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老爷说的极是,这个秋收,怎么也得多收个一斗的租子。”
刘村长点头:“是该这样,我刘家给他们吃的,还吃里扒外的伤了我儿,不给他们点颜色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说着刘村长脚步加速,直接到了村子的大门口,他侧头看看刘管家,刘管家赶忙跑过去拍着大门:“小五子,老爷过来了,看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老爷面前造次。”
刘村长嗯哼一声:“小五子,开门,我是村长。”
小五子放下竹筒,施施然的走到大门处,对着村长就是一躬身:“呀,村长,您回来了,这可真是。。。”
“别废话,开门!”刘村长不耐的喝到。
“实是对不住您,这门没法开!”小五子记着绵里的交代,在过来前赶忙让曲六去请了绵里来,毕竟小五子全家要在村长的管理下过活,他不好得罪了村长。
“没法开?”刘村长提声问道。
“是的,绵庄主特意交代,没有洗浴,喝了神药的,都不许进村。”小五子照实说道。
“放屁,谁给她的权利,我乃本村村长,所有事宜都由我来决定,她是哪个?速速把门打开。”刘村长伸手指着小五子说道。
“恕小的不能从命!没有绵庄主的吩咐小的万万不敢开门!”小五子抱拳对着刘村长一礼。
刘村长气的直接摇晃着大门,看着没什么效果,他使劲的踹了两下,嘶嘶叫了两嗓子。因为不小心的磕着了脚踝,抱着脚嘶嘶一会儿,缓过劲来,他使劲的拍着门喊道:“我儿犯了何事,要被你们几个小儿吊了起来?各家的族老呢?我不在就敢乱来?这账等我进了村子,我要和你们几个混账算算,几日不在就想怎么的?”
小五子二人低着头不言语。
“还有你刘喜,你不是我刘家的人么?我儿被吊,你就看着?”小五身边的村民身子一抖。
“那是大郎犯错在先!”刘喜瓮声说道。
“还敢顶嘴?”刘村长恨恨的看着刘喜。
“老爷,不拆了架子,大郎君就就不救不下来啊!”刘家家仆跑过来对着刘村长说道。
“拆啊!都是死人么?要是我儿有个好歹,你们都给我等着!”刘村长有些目赤的喊着。
“是,老爷,我们这就去拆了那架子!”那家仆赶忙汇合了其他人,使劲的摇晃着木桩,想把架子抬起来,然后拆掉。
“你们轻点,爷晕了!”大刘惨嚎着。
老妇人在下面也着急着:“你们慢点,没见我儿不舒服么!”
眼见着架子要被拔了起来,刘管家在旁边高声喊道:“好了,马上拆了!”
就见数条藤条出现,几个刘家家仆被绑了结实,然后就被吊在了起来架子上,以至于吊着大刘的架子东倒西歪,吓得大刘尖叫。
只听绵里的声音传来:“哪个敢拆我的挂杆?”
☆、第九十一章
“阿爹, 救我啊!”大刘被摇晃的木架吓的够呛, 底下只剩下村长媳妇, 她赶忙抱着了木架, 让木架不至于一下子倾倒,砸坏了她的大儿。
只见她嘴里哀嚎着:“当家的, 快来救救大儿。”
刘管家不等村长吩咐赶忙跑到了另外一边扶住了木架,虽然有人扶着, 但是扶着的人也是养尊处优惯了, 自然没有什么气力, 那木架还是在左右摇晃,大刘在木架上晃悠的更是厉害, 哭爹喊娘的嚎叫的撕心裂肺。
村长听着揪心, 他看着门内的绵里,只觉着此女年纪不大,面容倒是俊俏的很, 一身秀才服饰,村长心里打了个突。
“这位秀才公, 请了!为何要绑了我儿和家仆?”刘村长决定先敬罗衣, 于是先礼后兵。
“哎, 这位长者请了!暴雨来临之时,这边的遂林村村长因为恐惧山洪来临,弃民而逃,好几十户村民被淹,村里大半田地也被洪流淹没, 考虑到村民也是我大玥百姓,我身为当朝天赐举子,只得临危受命,以免村里村民再受灾害!所谓大灾之后有大疫,我怎么敢随便放外人进来,我们村里的人都可是喝了预防药水的,这个大刘居然想不经过清洗,就可能带着害病的东西进村,怎么可能不惩治一番?哎,对了,刚刚长者您说什么?”绵里一个话语急停转弯,疑惑着看着刘村长,似乎真的没有听清刚刚村长的话。
刘村长听了绵里的话,心里就一突,他左右看了看就想逃跑,刚刚绵里说他临危自逃,等同于逃兵,都要抓着了受惩戒,此时他颇有些自顾不暇的感觉,如果就是村民那些,他还能继续在遂林村杨威,只可惜遇到了懂律法的绵里,所有考科举的不但要明经还要通晓时政律法,这也是为什么闭塞的地方考中举人的少之又少的原因,消息传递闭塞,等同于失分。
