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平臭显摆的回头问沈戚:“你知道它的弱点在哪吗?”
沈戚配合道:“在哪?”
“它怕火,烈火熔金嘛!哈哈哈哈…”
真是讨打!
走到一个狭窄的过道处,沈戚干脆搂住了他的腰,没好气的提醒道:“别笑了,注意机关。”
谢轻平笑着说:“没事,玉家的祖宗认得我——”
话还没说完,脚底就传来震动,整条过道的地砖突然向两边收缩。他们连躲闪都来不及就掉了进去——这脸打的…所以说人要低调,少往脸上贴金。
好在洞不深,下面也没有刀山火海。他们轻松落了地,沈戚瞪了谢轻平一眼——闭上嘴。
冤枉啊,谢轻平心理呼喊着。
走了一阵他们来到一个半开门的石室,沈戚察觉到刚才进门时闻见的味道更浓郁了。
“哇!好大一条蛇!”
沈戚顺着谢轻平的声音看去,果然有一条立起身就有一丈来高的大黑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用幽绿的蛇瞳看着他们。
它的尾部躺着两具面色发紫的尸体,正是刚才先进来的俩小贼,看样子他们是被勒死的。
“看来它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沈戚已经亮出了剑,染过血的凶器对这种灵性的动物都有一定威慑作用。他把谢轻平护在身后:“找准机会赶快跑。”
谢轻平朝四周望了望,怎么可能跑得掉,他们现在是落入了一个大坑里,没人来救谁都跑不了。
他给沈戚一个眼色,意思就是,我来挡住这畜生,你试试用剑架条路上去。
沈戚想了想,好像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过谢轻平没有武器怎么办?
只见谢轻平默默扯开了束腰,外衫骤然散开,看起来就像一件不伦不类的外袍。
沈戚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唇,十分体贴的没有笑场。
“快去。”
谢轻平一声怒喝,巨蛇的大口以移山填海之势朝他扑去。他挥舞着束腰,就像一条软鞭,精准的抽在巨蛇的眼睛上。
巨蛇吃痛,一尾巴扫来,谢轻平没地方躲,直接给拍到了墙上。
“你没事吧?”
沈戚想上去帮忙,谢轻平没给他机会又把巨蛇招惹过去。
“快把剑架上,地方太小对我们不利,不要恋战。”
说话间他又被抽了几尾巴,可见玉家的先人对谢轻平一点印象也没有,专往死里打。
沈戚一跃而起,找准了几处地方试图把剑□□去,结果都因墙壁太坚硬无功而返。
扭头看一眼嘴角溢出血来的谢轻平,他又隐隐有些焦躁了。
为什么不拿这把剑去把蛇砍死!
沈戚地四次看见谢轻平被重重地甩到墙角,他终于忍不住放弃逃跑的念头,决意跟那条畜生拼了。
“可恶,沈戚你要干嘛!”
谢轻平刚爬起来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和巨蛇纠缠在一起,剑果然比腰带好用,很快蛇就被砍的遍体鳞伤。
但一把剑不足以给蛇带来致命伤害,疼痛只能更加激怒它。
谢轻平知道沈戚又疯了,他只得加入战局尽力帮他分担。
“滚开,让我宰了这条蛇给你看。”
这回谢轻平不是被蛇拍飞的,而是被沈戚单手提起来扔了出去。
“……”谢轻平想上去揍死那不孝不悌的家伙。
火光电石间,沈戚突然内力暴涨,单手顶着巨蛇的上颚,下一刻长剑直接冲进蛇口由下至上穿了出去。
一切发生太快,谢轻平还没来得及看清始末,巨蛇的身体痉挛了几下,颓然倒地。
“噗——”
鲜血如落梅般染红了地面,这回吐血的不是沈戚也不是倒霉的巨蛇,而是被拍飞了好几次的谢轻平。
☆、我的人
“柳儿,爹爹来了——”
悬梯降下,玉谏优雅的慢慢步入幽森的暗室。随着他的到来,四周墙上的火把被点燃,暗室变得灯火通明。
谢轻平在沈戚的搀扶下看清来人,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他妈的在墓室里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玉谏每次来都会得到儿子的热情相迎,而这次却没等到该来的拥抱。他着急的走进来,首先看见了形容凄惨的谢轻平。
“你们怎么会在此处?”他慌忙从沈戚的手里接过谢轻平,上下打量了一阵,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谢轻平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散了一样,咬牙切齿地说:“看到两个小毛贼打你家地宫的主意,我们就跟进来抓贼。结果差点死在里面。”
“难怪,刚才侍卫抓到几个企图盗闯地宫的毛贼,他们交待有同伙在里面,这才惊动了我。没想到还能把你们捡出来!”
