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仍不罢休:“脸红成这样子难不成真有?”
紫苏更加羞涩,红着脸跑了出去,正巧冲到天南怀里,小侯爷看到又是一阵大笑,天南一脸疑惑的进来:“爷?”
小侯爷笑着拍了拍胸膛:“啊?”
天南递上来一张字条:“地北已经赶过去了。爷要不要去看看?”
小侯爷攥着那张字条,良久苦涩一笑,看都未看便烧成了灰烬:“不用。人多口杂。让地北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
天南点头,看到永乐候微颦的眉心,迟疑了一瞬还是说了出来:“朝中局势已定,旗鼓相当。”
小侯爷沉思,良久转过视线去看墙上挂着的黄马褂和那柄从未用过的尚方宝剑,口中喃喃:“旗鼓相当吗?”
天南点头,却见小侯爷嘴角缓慢而优雅的绽开一个微笑:“怎么会旗鼓相当呢?这场博弈最后只能有一个胜者啊。”
小侯爷在某个酷暑难当的日子里请命去宫中陪太后娘娘礼佛,盘着腿坐在佛堂抄了五遍经书,小侯爷腆着脸和太后娘娘撒娇:“太后娘娘,微臣近来日夜心绪不宁,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呢?”
若是往常太后定然会好好开解小侯爷,可今日保养得益不过半百的太后娘娘微笑着拍了拍小侯爷的后背,只说了一句:“你啊,是肝火需旺,回头哀家命人给你送副良药,保证你一晚上就好。”
小侯爷满腔襄王威胁论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西天飞霞时,他被宫人领着要离开,路过御花园时,一个扭头就看到园子里站着一位弱柳扶风的美人,细瞧却又不是,只因那人身材高挑前后平平,一张脸也是带着男儿的英气,遥望身后跟的宫人,规格竟是宫中娘娘的仪仗。
永乐候好奇,问道:“那位大人在哪当值,为何本侯未见过?”
领路的公公笑的有些猥琐,掩唇神秘兮兮的说:“侯爷有所不知,那是前段时间番邦敬献的男美人,长得漂亮服侍的也好,圣上正宠着,皇后娘娘为这事发了好几次火,可皇上一意孤行······唉~”
公公叹了口气,偷偷瞧了眼眼前的人,心底暗笑皇帝有眼不识珠,明明这世间最珍贵的南珠在这,皇帝放在跟前这么久最后却挑了颗勉勉强强的蚌腹珠。
小侯爷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人长得果然是貌比潘安,身姿不凡,又想到楚离,心底不禁感叹皇家基佬的基因真强大。
回去的轿中,小侯爷托着下巴思索,目前没办法通过太后娘娘搅局让圣上和楚离及时警醒,那只好再想个法子,既要保住圣上的皇位,又要保住楚离的小命,更重要的是他想活长点。
回府时那人不在,小侯爷莫名的有点生气,喝了两杯冷茶换了衣服正巧薛征来寻他,仍是红着脸抱拳,只是目光闪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将军,来寻本侯有何事?”小侯爷刚换上夏衫,腰上的腰带还未扣好,此时难免有些窘迫。
薛征却更加窘迫,目光更加闪躲整个身子紧绷着:“薛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的表情太过严肃,导致小侯爷系好腰带,目光闪闪,直接脱口而出:“那便不要请了。天南,送客!”
薛征愣怔一瞬,才慌张向前一步喊住转身欲走的永乐候:“侯爷!”
小侯爷侧转身子,打量着他的衣衫与腰间佩饰已大致猜到这人所请为何,不禁皱眉冷声道:“薛征。你可记得你第一次求我时作了何保证?”
薛征一愣,整个人都僵硬~起来:“薛征记得。”
小侯爷看向他的目光深远起来,带了点自己都没发现的深远:“薛征。这条路难走。你若一直做壁上花大约不会遭遇如此境地,可你如今已经深陷泥沼,那你就要想明白。”
夏风习习,蚊虫低鸣,小侯爷眸中风雪低糜:“薛征。单方面的动情叫发~春。他给你身体上一刻欢愉,却要你拿半生荣华富贵甚至性命来换,你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有的章节名字我看到的是灰色的呢?奇怪?还以为自己最近对着电脑时间太久眼睛坏掉了呢。
☆、这良你是从也得从
薛征说:“下官愿意。”
于是小侯爷跟着那人又去了一趟西边的院子。
曾经如何高风亮节的花魁夙玉,此时依旧潇洒风流,半敞着衣襟看见永乐候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呦,这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柔软的身段缠上来时,眼中水波含媚,指尖也沿着小侯爷的胸膛打转,“侯爷这次来找夙玉,是不是想人家了?还是听薛爷说了人家的销~魂滋味特地来验货的?”
