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平忍耐着怪异,顺从地放松身体,这时候任何能让沈戚舒解的事他都愿意做。
随着衣衫尽褪,沈戚的身体终于热了起来,滚烫的温度到达穴口时让谢轻平浑身一颤。沈戚轻轻啃咬着他的唇,温柔得令人沉迷。下一刻蓦地一口咬下去,谢轻平闷哼一声,巨大的不适让他发冷。忍耐着两处的疼痛,紧紧抱住那具汗湿的背脊,在狂风骤雨间孤注一掷地把身心交付,祈求被带去遥远又向往的彼岸。
第二天早晨,沈戚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叫醒。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多日未进食让他眼花缭乱。
“轻平?”
一道纤长的身影逆光而来,飘动的白衣和让人安宁的气息使的沈戚还以为自己置身于梦幻当中。
来人轻笑了一下,把托盘搁在桌上。
“饿晕了吧?快来吃点东西。”
不是那人的声音!沈戚方才得以从梦中醒来,他单手扶额,慢慢坐起来:“你怎不多休息一下?”
谢轻平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喂给沈戚。
“还休息,魏王清早就让人来传话,明日就要送静琪进京。”
几口粥下肚,沈戚仿佛感觉人又活了回来,停摆的思维终于想起还有魏王那一档子事。
“是要我陪着去吗?”
谢轻平怨念地说:“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不然为什么要你负责静琪的安全?”
沈戚很文雅地咽下最后一口粥,轻轻拭了一下嘴角才道:“我答应替他养育皇子,保他能活到魏王登基后。”
“什么?”谢轻平瞪大双眼,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觉得萧门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沈戚无所谓地笑笑:“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不必替我操心了。”
谢轻平简直想掐死他,魏王和沈戚之间有交易是一定的了,最令他气愤的是自己居然不知道交易的内容。看沈戚这两天的反常,恐怕是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谢轻平想问,但看到沈戚靠在床头一脸虚弱的模样,突然又狠不下心来。
动不了沈戚,谢轻平只能抱着手臂坐在一旁运气。而沈戚就像全然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下床洗漱更衣。
“我去找魏王谈谈,你记得照看好他的儿子。”
谢轻平斜眼瞪他,不说话。
“要听话。”沈戚温柔地在他唇畔印上一吻,“不然下回定让你两天下不了床。”
在谢轻平老脸红透前,沈戚一甩衣袖,潇洒地走出了门。大概是想给他留一个自我反省的空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谢轻平真后悔昨夜二人双双累倒在床自己嘴贱说出的话——这次不欺负你,改日再战三百回。
说的时候痛快,却没料想被有心人记住了。谢轻平抓狂地想,戚戚那扭曲的性格一定会往死里折腾,不能有下次了,老腰会断…
其实沈戚跟魏王也没什么好商量的,魏王已经擅自快马加鞭通报了皇帝,现在皇帝下诏让他带着儿子去面圣。此去一路危险堪比西天取经,所以魏王非得要沈戚保驾护航不可。
沈戚略思索了一下,建议布个迷魂阵,兵分三路出发,真的那一路由他和谢轻平护送。
魏王当场拍板,事就这么定了。
于是,这场京城之旅就成了谢轻平的恶梦。
“她怎么也来了?”谢轻平无处可逃,干脆钻进了静琪的马车里避难。
静琪小声地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也不知道,听说父王都气疯了。郡主姐姐为了你装扮成侍卫,感动吧?”
“信不信我把你变回女孩子?”谢轻平用力推开他的脑袋,威胁道:“我是有心上人的,她没戏了,你得空帮我劝劝。如今除了王爷,你最大。”
静琪为难地低下头:“郡主姐姐是王府里为数不多不欺负我的,我不忍心看她伤心。”
谢轻平嗤笑一声:“跟着我她才会伤心呢,实话告诉你吧,我喜欢男人。”
喜欢男人?年幼的静琪并不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懵懂地点点头,平静地接受。
“比起郡主姐姐,我还是更喜欢你一些。所以只要大哥哥高兴,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等到了京城我会找机会告诉郡主姐姐的。”
“嗯,就你最乖了。”谢轻平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刚想偷懒在车里躺一会儿,在静琪目光的注视下,谢轻平又坐了起来。他像忍着牙疼一样说:“真烦,还有完没完了,今天都第二波了。”
静琪:“哈?”
