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还在半睡半醒中:“师尊?”
平日清亮的少年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平白勾出了点暧昧的味道。偏他又尚未完全醒来,问得迷迷糊糊,还带着点鼻音,又显出几分少年人的可爱之处来。
但此时的薛孟庭完全没法觉得对方可爱,因为他感受到被迫贴过去的大腿旁,有一个炽热坚硬的东西顶在那,随着主人的动作还跳动了一下。敏感的大腿甚至描摹出了那东西的大小。只能说果真是……
天、赋、异、禀。
薛孟庭脑中空白了一瞬,接着赶紧用力推拒陈念的胸膛。结果陈念力大如牛,迷糊中要镇压反抗,一个用力直接把薛孟庭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膛上,撞得薛孟庭鼻子一酸。
还真tmd硬!
薛孟庭在心里竖了个中指,面色发黑,手心灵力涌动,吐出又收回,收回又吐出,最后还是收了回去。他倚仗修为推开陈念自然是简单至极,但他实在是怕自己一个控制不到位误伤了只有炼气修为的陈念。
不敢用灵力,那就只能硬推。可面前人虽然修为浅薄,却有一身蛮力,薛孟庭好一阵折腾都不能动他分毫。
不过好在,这些动静闹下来,陈念不醒也得醒了。薛孟庭甫一察觉,便粗声道:“快放开我。”
他头被闷在陈念胸口,说话便也闷闷的,实在没什么师尊威严可言。
或许正是因此,陈念没有像以往那样乖乖听话,只是略松手臂,让薛孟庭的头能够从他怀中解放出来。
薛孟庭脸涨得通红,狠狠拍了一下陈念手臂,中气不足地说:“还不放开为师!”
他不见陈念动作,心里不由真的起了些火气,抬头就要斥责,却没想到陈念刚好低下头来——
嗯?
咦?
尼玛!!!!
感受到嘴唇上的一片温热,薛孟庭和陈念俱是一惊。陈念不由松了手上力道,薛孟庭顺势用力一推,直接把人推下了床。
陈念跌坐在地上,仰起头正好能看见师尊中衣凌乱,露出一小片白玉一般的胸膛,以及旁边突出的精致锁骨。
薛孟庭胡乱穿上外袍,看也不看陈念一眼,径自拂袖而去。
陈念未及起身,便听到竹舍外响起一阵破空之音。他慌忙收起那些小心思,急忙跑出去,只来得及看到师尊御剑冲霄的背影。
陈念修为太低,便是要追,也追不上了。他身形一顿,眼里的光慢慢寂灭了下去。
薛孟庭知道陈念追出来了,可他哪里敢再回头,只好头也不回地直接飞了出去。陈念看见的背影潇洒利落,又怎么会知道师尊是在落荒而逃?
也不知飞了多久,等薛孟庭平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当时整个人都震惊了,竟然连方向都没注意。
此处荒无人烟,正适合薛孟庭冷静一下头脑。他便缓缓落地,慢吞吞往来时方向走。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对不会抬头,不,在一开始他就不会乱动。被徒弟抱一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为啥他要在不该矫情的时候瞎矫情啊!
刚刚陈念震惊的表情他都看到了。一定被讨厌了……乖徒弟说不定以为自己的师尊是个超级变态,以后都不敢和他走近了……
薛孟庭越想越心塞,沮丧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他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回去以后怎么面对小念?跟他说师尊不小心么?闹着玩么?也许可行吧,毕竟现在的陈念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小嫩草呢……薛孟庭给自己竖了个中指。
薛孟庭忧伤地思考解决问题的正确姿势。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双黑底金鎏纹靴子。
薛孟庭用僵硬的大脑反应了一秒钟,微微睁大眼向后退了半步,同时将飞景执在了手中,警惕地看着来人。
来者青年模样,斯文俊秀,青袍束发,手中执一把山水画折扇,倒是堂堂正正的正道打扮。
但薛孟庭不敢轻易放松。魔道修士也未必都如白眉老魔那样。
“道友在此独游?”青袍修士悠然开口,似是不曾看到薛孟庭手中飞剑。
此人不是修为太高根本不惧自己,便是货真价实的正道修士,上前来不过是打个招呼。
薛孟庭当然希望是后者,但他却防备得更紧了:“闲逛而已,道友有礼。”
他戒备之意明显,青袍修士不以为意,洒然道:“在下初来乍到,有缘在此得见道友,道友可否领在下四处看看风景?”
“不瞒道友,在下也不识得此间地域风情,道友若是想找向导,不如再去找找是否有本地人在附近。”薛孟庭说罢,便要御剑而起,“在下无礼,先走一步了。”
青袍修士笑意盈盈地拦住他,衣袖无风自动:“道友留步。相逢即是有缘,做个朋友如何?”
薛孟庭被他外泄气势一逼,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他心中惊骇,面上只道:“在下尚有要事去做,烦请道友让一让。”能把凌空山飞景剑震慑至此的人物,寻遍正道也不过寥寥数人,薛孟庭又怎么会不认得?此人恐怕不是善类!
