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伯和叶春和这两家倒是不错。”叶青知浅笑道。
一听叶青知将他讨厌的叶大树给排出去,里正夫郎顿时眉开眼笑,随后道:“那是,这两家都是和气人,那青哥儿想要租给谁?”
“这样吧,我将田分开来租,五亩上等良田佃给叶三伯家,十亩中等良田佃给叶春和家,每期两年,两家倒换一次,若是谁家种的不好,我便收回给别人,婶么觉得如何?”
“诶呀,这办法好,就这么办。”说完,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惊闻
叶青知在岭南村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同左邻右舍也有了初步交涉,关系最好的自然是春阿么和桃阿么。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陈哥么和桃阿么经常会来他家做绣活。
说起绣活,原身虽然会,但是叶青知并不太喜欢做这些,不过当初在知府府里出来的时候,那些花样和秀篓都被他带出来了,也是因为看到他的花样,陈哥么才到他家做绣活。
“这花样可真精致,不愧是城里头来的。”桃阿么选了一张花样,摸了摸,说道。
“桃阿么要是喜欢,尽可以拿去。”叶青知无所谓道。
桃阿么立马摇头,“过些天就要农忙了,等有时间了我再找你借。”这花样这么精致,怕是值不少钱,哪能拿走。
这青哥儿也不知是什么出身,家里的物件样样精致,还会读书写字,可惜他家大山是配不上。
叶青知只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这些绣样放着也是放着,送了人也没什么,不过人不要他也不会上赶着送。
“对了,我还一直没问过,青哥儿你今年多大?”陈夫郎边绣着一朵花边问道。
“十九,怎么了?”见陈夫郎一副惊讶的模样,笑问道。
乡下人要劳作,整天风吹日晒的,皮肤都好不到哪去,一般外貌比实际年龄要大,叶青知这具身体可是被人专门调养伺候人的,皮肤当然是从小保养,这白白嫩嫩又细腻光滑的皮肤,模样又精致,在村里人看来,顶多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听他说自己十九岁,当然惊讶。
“十九?那青哥儿可婚配了?”一旁的桃阿么先回过神,问道。
“还不曾。”叶青知笑了笑,乡下人比城里结婚要晚,但是哥儿少有超过十七结亲的,这些他都知道,不过他的情况特殊,并不着急。
“那怎么成,哥儿过了二十可是要被官府婚配的,到时还不知道将你配给谁呢,青哥儿可赶紧找个人定下婚约。”这下陈夫郎也是坐不住了,他也是十九岁,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阿么的,青哥儿同他年龄相当,竟然还没婚配。
叶青知听了陈夫郎的话一愣,“哥儿过了二十,要被强制婚配?”这个原身怎么没记忆?
随即他想到原身的出身,哪会有人教他这些。
见叶青知有些愣神,桃阿么和陈夫郎都不敢吭声,难不成青哥儿不知道?不太可能?那是有别的原因?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起来同他告辞。
叶青知哪里坐得住,等两人走了,也起身前往里正家,里正夫夫对他的事最是了解,他想要打探清楚。
“这我还真不清楚,”里正夫郎一听叶青知的问题,也傻眼了。
如果是嫁过后又和离的哥儿,自然不算未婚配的哥儿,过了二十官府也不会强制婚配,可叶青知确实没成过婚,但是他又给人当过妾,算是为人夫郎了,这怎么算,他还真不知道。
等到里正回家,他夫郎一说,里正也是一愣,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当初落户的时候,写的是未婚配,想着日后青哥儿能好说亲一些,只是我还真将这事给忘了。”
“那现在怎么办?”里正夫郎也急,被强制婚配的哥儿,能有什么好人家,不是娶不起哥儿的穷困人家,就是鳏夫。
“户口那是改不了了,为今之计,就是尽快给青哥儿找户人家定下,你同青哥儿商量商量。”里正叹气道。
既然叶青知落户岭南村,自然也属于他村里的人,自己村的人,他当然得管。
第二天一早,里正夫郎就来找了叶青知,可惜没遇着人,问了陈夫郎,才知叶青知一早出门了,好像是朝岭南山方向走去的。
叶青知在哪?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早上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来着,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进了山,这会有些迷路,还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不过这里的风景还真不错,岭南山不算大,总会走出去的。
沿着小径往上走,竟然看到一个小茅屋,在茅屋的后头就有一条小溪流,只有半米宽,叶青知走到小溪流旁,见那水清澈见底,不禁用手捧起来喝了几口,有种淡淡的甘甜,比前世什么农妇X师傅不知道好了多少。
突然,水里窜出一条蛇来,叶青知猛地往后一坐,刚想拿了石头扔过去,就听见嗖的一声,一支木箭将那条蛇钉在石缝里,蛇还在不断的扭动。
叶青知并不算怕蛇,只是因为它突然窜出来才会吓了一跳,现在看了一下,只是一条没有毒的水蛇,觉得自己的反应很丢脸,讪讪的起了身,这才回头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一个在南方少见的高大汉子,五官端正,不帅但是也不难看,皮肤很黑,但是是那种很匀称的黑,穿着一身短打,手里拿着弓箭,给人一种硬汉的感觉。
“谢谢你。”叶青知点点头,感谢道。
“不用谢。”那人过去取回自己的箭,问道:“你一个哥儿,怎么到这深山来?”