玉谏看了沈戚一眼,幸灾乐祸道:“怎么两个贼就让你们如此狼狈?”
沈戚背着手没理他,高傲的看向别处。
谢轻平替他回答:“我们连贼的衣角还没摸到,他们就被条巨蛇干掉了。”
“哦,那是我的柳儿,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说起柳儿玉谏脸上满是自豪,扶着谢轻平就要往里走。
这时沈戚突然笑了:“你觉得我和阿初是闲的没事自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什么?”玉谏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扔开谢轻平就独自往里走。
“哎呦——”谢轻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二次受伤。
“柳儿——柳儿——”
“柳儿你怎么了?”
“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儿子——”
沈戚无辜的看向谢轻平,那眼神好像再说:你家玉城主的爱好真是诡异。
谢轻平耸耸肩:最近我也不大了解他。
玉谏忍了好久才没把他们俩丢进地牢里,杀子之仇还没报,一上地面沈戚就要求他为谢轻平治伤。
“哼,死了正好下去陪我儿子。”这么说着玉谏还是没忍住看了谢轻平两眼,使劲咬了咬牙,仍是出手给他把了脉。
“没事,死不了,滚回去吃几天药。”
谢轻平正要说‘多谢’,又听见玉谏道:“比起阿初,你的问题更大。不想英年早逝,赶紧交代你最近在练什么歪门邪道的武功。”
沈戚面不改色的对他假客气道:“玉城主事忙,就不必费心晚辈了。”
谢轻平激动的抓住他的手,不认同道:“怎么能不费心,刚才你突然功力暴涨是怎么回事?”
“怪不得了,双目赤红,果然是经脉受了承受不了的冲击。”
玉谏觉得胸中的恶气下去了不少,他决定把他们丢下自生自灭。
“你们的家事自己解决,今日送的大礼我且记下了。”
谢轻平:“喂,你真不管沈戚?”
“不管,也管不着。倒是你——”
玉谏回身指着谢轻平严肃道:“回去起码给我卧床休息半个月,七天内不得使用内力,再逞能就把你关在地宫替我儿子守灵!”
卧床修养对谢轻平来说一直是件很奢侈的事,从他接手萧门事务以后就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
如今他成了男宠,反倒相当不适应这种清闲的生活。
说起卧床他就怕,到了晚上死活要跟着沈戚出席晚宴。
寿辰当天的晚宴是最隆重最有看头的,不仅美女歌舞表演,还有世间难见的珍宝展示。来都来了,叫谢轻平怎么能甘心独守空房。
萧门在江湖上的威望很高,所以他自然能坐在离主位最近的那一排。谢轻平无名无分,只得坐在沈戚身后的位置。
沈戚被几个长辈抓去喝酒了,就剩谢轻平独自津津有味的喝着小酒,看美女轻歌曼舞。
“是你?真是冤家路窄。”
谢轻平视野被挡,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青年,正横眉冷对地看着自己。
“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青年额上青筋直跳,强烈的羞辱感袭来,还有比被仇家忘记更丢脸的事吗?
他一拳锤在桌上,酒壶被直接震掉在了地上。
“你昨天砍了老子的马!”
听他说起‘老子’,谢轻平才想起还有‘老子’这么回事。
他厌恶的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怎么?你还想干嘛?”
青年怒瞪了他一眼,突然画风一变,仰起头哭喊道:“爷爷——这里有人欺负您孙砸——”
谢轻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有个白须白发的老者赶到。
“乖宝贝儿,怎么了?谁敢欺负你?”
“爷爷,是他,他说要砍了我的腿…”
青年一改刚才凶残嘚瑟的模样,哭丧着脸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老者赶忙安慰青年,然后目光凌厉地看向谢轻平。
“哪来的瘪三,连我邱书白的孙子也敢欺负?”
瘪三谢轻平暗道不好,这老家伙向来不讲理,让他逮着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这位前辈,您孙子大概是误会了,晚辈并不认识他。”
谢轻平好言好语,就想邱书白放自己一马。不是他害怕这老家伙,而是他辈分高,江湖上大家都习惯让着。只要不触及底线,就当尊老了。
可今天他的大孙子就要不依不饶。
“爷爷,别听他瞎说,昨天这人砍了我的马,刚才还扬言要砍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