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秧一回想起来,顿时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样,全身都红彤彤的了,羞耻的不得了。
似乎赵邢端粗重的呼吸还留在他的耳边一样,让楚钰秧心里腾腾的猛跳不止,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楚钰秧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就“嘶”的一抽,觉得腰上有点疼,而且大腿内侧也很疼。
他坐起身来,低头一瞧,大腿内侧红彤彤的,虽然现在屋里光线很暗,但是也能瞧得清清楚楚,估计是摩擦的太厉害了,有点惨不忍睹。
然后他撩开自己的腰,努力回头一瞧,顿时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腰上有一块青印子,左边有右边也有,是赵邢端手勒着他腰的时候捏出来的。
“吱呀”一声,房门被小心的推开了,不过还是有声音的。
楚钰秧立刻察觉到有人进来了,赶紧把衣服放平了。
赵邢端走进来,转过屏风就看到楚钰秧醒了。
赵邢端手里端着东西,一手一个托盘,全都放在桌上。
问:“醒了?”
楚钰秧腰疼腿疼,恶狠狠的瞪了赵邢端一眼。
赵邢端被他一瞪眼倒是笑了,说:“身上不舒服?”
楚钰秧心说自己简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赵邢端简直就是个鬼畜恶魔啊。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们根本就没做到底,就变成了这样,让他觉得实在是羞耻的要死。
赵邢端走过来,坐下说:“弄疼你了?是我不好,我没控制好。我去弄了药来,给你涂上?”
赵邢端说话声音本来就好听,这会儿又故意放的特别的温柔,楚钰秧一听,顿时脑子里晕晕乎乎的,都快要找不到北了,哪里还会瞪人。赵邢端简直把他软肋摸得是一清二楚。
楚钰秧只是哼了一声,然后就趴好了让他给涂药。
赵邢端发现楚钰秧腰上和腿上的痕迹之后,也很心疼,赶紧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去弄了一些药回来。
药膏涂上,一片凉凉的感觉。要是夏天的话肯定会很舒服的,然而现在是大冬天,简直凉到骨子里了。
赵邢端给他抹好了药,不敢磨蹭,只是顺手吃了点嫩豆腐,然后就把他的衣服给他穿好了,说:“你浪费了那么多力气,吃点晚饭罢。”
楚钰秧又是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赵邢端嘴角一勾,低下头来吻在他的嘴唇上,并不是激烈的舌吻,只是很温柔的触碰,显得又深情又体贴。
楚钰秧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又被赵邢端亲的迷迷糊糊的了。
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饭,楚钰秧就问:“捕快那边有什么发现了吗?”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盘查了一下午,什么发现都没有。”
下午的时候,捕快头子带着一堆的官差,一刻都不敢闲着,把江家上上下下外加来客全都盘问了一遍。端王爷眼下就在江家,江家又出了命案,他们哪里敢怠慢了,都想要早点找到凶手。
然而盘问一遍下来,并没有找到可疑人物。毕竟江东儒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宴厅里,大家眼看着吊灯砸下来砸死了江东儒,那个时候那么多双眼睛,谁也没发现谁动作可疑,都觉得那吊灯倒像是意外落下来的。
如果说杀人动机的话,和江东儒有仇有怨的竟然不少,能挑出一大票人来,这样捕快头疼死了。
远的不说,近在眼前的,昨天晚上江东儒刚闯了楚钰秧的房间。这事情府上的丫鬟小厮都知道,毕竟江东儒被赵邢端打成那个德行,长眼睛的全都看出来了。而且因为这事情,江旬义和江东儒大吵了一架,丫鬟小厮们也是知道的。
这江东儒竟然得罪了端王爷,捕快一听,心里都是冷汗。
江东儒这个人好吃懒做,江老爷在世的时候,他就一直赖在江老爷家里吃白饭,江老爷为人和蔼,念着好歹是有血缘的,所以并不把江东儒赶走。那个时候,江东儒有所顾忌,毕竟江老爷是他大哥,所以不敢太过造次,也还是老老实实的。
自从江老爷去世之后,江东儒一下子就趾高气扬起来了,觉得江旬义是小辈,虽然他是家主,但是在江家自己说了算。
江东儒吃喝嫖赌,到处惹是生非,在外面和他有冤有仇的人比比皆是,数都数不过来。
而且自从知道了江老爷的遗愿之后,江东儒就开始兴高采烈起来,没想到江老爷竟然会有这个遗愿,两年之限转眼就到了,江东儒觉得江家就要是自己的了,对江旬义更加瞧不上眼了。
楚钰秧奇怪的说:“江老爷真是奇怪,怎么留下这么一个遗愿,若是江旬义真的倔一点,岂不是要把家产全都给别人了?”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楚钰秧又说:“江东儒的死实在是奇怪,我还是觉得吊灯砸下来并不是偶然。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江东儒忽然盯着门口的位置,瞪着眼睛大叫一声,他当时一脸的惊恐害怕,然后转瞬之间吊灯就砸下来,将他砸死了。他当时瞧见了什么?”
