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她的姐姐?门卫打发了她!绵里副帅她的姐姐绵仲可是在拒兽营里呢!
失散的姐姐?门卫差点抽出了刀子,谁不知道绵里副帅的拒兽营就是绵姓亲族组成的?
于是绵任和绵里最近的距离,就是今天,她在栅栏外,远远地瞅上绵里一眼,那一眼望眼欲穿,那一眼,她看到了比她没心眼的绵仲,笑的没心没肺,这一刻,绵任终于有了那么点后悔。不等她的后悔发酵,她的队长就拍了她的肩膀:“别羡慕了,虽然你也姓绵,但是谁让你不是绵家的人呢!”
绵任只觉着眼前一黑,只觉着耳边轰然作响,谁让你不是绵家的人呢!绵家的人呢!
绵任好想高声的喊上一嗓子,她,绵任,就是石轩镇绵家正正经经嫡支的嫡女。可是现在的她,是么?绵任的头颅低了下来,人的某个小小的选择真的会影响她的一生,绵任此时真的肠子都悔青了。
在队长不停了吆喝声中,绵任扛着扁担,一步三回首的看着点将台,那里最最耀眼的人,是她嫡亲的妹妹啊!
“六妹!”绵仲一脸笑意的,捧着饭碗过来找绵里。
“我炖的鹿肉,你尝尝!”绵仲嬉皮着脸对着绵里说道。
绵里拿起筷子,吃了一块:“嗯,四姐越来越厉害了,想来回去做食铺子也是很厉害的。”
绵仲抬头,就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
绵仲惊讶的长大嘴巴:“六妹,你看,那是不是三姐?”
绵里听了绵仲的话,往那边看去,那个身影,可不是就是出继出去的绵任。
绵仲想要喊着,绵里摆摆手:“太远了,也叫不到,再说咱们都要走了,三姐还在这里,不是徒增她的烦恼么?”
绵仲难得动了下脑子,看着绵任身上的黑色藤甲,她艰难的点点头,三姐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兵士啊!
于是绵仲把手拿了回来,继续劝着绵里吃肉:“六妹多吃点,好好补补脑!”
绵里听了差点没有喷出来:“补什么脑?”
绵仲眨眨眼睛:“桂副将,说你最近用脑有点问题,可能会坑人,所以让大家给你打猎的时候,煮点猎物的脑子吃。可是我想鹿肉不是更补么?”
绵里听了,就知道是阿鬼搞得鬼,这个阿鬼肯定报复自己上奏折,让圣人给她挑媳妇的事。想想路上不停的有各种汤煮脑子,绵里就想吐,只要拿到自己的面前,即使不吃也能恶心到自己。
想到这里,绵里对着绵仲摆摆手:“我没事,不许把哪些奇怪的吃食拿到我面前。”
绵仲点点头:“好的,六妹!”
想起绵仲有些不靠谱,绵里对着绵成举喊道:“除了日常吃食,脑子什么稀奇古怪的吃食不许拿到我面前,成举,你通知下亲兵。”
绵成举听了命令赶忙应着,对着下面吩咐下去。
不久后,阿鬼突然就端了两盅汤过来,她把其中一个递给了绵里:“棉猴,好东西!趁热喝吧!”
绵里已经得到了情报,所以心生警惕,看着阿鬼给自己的这个,她赶忙摇摇头:“谢谢你啊!我要那个!”
阿鬼有点不情愿的样子,还把那盅往自己这边缩缩:“都是一样的,何必呢!”