青袍修士笑出声来,眼中满是促狭之意:“方才不是说是闲逛吗?”
薛孟庭一滞,并不恼怒,只是心中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但面上是如何都不会表现出来的,只沉声道:“在下现在有事了,不成吗?”
“成成成。”青袍修士竟真的给他让开,手臂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下万万不敢耽搁道友的要事。”最后两个字咬得稍重。
薛孟庭听出他的揶揄之意,却不争辩,立时踏上飞景划空而去。此人古怪异常,能不同他打交道,还是不要打交道得好。
却听下面遥遥传来青袍修士喊声:“在下隗尚,道友仔细记住了!”
薛孟庭只当不曾听见,径自离去,将隗尚的一串笑声抛在身后。
他顾虑青袍修士,飞遁极快,很快就回到了严正峰。
薛孟庭不敢回竹舍,只好躲在严正峰山腰,琢磨着怎么回去面对徒弟。同他说意外一场,别放在心上?师尊不是故意的?做师父的亲一下徒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前后思量下来,薛孟庭觉得这件事还是别再提了。本来就是尴尬事情,越解释越不清楚,不如坦然应对,全当没有发生过。陈念心思通透,他不提,陈念自然也不会再提,此事不就揭过了?
再简单不过的事,何必想那么久?薛孟庭摇摇头,往竹舍走去。
好歹活这么久了,居然被这么一件小事吓得飞出数十里不敢回头,若是传扬出去,指不定叫人笑话成什么样。
说到底,刚才怎么就昏了头直接跑掉了呢?
薛孟庭一边反省自己的涵养功夫,一边走进竹舍,却发现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心中微讶,又去隔壁找了一找,还是不见陈念身影。
掐指算算,今日也不是去剑峰的日子,那能去哪了?
陈念拜入薛孟庭门下后,同师尊一样深居简出,平日里都是待在严正峰哪里都不去的。薛孟庭摸了摸下巴,准备去峰顶看看。
一只脚刚踏出竹舍,便见半空中飞下一红衣女子,剑后拖着疾速的弧线,看得出来人十分着急。
“小师妹?”薛孟庭惊讶地抬眉,道,“出了什么急……”
“事”字尚未出口,楚嵋已经一把拉着薛孟庭上了飞剑,口中飞快道:“你那弟子不知中了什么邪风,自去刑堂领罚去了!”
薛孟庭一惊,稳住身形道:“你说陈念?”
楚嵋斜了他一眼:“你还有第二个弟子不成?再晚些,陈念就要被刑杖打死了。说起来刑堂归你管,司刑打起你的弟子却一点也不手软……师兄!”
薛孟庭来不及同师妹说话,自己召出飞景飞了出去。楚嵋看出他嫌自己飞得慢,柳眉一竖,不甘示弱地追了上去。
☆、第十四章 又见白眉老魔
薛孟庭匆匆赶到刑堂,一眼便瞧见赤身受刑的陈念跪于中央蒲团之上,后背红痕遍布,已然洇出点点鲜血。
“住手!”薛孟庭挥手弹开刑杖,司刑连退了数步,刚要发怒,见是执法长老,当下收了刑杖,恭立一旁。
薛孟庭看了那殷红血迹半晌,只憋出两个字来:“胡闹!”
陈念磕了个头:“师尊拳拳爱护之意,弟子心领,但弟子冒犯师尊,理应受刑。”
他一句话说完,薛孟庭又气又急。冒犯师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这种事……这种事有什么好自己来刑堂领罚的?先前还道他不算迂腐,如今看来简直是迂腐至极!
这厢说话的档口,楚嵋也匆匆赶到。她看惯二师兄的面无表情,自然分辨得出二师兄与往常的不同之处。
见师兄真的动怒了,楚嵋收剑站好,也不敢胡乱插嘴。
薛孟庭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陈念,问司刑道:“他是自己来领罚的?”
“是。”刑堂虽属执法长老掌管,但自有一套规矩运作,平日里薛孟庭也不大会来,所以刑堂众人同薛孟庭并不如何亲近。如今见薛孟庭说话冷硬,司刑不免有些惴惴,“陈念说自己冒犯师尊,自请杖责。”
“他说杖责就杖责?你们都不来我这里问一问?刑堂便是这么个规矩?”
“刑堂本来是要查清再罚的。”司刑被薛孟庭的语气骇了一跳,忙道,“但陈念手上有您的命牌,所以我们也不敢多问,请薛长老明察。”凌空门上下人人都有一块命牌,既可辨明身份,又可在危机关头召集同门来救。薛孟庭的命牌象征执法长老的身份,同掌门和另两位长老一道,非不得已不能将命牌交给旁人。所以司刑看见这块“如见执法长老”的命牌,哪里还会多想?只当薛长老已是怒极,面也不愿出,直接打发了弟子来领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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