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玉身体一疆,鼻子里哼的一声。
夏长玉故意装作莫名其妙,眨眨眼,“又怎么了啊,小祖宗?”
“你走快点,不是饿了吗?”
夏长玉无良的笑笑:“少侠,俺是残疾人。”
叶斐玉看一眼他的脚,又白一眼他人,“你最应该瘸都是嘴。”
夏长玉嘴角一抽,表示:“呵呵”
叶斐玉自觉扳回一城,心中暗喜,偷瞄对方一眼,说道:“你不是说有事相商?”
“嗯,我字不好,本来想让你帮忙些几个字呢,”夏长玉淡淡的说:“不过刚才看你写我名字,你字真漂亮,出乎我的意料呢。”
“我只是随便写写,”叶斐玉连忙解释,“你莫要误会。”
夏长玉耸耸肩,摆摆手“我能误会什么呢,两个大男人,能误会什么啊。”
“哼,”叶斐玉别过头,“字都是要练的,你的字难看死了。”
“知道知道,你是文豪嘛!我等膜拜之!”夏长玉面上一副跪舔的微笑,并拱手作揖,其实内心却翻个白眼:愚蠢的人类啊,有本事跟你叔比算数,弄个圆周率神马的就能甩你几条街好吗。
叶斐玉听出夏长玉言不由衷,奈何心里很受用,又道:“写什么?”
夏长玉神秘一笑,抛个媚眼,“天机不可泄露。”
叶斐玉:“……”
夏长玉见叶斐玉变了脸上,哈哈大笑。
叶斐玉自知又被他戏弄,咆哮道:“不许笑。”
二人吵吵闹闹,一路磕磕碰碰到了平城御街。
小二端上两碗阳春面,夏长玉取出两双筷子,一双递给叶斐玉,一双自己用,接着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叶斐玉却犯了难,他曾经跟大将军出去打仗,虽然条件艰苦,曾经三天三夜在马背上和衣而睡,但是伙食依旧顿顿有肉,行军打仗,可以以天为盖以地为炉,但不能吃不饱。
如今,放在他眼前的,是一碗飘着几片菜叶子,汤底未见一点油水的阳春面!叶斐玉深深呼出一口气,成大事者,吃这么点儿哭又有何妨?只是,他不爱吃青菜。
叶斐玉拿起筷子,将青菜挑出来,挑起几根面条不情愿送到口中。
夏长玉因为要保护嗓子,辛辣酒水都有忌口,对于阳春面,他相当能吃得惯,见熊孩子如此挑食,眉头都皱成八万了,他嘴里全是面条,鼓着腮帮子说道:“喂,粒粒皆辛苦知道吗?”
叶斐玉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夏长玉咽下口中的饭,“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明白?”
叶斐玉一怔,看着夏长玉认真的面孔良久,不语。
“傻了?”夏长玉将手在他眼前晃晃,“我们此时正在吃一碗寡淡的阳春面,但你可知道,世上有多少人连一碗面汤都喝不到?”
叶斐玉依旧但默不语。
大昭刚刚统一,皇帝T恤民间疾苦,勤政爱民,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可是仍有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战争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但是战争的过程中,颠沛流离最多的,还是百姓。
叶斐玉抿抿嘴,将跳出的菜叶重新夹起来放入嘴里,他突然觉得这几片菜叶沉重了许多。
“你且看看这偌大的平城,街道宽阔,雕镂玉砌,金转青瓦,烟花巷更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夏长玉顿一声,想起城外那些乞丐,心头不由得跟着沉重起来,“可城外乞丐多入牛毛,又有多少人为争一个馒头,一碗米汤,而遭受世人白眼,尝尽认识冷暖。”
“你可怜他们?”叶斐玉直视夏长玉,正色道:“是因为你是南朝人吗?”
“不是,我只是有感而发,”夏长玉一笑,弹了弹叶斐玉的脑门,“干嘛那么沉重的表情?”
叶斐玉对于夏长玉“大不敬”的动作第一次没有炸毛,只是垂着眼看着碗里的面条,淡淡地说:“没什么,这都是命吧。”
“人人都是平等的,谁生下来都是有爹妈疼的,再穷苦人家的孩子,在父母眼中也是王子,也是公主,常言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夏长玉越说觉得自己有些装13,这些现代观念跟一个古代人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跟熊孩子说说也就算了,万一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到,再整个“文字狱”什么的,小命儿不够被人宰的,还是拉倒吧。
夏长玉轻咳一声,“算了,这其实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说道的,活好当下就行了。”
叶斐玉认认真真地看着夏长玉,淡淡一笑,“吃饭吧。”
夏长玉一怔,那淡淡的笑容,简直惊艳了他的岁月。
熊孩子根本也是有当暖男潜质的好吗,他要被感动哭了。
有了这番言论,俩人将阳春面吃了个底儿掉,夏长玉一抹嘴,敲敲桌子,“小二,埋,结账。”
“好咧!”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笑眯眯地走过来,报了钱数。
夏长玉冲叶斐玉抬抬下巴,“交钱。”
叶斐玉一怔,“什么?”