“额,小老儿只是路过,路过,这位秀才公,告辞!”说完村长就想转身逃跑,连旁边的妻儿都不顾了。
刘管家看着了形式有点不妙,赶忙松开了手,就要追着刘村长走,那边村长媳妇在刘管家急速松手后,一个不注意就被架子压在了下面,大刘也扑通一下被摔着了正着,半晌才哀嚎起来。
听着背后妻儿的哀嚎,刘村长跑的更快,眼瞅着要到马车,就被侧方出现的一根藤条绑了回来。紧接着的就是那个刘管家,两个主仆被绑在了一起,然后滚呼噜样子的滚到了村口门前。
看着外面的三辆车,绵里一个也没放过的,拿着藤条束着牛马的脖颈给拽了过来,吓得车上的车夫一个个的跳下了车,满脸惊骇的看着车离自己远去,接近了村口。
村里要重建,肯定要费钱财,绵里正想着老是让步琪公中出,也不是个事,但是让自己拿出自己的私财也得有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村长自投罗网,正好为灾后的账单结账,绵里觉着的这样甚好。
绵里冲着小五子点头示意:“小五哥,麻烦你把车上的财物轻点一下,拿出三分之二救灾。”
小五子一听很是兴奋,刘村长当了村长有二十多年,这些年他没有少盘剥村民,外面有徭役等,他都会克扣出不少免徭役银,有出钱的人家免了,他也找那穷苦的人家补上,弄的村民怨声载道,但是又都拿他无奈,只是因为这十里八乡的里长村长都连着姻亲。此时绵里的出现算是打破了这山附近的势力分布,更可怕的是绵里有功名在身,不是这些不入流的底层小官所能抗衡的,绵里的秀才身份可以直接写警示贴给官府,算是免费的监察官员,只是在野的而已。所以这也是绵里一来遂林村能无所顾忌的敢做这做那的原因。
“勿那小儿,我刘某人在遂林村为村长二十三载有余,可谓民风淳朴,治理有方,你刚刚来村就公然绑了我等,我刘某人一定要状告你,让县府夺了你的功名!”刘村长压着刘管家脸朝上的高喊到。
“可以啊!你去告。”绵里走出来,不在意的看看地上的两人,任由村长叫喊着。
绵里这时看看远处的土路,有些尘土飞扬,不过一会儿就落了下去。看来又一波人回来!那波人停了下来,想来是看着了村口挂着的人影,有些摸不着状况,一时间都停留在了十丈远,曲六在绵里旁边看着了那波人,忙低声和绵里说道:“绵庄主,我瞅着好像是我族里曲胜的车子,他家里有些资财,再加上姐姐嫁到县里富户,应是从县里刚刚回来。”
绵里听了,点点头,想了下,对着曲六说:“麻烦曲六哥,过去和他们说声咱们村里现在的规矩!莫要冲撞了,那我也不得不把他们也挂起来了!”
曲六应了一声诺,赶忙跑到了曲胜那边,正好这时那曲胜也下了马车,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只见曲胜他们将马车拉倒了树荫下,曲六高兴的跑了过来,对着绵里一作揖:“绵庄主,曲胜说遵照村里的规矩,只是想问问能不能早点喝上神药,他们也是有点担忧,说是回来的路上有听闻别的村有高烧请大夫的情况。”
绵里点点头:“当然可以,他们安全了,咱们也能省点心,麻烦曲六哥去取一瓦罐来,让这些等着沐浴的都先喝药,等池子建好了,他们统一沐浴了再进村。”
曲六听了开心的回礼后,就往荒地跑,心里美滋滋的晃悠着竹筒,想着自己装一竹筒再给家里人分分,那药效可是奇好的,他们村民还想喝些,可是被禁止了,这些回来的人真是有福气,曲六边想边跑的飞快,以后这活计他要预定下来,可不能因为跑的慢了,被拿下!
看着跑的飞起的曲六,绵里摇摇头,这些村民最近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似乎一点不感觉天热。想着绵里擦擦额头,虽然木系异能有调控体温的能力,但是绵里也一点不喜天热,就如同那树叶被晒过有些卷曲疲倦一样,绵里现在还想回到木榻上摇摇折扇看看书,美哉。
绵里因为天热心情不美,本来想放开村长他们身上的藤条也就没有放回,任由刘村长小儿小儿的骂着。只是看着在木架下挣扎着,还关心着大刘的紫衣妇人,绵里才好心的把架子用藤条直接竖了起来,然后将大刘放下来,让母子两团聚,只是帮着大刘的藤条没有松开,像这种被惯坏的混人,绵里想着还是要教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