小侯爷手中折扇施力,恰好打在他的指甲上,顿时痛得他皱眉松手,小侯爷也不废话:“薛征看上你了,要本侯帮你赎身,但有个条件。”
夙玉甩着手,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赎身?”
小侯爷点头,夙玉却摇起脑袋:“不赎!不赎!我才不要赎身呢!”
“为何?”
夙玉停止甩手,攥着自己的指尖猛瞧,嘴里嘟囔着:“为什么要赎身?我现在过得多快活自在!既能满足自己还能赚银子,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夙玉说的理直气壮,似乎这真的是他的想法,永乐候挑眉,一脸高深莫测:“是吗?”
夙玉猛点头:“那当然!”
“可我怎么听说,风流孟浪的夙玉公子情深的很,就算是被折断了手脚扔到男人身下也是央求着没用那处伺候,花名远扬之后更是只对人施以援手,从不亲自上阵呢?”
夙玉猛地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永乐候笑:“不知夙玉公子可识得一人名唤丹媚?”
夙玉更加呆滞,一丁点风度都没了,几乎是跳起脚来:“丹媚他出卖了我?”话音方落又自己否定了去,“丹媚他从不见外人,也不图钱财,便是侯爷想要收买他恐怕也要脱~光了衣服供他画上个十天半夜的。”他说着突然眯起了眼睛,“难道说,从一开始他就是侯爷的人?”
永乐候看了他一眼:“那时我答应帮你,不过是看你对薛征一片痴心,如今想来,你的痴心也不过尔尔。亏他还把你当宝贝似的,求本侯来帮你脱了贱籍。”
夙玉微微红了眼眶,但还是强撑着:“薛爷倒是有情有义,可惜夙玉今生不愿在一棵树上吊死。”
“此话当真?”
“百分百的真!”
永乐候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低呵:“薛征,出来吧。”
夙玉慌乱了一瞬,转而瞪大眼睛负气的看着自屏风后转出来的男人,同样的红着眼睛,他是气愤,那人却是伤心。
夙玉不敢再看,扭头看见永乐候仍是一副悠哉样,摇着扇子看着他像是街上自诩知晓一切的神棍:“夙玉公子想的美,可惜本侯不愿相陪。你怕拖累薛征的大好前程,可若是他甘愿舍弃了这东西也要和你在一处呢?”
“这良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有什么情绪涌上胸口,夙玉的眼泪一瞬间冒了出来,哽咽道:“怎么还有逼人从良的啊!”
永乐候笑,示意急的手足无措的男人上前去抚~慰哭的不能自抑的花魁,摇着扇子出了门。
外面月上中天,暑气难消,他摇着折扇慢悠悠的走,天南地北一左一右端的是翩翩公子温如玉的架子。
行至一处,远处巷尾有人挑着馄饨越走越近,口中的吆喝声散入远处,小侯爷站在巷口突然不想走了:“天南,地北。你们,信命吗?”
两人对视一眼,天南已经摇头:“不信的。”
小侯爷笑,笑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双星辰落尽的眸子如同点了灯般让他整个人都璀璨起来。
远处有人踉跄一步,稳住挑子去看时,哪里还有人影。
小侯爷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适应在某种事情上也是可以的。
自打知道楚家出基佬这事是基因问题,小侯爷使唤起来襄王爷那是如鱼得水,尤其这床笫之间的事情,可谓是享受至极。
只是被打断的云雨也着实磨人的很。
起因是两人几日不见甚是想念,青天白日就行起了淫~秽之事,小侯爷衣衫不整被人推到桌案上,脸蛋娇红媚眼如丝,从头发丝到脚趾盖都散发着勾人魂魄的媚意,楚离双眼赤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正准备直~捣黄龙,却听得一声高呼。
“侯爷!侯爷!”
永乐候要起身,被楚离摁住,只得维持着动作清了清沙哑的喉咙:“何事?”
管家的声音听起来着急得很:“圣上急召,宫里来人请侯爷入宫一趟。”
楚离恶狠狠的看着他,又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某处,认命的放他下来,替他更衣送出了门,迟疑片刻说了句:“他若是再敢对你动用私刑,你便还手。左右我会护着你的。”
小侯爷笑的眉眼弯弯,不知是在喜悦这人的体贴,还是无奈他的天真。
出后院上了轿子却被人捉住手:“早些回来。我等你。”
小侯爷心里有什么东西跳了跳,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