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虽说不可能将这些人招揽在自己麾下都是各求所需,但是人心么,这三年足够让苍敔流与他们形成友好的关系了。
苍敔流将人名都一一记住,若是到时候错杀了自己人那可就笑话了,当然,这自己人并不包含这些。
苍敔流看着这些密函信筏,忽然想起某个最近被冰人媒婆险些踏平的府邸,舔了一下嘴角,回味起在军营里吃掉了某人的那一次,眸中幽光流动。
正在苍敔流谋划着下一次吃掉这个人的计划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苍敔流颇为阴险无耻的想法。
“你果真在这里”走进来的男子脸色有些黑的看着苍敔流,“次次都在这地方,真是想找不到都难。”
“我这可是特意在此处等着你来找呢。”苍敔流唇间含出一声调笑,这才转眼看向意邪,三年的时间,这人可算是沉稳了不少。
意邪哼了一声显然是习惯了这人嘴巴总是欠抽的样子,他走过来掀起袍脚坐在苍敔流的对面:“听说了?那位似乎要将怀柔郡主嫁给安宁破呢,这不破将军倒是好艳福啊。”
说着艳羡的话却撑着清俊的侧脸,不屑的神色连掩饰也欠奉。
苍敔流将桌面上的纸张随手丢进火盆中,跳跃的火舌立刻将这些密函点燃,在白瓷的盆中化为黑色的齑粉。
苍敔流眯着眼睛露出笑,眉眼看上去温和却意味深长。
他听到意邪如是说,便也开口:“他倒是舍得,想用一个郡主绑住安宁破,这算盘打得倒是好,不过他以为这三年的打压,安宁破真不上心不成?随手给点好处便想让人为他继续卖命,这想得未免想得太美。即便安宁破愿意,他手下的人恐怕不愿意。”
意邪看懂了他的这个笑,他神色有些意动的看着正垂着眼睑挑起眉梢的苍敔流,神情颇为期待。
苍敔流往后一靠,单手随意的搭在木椅的扶手上:“如今还不急。”
他看着瓷盆中因为舔了不少密函信件而有些张牙舞爪的火焰,“你先回去 ,师兄只要将他那边弄好,我这里便没有什么问题。”
自二皇子在一次暗地私自收买时国官员却被反咬一口,丝毫不顾及遗臣的劝阻,反而一意孤行死在了围兵之中。
二皇子在空国危亡之前那可是皇室的最后一位皇子,空国国破,时国派遣重兵也没有将这遗祸杀灭,心中难免留下根刺 ,当初他的死可是令君主颜面大开,露出了鲜少的朗笑呢。
他的死简直为苍敔流打开了方便之门,没有人会想到他的身份,没有人会认为空国的残余还能做什么。
因为那些残余已经没有旗帜可以举起。
这样的认知可是令苍敔流靠近安宁破那群没有脑子只长肌肉的将领的时候可是相当的容易。
苍敔流拿起茶杯在指间把玩转动,他现在最想做的可是将某人再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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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空中混合着夏风的味道,拂过哪处花便在哪出开放,而这个六月却让都城未出阁的女子们都碎了一片痴心,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月时国最强的男子将要迎娶怀柔郡主。
苍敔流胸口叠着九层衣襟,暗兰色的衣袍上是银黑色的水纹,波涛一般卷在衣摆上,双肩处绣着精致的钩纹,有些地方转折锋利如银枪铁骑,有些地方舒缓圆滑似踏月流星,带着几分旁人看不懂的玄奥。
三寸三的暗色宽带压在劲瘦腰间,将他的身线勾得淋漓尽致,衣袂垂坠感十足,穿着相当的庄重,阔袖窄腰,身量修长高大却绝不臃肿,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是气势十足。
他悠闲的抱着臂膀靠在将军府外的树上,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唢呐吹奏的喜乐能穿出一里外,笑声此起彼伏,似乎要将喜红色骄辇中的新娘看出一朵花儿来才好。
安宁破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胸口挂着图红绸布卷成的喜花,他此时手中拿着弓箭,姿态勃发,正挽弓对准喜轿。
他这姿态顿时引起一阵女眷的惊叫,各个娇容带红,双眼发光的看着安宁破曲臂挽弓,恨不得此刻坐在轿子中的就是自己才好。
安宁破面容看不出什么神色,依旧是冷着脸,夹着箭支的三指一松,箭便射在了轿门前,箭尾的翎羽颤抖。
苍敔流看着安宁破的脸色越发黑沉便觉得有趣,笑着看安宁破将新娘牵进府中,围观的都哄闹不止,除却那几张时常能在战场中看到的面孔神色难看之外,四处都是嬉笑恭喜的祝贺之词。
他看了一眼,站直身子将阔袖随手整理,带着温和的笑意与风雅的姿态缓缓迈足,一步一步相当的悠闲,里面已经传出了拜堂的声音,苍敔流的笑容更为温和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章节题目什么的实在是……不拿手(望天)
