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圆圆这两天过得挺舒坦,给陆道方跟沙金月心里添了堵,对这事她也放下了,再加上儿子在黎家也十分受重视,而且似乎也有越来越好的趋势,要说不开心那是假的。这会儿她都有闲心给两个孩子学织围巾了。
厉元武给张圆圆打电话的时候,张圆圆刚好给黎非然那条围巾起了头,厉元武听她声音似乎心情挺好,便开口直切主题,“张夫人你好,我是厉元武,新生态集团的负责人,同时也是云天的亲生父亲,我想我们应该找个时间见面谈谈。”
张圆圆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收紧,对于“厉元武”这三个字并不陌生,因为方月梅已经跟她谈过一些事情,所以她知道自己当年是被陷害,厉元武这人也是挺冤。但她私心里还是觉得别扭,便说:“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
厉元武见她没直接挂机,并且没有否认他的身份,松了口气的同时把领带扯了扯,“既然你知道我,那我就不饶弯子了。我想认回云天这个儿子。我知道这么多年没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是我的错,但是我对这件事一直不知情,所以希望你能给我个补过的机会,至少让他知道,他有他自己的亲生父亲。”
张圆圆说:“我考虑考虑。”
厉元武诚恳地说:“谢谢你,还有当年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对不起。”
张圆圆挂了。
厉元武长出口气把衬衣解开了两粒扣子,猛灌下一瓶550ML的矿泉水。骨铜色的胸肌隐约露了出来,两道水流顺着他略有胡渣的下巴下滑,凭添一抹性感与粗犷。
韩助理不禁笑说:“您不至于吧,见省里的领导也没见您这么紧张过。”
厉元武也觉得邪门儿了,张圆圆一个宅在家里的女人他到底怕她做什么!他轻咳一声,瞪了眼自己的左右手,“老子这不是怕她怕我么!”
韩助理上下打量了厉元武一眼,“这可真不好说。”
他这上司身高近一米九,体重也接近九十公斤,剃个板寸,古铜色的皮肤,乍一看就像哪个大片里跑出来的打手,因为他的面相确实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若是身上纹点东西那妥妥就是个黑-社-会。而就他所知,张夫人身高不到一米七,肤白貌美,身姿婀娜,虽然算不上文弱,但也不是那种女汉子风格。
厉元武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给我出出主意!”
韩助理憋不住想笑,工作上的事明明白白的,就是这些私下的琐事反倒纠结。但是他拿人薪水,总要对得起助理这个身份,“烈女怕缠郎,您拿出诚意,不怕不能打动张夫人。只是您出手也要快些才行,张夫人别看离过婚,行情还是很好的,更别说现在她跟黎夫人以姐妹相称,所以您多少得有点心理准备才行。”
厉元武觉得有道理!于是他下午就让人买了束花送到张圆圆家,是一束紫色风信子。本来他想送大红的玫瑰,但是被韩助理给阻止了,觉得这样实在是太唐突。
厉云天听到门铃响去把门打开,只见一大束紫色的花把后面的人都给遮没了,“找谁?”
后面传来累成狗的声音,“您好,我找,我找张圆圆。”
张圆圆适时过来,见到紫色风信子,狐疑了一下才签收,打开卡片一看,上面就八个字: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因为对于上午那通电话她还没忘记,所以这一看便知是谁送的了。
厉云天围着个中间是灰底黑格子,两头是小黄人的围巾,“母亲,花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多啊?”
张圆圆含糊地说:“买的,别问了,快把围巾摘下来去洗手准备吃饭。”
厉云天并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做“花语”,不同的花代表着不同的意义,所以他也没往多了想。只是他不懂,黎非然却明白,因此当张圆圆把厉云天支出去,独留坐他一人时,他便知道,张圆圆是有话要跟他说,不是跟厉云天有关的,那就是跟厉元武有关的。
“非然,你能不能跟阿姨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张圆圆织着围巾,并没有抬头,但是语气十分慎重,“我知道老爷子跟月梅姐是希望云天常留在黎家,但是说句直白的话,他们的想法并不是最关键,因为你才是那个最能决定他去留的人。”
“阿姨的意思我懂,但其实您想错了,关键的并不止我一人,其实云天的想法也很关键。如果他不想在黎家,谁也不能强留他。”毕竟他们家再有权有势也只是良民。
“呵,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很在乎你吗?”看似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比谁都惦记黎非然,知道让他早睡,知道让他多穿衣服,还看那些关于药膳的书,这要不是把人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去做这些?
