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如此,那么一定很难收拾了。”苍敔流狎弄着颜君成的那只手,眸色沉稳柔和,这般柔情的神色令他俊美的面容极具吸引力,他的五官有些异于常人的深邃,鼻梁直挺,脸型优雅。若说有什么缺憾,那么便是过于苍白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有些阴冷的死气,而猩红的双唇却宛如吮血般妖异。
颜君成出生也算高贵,活着的这二十三年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他自己也同样有着一张绮丽的面孔。但是像苍敔流这般的人他看真没有见过,不说他这张俊美深邃的面容,就是身上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温柔中又满是冷漠的气质便已经令人欲.罢不能。
他看着苍敔流,一时有些失神。心律不齐,他自己似乎都听到了自己心口正‘噗通、噗通’的跳,转移开双眼:“那个什么圣女,我很是看不惯。”他偏要去杀那个女人。
“那我帮你杀了她,好不好。”苍敔流早摸透了这人的性子,心知他又别扭了。他苍敔流不是什么慈心仁厚的好人,若是能博得恋人一笑,死一个女子又如何?况且他的力量来源本就是死亡。
颜君成听闻此话,眯着眼审视他。男子眸中柔和的光宛如深海岩浆般,从最深处往外流淌。
“不用了,我可不想和赤莲教缠上。麻烦。”颜君成哼了一声,漆黑的指甲修剪得相当干净整齐,他用手指拨开遮挡住左眼的长发。
而就在此时,一只白鸽扑棱着双翅,丹红色的双爪抓在窗棂上,咕咕叫了一声。
颜君成看见那白鸽左翅上的一点黑,走过去将那只信鸽抓起来,将信鸽腿上的小纸筒抽出来:“她怎会想起找我……”
将信纸展开后颜君成绮丽的面容却微微皱起,眼中迸出怒意,一掀下摆,右脚踩上窗棂回头对苍敔流说道:“有急事,最迟两月后来找你!”
苍敔流冰凉的手插.在九重深衣的袖中,猩红的双唇衬在苍雪色的肌肤上却笑容温柔:“去吧。”
颜君成很快便消失在苍敔流的眼前。
苍敔流垂眸,呼吸清浅得几乎没有,薄眼睑折痕优美,鸦黑的长发并未束成辫,仅仅是随意的披散,从肩头与身后,宛如流水坠下,每一根发丝光泽柔和。他的发很黑,令他整个苍白的人都宛如漆黑深夜中的浮白般,像一幅墨色的水墨。
他双手插放在层叠的阔袖中,身量高大,肩背宽阔,不论是身高亦或是气势都给与人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
冬日的冷风强劲且刺骨,袭明从身后为主人披上黑裘袍披风,动作克制且小心。
颜君成此去两个月间,关于男子被挖心的事情随着时日的过去也并未有什么进展。而赤莲教却在这两个月已经在百姓心中潜移默化,圣女手捧神花,走到哪儿哪里便是福瑞,仅仅两个月便已经积累了不小的声望,几乎就要被当做活菩萨供奉起来了,那每次几乎比皇帝出巡还要夸张,满街都是跪着不停磕头称颂的人。
变成了如今场面,其中有多少是哪个玉郎的手段不言而喻。赤莲教的声望愈高,对于以后要做的事情便越有名头。
苍敔流仅仅是放出去一把丧门剑、一朵昙花,后便什么也没做,却是看了不少戏。
从丧门剑流入江湖,多少人被其控制从而疯狂的杀人。赤莲教借此而从中得利,想要直接用丧门剑扰乱正派。虽然没有太过显著的效果,但是丧门剑从赤莲教中再次被丢进正派中后,每当要被正派控制时总是有那么些事情好巧不巧的扰乱。
苍敔流乐见其成,而这两个月,迎宫峰自那个神秘的女子手中拿到了有关历武峰掌门挖走男子心脏的证据竟然没有立刻掀翻历武峰,反而不知道与历武峰达成了什么协议,变得沉默。同时,在各个城中男子的死亡更加快速。
两个月若是要杀掉上万人……
苍敔流收到了历武峰掌门的信函,其中措辞虽然依旧有礼,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激动,字迹有些抖动而用力。
苍敔流抬高长眉,看着上面的墨字,低笑一声:“呵,看样子真是十分的急切啊。”
说着随手松开信函,当信函离开他冰冷的指尖时忽然从信的一角开始,换换化成虚无。
袭明展开一件裘袍为苍敔流披在肩头,衣襟处是厚厚的黑狐毛,他的长发用一支玉笄束住。
“主人想要何时动身?”袭明恭谨的退后,低问。
“既然他们如此心切,那边今日动身吧。”他右手肘搭在木椅的扶手上,优雅从容。
只是他说完话还没有多长时间,一个色若春桃的少年却出现了。
这两个月殷央可没有少往这里跑,他可是做梦都想要将这个男子勾上手,只要想一想与他共赴云雨时的感觉,即便没有真正体会,但是那种心理上的满足与销.魂几乎要令殷央忍不住呻.吟。
“师父,你要去哪儿?”殷央双眼笑得像两个月牙儿,唇红齿白,肌肤嫩白柔软,他每说一句话便会呼出一口冬日的雾气。
“你怎么又来了。”苍敔流声线低沉,虽说是嫌弃的话,口吻却平平淡淡。
殷央丝毫不在意他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反而因为听到那种低沉的男性声音而脊椎发麻,激动得有些脸颊微红:“人家好喜欢师父,当然要一直跟着师父啦!”
