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宁张开了嘴,含住了她的鼻尖,但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咬下去,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了起来,自己曾经便想这样亲吻她。
亲吻她的鼻尖。
然后想象……她会在自己怀里轻轻颤抖的样子。
没想到时隔多年,当初的愿望,才终于成真。
得偿所愿以后,又一种怎样的感觉?
这种心情是无法言明的,只是嘴边的笑意告诉了别人,言思宁现在是怎样的愉悦,不过苏瓷却在想,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才会显得妥当,把手放在腿上不是,护在身前也不是,想必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放了,唯有抵在言思宁的肩窝上,明明也有推拒的意思,但一下子没有推开,又只能默默地逆来顺受。
一路下来的亲吻,言思宁都只停留在了最表面,没有过分的投入,自然也就捕捉到了苏瓷这个小动作,她不知道算不算恶趣味,但确实相当喜欢苏瓷这种身体比嘴巴诚实的样子。
结果,一时没有忍住,她低笑出了声。
并不意外的,被敏|感的当事人快速推开了。
本来旖旎的氛围一下子就被破坏了,言思宁承认是自己的失误,于是清了一下嗓子,问她:“要喝点水吗。”
“不用了。”
许是刚才的羞赧还未散去,嗓音也比平时要软一些,苏瓷无意让她发现异样,稍一撇开了眼睛。
言思宁自己从岸边取来两瓶水,然后回到人身边坐下。
放了一瓶在苏瓷身边,另一瓶则被拧开了瓶盖,言思宁喝了一口,但下一刻,谁也想不到的,她干脆又利落地,含着水的嘴封上了苏瓷的唇。
言思宁似乎有意将水一点一点地渡过去,但这样做的目的,又好像只是为了打开对方紧闭的唇舌。
渡水的时候,不断地有水从缝隙处溢出,水滴沿着嘴角,一路慢慢地滑了下去,连着优美的脖颈曲线,来到胸前,最后汇进了缭绕的池水里面。
而有一些则直接砸在水面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皇冠状的水花。
水滴的声音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像一首舒缓歌曲的伴奏,又像一场盛大交响曲的前奏。
“泡温泉容易蒸发水分,最好还是多喝一些水。”
言思宁说得一脸正经,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食指按在她唇边摩擦,就这样在她湿润地闪着光泽的嘴唇前,轻吐气息。
不知道是水汽熏蒸导致呼吸不顺,还是因为害羞,苏瓷白皙的脸上透出了淡淡的粉色,像个半熟的水蜜桃,粉嫩圆润,香气诱人,让人等不及成熟,便想尝上一口。
但这样弹指可破的肌肤,言思宁不敢真的咬上去,于是,响亮又昧暧地往脸颊上亲了一口。
一下子,半熟的水蜜桃从里到外熟了个透,已经完全可以摘下来吃了。
言思宁觉得这种一撩一个准的感觉,实在不能更有趣了。
偏偏对方还要抿着唇,故作冷淡,全然不知这个样子看上去,会让人有多想上去欺负她。
言思宁自认为不是一个定力很好的人,尤其看见她每一次呼吸的胸口起伏,仿佛随时能使严密隐藏的秘密倾斜而出时,便问:“水温这么高,泳衣这么紧,你难道不会觉得闷吗。”
闷吗?
到底,言思宁觉得,这件泳衣是有点碍眼了。
苏瓷微微一怔,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她咬了咬唇,往旁边挪了一点,试图拉开与言思宁之间的距离。
岂料言思宁的反应更快,手快地攥住她的手腕,将人一并拽了回来。
“你要去哪儿?”言思宁笑道。
这种明知故问,摆明了要来调侃自己的,苏瓷敛着眉,不答。
等对方坐定,言思宁站起来,动作娴熟地坐在了她的腿上,出水的身体,镀了一层晶莹光亮,但同时,几乎有半身置在了空气里面。
苏瓷甚至能感受到自己那如雷般鼓动的心跳,她知道,只要自己肯伸出手,便能真实地触碰到对方。
苏瓷看着她露出水面的肩背,压下心中的慌乱,语气里泛不起一丝波澜地问:“你不冷吗。”
“冷。”
言思宁如实说,于是贴得更紧了一点。
她就是故意的。
手指此时搭在肩带的边缘,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地能将它脱下来,言思宁便这样看着那处肩带,嘴边扬起了无尽揶揄的笑。
“所以,我想试一试,你的衣服会不会暖和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催更,小天使嘤嘤嘤,然后提前挤了一章……
最近陷入了一个怪圈——
-咸系文手-
天哪我写的都是啥,
好想删掉哦,
黑历史又被人看到了,
日常自我嫌弃,
我这么shi为什么还要码字。
☆、第 21 章
所以,这件无袖短裙的泳衣,到底会不会暖和一点?
