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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重生之情关风月 (墨锦妤)


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候鬏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福久,福久。他当时选择刻这两个字,到底是为什么呢?大概,是一种祝愿吧,比寻常的吉祥话更用心的祝愿。
最终,无人的电梯间里响起了少年清润的嗓音,他说“福久就是……就是福气绵长,抵至永久。”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福气绵长,抵至永久。
如果有一天,姑娘们遇见一个男人这样祝福你,他不说什么和你天长地久,就是单纯的希望你喜乐安康。那么,如果可能,就和他在一起吧。对你无所求的男人,才会最让你幸福~

☆、第23章 结鹰盟

二十三,结鹰盟。
电梯开了的空档,李斯横便轻轻推着候鬏的肩膀,半拥着他走进了电梯。他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是嘴角就是压不下去。
福气绵长。抵至永久。
不说李斯横的今生,就说他当年还是候鬏这个侯家的小公子的时候,也没有收到过如此理直气壮的祝福。李斯横总是觉得,哪有什么永久呢?人事的变迁无常,曾经以为是永远的东西都尚且容易分崩离析,何况是那一个虚无缥缈的永久呢。
可是,这孩子偏偏有那个勇气祝他福气永久。
心里被酸甜的情感占满,李斯横握紧手中的烟嘴,背对着候鬏,为他按下电梯层数。电梯的四壁每日都有人清洁,如今看起来光洁如新。从光洁如镜的电梯壁上,李斯横透过影子观察站在他身后的小少年。
因为怕热,少年剃了一个很丑的板寸头,生生糟蹋了一张好看的脸。但是李斯横却觉得这样正好,不引起太多的觊觎,让他也放心。
痒是心猿意马的外在表现。李斯横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心穿来的一阵冰凉舒缓了掌心的痒意,却仿佛一簇火焰,灼烧在他心里。这是一腔不知如何宣泄的温柔,最终,李斯横还是顺应了本心,伸出手,揉了揉候鬏的头。
这个时候,电梯门也恰好开了。
候启也刚回来没多久,听底下的人说弟弟也回来了,索性就站在电梯口等着候鬏。所以,李斯横揉搓候鬏的头的那一幕,正好落在了候启眼里。
候启一双上挑的眉眼狠狠的剜了李斯横一眼,劈手从他手底下夺回自己弟弟的只剩下一层软毛的脑袋,又消毒似的使劲扑棱了几下,方才拉着候鬏回他自己的房间。候启全然忘记了,是他拜托李斯横去接的候鬏,李斯横对着他弟弟行事“轻薄”,那也完全是他默许出来的结果。
候鬏也乖乖的任由候启扑棱。其实候启比他前世还要小上几岁,却肩负了诸多东西。候启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性子也不是生来就冷酷无情。只是,他若不把自己逼迫成这个性格,就保护不了自己的弟弟和侯家。
候启很多次做噩梦,梦到侯家倾颓,债台高筑。他自己尚且好说,可是他的那个生性柔弱又相貌妍丽的弟弟在侯家败落之后会有怎样的境遇,候启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候启这些年来,才格外的谨小慎微,在生意上从来都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对于候启的忐忑,候鬏并不知道原因。但是对于这位这具身体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候鬏不是没有心疼的。人非草木,候鬏在心里,早就将候启当做了亲人。所以,被自家人扑棱几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兄弟两人笑笑闹闹,李斯横藏住眼底的一点异样,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只是觉得,最好,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闪神的瞬间,一个黑影闪进了电梯。电梯门恰好合拢,隔绝了电梯门内外的两伙人。
齐墨靠在了墙上,难得的摘下眼镜,挂在了衣领上。电梯里昏黄的灯光,齐墨顺手按了最高层的按钮,然后抽出一根烟,又将烟盒扔给李斯横。
“走,陪哥们上天台溜溜。”齐墨常年戴着墨镜,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眼睛其实长得极好。上挑的桃花眼,眼角眉梢都有些勾人的意味。偏偏却不显得女气,而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邪气与痞气。
李斯横接住了齐墨随手抛来的烟盒,从里面抽出最后一根烟。将烟盒扔在电梯角落的垃圾桶里,将烟嘴套在烟上,然后摸出打火机点燃。
狭小的电梯里,两个男人静静的吸着烟。各为情苦,相思自知。灯色昏暗,只有星点的烟火明明灭灭。
电梯停在了酒店顶楼。齐墨和李斯横向上爬了一层楼梯,便到了酒店的天台。
齐墨率先倚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双臂舒展,头也往后仰着。缅甸的夜,迟来的风终于吹乱了他微长的头发。
