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雅?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长公主见经雅似乎是走神了,便拉着她晃了晃,又叫了一声:“经雅?”
经雅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没事。”
长公主观察了下,见她当真没什么异样后,才放心下来。正好雪禅牵着马过来了,长公主便就拉着经雅向马走了过去。
经雅被长公主握住手拉向前,忽然便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冷意。
朝着冷意的源头看去,经雅便瞧见了拉住自己的长公主的那双冻的通红通红的手,先前长公主在溪边给自己一捧一捧掬着水的画面又从眼前一闪而过。
方才那溪水,是真的很凉啊……
经雅心头微动,想抓住些什么切实的东西,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最后还在那里的,就只是拉住她的长公主的手——那双冰冰凉的,被冻得通通红红的手。
两人走到那匹黑马的边上,长公主便松开了经雅的手,拍了下她的后肩,对她道:“你先坐上去。”
经雅把一时空了的手紧握成拳,收在袖中,没有依言上马,反是转头去看了那一匹枣红色的马,问道:“这一匹怎么办呢?”
“等会儿我叫人来牵回去就行了。”
“那雪禅姑娘和那一位……她们不去营地吗?”
“那个叫喻琼,”长公主把经雅的“那一位”补充完全后,才继续道:“她们俩现在不能露面。行了,你快上马,回营地我再找个太医给你再看看。”
“喻琼她医术就那样,还得找个精通的人瞧瞧。虽说她不敢用剧毒,但是想我死的心思却是切切实实有的。万一当真连累到了你,只怕经丞相就要来与我拼命了。”
经雅听她提起经丞相,便抿着唇角浅浅地笑了下,说:“不会。”
长公主看她笑,便也跟着笑了一下,道:“如何不会。”
“快上马吧,我的经大小姐。”长公主说着便轻拍了下经雅的腰,托扶着她坐上去了马,随后自己也翻身上去坐在了经雅后面。
两人坐定后,长公主才吩咐在一边站着的雪禅道:“你,去找喻琼会合,把那些人收拾妥当,不要叫人看见了。”
雪禅往后退了两步,应道:“是,长公主放心吧!”
事情交代下去,长公主便就载着经雅骑马回去营地了。
雪禅看着两人一马背影走远,抬手摸了摸下巴,刚要想点什么,喻琼就忽然又从边上冒了出来,弯着腰贴在她耳边问道:“这样,还不叫亲密吗?”
雪禅被吓了一跳往边上一闪,道:“喻琼!你干嘛啊?!要吓死我啊!”
喻琼便站直了看向远去渐渐变小了的那背影,摇摇头,叹道:“我也是要被吓死了。没想到二月出去一趟办点事再回来,长公主竟就有了这么大变化。”
雪禅缓好了就又凑了过去,推了一把喻琼,问道:“你一个人站在那儿嘀咕什么呢?”
喻琼摇摇头,道:“你不懂。”
雪禅就哼了一声:“是是是,我不懂,那就劳烦懂的你去将那些人收拾了吧。我要去营地那儿守着了,长公主说今晚上还有事儿呢。”
“我走啦,你慢慢忙!”
说罢雪禅便挥挥手自己先溜走了,喻琼只好认命地将那匹枣红马栓回去原来的那地方,再过去继续忙着先前未尽之事。
另一边长公主带着经雅回去驻地,虽是骑马,但并不快,只由马慢慢走着,两人也正好借这机会沟通沟通。
经雅抓着鞍子,眼睛落在自己手上,问道:“长公主知道今天这件事是谁计划安排下的吗?”
长公主轻甩了下马鞭,冷笑了声,道:“除了我那位好皇嫂外,还能有谁,会整天心心念念地盼着我死呢。”
皇嫂?
经雅登时便反应了过来:“是皇后?”
“嗯,就是她,”长公主道:“上一回指使她儿子,想推我入湖好叫我淹死,没想到我却命大没死成。”
“我不死,她便也不肯死心。三番两次试探于我未果,她心里着急,这不就有今日的这一场刺杀了。”
经雅握着鞍子的手收紧了些,问道:“那皇上可知此事吗?”
长公主随意一点头,道:“知道。”
经雅闻言便不由紧蹙起了眉头,道:“皇上知道,却并未阻止今日之事,那便是皇上也有皇后之意了……若是日后……”
长公主却没有经雅那么紧张,笑了一下,道:“你总是想得如此长远吗?”