谢轻平把他抱起来塞进车底,严肃道:“没我命令不许出来。”
说罢纵身飞出车外,借力一剑挥开了迎面而来的飞箭。
羽裳郡主策马来到他面前,抬起脸骄傲地说:“来比比看谁杀的多,你输了就要答应娶我。”
谢轻平二话没说,跃回自己马上就冲向敌阵。好久没这么强烈的好胜心了,可千万不能输,到时丢的可不只是脸。
☆、殇逝
羽裳郡主再骁勇那也只是在部队里纸上谈兵的玩玩,真刀真枪怎么可能拼得过活了两辈子的谢轻平。
郡主的长弓还没拉起,谢轻平手里的钝剑已经饮下了十条性命的鲜血。
魏王在车里紧张的观望,身旁陪着压根不打算出手的沈戚。他如同观棋一般轻巧地说:“郡主伸手不错,这种程度的刺杀中自保是没问题了。”
魏王最心疼大女儿,刀山剑海中才意识到让女儿习武根本就是错误。她不乖乖躲起来让人保护,还傻乎乎的冲上前干什么?
“哎,都怪我太纵着她了,只求找个能力强的郡马,替我把她保护好。”
沈戚挑了挑眉,不接茬。
“看不出阿初小兄弟伸手这么好,之前是我看走眼了,其实他也不错。”领兵多年,魏王一眼就能看出谢轻平的武功绝对在众人之上,一剑定九州的架势让人肃然起敬,魏王也不例外。
魏王笑呵呵道:“不知贤侄可否割爱,把爱将送给我做女婿?”
沈戚看都没看他一眼,远观谢轻平大杀四方的眼里满是复杂。
“谢王爷错爱,不过他已是我的人,恐怕当不成您的乘龙快婿。”
魏王面色一暗,沉声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戚面如霜雪地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他是我的人,谁都不能打他主意。”
“……”魏王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黑,与沈戚对望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造孽啊,我们俩父女都是什么眼光…”
谢轻平反手利落地把最后一个刺客的腹腔洞穿,羽裳郡主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喷了一脸血。
她愤恨地盯着谢轻平的背影看了许久,突然指着他怒道:“你骗我,装什么柔弱的小白兔,明明是只大尾巴狼。”
谢轻平闻声回头,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你在说我?”
“你特么不该是手无缚鸡之力,柔柔弱弱的病书生吗?”
谢轻平:“……”
他木着脸对羽裳郡主行了个拱手礼:“郡主过奖了,在下不病不弱,且正好相反。所以郡主现在悔悟还来得及。”
羽裳气鼓鼓地瞪着他:“做梦,本郡主就认定你了,别妄想逃脱。”
“那郡主好自为之吧。”谢轻平懒得跟她废话,又钻进静琪的车里躲懒去了。
车行顺畅,不出三天他们就抵达了京城。同时出发的三支队伍,只回来了两队。
进了皇宫,沈戚和谢轻平就帮不上忙了。他们正好乘机逛逛京城,这一逛就去了半个多月。魏王成了太子,而静琪改名成了靖祺,封中山王。
“你说皇帝是不是乐疯了?十一岁小孩儿只比父亲品级差一级?”
沈戚低头看着正躺在自己腿上嗑瓜子的谢轻平,伸手替他剥开碎发,含笑答道:“当朝皇帝没直接把太子之位给靖祺就不错了,孙子辈只有他这么一个皇子,怎能不宝贝。”
谢轻平撇撇嘴,酸溜溜地说:“那你的责任就更重了。”
沈戚抚摸着他的脸颊,惬意地闭上眼:“我有能力承担起这个责任,更何况还有你帮忙。”
谢轻平奇道:“我能帮什么忙?”
“今后小王爷就交给你管了,谁让你那么讨人喜欢。”
谢轻平要跳起来又被沈戚按回去:“别乱动,陪我睡会儿。明天要返程了,我预感肯定有事发生。”
“乌鸦嘴。”
事实证明沈戚的预感没有错,队伍才出京城地界就遭遇了伏击。倒霉的魏王受伤了,一行人不得不来到驿站住宿。
吃晚饭时沈戚叮嘱道:“事恐怕还没完,今晚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谢轻平冷哼一声:“我只管那小鬼,病歪太子你自己照看去。”
一口干了碗酒,把嘴一抹,又补充道:“不许受伤,掉一根汗毛我就再去剁了那家伙一只手。”
沈戚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又顺手把最后一点水渍给擦了去。
他低头贴着谢轻平的耳朵说了句:“门口有人,你去解决一下。”
说罢亲昵地用嘴唇触碰了一下谢轻平的耳垂,感到身下的人微微一颤,这才心满意足的往里间走去。
谢轻平呆呆地摸了摸耳垂,好一会儿才想起往门口看去。他早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不想理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