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羽.休,很温柔吗?”他出声。
尤利乌斯沉默的想了想,回答:“不知道,我和他的接触不多,不过就我接触的看,他的确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以前的羽.休在他面前的确是有些温和甚至弱气的,除了第一次见面时能够感觉到他身为主角的强硬以外,以后几次都不怎么样。
“他死了,但是好像很多人怀念他。”羽.休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如此薄凉,仿佛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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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
“你也怀念他吗?”羽.休这一句话问的极轻,似乎是羽毛一样。
“的确有很多人怀念他。”尤利乌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离开窗台,在壁炉边的椅子上坐下。“人们总是喜欢亲近温和的人。”
他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仍然站着的羽.休。“不过也许现在你才是真正的羽.休。”尤利乌斯仿佛在说着一个事实:“说实话,我绝不相信一个心中存在着复仇的火种的人会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纯良,但往往很多人都只会注视表面。”
“复仇?”羽.休疑问。
“对,复仇。”尤利乌斯点头:“你的养父母与他们所在村庄的人全部死于教廷和贵族手下。”
“我报仇了吗。”羽.休的语气这才有些急促起来。
“你报仇了,打败了教廷,你亲手杀死了教皇和他身边的所有人。”
羽.休眼中仿佛有光芒一闪:“看起来以前的羽休也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善良。”
尤利乌斯说到:“善良的定义有很多种,并不是说你杀了多少人,救了多少人,仁君手上的血债也滔天,这只是看个人的目的是什么——虽然的确,你并不算良善之辈。”
羽.休当初在他看书时也是觉得这个人真是随大众的善良男主啊。可是真正的接触了之后他发现无论表面上看起来怎样,就算男主自己都骗到了自己,可实际上他的心还停留在多年前屠村的那一时刻,刻骨的仇恨和疯狂,只差一个引子就能爆发。
“你喜欢怎样的羽.休呢?”羽休上前,在他的面前半跪下,专注的看着他。
羽.休的眼睛在变为血红色之后更加的漂亮,看着你的眼睛就好像在勾引你的魂魄一样,与之前随和的湖蓝色是天壤之别。
尤利乌斯握紧了扶手:“我——无所谓羽.休是怎样的,只要他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
“阿黛尔。”说出这个名字时,也许是尤利乌斯的错觉,羽休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狠意。
“阿黛尔....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吗?”
“生死与共的朋友。”尤利乌斯回答——虽然他对这一点并不愉快,但是这的确是事实。
“以前的我看起来真讨人喜欢。”羽.休微微的站起身,快速的压制住尤利乌斯准备推开他的手,附在他耳边轻柔的说:“可惜他已经死了。”
那语气像极了以前的羽.休,但是却掺杂了凉意。
尤利乌斯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或者你可以说,那个表面上的羽.休,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存在过。”
————
“在黑森打第一仗,盎格鲁的斐迪南和黑森的露西亚分别为两方主将。”
尤利乌斯到达餐厅时看见羽.休手中拿着一张羊皮卷,听见他来了,随即顺口念了出来。
“敌我军力呢?”尤利乌斯坐下,开始吃早餐。
“我叫了那葛拉去当副将,泽丽多尔一共派了两万人,我们是一万八千人。”
“那葛拉不合适,他太意气用事,如果被激怒了就会不死不休。”尤利乌斯评论到,但是没有劝羽.休换将的打算。
“但是他的才能据奥尔西尼说高于我手下的所有骑士,很多人也都赞同这一点,至于意气用事,这一点我已经和斐迪南提过了。”
尤利乌斯略微诧异的抬头:“看起来你干了不少事。”
羽.休耸肩:“昨天晚上我没有睡觉。”
“其他的领主都准备好了吗?”尤利乌斯放下手中的刀叉。
“都准备好了,除了玛蒂尔达怀有身孕因此派的是继承人以外,一切正常。”羽.休不在吃了,只是坐着和尤利乌斯谈论。
“多久去看看军队。”羽休询问到。
“待会儿吧,让人把军队集合起来,多年和平,但愿不会让士兵变软弱。”尤利乌斯低下头,精准的割下一块不知是什么物体的肉。
“你以前在人界打过仗吗?”羽休忽然问。
尤利乌斯顿了顿:“打过,不过已经过去很久了。”
久到我都记不清了。
————
克里维斯魔族和其余魔族的军队聚集在城下,望不见尽头的银甲军队看起来尉为壮观,羽.休注视着城下的军队,眼中有着喜悦,这种喜悦仿佛不是针对于军队,而是针对于军队所带来的力量。
“看见这些军队你很高兴。”尤利乌斯提到。羽.休毫不掩饰的点头:“当然应该高兴,战争即是依靠军队与强权取得胜利。”
“你说的没错。”尤利乌斯赞同道。
“这只是一部分兵力,还有一些估计已经去了黑森。”羽.休说到,“你觉得露西亚能够胜利吗?”