赵邢端皱眉,说:“门外并没有人。”
“我也没有看到什么人,连一只鸟都没有。”楚钰秧歪着头回忆。
当时江东儒叫的太惨烈了,好多人都瞧着,门外根本就没有人,空空框框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鬼影子了。江东儒当时叫的,的确像是见鬼了一样。
而且实在是太巧了,他惨叫之后,连一瞬都没有,吊灯就将他砸死了。这会是一个巧合?那也瞧得太让人心惊动魄了。
那个时候,江东儒好像预示了自己的死亡,所以才惊恐的大叫。
楚钰秧说:“他如果瞧着头顶的吊灯惨叫一声被砸死了,这样的画面才是比较正常的。为什么是盯着门口?”
“饭菜都凉了,先吃饭罢。”赵邢端将筷子递给他说。
楚钰秧随便吃了两口,他其实还不饿,总觉得吃完了就睡了,睡完了又吃了。
吃过了饭,楚钰秧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端儿,我们去遛弯吧!”
赵邢端跟着他出门了,说是遛弯,其实楚钰秧是心中揣着毛兔子,想要去宴厅再看一看有什么蹊跷。
宴厅里还是乱七八糟的,门口有官差守着。这里是案发现场,所以里面保持原有不允许别人碰,官差瞧见是赵邢端和楚钰秧两个人,并不阻拦他们,反而一脸的恭恭敬敬。
楚钰秧一屁股坐在了门坎上,然后瞧着门外,说:“让我看看,从这里能看到什么。”
赵邢端站在他身边,放眼望出去,其实看的并不是很远,因为宴厅外面不远的地方是有院子石门的,虽然不高,但是已经足够遮挡住视线的了,算起来只能看到一小片地方。
楚钰秧皱眉,说:“就这么一疙瘩地方,他到底瞧见了什么,好像遇见了自己的死亡一样,我怎么什么也没瞧见,好奇怪啊。”
两个人坐了好久,捕快头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说:“两位大人,仵作已经把吊灯上涂抹的毒药检验出来。”
“是什么?”楚钰秧问。
其实是什么毒药并不重要,只是想知道能不能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只可惜,案子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开的。
捕快为难的说:“的确是见血封喉的厉害毒药。不过仵作说了,这种毒药市面上的确没有,但是想要弄到也是很容易的,并不是罕见的毒药。”
“也就是说,如果想弄到,随便是谁都有办法了?”楚钰秧说。
捕快点点头,说:“就是这个意思。”
楚钰秧叹了口气,差点把捕快魂儿给吓掉了。
楚钰秧说:“那这条线索就是不能用的了。”
捕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陪笑着。
江东儒死的实在是太蹊跷了,一连三天,他们丝毫线索都没有。
江旬义倒是很配合,把当时翻修宴厅的人都找到了,由捕快头子询问一遍,大家都说当时每一盏吊灯都是按照正常步骤安装的,而且有人检查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按理来说吊灯是非常坚固的,这么掉下来实在让人很吃惊。
案子一筹莫展,新的线索也没有发现,转眼就到了三日后江东儒下葬的日子。
江东儒是受害者,总不能拖着一直不让江家人给他下葬,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尸体都要烂掉了。
本来来参加江家喜宴的客人们又变成了参加丧事。
江东儒已经放进了石棺之中,由几个大汉抬着,一路出了江家,然后走到郊外,往江家的墓园去了。
因为怕出什么意外,捕快带着一些官差,还有楚钰秧和赵邢端等人都一同跟着去了。
墓园所在的确像是一块风水宝地,看起来山清水秀,有山有水的。
远远的就有栅栏将一块地给围住了,门口有一个看墓人,坐在门口守着。
石棺被抬入了墓园,众人也跟着走进去。
墓园很大,也非常的宽阔。远远的有一个大石门,石门前面一片荒芜,显得苍凉伤感。
进门不远的地方倒是种了一些菊花,和一些白色的小花朵。那些花一簇一簇的包团,种在圆形的花坛里。花坛做的有些简单,就是用一个圆圈状的围栏圈起来的,一共有好几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