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小二欣赏的眼神,东烛悄悄问他,“这青蝉翼多少钱啊?”
“客官真是好颜色,这青蝉翼气质独特,但不是特别名贵的,只需50两就可以了!”
“5、50两?”东烛咋舌,他在那普通作坊看的普通衣物不到一两就买下了。“这、这不是那些富商买的价格吗?”
“这位客官有所不知,我们云绫锦之所以在这双桥镇开的如此名气,是因为许多皇宫贵族富商每次来江南都会来我们成衣店制衣。他们可都是制500两以上的衣服呢!”那小二似乎有些鄙夷的对东烛说道。
东烛也不管他,他之所以不去那些街边的小裁缝店,第一是质量不好,他摸过那布料,睡着简直跟谁在草上差不多。第二是成衣店开在这儿,附近就很少有裁缝店与之抗衡,特别是东烛需要的那种中型裁缝店,所以才会在这里转悠。东烛拉着裘恭在店里转了转,最后在一片绸缎那停下。
“这件水蓝的不错,这件青色的也不错,还有这这这,这四件,外加那边那个看上去不错的丝绸,总共多少钱?”东烛指了指几件看着布料还不错,也挺美观的布料问道。他对衣服不挑剔的,因为前世大部分他都穿着白大褂。大部分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科学家那么有钱,却常常没有穿着名贵,身住别墅,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科学家的一生几乎是奉献给了国家,再多的钱于他们身上也没有用。
“客官选的都是绸缎,这素丝绸是略贵一点的,合起来约为15两。”那小二虽然没有做成大生意,不过也没有急,毕竟他们这里常常有大生意来,便拿着东烛选的几件绸缎,放在了身旁的篓子里。
“恩……”东烛点点头,15两啊!虽然这价格算是中上了,但是对于50两的青蝉翼来说真是小儿科!“你照着这种的材料给那公子那挑5件,价钱一起算。”
“好嘞!”那小二很是机灵,给裘恭挑了好几件素色绫罗和绸缎,比划了下,问道,“客官可满意?总共20两。”
东烛一口血喷出来。凭什么他的要比我贵啊!但是看着裘恭穿着不错的样子,东烛还是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还有再挑几件普通布料的,就是脏了比较好洗的那种。”专门拿来种地。
那小二又挑了几匹布,叫裁缝将二人的身子给量了量,再写了一份票据递给了东烛,叫他隔日再取。东烛一听可是有些震惊了,他来到这镇上本就得花很多时辰,他卯时(六点)出发,经历了两个时辰才到双桥镇,所以不想再次下山了。便对小二道。“可否今日完成?我们二人今日之后都有急事,无法前来。”
此时正是巳时(十点多),小二想了想,“我们店儿裁缝多,我倒是可以让他们做快点,只是你还要付2两银子,酉时便可来取。”
东烛点头道,“行儿。”便付了定金,和一直一言不发的裘恭走出了门。
“终于买完了……最贵的东西买完了,现在可要买一些常用物品了,对了,你是不是说要买茶……”东烛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仔细瞧着裘恭的背影。
裘恭一人走在前面,粗布衣随风轻轻飞舞着,背影却有股说不出的落寞。东烛悄悄的看着他,也感到有些难过。裘恭一副贵公子样却怎么会到深山老林中呢?看他的样子,也不是故意要的,若非是有什么隐情?东烛想着,他或许是个过惯好生活的公子吧……却吃着馒头,喝着井水,还每天一大早下山为自己这个非亲非故的人拿早餐馒头……东烛悄悄看他一眼,突然有了主意,便飞快的跑了回去。
裘恭转身时,东烛已经不见踪影。他心里有些奇怪,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走到路边的石凳旁,用衣角略微拂了拂那灰尘,便坐了下来。一会儿,东烛才急急忙忙的跑来。
“你去哪儿了?”裘恭淡淡问道。
“刚刚看到一个好玩的东西,就被吸引了。”东烛挠挠头笑道。“你呢,你要去干嘛,我陪你吧。”
裘恭冷冷的看了他很久很久,看的东烛都发毛了,才摇摇头道,“我不去。”说罢又看了看对着手指的东烛,“你若想去玩儿,我可以陪你。”
“啊啊啊啊?!”东烛惊讶的瞪着裘恭。“你竟然会陪我?!”
☆、第8章 决斗
裘恭见东烛那么惊讶也没有什么表示,他本就性情冷淡,说出这话本就和他平常不符。“不愿就罢。”
“不不不!当然要了!”东烛连忙拦住他笑道,“难得见你这么有激情。我看,你是不是自己也想玩啊?”