“我不知道。”尤利乌斯回答。“真正了解露西亚的应该是玛蒂尔达,但是我对斐迪南有足够的信心,他平时的思考方式就挺适合用来打仗的。”
“听起来微妙的嘲讽啊。”羽休笑了起来。
“嘲讽算不上,他比桑格拉要好上不少。”
尤利乌斯说完,转身下了高台。羽休也跟着他走下阶梯:“有消息说泽丽多尔明晚打算突袭,我想去会一会她。”
“泽丽多尔我虽然不清楚她的为人,不过应该和她的父亲相差不多。”尤利乌斯回答:“我陪你去。”
四周的墙壁上都燃着蜡烛,明亮的照着整个阶梯。
“你是担心我吗?”羽.休在他旁边出声,声音带着笑意。
“当然,如果你有不测,战局必将大变,于我们很不利。”尤利乌斯皱眉,眼睛转向一边的羽休,现在他的脸上带着某种笑意。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羽.休摇头:“我不觉得我误会了什么,你担心我的话,无论是处于什么动机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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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之战
尤利乌斯皱眉:“你还没有清醒过来?”
“我一直是清醒的。”羽挑了挑眉,快步走到他的前面挡住路,尤利乌斯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上次说我应该恨你....为什么。”
尤利乌斯不想理会他,直接避过准备换路走,却被羽抓住了手。
“为什么。”
羽抓着他的手,力气却不大,好像料定他不会挣开。
也许是羽的固执,也许烦躁,尤利乌斯的心中渐渐的升起了一种类似于怒气的情绪。
为了平复心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尤利乌斯将眼睛闭起来,随后睁开,以前所未有的凉意注视着羽休。
“因为我杀了你父母,满意了吗。”他说到,语气仿佛在说着明日的早餐:“现在,放开我的手。”
“你没有。”羽笃定的说:“否则你会杀了我,而不是来找我,甚至将我救下。”
四周那么的安静,随从都没有跟上来,所以现在狭窄的阶梯上只有他和羽休两个人,羽休在他下面的阶梯上抬头看着他。
看起来羽休的确是比之前聪明了不少,之前的羽休根本不知道从何得来的消息就如此的笃定屠村之事他也是罪魁祸首,还如此暴怒,甚至没有动动脑子想一想如果尤利乌斯是屠村的罪魁祸首的话以尤利乌斯的性格根本不会留下他这么个活口。
“你失忆了之后聪明了不少,也更加的理智了,羽休。”尤利乌斯轻描淡写的说。“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你应该恨我,因为你认为我杀了你的养父母。”
“你实际上并没有做这种事情对吗?”羽直接的看着尤利乌斯,眼中没有任何的掩饰,是一种发现了事实的欣喜。
“让开,羽.休。”尤利乌斯再一次强调到:“现在的时间不是让你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只是你认为他没有意义。”羽回了一句,接着偏过身,走下阶梯,终于没有人挡路的尤利乌斯也跟着往下走,阶梯很短,没有多久的时间就走到了城墙之下,城墙之下仍旧是看不见尽头的士兵。
“尤利乌斯,我爱你这件事,对你来说是不是可有可无?”看着那些面容凝肃的士兵,羽.休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尤利乌斯冷哼一声:“我想你妄自菲薄了,不是可有可无,而是麻烦,巨大的麻烦。”
他心中的怒气稍微下去了一点,但是重新又激起一种烦躁,来源于他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允许不知为何而起的愤怒打乱自己的思绪。
“听见这句话,不得不说。”羽.休脸上出现了小人得志的愉悦,他挑衅似的将手放于左胸,对尤利乌斯行了一个礼:“我感到无边的喜悦,尤利乌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