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苍敔流目前要做的便是制造平衡然后打破平衡。而赤莲教的教主已经先行举棋将军了正派,看来那个玉郎的手段还是能看一看的。
袭明执壶为他斟酒,举止克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哈!”一直自窗口往下探看的颜君成忽然不可自知的一声笑,他双臂交叠在窗柩处,似是看到了什么忽然精神大振,他坐起身回头兴致盎然的说道,“他们往这边过来了。”
看着颜君成要去掺一脚的模样,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苍敔流就正准备说些调弄这毒师的话,门却忽然被撞开。
苍敔流将酒盏轻轻放下。
“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颜君成似笑非笑的一把扯过在桌上饕餮大吃的白玉,掐着七寸将蛇尾抡成一个圈,一下一下的砸着桌面。
苍敔流听着白玉泪哇哇的求救声,挑了挑高挺的眉峰,淡淡的瞥了一眼它。活了一百多年的暗蓝色的白玉立刻闭嘴,它本就皮糙肉厚,被自家主人一看便识相得不得了。
“诶哟~!好痛……”摔进来的是个穿着丁香色褒衣的少年。
少年立刻从地上打着滚儿起来,看也不看屋里有没有人立刻便将门关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随后一阵骚乱的脚步,吵吵嚷嚷的人经过。少年听到人走了才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往屋里看。
少年一转过脸,颜君成立刻眯着眼笑起来。
那少年贤贤易色,堪称桃李艳冠,眼角还染着艳桃色的脂粉,长发上编着金线,发尾缀着小巧精致的铃铛,那妆扮也不像是什么正经少年。
“啊……有人啊……”少年愣神,有些羞赧的点了点头,发尾缀着的银铃发出灵灵的轻响。
面容绮丽的毒师探着细长的脖颈在苍敔流手上饮酒,用拇指指腹拭去嘴角的酒液,漆黑的指甲衬出润滑的肌肤犹如珠光。
毒师随意瞥了眼那个眼角染着霞红脂粉的少年,随后耳畔轻动,少女般的双唇裂出一个开怀的残忍笑意:“来了。”
苍敔流掀了下眼睑:“的确足够你杀一场的了。”算是应承了。
“哈!”毒师心情甚好的撩起遮挡住左眼的长发,露出里面红色的眼眸。对他飞了个媚眼,“你果真懂我~”
说着也不理会那个闯进屋内的少年,直径飞身出去,一身红衣宛如迸射出的血光。
那犹如桃李般艳冠的少年张着嘴一脸被震撼:“好、好厉害!”
少年回过神双眼晶亮的转头看着屋内那个高大苍白的男子,有些胆怯的看着他手腕上缠着的那条阴冷的蛇,但是他还是鼓足了勇气往前凑。
“大侠!请收我为徒吧!”少年憋红了脸,出色的相貌令他整个人仿佛都在散发出吸引力,每一个无意的眼波都足以令旁人心跳加快。
血腥气从楼下漫上来,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夹杂着颜君成愉快的笑声。
苍敔流撩开眼睑,沉默冷淡的眸光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少年混色的灵魂中散发出恶意的灰尘暗光,仅仅是感受少年灵魂的波动便已经令苍敔流兴致缺缺。
虽然兴致缺缺,但是对于正无聊至极的苍敔流来说确实个打发时间的小东西。
肤色雪青苍白的男子左手四指上端着一碗苦茶,右手相当文雅的扶在碗沿。袭明的这一手摧心肝似的茶艺已经被练得出神入化。苍大爷垂睫享受的饮了一口。
“拜师?”他轻说一句后,将茶碗放下,温温淡淡的道,“你是要拜谁为师?”
少年似乎惊愕于如此顺遂:“那个……你答应了?”艳冠桃李的少年眼角的胭脂更加艳红,“我可以拜您为师么!”