一支烟已经吸了一半,齐墨方才戏谑的开口“呦,小九儿送的?”这是单纯的戏谑了,齐墨见过候鬏雕刻的小玩意,所以只一眼,就能从刀锋的过渡和转换中依稀看出候鬏的风格。
让齐墨有些惊诧的候鬏的进步。仅仅是几个星期的光景,他的刀功就从有些生涩变得渐渐圆融。这个时候,齐墨已经无法用天才去形容候鬏了。对于如何形容候鬏在玉雕方面的雕刻程度,齐墨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诗。
书到今生读已迟。
许多天分,就合当是天生带来的。候鬏在玉雕方面的天赋,简直就宛若神迹。至少,齐墨敢肯定,除了侯鬏,任何一个刚学玉雕的人,是无法做出李斯横手指间夹着的这个小玩意的。
齐墨并不知道的是,就算是这块玉料是出自一块近乎是白送的原石,不必考虑原料的价格,若是按照候鬏前生动手雕刻的价格,再加上他亲自抛光所收取的费用,这一指长短粗细的烟嘴也绝对是价格不菲。
李斯横将齐墨递过来的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动作里少了几分他抽烟的时候的自我厌弃和尴尬,添了几分潇洒不羁。夜色昏沉,但是借着天台上的一盏灯光,还是能够清晰的看见李斯横手指间夹着的那一汪湖水似的蓝色。
然而李斯横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那种得了一个爱物就要四处显摆的全世界都知道的人。所以他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狠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然后将烟头取下弹开,烟嘴收好。
齐墨却到底是认识李斯横多年的兄弟。他知道,分辨李斯横喜欢什么东西其实很简单。譬如他最喜欢的桂花鱼,他通常就是夹一口,然后再夹一口,便表现出“这东西也就是平平”的样子。
所以他对着候鬏送的烟嘴越是随意,齐墨就越是肯定,他对送礼物的人绝对是非常的在乎,也,非常的……喜欢。
齐墨想到李斯横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再想起自己的坎坷情路,最终只能苦笑出声。将吸到尽头的烟扔在天台碾碎,才对李斯横说道“老李啊,你看看我,在看看你,哪个拉出去不是满街大姑娘小媳妇追着的对象,何必守着那个谁家的臭小子放不开。”
齐墨没有喝酒,却仿佛耍起了酒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梦里说的梦话一样。其实齐墨自己心里都明白,要是能放开,能更轻松一些的谈恋爱,谁愿意苦守着一份未必有结局的单恋?
可是,就是割不掉,放不下,忘不掉,分不开。所以,就注定了齐墨有再多的辛苦也只能自己忍着。
李斯横倒是愣住了。他本以为齐墨拉着他上天台,就是为了讨论候启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几句就扯到了自己身上。有一丝心事被戳破的尴尬,却更多的是心下轰然。
齐墨说的,是喜欢么?这些天他做的那些自己都觉得奇怪的事情,他经历的那些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心路历程,原来,都是因为他对候鬏的喜欢么?
李斯横有一瞬间的惶急。他确定自恋是一种心理疾病,而李斯横绝对不承认自己有心理疾病的。
原来,在齐墨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之前,李斯横只是想着在候鬏身边,看他一路平安就好。而这中途,他讲以怎么样的身份出现在候鬏的身边这件事,李斯横并没有考虑。
齐墨的话然李斯横沉默下来。他细细的将这些日子的场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初见的时候,面色惨白的候鬏。后来,面对着他目光却始终淡然的候鬏。谈及玉雕就神采飞扬的候鬏。手心里放着送他的礼物,安然的站在他身前的候鬏。那种渐渐想要占据他的视线,让他不再看别人的感觉,原来,是喜欢么?
李斯横靠在天台的墙上,不在意墙上的白灰蹭脏了他的衣角。他只能苦笑,原来情爱之事,他自诩生死走过一轮,却丝毫没有齐墨看的通透。幸而,他看清这些的时间并不晚。那人上尚且是混沌未开,李斯横便已经在候鬏心里先下一城了。
无论怎样,候鬏有心为他准备礼物,这是个好兆头,是也不是?李斯横这样想着,原本紧绷的眉目渐渐柔和下来。微风伴着柔软的月光,带了几点清凉。李斯横没有笑,褪去了往日冷凝的眉目却更让人觉得有几许温暖的味道。
齐墨最是看不惯自己倒霉的时候李斯横得意,这些年来,两个人颇有几分损友的味道。见李斯横一脸恶心吧啦的温情,齐墨便忍不住捏着鼻子刺他两句。
“我说李大少爷,人家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齐墨可是等着看你在拍卖会上连裤子都输光。”缅甸的拍卖会,是缅甸盘口的重头戏。每家拍下原石的时候固然可以带上“眼睛”参详,但是因为拍卖涉及的金额过高,最终都得有金主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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