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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之夫了个夫 (有礼有礼)


艾美捂着嘴乐,拼命点头应和,“谁说不是呢,昨儿我嫂么兰兰还跟我抹眼泪呢。”
“咋的?你婆么又给他没脸了?”刘芬芬正了正身子,坐久了腿有点麻。
艾美挠挠下巴,摇摇头,“并不全是,就像您说的,长孙一直生不下来,他心里有担子呗,自个儿那关就过不去,大伯哥因着去年夏天婆么晕倒一回可是跟他冷了一段日子,唉,谁都不容易。”
“甭乱唉声叹气,好日子都是自己咒没的。”刘芬芬喝他一声,暖了眼神接着问,
“今儿他们怎么回去的?俩娃子跟着去了?”旁人家的事刘芬芬也好奇八卦。
艾美早不似几年前在刘芬芬面前战战兢兢又气不过的样子,如今俩人亲密的似亲生的,若是每回婶么教育他一句两句的他还开心不已呢。
农家院里过大年,初五之前一般都是走亲戚,邻里相串,初三初四忙活过了,就到了初五,俗称破五,这一日要吃饺子。
早起饭闭,柳春芽和艾水儿去接侄子过来,梅画初二晚上回家来睡的,初三这两天都是在自家吃的。
刘芬芬和了面扣上盖帘儿醒着,擦擦手去向夫君请示中午包饺子吃什么菜的?
刘芬芬每回进来时夫君不是写就是画的,虽然猎奇心强想知道到底弄的啥,可谁让他不识字呢,再者,在他心中,男人是天,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可以有自己的隐秘事,哪怕再得汉子宠着的夫郞,也不会忘了根本,插手汉子的圈地领域。
刘芬芬抠着手站在大桌子前等了好半天,不过他一点都不急,对夫君他是极有耐性。
艾寒流专心致志,写完一篇字,方问道,“什么事?等了这么久。”
刘芬芬立刻收了小动作,规规矩矩站好,轻声问,“夫君,晌午咱们吃饺子,你喜欢什么馅儿的?芹菜的可好,也清爽。”
“就这事?”艾寒流略显威严的目光望过来,紧接着颁布条例,“日后饭食少备芹菜,一月吃上一次便可。”
“啊?”刘芬芬傻乎乎的张大嘴,后来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笨拙滑稽,赶忙闭口称是,他敏感地觉察出夫君好似不开心,一时间不敢询问缘由,见夫君没有旁的要求,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艾寒流此刻遇到些棘手的问题,北边铺子的账簿显然动过手脚,欺上瞒下,看来以前小打小闹没满足他们的胃口呢,真以为自己退隐后方不走动,那些微末之事便行的天衣无缝么?简直是雕虫小技。