经雅便侧着身回过头看了长公主一眼,发觉长公主是当真对方才的那一场刺杀没有紧张的意思后,才转了回去,问道:“想得长远不好吗?”
长公主挑了下眉梢,道:“也不是不好,只不过想的太长远也未必有用。”
“世事易变,太过长远之事不可预料,倒不如做好当下之事,要来的更为明智一些。”
经雅垂着眼,道:“长公主之言确实有理,经雅必会谨记在心的。”
长公主就笑了一下,没再在此事上多言。又瞥见她右边衣袖破烂的地方,长公主想起来还要对一对词,便道:“回去之后,若有人问起,你便只说是在骑马时不小心摔了,知道吗?”
经雅点头,回说:“知道了。”
对好了一套说辞,长公主便就扬了下马鞭,轻叱了声黑马向春猎营地稍稍加快了小跑过去。
第21章 毒名慢青
两人回到营地,长公主先下去,又搭手扶着经雅下来。
“你先休息,我去找人,等会儿就去你那里。”
“好。”
经雅应下声,便就向自己的营帐那边走了过去,长公主把马让人牵过去,当下也不拖延,直接就派人去传了一个信得过的太医来。
片刻后,经雅帐内。
经雅坐在矮案前,太医于对面给她诊脉,长公主就在一旁站着。
待两边全部号过了后,那太医便示意经雅可以将手收回去了。经雅收回手,理了理袖口,她还没问,旁边的长公主就先开了口问道:“如何?”
老太医眯着眼睛细做沉思后,想了一想,道:“虽无大碍,不过这毒……”
“这毒如何?可解吗?”
老太医摇摇头,道:“此毒名为慢青,毒性虽小,但确实是无可解的。”
“无可解?!”
“正是。”
“连章老你也没有办法吗?”
老太医将随身带的小诊箱收起来,回道:“解确是无可解,不过老头子从医这些年,倒还是能有法子压一压这毒不叫它发作的。”
长公主闻言便立刻道:“那就有劳章老了。”
老太医摆摆手,道:“不过老头子分内之事,哪里能担得起长公主这般客气呢。”拎起诊箱挎上,老太医对长公主行了一礼,道:“老头子先回去配药,长公主留步,就不必送老头子了。”
长公主稍点头致意,道:“那章老慢走,我便不送你了。”
老太医出去,帐内便就又只剩下经雅和长公主两人了。
没有人先开口,帐内就一直保持着安静。
最后还是长公主看经雅坐在那里,看她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又看她右边胳膊处包扎着的伤口,没忍住,问道:“你就不怕吗?”
经雅抬头去看长公主,笑了一下,道:“怕啊,不过还好,也没有太怕。”
长公主望着她浅浅笑着的那张脸,顿时便没话可讲了,只好道:“算了,你先休息吧,晚上我再过来给你换药。”
说完便也走了。
没办法,她若是再待下去,定要被这只小耗子给气死。
原来觉得胆子已经是够大的了,没成想竟这还能再大上一些。这也不怕那也不怕的,倒是很有些拼命的意思啊,可现在,谁要她去拼命?老老实实待在那儿,等着她一步一步安排好了再走不行吗?
非要急急地赶在前头,也不知道她是在害怕什么。
难道有她的保证在,她还害怕她和经家的将来吗?那她这重来的一回还不如不重来,也实在是太小瞧了她这个长公主。
长公主自己气走了,就留经雅一个人在帐内,默默地长叹了一声。
抬起手摸了摸受伤的那地方,又摸到了长公主给她系的那个结,便在心里又给长公主的那个问题重回了个答案上去。
不怕吗?
怎么可能呢。
谈及死,人人都会怕,她自然也不会例外。就算是重来一世,她也还是怕,且比上辈子的时候还要更怕一点。
所以,如若能不死,也是很好的。
但是非死不可,那她就极力相求于活,若始终求而不得,便也只能认了。
经雅撑着案子站起来,脑中忽然一阵眩晕,经雅便立住了不敢动,就直直地站在那儿,等了一阵后觉得缓好了些才向床榻那边走过去。
好歹也是中毒了,她躺下来歇一歇,该也是应当的吧……
经雅在帐内一睡便是大半天,一直到晚上天黑了的时候才将将醒过来。而一睁眼,她就看见了在自己床尾坐着的长公主。
帐篷里点了好几盏灯,因而也还算是很亮堂的。
长公主侧眼看她,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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