“我?”男子用冰冷的指尖按了按自己猩红的唇角,坐在椅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一手撑着下颚,“那么行拜师礼罢。”
颜君成将手上的血甩落,左脸眼角溅上的一滴血宛如贞女朱砂一般,他四周横倒着四五十人,他站在这尸首间遥望已经拿着丧门剑远去的人,笑道:“算你跑得快。”
毒师擦拭着自己沾满血的手往回走,因为杀戮而激起的某种火焰令他十分烧灼,相当直接的轻功往回飞去。
“他为何还未离开。”颜君成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看着正在为苍敔流斟茶的少年,心中不悦,然而他开心不起来,结果很是显而易见。
少年看着毒师往腰间细锁探过去的手,纤细的身段惧怕的往苍敔流那里躲过去,艳冠桃李的面容同样令人呵护备至。
“他是我方才收下的徒弟。”苍敔流带笑说到,抓住毒师甩过来的锁链,即便是闭着眼也能从空气中感受到颜君成剧烈跳动的心脏与不断升温的体温,再一想到方才这人去做了什么,苍敔流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了。”顺着锁链将毒师拉扯过来,修长且指骨分明的手将颜君成左脸的长发撩到耳后,宛如端着一杯顶级红酒一般讲手掌贴在毒师脸颊之下。
颜君成呼吸有些不稳,有些干渴的舔了下唇,眸中闪过眸中邪恶的意味,眉眼绮丽的毒师垂首在苍敔流耳畔轻语:“将我伺候好了今日便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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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因丧门剑而变得腥风血雨,多少人被这柄剑了却性命,又有多少人疯狂的想要占有夺得,其中暗含着的野心与狂躁的欲.望逐渐令人失去理智。
然而玉城便是这股风暴的中心,原本被赤莲教夺得的丧门剑再次出现在玉城,大量的江湖之士往玉城涌去,各宗各派,以‘正’为名的迎宫峰与历武峰首当其冲。
历武峰掌门若是仅凭着他那副面貌恐怕还以为是某个吃油水的商贾,不论是他满面的笑容亦或是他的身材都不像是一个剑修门派的掌门。而此时,历武峰的掌门正从信鸽腿上取下信件。
大弟子顾羊与师妹菲雅飞站在一旁。
“师父,这样做……”顾羊十分顾虑,“是否有些不妥?”
顾羊身旁的菲雅飞却娇哼一声,她五官娇美,有着少女的青春与活泼:“师兄你真是死脑筋一个,师父救了那小子一命,当初看他那打扮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去勾引又怎么了,况且还是他自己要做牛做马报答我们的!”
“这么说没错,可……”顾羊皱着浓重的剑眉,他少年老成,虽然是历武峰的大弟子,出剑向来毫不迟疑,但是这种事情却有些令他为难,“可这般行径却有些并非正派所为。而那少年看着也不过十六七八的模样,颜君成那人手段毒辣非常,而那个铸剑师太过高深莫测,恐怕……”
掌门笑眯眯的拍了拍大弟子的肩膀,说道:“那颜君成与苍敔流搅和在一块儿,凭那小子的容颜姿貌,即便拿不下那两人,但是能令他们生出间隙也是好的。若是能从那苍敔流口中撬出阳剑铸灵的方法那便再好不过。丧门剑祸患整个江湖,我们如此也是为了百姓的无奈之举,万万不可儿戏。”
“徒儿明白。”顾羊抱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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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愉的感觉逐渐退去,苍敔流抱着已经被折腾的昏睡过去的颜君成在浴桶中清洗干净,将人放在干洁的床榻上。
长过膝弯的雅黑发丝被水沾成一缕一缕的黏贴在矫健宽阔的后背,脊椎形成一条诱人的沟一直蔓延到尾骨。
他满身水的将里衣穿上,深衣一层层的穿上,木兰色上从肩头晕染着鲜艳的湖蓝色,腰际是一波灰白的烟纹,肩头的湖蓝色上用银线与红线绣着恶鬼催火图,这恶鬼催火图蔓延到下摆与阔袖,随着底色与渲染之色的深浅而时隐时现。衬着雪青色的苍白肌肤,俊美男子身上仿佛果真要漫出鬼府的阴冷烟雾一般。
苍敔流系着腰间黑红鬼火的缚带,听到榻上轻微翻身的动作与颜君成的呼吸声,手上的动作不停:“吵醒你了?”
“你又要做什么。”颜君成声音沙哑中带着事后的慵懒,他问的是今日那个被苍敔流收作徒弟的少年,“那小子来得太过突兀,我可不信你没看出来。偏生要收做徒弟,你要做什么?”
毒师慵懒的问,没有丝毫担忧或是其他,反而忍不住好奇这男人究竟要做什么如此神秘,心中痒痒的,想要去掺一脚。
苍敔流猩红的唇露出一个温和低沉的笑容,转身倒了一杯微冷的茶水,轻捏在手指间:“我想做什么?”
身量颀长的男子低缓的说,看不出什么神色地垂着折痕深刻弧度温和的眼睑,睫羽冷漠且锋利。男子立身于此,长发濡湿的垂在身后。
“这个时代应该被革新了。”他这样淡淡的说到,语气如此缓慢而温柔,宛如是在迎接自己最宠爱的情人,但是他的眸光却暗沉莫测。他看向榻上的毒师,露出一个属于苍敔流的温柔表情,“你会喜欢的。”
然而这里的和煦缓慢却感染不了外面的世界。从月前便开始有大量的男性死亡或是失踪,即便是找到了尸首也无一不是被挖心。且不是何人散播出了雀语镇的铸剑师手段残忍用活人铸件,这才炼出了丧门剑这般邪门恐怖之戾器。
而此时又出现了男子被挖心的事情,这一来二去,不知怎的竟然将此时与苍敔流牵扯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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