裘恭也没反驳他,而是点了点头道,“风景不错。”
这下东烛惊讶了,没想到裘恭这个冰山竟会看风景?其实这个冰山美人真正的属性是闷骚?不过不管怎么样,好歹他是肯玩玩风景了,自己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太了解古代的事情,但是怎样都比裘恭这个深山老山民强!
“走走走,哥们我带你去看看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啊。”东烛毫不客气的把手臂架在了裘恭的肩膀上,“你可得听我的,懂不懂?”
一如既往的被裘恭无视,东烛也不恼,今天他赚了500两,又有新衣服穿,还可以逛逛风景,他心情早就欢呼雀跃了。便和裘恭一左一右,好好观赏起这双桥镇来,并决定傍晚回去拿成衣之前,再去采购,否则提着那盐啊锅啊的去游玩,岂不是很煞风景?
走在街市上,东烛很自然的买了一个糖葫芦呼呼的吃着,他本来要给裘恭买,但裘恭似乎对甜食不感兴趣,只是拨弄了糖纸,便兴致缺缺的转过身,留下被东烛拿着拨弄过糖纸的糖葫芦风中凌乱。
“啊,你看,那里在搞什么?”经过一路上的左顾右盼,东烛终于看到了个热闹的地方,围着层层的人群,甚是热闹,只是看不到中间,并不知道在做什么。“过去看看吧?!”东烛提议道,也没有等裘恭表示,便拉着他跑了过去。
东烛喊着让让啊让让,终于挤到了人群中去。向上看,只见有个小台子,台子上面有个三个人,一人是山民扮相,一名是华服扮相,还有一名站在中央,似乎是司仪。这三个人均蹲在台子上,不知道捣鼓什么。正捣鼓着,其中一个人簌地站起身来,举着手中的植物喊道,“我赢了!这是白蔹!”
“看来,这次的赢家,可是李公子啦!”那司仪眉开眼笑道,“恭喜恭喜啊。”
“这是什么?”东烛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便小声的嘟哝了两声,边上的人转头笑道,“小兄弟,你竟然不知道这‘药仙’大赛?”
“药仙?”东烛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
“那可是一个比赛啊!”那路人笑着讲解起来。原来这比赛是由双桥镇所有大药堂合办的比赛,是由参赛者递交参赛药材,以其珍贵度、色泽、味道等一系列来层层选出,最后选出个最好的,会成为新一届的‘药仙’,并会领走药堂提供的非常珍惜的药材。
“那这个比赛,是谁来评定的啊?那那些参赛的药材去哪儿了?”东烛不解道。
“这可是现场评定的,所以公正性还是蛮高的。”路人撸着胡须道,“那些参赛药材,可都给了那些药堂啊。得奖获得‘药仙’称号的人,可是可以由名厨亲自烹饪药材,当场品尝的。”
东烛点点头。这个比赛真是个好比赛,不仅提升了药堂的知名度,又可以得到来自所有参赛选手的珍稀药材,甚至在最后赠送药材现场品尝,都可以让围观人群看到这药材的药性,来显示药堂的诚信度。他看着没趣,正准备离开,忽地一声,只听台上那个山民扮相的老人泪流满面的跪下来喊道,“大人,这可不公平啊!”
那华服男人哼哼两声道,“这最后是我赢了,不信你问药堂老板。”便要抱过那个奖品盒子。
“大人,别啊!我孙子此时重病,只有那药才能解救他啊……”那老人跪着大哭不止,伸手要阻止那个华服男人拿药材。
“这是怎么回事?”东烛一头雾水。
“哎……这决赛的规则是,摆着两盆看似一样的草药,让两位选手选一样,并说出他的名字。这两盆一真一假,那老人儿开始抱着一盆就走了,没想到那个李公子竟把他给绊倒,生生抢了他那盆去……结果,果真那盆才是真的。”
东烛听罢惊讶道,“他这么做,没人质疑吗?”
那路人叹道,“那李公子可是这药堂堂主的儿子,本来就是无所事事,欺男霸女,百姓哪敢质疑。那堂主可能想让他在双桥镇有点好名声,便让他去参赛。哪知他竟进了决赛,还靠卑鄙手段得了奖,我看哦,参赛的药材,怕也不是他自己种的罢!”
这厢说着,那李公子又得意的举着药材说道,“我就是愿意拿着这药材糟蹋,怎么糟蹋,都不会给你的。”还晃了晃药盒。
裘恭冷冷道,“小人。”
东烛听了,连连点头,忙问路人,“这冠军,可不能改了吗?”
那路人摇头正要说话,只见李公子早已踢开了那老人大声喊道,“没人上来挑战本公子了吗?那我……”
“慢着!”
那李公子斜眼一抬,只见底下站着个粗布的清秀男子,正叉着腰对他说,“谁说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