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偷偷欢喜对方不抵触自己的关照,这种夹菜动作基本上除了最亲密的人之间,是不会选择使用一把筷子的,青年没嫌弃他,这很好。
酒足饭饱,莫廿轻抿了口清茶,这才将视线对上全神贯注凝视自己的男人,挑起下颌莞尔,“你吃过了来的么?”
“……”凌墨想说自己很饿,可他舍不得将目光从青年身上转移,此刻不知为何竟然略有赧然。
“呵。来人,换一桌。”莫廿挥了挥手,轻唤。他琢磨了下,大概是嫌菜不合口。
“无需,这就好。”凌墨一点也不想换,这虽然冷了些,却是青年吃过的,有对方的气息,他……很喜欢。
瞧着男人风卷残云的模样,莫廿眨眼睛,盯着自己的碗微微愣神,是因为一直给他夹菜关注他而没来得及进食么?莫廿荡出笑意,望着男人的眸子多了些色彩,他,还是那个他,即便性格略有变化,样貌地位全然不同,却依然是令他愉悦的人。
“主人,清河庄的二当家前来拜访。”侍卫走进,低眉顺耳的通报。
二当家?呵,是想要他来澄清事情么?想的倒是美。莫廿挑了挑眉,用手指敲击了下桌面,拄着腮轻笑道,“告诉他,本座闭关了。”
“是。”侍卫目光丝毫没有半点迟疑,拜了拜就要出去,却被莫廿扔过来的一枚令牌阻止了,侍卫慌忙接住,仔细一瞧,捧着这金褐色的令牌呆傻了。这是……
“以后,除了我之外,谁都没资格命令你,以后庄子事宜交给你,好好做,在这庄子中,不论是谁,若不服从,便给我罚,我是说,不,论,是,谁。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莫廿笑意深深,只是清湛如水的眸子格外的清冷。
“主人!属下……属下是您的侍卫!怎可……”
“此后你便是这庄子管事,将财务那给我把好了,没有我的批准,即便是穆姓之人,都不可从你这里抠出一枚银子。还有,最近彻查账本!听懂了么?”莫廿嘴角溢出一丝冷笑,那人有千万来买他的人头,用他的钱杀他?呵。
“是。”
“那女人那边,好吃好喝的供着,但是不许让任何人探视,如果有敢不听命令的,杀了无妨。”
侍卫一怔,欲言又止半晌,最后满目通红的重重点头,“是!主人!属下绝不让您失望。”他是个侍卫,但没人知道他有自己的理想。主人,他发誓一辈子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哭什么,下去。”莫廿挥了挥手,那令牌是庄主象征,一共只有两块,一块主牌在他这里,另一枚已经给了侍卫了。思及侍卫忠心耿耿的样子,莫廿轻笑一声,旋即目光流转,望向一直盯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
“你信他?他对你是不同的?”凌墨留意二人的对话,忽然觉得美味的食物好像味同嚼蜡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爱的人居然那么信任其他的男人!酸涩嫉妒直冲入大脑,令凌墨面色阴沉无比。
“想什么呢?”莫廿挑了挑眉,这是吃醋?不知为何,屠戮神发现这个事情,心情瞬间晴朗许多,他笑眯眯的捏着男人的下颌,靠近了在其耳际道,“我只想和你做,他,是属下。”
一瞬间,乌云散去阳光普照,万物复苏生机勃勃,凌墨感觉从未这般好过,他刚刚莫非略有幻听?爱的人说什么?想和自己做?是那个意思么?抿了抿唇,“你不后悔?”
“嗤。你会同意?”莫廿想不想后悔是一码事儿,这个男人如此说真是道貌岸然,好似自己说后悔的话,凌墨能松手一般,之前那个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誓言,他可没觉得是儿戏。
“不会。”凌墨眼灼灼的盯着莫廿,旋即瞧着对方似笑非笑洞察一切的神色后,轻咳一声,“君卿,我们不如……”
“叫我,莫廿。”莫廿不愉,即便用了他人的身子,但男人的灵魂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不论别人如何呼唤他,但这个人必须叫出他真正的代号。
“莫廿?”凌墨眸子恍惚了下,他抚摸胸口,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为何让他即心痛又欣喜,莫非他曾经听过么?伸出手想要抱住爱人来个近距离的互动,然而……
“嗯。”莫廿满意的颔首,“你已经查探到关于神火的消息?”
