真要是有那份心,你这做徒弟的也得有那份本事不是?”
白嘉也跟这俩处了几天,知晓这师徒两人斗嘴归斗嘴,感情好着哩,又见那几个道士也不可能有下文,就回转了身往外走。
“师父,快快,路往回转了”,小道眼尖,白嘉刚一动,他就一把拽住了他师父的胳膊。
老道借力一下站了起来疾步跟上,师徒两个走了一段,那老道冲着不断往外延伸的小路,小声道:“徒儿,你说那头是妖还是鬼?”
小道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师父,是妖是鬼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从现在起您得想想,从这后半夜起,咱俩的吃喝宿该怎么办?”
庞祝之前听马场里的一个老马倌讲流放之地哪处徭役的看守最为苛刻,那处的看守最会折磨人,据说有那厉害的,能把人折腾的生不如此,他不大能体会那种感觉,因为不曾遇过,即便他现在待罪在身,整日和牲畜呆着,有时也会被看守怒喝几声,可他没觉得这有多苦,可如今,他却切切实实的体会了一把这种半边身子犹如被架在火上烤另一边却宛如坠在冰窖的感觉是如何的痛苦,他想这就是老马倌说的生不如死吧。迷迷糊糊的,他似乎听到刑管事着急的喊声,也似乎听得旁人的惊呼声,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却没有他想要的那一个。
白嘉还没走进自己的牧场,就见黄猴儿冲他跑了过来,他心里咯噔一声,先扫了眼自己半开的帐篷,又看向旁边的马场,但见有一处亮着灯火,里头还有特意压低的嘈杂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