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烛小兄弟,可多日不见啊!”
这声音,可不就是柳轻吗!东烛一怔,立刻转头。只见不远处一名翩翩佳公子,扇子轻摇,言笑晏晏,正坐在不远处的雅座,身旁有几个美貌的女子和几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一看就是公子大聚会。
经过上一次的攀谈,由于柳轻与东烛对草药的共同爱好,东烛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如今一见“故人”,也开心道,“啊,这不是柳大公子嘛!”
平时小轻小轻的喊着,这会儿怎么这么有礼貌了?柳轻嘴角一抽,面不改色的对身旁的公子说,“这位是我姐姐的大夫,我先过去和他一叙。”
东烛见柳轻缓步而来,终于哼了两声,“你怎么在这儿?”
“东大夫不是江湖游医吗,怎么既不去江湖也不游医了?”柳轻毫不客气的回敬他。
东烛和柳轻说得正热,突然感觉一股冷气而来,瞥见裘恭正淡然的看着江南风光,可是身边的冷气怎么都挥不去,东烛连忙介绍道,“啊,柳轻,这是裘恭,和我同居……啊不是,和我一起住在山上相依为命的。裘恭,这是柳轻,绰号小轻。”
裘恭和柳轻一同将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柳轻见裘恭气度不凡,便摇摇扇子笑道,“这就是裘公子啊,久仰久仰。”
裘恭丝毫没有理会他,东烛便探了个头笑道,“不叫裘恭子,叫裘恭。”
裘恭的面容略微抽搐了会儿,才淡淡的看了一眼柳轻,轻轻点了点头,转头问东烛,“你所说的故人?”
“是的是的,”东烛点头道,又关切的问道,“小轻,你姐姐的病情怎样了?”
“真是多亏你了!”说道姐姐,柳轻不禁大为赞叹道,“你所说的草药果然十分适合这种病情,现在我也不需要到处寻找藏红花了。”
东烛点点头,突然听到一声重响,只见裘恭将水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吓了东烛一条。东烛不禁发问,“你怎么了?”
柳轻也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风流倜傥的笑道,“裘兄可是对这酒不满意?”
裘恭冷冷瞥他一眼,散发一种“还不快滚”的气息,那冷气直扑二人,连聊得正欢的东烛都被冻住了。柳轻见这架势,只好拱手到,“裘公子好兴致,柳某就不打扰了。”
“怎么了?”东烛连忙拉住柳轻,“好不容易一聚,你可就这么走了?裘恭只是大病初愈心情不好,你……”
“还不快滚。”裘恭冷冷的打断他的话,绝美的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霜。见这架势,柳轻也施施然一拱手,潇洒的转身离开,丝毫不被影响。
正聊得起劲就被打断,更何况是许久才能一见的柳轻,还被这种方式给“赶”走了,东烛不禁感到有些生气,质问裘恭,“你好好的,干嘛把他赶走?”
“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也不能随意赶走他啊。”东烛被这理由震撼了,“而且你好不容易来游湖,让他带着我们有什么不好?”
裘恭听他说了一会儿,许久才皱眉道,“不必。”
“你……”
“离他远点儿。”
东烛愣住,“什么?”
裘恭冷冷的说道,“离他远点。”
“为什么?!”
“我不喜他。”裘恭冷冷一笑。
☆、第24章 甜与吻
东烛被裘恭这一番话怔了又怔,才反应过来,微怒道,“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他,用得着态度这么差吗?而且,人家跟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不喜欢他?”
裘恭冷冷的答道,“没有理由。”
“你……”想到刚刚柳轻又是被裘恭吓,又是被裘恭冷冷的骂,东烛心里感到一阵的不舒服。好不容易能下山见一次伙伴,现在不仅被裘恭给赶走了,柳轻心里可怎么想自己?“你快去给人家道歉。”
裘恭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虽然知道裘恭那么孤傲的人不会给人道歉,但是裘恭的无视还是让他有些恼怒,“裘恭,你若还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样子,你今日也不要和我游湖了!”