苏瓷看着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的对象的脸,很快,被她游离的指尖吸引了注意,多想去抓住那人作乱的手,但好像,她又不敢真的挪动自己的身体。
毕竟怀里正密密实实地坐着一个女人,苏瓷便是平日再冷静、再从容,也敌不了此时的赧意了。
虽然肌肤细滑如牛奶绸缎,摸上去肯定啧啧称奇,然而无论碰到哪里,都是她不愿意的。
现在的情况对对苏瓷来说,实在太糟糕了。她不擅长与人交往,更不擅长与人有过近是的接触,如今,早已打破了她的旧例。
苏瓷不愿意正视,自然十分抵触。言思宁便是知道她会忌惮,所以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
要真的怪起来,只能怪身上这件泳衣实在太不应景了。明明无需这样严丝合缝地包裹,偏偏要从肩膀的边缘开始,与外界隔绝,这样扫兴的,无趣的,感觉十分呆板,又就像风一样的飘忽不定,无时无刻地,吸引了你全部的注意。
所以,言思宁不喜欢。
这种讨厌的感觉,让她现在就想把它脱掉,扔得越远越好。
言思宁跃跃欲试,思忖着从哪里开始烹调,才能更加凸出这道菜肴的鲜美。苏瓷却不知道该将眼睛往哪里放了,不自在的感觉叫她不由得冷下了几分脸色,语气甚至相当认真,宛若教书式的口吻:“你只要坐下来,就不会感觉冷了。”
言思宁快要被她这样的耿直逗笑了,却在回答苏瓷之前,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堵住了她余下的话。
苏瓷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阵愉悦气息,她勉强回过了神,冷声问:“你在笑什么?”
“笑什么?”言思宁跟着重复了一遍,然后抽|出一丝心神,来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表述此刻的心情,于是,她促狭地笑了起来,“我想吃温泉蛋了。”
温泉蛋?
最初听到这种指代不明的回答,苏瓷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听见言思宁略是可惜地说:“但酒店并不供应这种食物。”
末了,又问:“怎么办?”
言思宁便这样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的回答,但苏瓷接不了,难道她要回答“来之前怎么没有准备”这一类的话吗?不,苏瓷只会说:“我脸上是有什么?”
“有,”言思宁收起了刚才的疑问模样,变得有些懒懒洋洋,“你身上就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在考虑,应该怎么把外面这层蛋壳剥开,才会比较好一点。”
苏瓷如梦初醒,咬咬唇,所以说了这么多,言思宁在说自己是那颗温泉蛋吗?
……但到底哪里像了?
苏瓷不去深想,不愿深想,也不敢深想,心里的那阵悸然破坏了表面固有的冷意,让她失去了平时该有的冷静与从容。
“你不要这样。”
眉头在慌乱间,随之聚拢,她试图打消言思宁的心思,但又可能说不了了——
言思宁已经沉下了眼眸,明明是愉悦的笑容,看在眼里,却让人忍不住颤栗,因为那是觊觎猎物的目光,而她此时准备大快朵颐地享用接下来的美食。
她不得不承认,苏瓷真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尤其这口嫌体直,闷骚禁欲的模样,总会激起自己忍不住去欺负的念头。
这样的冲动,让她现在就想化身成一只獠牙利爪的大灰狼,然后,把苏瓷这只高冷的小兔子吞进肚子。
但言思宁又怕风卷残云以后,尝不到鲜美的滋味,于是缓了缓,开始琢磨起怎么吃才会显得优雅。
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讲究一些,体面一些,毕竟时间是富余的,她大可以一点一点地,慢慢品尝,饭后回味。
反正,这里也不会有工作或外人的打扰。
言思宁的前瞻性不止于此,她还有另外一个的预见性,如果苏瓷等下挣扎起来,她可不愿意白白让嘴边的肥肉跑掉,于是把对方固定在池壁上,圈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样一来,苏瓷只能乖乖待宰了。
大抵是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那咬唇的动作也愈发地明显了。
怕苏瓷紧张,在下一步行动之前,言思宁又抬起了头,轻柔地吻了吻她的唇,借此来缓和一下对方的情绪。
言思宁是有先见之明的,苏瓷无法放松,只会让烹饪的步骤无法实行,为了让她消除顾虑与不安,言思宁附在耳边,喃声:“不要紧张,我会很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