“可是有时候我总觉得看不透他。”明明只是个半大孩子,但就是……
“想看透一个人很难。”张圆圆顿了下,“我这么多年不也没看透陆道方么?其实现在想想,看不看透又如何呢,对你真心好才是最重要。”
“那阿姨又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喜欢我?”
“你有空看看他的手机就会明白了。而且你刚刚不也说了,如果云天不想留在黎家,谁也不能强留他。可是他现在依然留在黎家不是么?当然你也可能会认为他留在黎家也许是因为黎家的宅子大,或者黎家给他的零用钱多,但说句实话,他对你来说有着能改变命运的作用,如果用这个来换处大宅子,换一笔巨额的零用钱,老爷子会不给吗?”
“您希望他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他还以为张圆圆不会这样想,不然一开始就不用便宜陆道方。
“不希望。但是我觉得他是这样希望的。”以前她也不确定,但是昨晚她确定了。
黎非然不明所以,但是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事实上他对厉云天并不是没有好感,他喜欢厉云天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善良,喜欢他带给他的温暖,还有他的孝顺和坚强,甚至恩怨分明的性子他也很欣赏,但是他看不透他。
晚上吃完饭,厉云天抓住黎非然的手,并没有给他传送内力,就那么抓着,然后一手拿着手机玩割绳子游戏。
黎非然突然想到之前张圆圆说的话,不由的看了厉云天的手机一眼。
厉云天玩了几把没过关,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我去洗澡。”
黎非然鬼使神差地拿过来看了一下,在屏幕上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桌面上两只小黄人,还有一些常玩的游戏图标。但是翻到通讯录时,他却突然明白张圆圆指的是什么了。
厉云天认识的人很少,手机里加来加去还不满二十个联系人,而常联系的就那么几个,但打电话打的最多的,只有他一个。
一整页通讯记录里,都是他一个人的号码,而这些号码前面只有两个字,那便是: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栗子:黎哥哥,我爸真土豪,他要养一卡车孩子!
大白梨:放心,我只要你一个。
小栗子:嘤,还是你最好!
大白梨:那是,单独培养的那叫精英,批量生产的,那是葡萄糖钙镁锌!
小栗子:那是什么?
大白梨:喝了能长个的东西。
梁伯:大少爷您快去看看少夫人吧!他一口气喝了三盒钙镁锌啊!
大白梨:!!!
第19章 初吻
黎非然记得以前一个朋友说过,很多时候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够不够特别,只要看他/她的手机就能明白一二。对普通朋友的,无论是信息还是通话记录,有可能随手就删了,但是对于重要的人,总是不太一样,包括手机铃声都有可能与众不同。
厉云天还不太会摆弄手机,但是黎非然还是看出了他在厉云天心里的地位异于他人。手机里他的短信全部留下来了,还有几张照片也都是他,再加上“夫君”二字,简直就跟花季雨季的孩子用内心最珍贵的方式来爱恋某个人一样。
或许这种爱情有些天真也有些单纯,但这应该是人一生中最无私最不求回报的爱情了。
黎非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动容。
厉云天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见黎非然有些发怔,一屁股坐到床上,把吹风机递给他,“黎哥哥,帮我吹头发。”
黎非然轻笑,“真不打算剪头了?”
厉云天摸了把自己已然盖住了耳朵的发丝,“不剪了,留到过腰再说。”说完想起这里的男人大多是不留长发的,便又忍不住问:“我留长头发你会不会不喜欢?”
黎非然想象了一下,觉得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倒是觉得厉云天的模样怎么弄都好看。可他还是问:“我的想法很重要么?”
厉云天猛地转过身来面对着黎非然,“非常重要,我们可是合法配偶呢。”
黎非然关了吹风机放到一边,“既然如此,那我就以一个丈夫的身份来跟你谈点事情。”拍拍自己旁边,“坐上来。”
厉云天眼珠一转,总觉得他洗个澡的功夫黎非然好像吃错药了。
黎非然见他不动,直接把他拉近一点,把厉元武的事情详细地跟他说了一遍。
厉云天问:“为什么突然决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