  ☆、第269章

夫君和儿子离家五天了,恍惚间好像过了一年那么久,刘芬芬神色淡淡地坐在上床上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这还是近十年来夫君首次出远门呢,他记得自己与夫君刚成婚的时候夫君总是往外跑,经常半个月一个月的不着家,过了这么久,硬生生的再次分开,刘芬芬一下子很难适应。
每天睁开眼屋里就只剩自己,脱离了热乎乎的胸膛,觉得生活失了色彩一般,连着几日天不亮就醒了,公鸡打鸣也才第一遍。
躺了一回儿没意思,刘芬芬就着外头银灰色的亮光摸摸索索的穿衣裳,睡在他身边的是大孙子,双宝儿和小四在这儿,今儿村里的学堂开课,刘芬芬昨晚没叫岭子将孙子送回去;也不知道夫君咋想的,非得将养着一窝孩子的侄子和毛毛躁躁的小儿子带在身边,而稳重精气的宝贝大儿子却留到家里了。
日子还没出正月,天气却渐渐暖和起来,如今正是二月初,乍暖还寒的,刘芬芬起来后先开屋门置换空气,而后点了炕里的火将屋子烧起来,孙子穿衣服时屋里也不会过凉。
再有一个月才开始春耕,水稻育苗,所以一般一二月份庄家里的人是比较清闲的;刘芬芬点着火烧了开水,柳春芽和艾水儿差不多时辰打开房门了。
“阿么今儿起的早,身子有不舒坦的地处么?”柳春芽的嗓音软软的,听着很舒服。
刘芬芬正从窗户跟下的木架子上抱了一颗白菜掰着外头的叶子,里面的菜心自家吃,外面的剁吧剁吧喂鸡鸭。
听到儿夫不是虚情假意的没话找话的关心,刘芬芬心里很受用,和色道,“夜里歇的早,睡不着了,岭子没起?”
婆么身子骨未有异常,柳春芽安了心,问道夫君时,他的脸颊徒添羞涩,微微转了脖子,腼腆地回道,
“夫君说想多睡会儿,让我不要吵他。”
刘芬芬没往深处合计,又不是啥大事的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俩人前后脚回了正屋,开始一日的家务活。
梅画这头轻松许多,艾奇不在家,大哥艾美过来陪她,再加上只有三个小的在眼前,喂饱了啥都不用管,自有大哥追在他屁股后头操持。
他还计划开学头一天送儿子上学呢,哪知心太宽存不住事,等他睁眼的时候儿子都坐到学堂里开始早读了。
“哎呦我这小日子舒服的哟,赛过活神仙!”梅画从被子里伸出两只修长的手臂,跟练习举重似的,抻了小十下,又缩回被子了。
艾美在堂屋听到动静端着手上的大碗进来催促,“画画,醒了就起吧,可是不早了,一会儿要有谁来串门的,可把你堵被窝里了。”
梅画股丘股丘翻个身,被子一裹,露出大片的黑发和一张雪白秀丽的脸庞,就听他嘟嘟囔囔不爽地啰嗦,
“我在我自己家还看人脸色啊,不喜欢就别来啊,你当我愿意跟那些人扯那些无关痛痒的闲篇儿呢,都不够我烦的,哥,你说张家的儿夫馋肉了,李家的婆么打人了,还有那谁家的汉子脚上长鸡眼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啊?这跟我有鸡毛干系?”
“大过年的你来我家欢欢喜喜的串门说点吉祥话顺眼的话不行么,非得说三道四嚼人舌根,人家过年吃不吃鱼的碍着他什么了?那是剩下的鱼刺少分给他了?人家品行不端不端你就能断定?谁没有失错的时候?忒爱跟风,他们那脑袋是不是白长的,就没个判断力?人云亦云偏听偏信最是要不得!气都气饱了,简直不知所谓,我也很忙,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我不管,一会儿有人来你给我挡住,恕我今儿怠慢了,谁也不接待!”
艾美听他不歇气不喘气鄙夷不屑深恶痛绝的长篇大论,不但不生气反而呵呵呵的夸张大笑起来,前仰后合,等乐够了,一手杵着门框直不起要来,憋着劲儿摇头直叹,
“你呀你呀,来了咱家多少年了,村里子人的习性咋还适应不了,祖祖辈辈都这么着,谁家夫郞不好说嘴,难道你就是红嘴的哑巴?他们编排他们的,我们只当乐呵一笑,当解闷了呢。”
“解什么闷啊!都不够我的茶水钱。”梅画重新露出脑袋,一张俊脸满是讥诮。
“你是开茶铺子的夫郞啊,还算计上了。”艾美正了身子,继续干手中的搅拌,准备给弟夫蒸个鸡蛋糕吃。
梅画听这不痛不痒的话,毫无预料的大吼一嗓子,“你们哪晓得我的苦楚啊。”
“啊呸呸呸呸呸呸越说越不像话了啊,这还没过十五呢,皮子痒痒了主动去婶么那领罚,甭跟我跟前作妖,我可受不住你折腾!”艾美冷了一嘴,撂下帘子出去了。
梅画愣愣神,舌头舔了一下略微干燥的嘴唇,大哥真是玻璃心,咋脾气还大了呢,以往可没这么爱跟自己计较啊,遂又扯开嗓子道歉让步哄人。
这一日到了正月十五,刘芬芬昨儿磨了些黏米滚了八斤多的汤圆出来,贫苦百姓一年到头吃上顿精米已经是阿弥陀佛了,哪还敢肖想元宵之类的奢靡的吃食,那都是侯门大户才吃的起的磕牙的玩意儿,有那银子他们宁可买白面蒸馒头吃。
家里做元宵也是打头年开始的,以刘芬芬这个斤斤计较的脾性如何能撒了银子做这个不顶饿的东西,无非是当家的发了话,再者孙子也大了,做些差样的给他们,日后去外头读书考学,遇到了乡绅世家的孩子攀比起来不至于没见过世面低人一等,不就是元宵么,俺家也有,只要孙儿喜爱吃,日日都能供的上。
十五一大早,艾美将几个小侄子穿戴整齐一起送到婶么家,刘芬芬装了小二斤的红枣花生的元宵递给他,
“拿过去给你婆么,吃个味儿,你毛毛叔家也有,今年特意做的多,亲家们各自有一份,你要爱吃,等回来你装些,做一次就吃个够。”
艾美欢欢喜喜的应了,抱着孩子拎着篮子自去不提。
刘芬芬又吩咐春芽水儿去给艾毛毛家送去,回来开始做晌午饭。
“咋不包饺子呢,我以为吃饺子呢。”梅画搁下小七宝,用力抱起艾老四,三天没见着了,还怪想的慌的,老四宝反手搂着阿么的脖子,脑袋送进人的脖弯里。
“想吃饺子了?”刘芬芬将装着元宵的簸箩盖上白布,转身坐在他对面摘菜,不意外这人莫名的有这念头,几年处下来,自己自然清楚这人的叼口。
梅画也坐下来,将老四宝放在腿上,一手捏着他的脸蛋玩儿,咽口吐沫坦诚地说,
“是啊,几天不吃就想的慌,婶么,咱包酸菜馅儿的吧,我可想吃呢,酸菜还有吧,过年前儿我看还有半缸呢。”
刘芬芬眼皮一颤,错将一根绿油油的菠菜放进干叶子堆里,若无其事的捡出来,平平静静问,“就想吃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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