殷央可是好不容易将颜君成那个毒物从他身边弄走,自然要紧紧跟着了,说不准还能擦枪走火……
殷央越想越下.流色气起来,一双泪朦朦的眼睛不停的往苍敔流胯.下瞅,舔了下唇角。
苍敔流直接弯腰上了马车。
第74章 6.12:技术流铸剑师攻×受虐狂毒师受【12】
两万个心脏究竟有多少,只是口头上说一说给人的感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看着实际上却非常令人震撼。
密密匝匝的堆在一起恐怕能填满三个屋子,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干涸,紫黑色的心脏散乱随意的被丢在一起形成一大堆,仅仅是视觉上便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算殷央这个杀了不少人的赤莲教人看到了也是脸色大变,他反射性的看向背脊削宽高大的俊美男子,神色复杂起来,最后也沉默。不禁想到兄长说的话。这个男人果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手段还真不是普通的残忍。
“苍公子,你看这……”历武峰掌门笑得有些隐晦的垂涎,更多的是激动。他几乎可以看到历武峰拿着这一把即将出世的阳剑震慑江湖的雄霸情形。
苍敔流点点头,虽说仅仅只是一把剑,但是这掌门已经一头栽进来,杀了这么多的人,他若是再不撒一点肉沫出来也不像话。
看着这堆积成山的心脏,上面还缠绕着不同的魂气,这地方堪可称是怨气冲天,苍白的男子张开猩红的唇,低声说:“这地方便留给我铸剑所用,至于剑……”
他环视在这里的所有人,走向从开始看到这怨气冲天的心脏便面色苍白的大弟子顾羊,伸手将顾羊腰间悬挂的长剑抽出,说道:“便用这一把剑好了。”
顾羊看到那个俊美的男子走过来的时候便身体一僵,他拳头有些发抖,手心全是冷汗。他想不通师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么多的人心,鼻端全是腥臭味,他甚至可以想象这些人被生生挖心时候的恐惧。
为什么?仅仅是为了一把剑就能做到如此的丧尽天良。这历武峰……难道不应该是仗剑为民,忠仁侠义的么?
顾羊抿紧毫无血色的唇,看向自己的师父。
历武峰掌门见到苍敔流应承下来真实心花怒风:“好好好,苍公子你安心炼剑,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为我准备锻铁的器具。”苍敔流这样说,“此期间莫要来打扰我。”
掌门又确认了一番才满面红光的携众离开。
殷央歪着头靠在柱子上,转着眼珠子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片刻后开口道:“你真要为这什么狗屁掌门打造阳剑?”
苍敔流立身于外院中,青石铺就的地面严丝合缝,院中央雕刻着莲花样式的图纹,两旁是四角的石灯,墙垣处种着两棵柳树,只不过冬日时节,柳树枝干光秃,看上去有些荒颓凄凉。
“自然是真的。”苍敔流弯腰从腥臭的山堆上拿起一枚被冻得干硬的心脏,,骨节分明的手即便十分苍白却看不见丝毫的青红血管,他垂颈看着手上心脏的粗血管,伸出另一只闲置的手轻轻抚摸上自己握着心脏的手背。
他早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从在榷崖山上喝下了那杯酒,接受了提升自己的躯体强度与灵魂强度的时候开始,即便当初没有发现太大的变化,但是榷崖山的一千年,再怎么迟钝他也感受到了。
他的身体中早已没有了血肉,没有脏器,没有骨骼。一切属于人类的都在大肆吸收能量中也一同被进入身体的能量虚化,那些凡尘的东西最终化作了能量。
现在的他虽然依旧保持着属于过去自己的容貌与体格,但实际上却只是一种模拟,跟随自己的意志所显现出的一种模拟形态,可以说,除却自己的灵魂,现在的他只是一股能量形式。
他并不排斥自己脱去身体,对于力量已经强大如斯的人来说,躯体只会成为一种束缚灵魂的东西,除了缅怀过去便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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