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如看得一呆,突然一拍额,“还差扇子!”说着开始满屋子翻找。可是这个季节了哪里有扇子?就算有,那也都是姑娘手里的团扇而不是折扇。
厉云天沉吟片刻,指指不远处摆在桌案上的竹箫,“就它吧。”
一个能武霸天下的教主,拿什么东西都能是武器。林墨如果断把竹箫递到厉云天手里,“一会儿出去之后你就坐在椅子上品茶就行,就像之前做的那样,然后我们会有摄影师给你拍几张照片,你看可以吗?”展会已经是尾声了,其实最后也就是大家在一起拍拍照,然后留念一下,这一节算是预计之外的,弄不弄好都无伤大雅。
厉云天表示没问题,然后出去一看,展台上跳舞的人早就没影了,而周围则诡异地静了一瞬。
“妈亲啊,素颜这么爆表真的可以吗?”
“林策划居然真的去说了啊,不过这个小鲜肉真的好给力,刚才远远看的时候就觉得美呆,这一换上古装更……嗷嗷,肿办?好想牵回家喂养!”
“歇了吧!没看着人身后跟着俩保镖吗?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我会说我相中那两个保镖了吗?好讨厌!我才刚订亲啊。”
“……”一堆叽叽喳喳的声音飘进耳里,厉云天旁若无人地坐到摆放于展台中间古色古香的雕花木椅上。
旁边适时的响起一阵箫声,厉云天闭上眼,回想起在大屿山时的日子来。
有人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襟,“大哥哥?”
厉云天明显感觉箫声跑偏了一下,睁眼一看,是一个同样穿着古装的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小男孩爬到另一边的椅子上,指着厉云天身上的凤凰,“大哥哥,鸟鸟。”
厉云天皱眉,“是凤凰。”
“凤凰?”小孩儿跟着念了一声。这时有人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茶水跟糕点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厉云天正想着这服务还不错,但愿糕点别太难吃,茶水别太难喝就好了。谁知那端茶的姑娘却突然一趔趄,“哎哟”一声,向前扑的同时盘子也给甩了出去。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朝那小孩儿的脸泼过去,厉云天想都没想直接起身挡到孩子前面,用他的身体跟宽大的衣袖子挡住了大半壶的热水。
箫声停,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让人反应不及。等有人回过神时,厉云天肩背上的衣料子早已被洇湿,他的后颈处也烫得发疼。他咬了咬牙,笑着用左手抚了抚吓傻了的小男孩儿脸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妈妈?”
黎非然第一时间赶到台上用矿泉水往厉云天衣服上浇,“怎么样云天,有没有伤着?”一时没敢去碰他,生怕碰疼了他。他没想到上了楼才刚锁定目标,这孩子就去帮人挡茶水去了。
“是啊这位同学,有没有事?用不用上医院看看?”小男孩儿的妈妈就是刚刚吹-箫配乐的人,这会儿早已经站在旁边了,只不过因为眼前这位美人不说话,加上一出事他的旁边就出现了好几个高大的男人,弄得她确定了孩子安好便没敢出声。
“没事,你们谁也别碰我。”厉云天略缓慢地朝更衣室走去。
“去给我找把剪子来。”黎非然朝柯勇健说罢,跟进更衣室就把门锁上了。
“黎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给你脱衣服,站着别动。”黎非然见里头有中衣,便小心地把外面的直裰先脱了下来,之后轻轻探了下中衣的温度,确定不热,这才停下,“烫伤了不能马上脱衣服,如果烫得严重皮肤粘到衣服上,脱下来容易加重伤势。”
“其实就后颈和肩上疼,其它地方还好。”那水有一部分直接从衣领子里流进去了,所以后颈和肩背伤得最重。
柯勇健很快把剪子送了过来,黎非然毫不犹豫地把中衣裁了,只留了贴近后颈的那一片布料。那里大面积泛红,只是瞅着就觉得疼。
厉云天说:“你出去吧,我把裤子换上。”
他这会儿只穿着一条中裤,脚上还是古装靴子,看起来有些奇怪,特别是他的上身,正面看过去就是光溜溜。他知道黎非然对着他时还是别扭。
黎非然却没出去。见厉云天的右胳膊有伤,用起来不利索,他干脆去把一边的裤子拿过来,也不说什么,直接把厉云天身上的中裤往下拉。
拉完就愣住了。
他发誓,他真的没想到这熊孩子里头没穿内裤!!!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栗子:梨哥哥,你把我皮剥啦,你得对我负责!