“……是。”凌墨刚想伸手将人箍在怀中好好亲热一下,却被不解风情的青年打断,瞬间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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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宗的地界,有神火信息。”
合欢宗?莫廿冷睨凌墨,眼底出现了丝诡异的色彩,这还真是巧了,原主最终命丧在合欢宗人的手中,最后的那段日子是原主认为最为屈辱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的日子,除了合欢宗的宗主,其他的弟子也有染指过原主的身子,即便那是女子。
这是邪门歪道,采阳补阴的阴邪宗派,若不是原主对这宗派过于仇恨,他还真想去瞧瞧,当神的日子他一直是邪的代言词,这个世界这般无所顾忌的阴邪,他稍稍有点好奇。
不过,在他进入这具身体之后,那宗派便只有一个下场了,摩挲下颌,莫廿笑眯眯的道,“那便去吧。顺道我还想去一趟合欢宗。”
凌墨身子一僵,去作甚?找女人?难道他不能满足青年么!!“去那里做什么。那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身子脏不说,更是采取男人……”凌墨忍不住狠狠的批判合欢宗,他一直懒得理那宗宗派,但此刻他后悔了,也许他早该灭了那些玩意。
莫廿拍向男人的额头,有几分愠怒,“瞎想什么。”当他什么了,他会看上那些东西?
“莫廿,我只是在意。”凌墨抱住莫廿,他从不知他会如此患得患失,草木皆兵。
“起开。”莫廿将尊者的脸推开,施施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睨,“择日不如撞日,来不来?”
他对男人的爱并不了解,但毕竟也经历过几个世界,能感受到对方颤悠的不安,大胆的猜测对方也许欲求不满了,审视对方壮硕的身材,莫廿舔了舔嘴角,跃跃欲试了。
凌墨大脑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青年一阵旋风的叠在床上,他疯狂的亲吻对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凌墨阴云密布,整个人都陷入了昏暗中,整张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不过更多的却是压不住的担忧与愤懑,他与爱人亲热正好,刚入佳境,然后他爱人吐了,吐了他一身,鲜红。
彻底吓萎了,凌墨简直捏死慕俊航的心都有了,他发誓等他闲下来一定要亲手弄断他的烦恼根剁碎了塞他嘴里,若不是这白眼狼的蠢货,他的爱人怎么会被邪火入体,怎么会身子羸弱,一而再再而三的吐血,打断两个人的亲热。
这谁能受得了?不光他的那物几次三番这般惊吓真的会硬不起来,最主要他家爱人总是吐血,再健康也不行,身子怎么养得好!!
而被迫要踏上那个邪火的山洞的慕俊航听说了那个贱人真的剥夺了自己的权力,整个人暴怒异常,直接掀翻了桌子,恨不能将人撕碎的啼血大骂,“慕君卿!不得好死!死死死死!”
随后更是听说对方要彻查账本,慕俊航脸色愈发的阴鹜,心底多了些慌乱,那个人,他必须弄死他,否则他的筹谋都将功亏一篑!不能这样!
莫廿坐在妖兽魔灵马背上,靠在凌墨的怀中假寐,神色中有几分疲惫。此刻他们正行走在前往合欢宗地界的路上。
这黑色长角骏马是凌墨特意抓来的坐骑,原本凌墨是打算带着青年做马车的,谁知那普通的马匹居然失常不能动弹了。无法,凌墨只好花了半天时间抓了这么个能稍稍抵抗莫廿气势的家伙。
凌墨暗暗琢磨着,若是爱的人真的不能骑马坐马车,他就一路抱着他走。这种爱人在怀的感觉很好,让一直内心孤寂的凌墨贪恋上了这种感觉,他喜欢两个人相依,即便什么也不说。
自从吐血之后,爱人脸色就十分难看,神色疲乏,他只能尽量让莫廿舒适,瞧着爱人双颊没有血色,他心中就丝丝拉拉的抽痛不已。
他知道那消息来源之后,他们就需要马不停蹄的前往,否则将会被人捷足先登,即便他吩咐了手下前去,但总有一些人为了私利而挑衅他的权威。
虽然他可以事后弄死他们,但神物失去了,这是得不偿失。
乒乒乓乓,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传入耳中,凌墨拧起眉头,目光森冷的扫向前方,轻柔的封住爱人的听觉,让他好好休息。
莫廿睁开眸子,那清明的双眼根本没有一丝睡意,他挥了挥手,“无妨,解开吧。”
凌墨听话的解了穴道,心底对那前往挡道的人厌恶至极,不光是妨碍了他与爱人之间祥和温馨的气氛,更是让他的青年不能休息!还有一点,他要好好整顿下下属了,竟然敢阳奉阴违?居然没有清除干净周围的人?
“再睡会儿,我解决。”
“你知道,这种灵魂大圆满,靠的不是听力,而是感知。”莫廿回头与严肃面瘫的男人交换了个吻,耸了耸肩道,“封了听力,还是没办法,除非封的是五感。”喜欢血液流淌的莫廿早就感知到前方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