夏长玉心里咯噔一下子,双眼睁着,传递给叶斐玉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没钱吗?
叶斐玉表情漠然,随后摇摇头,其实内心翻个白眼,他出门从来没带过银两,况且,他目前只是一个小厮,刚来的小厮,岂会有工钱?
夏长玉郁闷了,两个穷鬼组团儿来吃霸王餐了,还特么理直气壮,这是分分钟刷新他的人生观么,他也是有人品的好吗。
夏长玉搓搓手,冲小二眨眨眼,准备利用自身优势,刷一下好感度。
奈何小二太有经验,颜值爆表的夏长玉根本不好使,他拍一下桌子,大喝道:“早就看出你俩有猫腻,竟然敢吃……哎哟……”
话未说完,叶斐玉当机立断,话不投机半句多,一拳直击小二面门,对夏长玉喝道:“跑!”说罢,一溜烟蹿出几米开外。
这可苦了夏长玉了,脚瘸着不说,一时半会儿脑袋也卡壳了。
叶斐玉见此,又折回来踹翻桌子做掩护,伸出手,一把拉住夏长玉的手,俩人飞奔而去。
跑到拐弯处,二人双手依旧十指相扣,叶斐玉最先意识到,连忙松开了他的手,嫌弃地说道:“笨死了。”
夏长玉翻个白眼,反唇相讥,“少侠吃白食挺熟练啊!”
“你闭嘴!”
正争吵中,不远处飞奔而来几匹汗血宝马。夏长玉循声而望,只见为首的不正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东方青澈么!
夏长玉大喜过望,喜不自禁,不过脚伤连忙追赶上去,简直就是风一样的男子,“前辈,前辈!”
人的脚力和汗血宝马相比,简直就是电动车跟奔驰比赛,自不量力,没多久,东方青澈所骑的那只便于他拉开距离,反而是殿后的两匹见夏长玉穷追猛舍,以为图谋不轨,抽出腰间宝刀,直击夏长玉要害。
叶斐玉见此,一个纵身,将一人踢下马,而另一人马上手起刀落,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临危间,竟将夏长玉拥入怀中,而那一刀……
第 13 章
刀光剑影间,夏长玉眼前猩红一片,待回过神后,叶斐玉将他推到边上,一个横扫千军,汗血宝马长啸一声,前腿跪地,马上之人始料不及,从马背上摔落。
此时,另一人在地上爬起来,一个飞天连斩,便向夏长玉砍去,叶斐玉脚下生风,斗转星移,刹那间移步到夏长玉身前,只见一记窝心脚,将此人踹出几米开外。
正在这时,已走远的马匹见此情景,又折回来两人。
叶斐玉见势不妙,不再恋战,一把搂住夏长玉的腰,大喝道:“走!”
后来的随从见此,伸手致意,“穷寇莫追,先禀告大人。”
一鼓作气,俩人返回木屋,夏长玉腿肚子都是软的了,他拄着膝盖,大口呼吸,“什么,什么情况啊!”
叶斐玉没有回答,只手捂住自己的胳膊,一屁股坐到石凳上,声音有些隐忍,“喂,把你衣服脱了,撕点布条。”
“啊?脱衣服?”夏长玉一怔,断章取义,看着熊孩子的背影,视线有些模糊,他揉揉眼睛,手中有异物感,抬手一看,赫然发现手中的血迹。他当下一愣,自己并未受伤,难道是那时……
他连忙跑过去,掰开叶斐玉的手臂,“你,受伤了?”
“嘶——”叶斐玉倒吸一口凉气,“你干什么,笨死了。”
夏长玉见刀伤长达三寸,皮肉外翻,猩红的鲜血直往外冒,一股强大情绪冲进他的心脏,有懊恼,有恐惧,有感动,以及深深地愧疚。
他的手有些颤抖,连忙将解开自己的衣服,可无论怎么撕扯,甚至拿牙咬,布料除了变形之外,竟纹丝未变。
叶斐玉:“……”
夏长玉一瞧叶斐玉变了脸色,越来越臭,知道自己又被他嫌弃了,他哪做过这种事儿,现代都是用纱布好吗?
叶斐玉轻叹一声,无力再发脾气,说道:“我靴子里有匕首。”
夏长玉战战兢兢从他靴子里取出匕首,将衣服划成布条,然后为叶斐玉包扎,捆住伤口,他不知道,没有消炎药的古代,那么大的伤口会不会化脓,会不会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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