大白梨:可是我们都结婚了,我还能咋负责?
小栗子:一般人把栗子皮拨开后会做什么?
大白梨:吃掉……
小栗子:bingo!
第16章 聘礼
“喂,发现没?这几天少爷一看见少夫人就脸红。”
“发现了,好像很尴尬的样子。”
“你们说少夫人是不是把少爷给……”
“吃了?”
“怎么可能!最多是诱惑大少爷把他给……咳咳。”柯勇健话锋一转,看向从卧室里出来的人,“少爷,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云天这两天睡得不太好,你们说话小声点。”黎非然轻轻带上门。
“在屋里能听见?!”柯勇健吃惊!他明明压低了声的啊!
“应该能,他听力灵敏。”他也是今天才确定的,因为每天这个时候枕边的人就睡得不**稳,有时会皱眉,有时会恨恨地瞪门板一眼。以前是因为他们俩都起得比较晚,所以他没去注意,但是这几天因为后颈的伤,厉云天都趴在他的胳膊上睡,睡得也不是那么太沉,早上有点动静就醒了。
“我们下次一定注意,不过今天是不行了。少爷,今天陆道方跟沙金月结婚,您和少夫人吃完早饭还得去接一下张夫人。”张夫人还得再做个脸弄个头发,这一整时间就得一大把。
“我去叫他,你们先去吃饭。”黎非然抬腕看了下时间,回屋一看厉云天已经坐起来了,正半眯着眼看着他。可能是还没睡够的关系,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他一坐下,他就爬过来趴到了他的腿上。于是他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再睡会儿?”
“不用了,那两个人渣今天结婚,我一定要去观礼。”厉云天打了个哈欠,“不过真是便宜他们了。”
“谈不上什么便宜,观礼只是顺便而已。”
“嗯?还有别的事?”厉云天来了点精神。
“不告诉你。”黎非然笑笑,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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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道方跟沙金月的婚礼办在A市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席开六十桌,请的全是商界名流,与其说是宴客,倒不如说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商业交流会。
这几年陆道方把张圆圆的股份攥在手里,多次跟沙家合作,公司的规模已经扩大不少了,再加上不久前接到了黎家的工程,他带领的陆远集团是越发有名气,原来跟他不太熟悉的都来套近乎,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有商业来往的,一时间,黎海大酒店门庭若市,停车场里豪车云集。
按理说谁发展成这样都应该面带喜色,可看陆道方跟沙金月,一个眼底发青,一个嘴边带着火泡,虽说穿了西装跟婚纱,但新娘子手里一捧花就把对他们的注意力轻易夺走了。
周子玲见状压低声说:“金月,你就不怕张圆圆一来把你的风头都压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你怎么脸色差成这样?”她是沙金月的朋友,对于张圆圆跟陆道方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沙金月一想到张圆圆就脑仁子疼,因为一想到她她就想到那对镯子,想到那对镯子她就想起三百六十万。
周子玲见好友皱着眉不说话,不由问:“怎么了?”
沙金月摇头说:“没什么,你先进去坐吧。”
说是这样说,但沙金月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她也说不好为什么,总觉得最近陆道方变得奇奇怪怪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那对玉镯子惹陆道方跟她生气了,但是细想来陆道方的改变并不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
她记得有一晚她兴致不错,便把孩子弄睡着之后精心打扮了一下,穿得很惹火,因为她知道陆道方就喜欢她在床上放荡一点的调调。谁知陆道方直接把她推开了不说,还发了很大的火。如果说是因为在玉镯的事情之后,那倒情有可原,可这事是在那之前,而且细算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欢爱过,而就她所知陆道方身体还是很不错的,以前她们一周起码有一两次。
陆道方在一旁招呼来客,并没有注意到沙金月的神色,恰巧这时宣闹的门口处突然安静下来,他疑惑,便问自己的助理,“小林,外头是怎么回事?”
林助理看了眼陆道方,“是利诚黎家的车。”
陆道方顿时一愣,既而拉住沙金月,“快快快,跟我一起出去迎接。”
沙金月当然也知道利诚黎家是哪个黎家,他们就在人家的酒店里办喜事呢,能不知道吗?可是真没想过黎家居然有人能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送请帖的时候他们只是不想失礼,但根本没想过黎家能来人。
陆道方心跳都加速了,哪知那辆白色的宾利后座门一开,上头下来的人居然不是黎家的人,而是张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