本来只打算恐吓恐吓(肯定没效果)裘恭,哪知裘恭竟突然起身,风吹仙袂,向前一跃,竟施展轻功十分快速的从画舫上跃出,速度快的连柳轻都只看到他一个衣角就不见踪影。
“看来裘兄可是走了……东烛?”见裘恭走了,柳轻便走来,突然看到东烛嘴巴张成一个o字,两眼瞪直。
“不会吧,他真的走了!!!”东烛目瞪口呆。
“东烛,你怎么了?裘兄又是怎么了?”柳轻疑惑道。
东烛摇摇头,“没事儿。”说完还瞟了一眼湖面,没有看到丝毫裘恭的影子。不禁恼怒的把杯子用力一砸,让身旁躺枪的柳轻莫名其妙。
话说裘恭也感到自己不甚奇怪。本来游个湖,心情如此还挺好,哪知半路来了个柳轻,不仅破坏了他的兴致,还竟然是让东烛上次那么晚回危险山上的始作俑者。裘恭按下心中的不悦细细观察起他。哪知东烛和他竟然那么开心的聊天,让一向清清冷冷的自己都突然变得不悦起来。
所以在东烛和柳轻聊得正欢时刻,裘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将酒杯用力砸下,让二人先吓了一跳停止聊天不说,凡事都懒得顾的裘恭竟然还冷冷的叫柳轻滚……裘恭按了按太阳穴皱眉道,“今天可是中了什么魔障。”也不管东烛说什么,自己唰的一声从让自己奇怪的画舫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那边裘恭在自我纠结中,这边东烛因为裘恭的离去,在柳轻找他聊天时也心不在焉,只是一直瞟着湖面看。
“东烛可是在等裘兄?”
东烛见柳轻问他,先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番古代人说话老是兄啊弟啊烦不烦,才笑着回答他道,“啊,无事无事。”
“没想到裘兄那么冰冷的人,也有如此炽热内心的一面啊。”柳轻摇扇笑道。
哈?炽^热!?东烛被吓得喷了柳轻一扇子的茶,“什么炽^热啊?”
“哈,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东烛你吐我一扇子的茶,你也太狠了吧……”
东烛懒得理会柳轻的玩笑,又听他说道,“本以为裘兄是个不喑世事的高冷公子,没想到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看着是见不得我们好呢。”
柳轻的话让东烛感到十分不舒服,“什么叫见不得别人好……”
话音未落,就见柳轻轻轻握住他的手,双眼弯起,声音如春风般温和,“东烛这可会错意了,不是见不得别人好,而是,见不得咱倆这么好呢……”
东烛被吓了一跳,又情不自禁看了看柳轻温和的眸子,才抽出手道,“没那回事。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说完也不看柳轻的反应,径自站起身走了几步,又转身说,“多谢你的茶。”才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柳轻摇着那把沾满茶叶的扇子边摇边笑。
手里揣着迷^药,东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走停停。先是柳轻被裘恭给赶走,后是裘恭自己走,再是自己走,东烛今天说不沮丧可是假的。而且,想到刚才柳轻靠过来的样子……
“阿嚏!”东烛忍不住哆嗦了下,柳轻的样子着实奇怪,他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什么不好,当时只能生硬的先告辞。看来今日,柳轻和裘恭可都不正常了。
这么走走停停,吃吃小吃,逛逛小摊,眼见天色就暗了下来,本来因为雨季的原因,天色就是灰暗的,如今还未到日落时刻,天色就阴沉沉的。更何况……东烛看了看手中的油纸伞。
“万一下雨了,裘恭怎么办?”
东烛幽幽的叹了口气,虽然现在自己很郁闷,可是到头来还是很担心裘恭。自己生下来……不是,自己睁开眼第一眼见得就是裘恭,一起相依为命的也是裘恭,好像到现在为止,所做的一切除了为自己,就是为裘恭。所以即使裘恭身怀绝技,自己仍然担心孤身一人的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东烛深深的吸了口气,以裘恭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回山上的。况且在双桥镇,就算裘恭武功再高,或者是孑然一身习惯了,可终归是在人多的地方,很多事情,裘恭比自己还要不了解!
“裘恭啊裘恭~你在哪里啊~”伴随着东烛的轻哼,天空也很不合时的下起了雨。雨色绵绵,天色阴阴,虽然还是下午时分,可街市上已经挂起了灯笼,俨然一副开始夜市的模样,热闹万分。细看流水见花灯,细看天空见星辰,双桥镇的夜市纵使再雨天,也丝毫不减它的繁华。
东烛被雨淋了好几滴,才默默的撑开伞。“终究还是下雨了……”
东烛唉声叹气了一会儿,郁闷的在街边寻找裘恭的身影。虽然找不到裘恭让他倍感郁闷,可是不知为什么,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是一定能找到他的。东烛定了定神,凑到街边的摊贩上看了看,“我要画一个糖画。”
这糖画是用麦芽糖画的,同时也是可以自己画的。东烛嘿嘿一笑,画了个裘恭模样的脸来。虽然不是很像,但是冷眸薄唇,还有些神似。拿起糖画付了钱,东烛也舍不得吃,便撑着伞继续走。走在热闹的街巷中,经过形形□□的店铺,当然也会经过——
“哎客官来嘛~这儿可是醉^春楼~”
“来嘛来嘛~”
“小弟弟,一个人啊,我看你可爱,来不来尝尝这醉^春的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