“我出来散散心,有些迷路,看到这边有个茅屋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人,碰碰运气。”叶青知又笑了笑,发现这人说话有点生硬,但是心不坏。
“恩,我送你下山。”那人背好箭,送叶青知下山。
他们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里正夫郎找过来,叶青知见了,便道:“我见着熟人了,今天真的谢谢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程晖没想到这个哥儿这么大胆,竟然直接问一个陌生汉子的名字,盯着他看了一眼,“程晖。”这个哥儿长得真精致,怕是富人家里出来的哥儿。
“青哥儿,你怎么在这,快过来。”里正夫郎离叶青知百米远的时候,叫道。
叶青知应了一声,回头笑道:“我叫叶青知,是村里新搬来的住户,日后若有我能帮的,一定帮。”说完转身小跑到里正夫郎处。
“叶青知?好名字!”人也好!
只是他不怕自己,是因为还没听过他的传闻吧,一会别人告诉他,定然也会怕他,程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转身回到山上。
“青哥儿,你刚才怎么会和那个汉子在一起?”里正夫郎皱眉问道。
“哦,我在山上眯了路,好在遇到他,不然这会还下不来。”叶青知笑道。
里正夫郎拉过叶青知,一边走,一边小说的说道:“你才来村里,怕是不知道,那个汉子可是个煞星。”
叶青知疑惑:“恩?”
“他阿爹阿么全都是他克死的,他阿爹死前给他订了门亲,那哥儿是个好的,过门半年就怀上了,只可惜难产去了,后来这汉子的哥么找了道士,说是他命太硬,克父克母克妻呢!”说到后面,里正夫郎故意压低声音。
叶青知听得满头黑线,程晖既然有哥么,自然就有大哥,那阿爹阿么死了,怎么不说是他大哥克的,还有这年代生孩子本来就危险,村里难产没了的也要好几个,只是程晖比较倒霉罢了,全都摊在他身上。
至于那个道士,叶青知敢肯定,是他哥么捣的鬼。
“那道士走后,他哥哥和哥么是不是赶他出家门,也没分多少家产给他?”叶青知打算里正夫郎的八卦,问道。
“你之前听别人说过?”里正夫郎一脸惊疑。
果然,叶青知摇头笑笑,“没有,婶么今儿找我,是有什么急事?”
里正夫郎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我昨晚同我家汉子说了,他说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个人定亲。”
其实叶青知自己想了一晚,也只有这个办法最稳妥。
他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为了不被人拉住嫁人,而要自己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相看人家
岭南村的人都还算好相处,至少叶青知还没遇着胡搅蛮缠的人。
这日,陈夫郎照常在他家做绣活,叶青知则在那炼字。
“陈哥么有话就说吧!”叶青知笑道,这陈哥么一上午都欲言又止了七八回,看的他都累。
陈夫郎闻言,干脆放下绣活,犹犹豫豫的问道:“里正婶么是不是在给你相看人家?”
叶青知写字的手一顿,随即继续写着,“不错,怎么了?”这也没什么好藏着掩着的,本来就是在给他相看人家。
他自己没什么认识的人,又没个长辈,自然只能由里正夫郎帮忙相看,不过他也告诉了里正夫郎,岭西村的就不相看了,至于别的,会赌好吃懒做的不要,其余倒是没有太多的要求。
只是他的情况特殊,里正夫郎一时半会还真难找合适的人选,太差的,他觉得配不上叶青知,太好的,叶青知又做过别人的妾,已不是完璧之身,中等的年纪又相当的,不是结了亲就是订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