第11章 1.11:将军×将军【11】
苍敔流挑着眉梢笑,俊美的面容隐隐带着些期待的兴味的看向正举着酒杯四处推杯换盏的安宁破。
他此时一身喜庆的红衣,平日不苟言笑的面孔上依旧没有多少外露的情绪,面孔英挺,眸光坚定而正气,身上的气势不弱,只消一个眼神便令人不敢直视,的确是在尸山血海中杀过来的人物。
不少人看见新郎官都笑着上去敬酒,只是这新郎官儿身边却跟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副将,那一瞪眼简直是要扑上去生撕了人一般,一丝也没有自己上司要成亲的喜悦。
安宁破心中也晓得这些兄弟正为自己愤愤不平,见他们如此也并未说什么,反而深沉不语的看着这满堂的红绸与喜宴,心中首次出现了一丝疲惫与对自己信念的质疑。
苍敔流将酒杯贴在唇上看这人。
啊,小猫迷路了呢,乖乖不要怕,爷来拯救你。
他喉中溢出一声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杯沿,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顿时满口的酒香,辣辣的从喉中滑入胃中。
要饱餐一顿了哟。
苍敔流掩下眼眸中的幽光,将杯中再次斟满,捏着酒杯往那边不急不缓的走过去。
“恭喜啊不破将军。”苍敔流举起酒杯冲安宁破扬了扬手臂做出敬酒的姿态,眼中温和的笑意水流般在空中环绕,男子的低沉之音相当的轻柔,“这大喜之日,将军可应当高兴些才是。”
安宁破眉宇微微蹙起,审视的看向这个人,丝毫没有为他表现出的和煦有礼所欺骗,这三年这人可没少明里暗里的靠过来,但是却并不做什么,安宁破一时也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什么。
想不明白的安宁破抿着的嘴角带着冷色,双眼正气凌厉,见苍敔流只是说些不相干的他也并不在意:“没想到你竟会过来,我可不信你是来吃喜酒的。”
见他神色带着刀刃似的刮在身上,苍敔流反而笑得更真诚起来。苍敔流手指抚向自己肩上的银黑钩纹:“不破将军知道么,听说钩纹可以破邪驱鬼呢。”
这里还充斥着吃吃喝喝的嬉笑声,无一不是赞叹怀柔郡主的美丽与不破将军的英伟,此时见到苍敔流与安宁破这向来不睦的两人站在一起,脸笑闹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安宁破听到苍敔流这不着边际的话心中一愣,他可不信苍敔流这种人会专程走过来和他说没有的话:“你这是何意?”
苍敔流抿着嘴角噙起一抹奇异的笑意,即便是在这火烛明亮的大堂之中也令安宁破有些不舒服。
他转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心中却非常想将这杯中的酒液泼在这人的笑脸上。
苍敔流看着安宁破似是已经不耐的神情也不再撩拨他了,他上前了两步凑过去,将手中的酒杯碰在安宁破的酒杯上,微微仰头饮下杯中的酒:“没什么。”
安宁破实在是觉着苍敔流这个人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窍仿佛数也数不过来,不永远也摸不清他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裴欢一身黑色的武衣紧紧跟在苍敔流的身后,见到将军停在了假山旁的树叶青黄的连翘旁。
整个后院规规矩矩,就像安宁破这个人一样,严谨、忠诚,没有一丝杂质。
“药换过来了?”苍敔流用两指夹住一片连翘叶,嗅了嗅,植物清苦的淡香令人愉悦。
裴欢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粉,恭敬的递过来:“属下已经将药交换了,这是他们准备的。”
苍敔流捏着药包并未打开,垂着眼睫挑眉问道:“他们准备的是什么。”
裴欢:“长生。”
苍敔流轻笑出来,按了按唇角,遏制不住要上翘的笑意:“长生?我看是短命吧。”
这东西若是喝进去,安宁破就是只吞下一滴,他也没命去长生了。
王座上的人真是疯了,用一个郡主去杀一个能庇佑时国几十年的将军。
“若是他知晓了,神情定是最好看的时候。”苍敔流将药包举起,抬起下颚对准月光,仿佛要透过这药包去看什么似的,神色极为愉悦温柔。
然而安宁破并不知晓这一切,他推开房门,新娘正端庄的坐在床沿,红色的盖头将整个人都蒙住了,只能看见烛光下白皙的手指正紧张的搅动。
安宁破神情冷淡,一丝也欠奉,那些喜娘一个也没能进来说些吉祥话,他上前随意的将红色的流苏盖头掀起来,抿着嘴唇坐在了圆桌旁,一语不发的看着这个相貌柔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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