绵里哪里听她瞎掰,她赶忙从阿鬼的那只手里接过,然后就打开盖子喝了起来,味道还不赖,可是碰到嘴边的是什么东西,绵里看着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汤盅直接冲着阿鬼飞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玥历, 寒帝元年, 北面蛮族犯边, 长公主水玉挂帅出征。这场影响北方的战争历时一年之久, 以大玥平北面蛮族,北面蛮族俯首称臣为为止, 自此寒净盛世拉开帷幕。
而在北方的这场百万人战役中,大玥国, 有一个人声名鹊起, 那就是后来历史学家研究的那是对大玥国的发展起着不可或缺作用的人, 她就是后来被列入大玥圣人堂的绵里,是她一手建立了护持大玥帝国千年的拒兽营。
号角声, 一声声催人。
只是这次有点与众不同。这个时候拒兽营中, 不是满场的肃穆,而是一种虔诚的,带着喜悦的回归场景, 每个小队20人中间携带着他们的战利品。拒兽营截获的牛马,直接成了拒兽营将士和奴隶的代步工具。
如果有人看到, 一定会感到疑惑, 这年头居然还让奴隶他们能够乘坐牛马车, 这不是脑壳子出了毛病么?
其实不然,确定让奴隶们乘坐马车等,这都是因为绵里的原因。毕竟这些奴隶损失一个,并不是仅仅损失了一个人,而是直接影响着发展, 现在大玥国刚刚经历过天灾,人口匮乏,正好用这些奴隶来开垦土地,解放大玥国人的劳力不足问题,所以损失了一个两个,不只是绵里心疼,她手下的将士更是。岂不知牛在大玥国都好好的保护起来,吃着大豆和上好的青饲料。
众人因为有些代步的畜力,很快就来到了滨河,说是河,其实滨河的尽头快接近海的地方了,河面虽然辽阔,但是水流并不湍急,有专门的船只等在河边。
等度过了滨河。绵里骑在战马上,回首看去,恍如隔世,战争之初的滨河一战,让绵里一战成名,奠定了蛮族入侵失败的基础。滨河战役即使在几千年以后,绵里为主导的这场战役也是闻名于世,并且被编入了教科书,成为了典型的以弱胜少的战役典范。
“怎么?舍不得?”阿鬼催马走到绵里近前,然后嘞了下缰绳停马问道。
马匹长嘶鸣一声,之后绵里也是哈哈一笑:“可笑!征战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是在这里看看这北边,希望以后自己没有机会再来了!”
听着绵里的话,阿鬼赞同的点点头:“我亦然,也愿此生从此不再以军人的身份来这里。”
说完阿鬼也陪着绵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一夹马腹,一起向前奔跑起来。
绵里:“治好了你,居然开始笑的傻里傻气的!”
阿鬼:“你才傻,棉猴!”
绵里:“再叫我棉猴,我就叫你鬼鸡!”
阿鬼:“。。。”
亲兵们赶忙策马跟上,无奈的听着两人拌嘴。
绵成举在后面看着绵里开心骑马离去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第一次看着公爷如此欢实。然后绵成举对着亲兵交代了几句,几声预备唱之后,只听着回程中,拒兽营的将士们让军歌一直在风中飘扬:“巍巍大玥,山河壮阔。。。”
绵里听着身后响起自己瞎编乱造的歌,有些脸红,阿鬼则满心的佩服的看着绵里:“你这个歌,不错!好唱又听着舒心,将士们唱完后都英勇的很,我听说阿姐准备把这首歌曲推广到大玥国内每个营中,到时候又少不得借调咱们营里的兵士去当师傅了。”
绵里在马上,回首看看周边的将士,笑着说:“想推就推吧!想要借调也借调吧!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去。这之后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听了绵里最后的一句话,阿鬼突然脸色严肃起来,她有些凝重的看着绵里。
绵里知道阿鬼在看她,她也没有去理会,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又怎么样呢?反正该走还是走。所以绵里直直的看着南边石轩镇的方向,心里想想,算算时日,步琪肚中的孩子应该快出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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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轩镇,绵府。
绵鱼在前厅再次拱手后,送走了又一波来给绵鱼道谢的乡亲,她有些疲累的捶捶肩膀。
自从绵里因为战功而被封了公爵之后,石轩镇绵府的风头在安定县就一时无两,京郊的各大小户府,稍微看着能有点势力的都过来和绵府攀着交情。一番交际下来,结果就是绵家的染布坊也因此订单不停,不得不全力开工,让绵家染布坊俨然要成为能够垄断北面上层人士的布料的架势。
“夫人,您赶快歇歇吧!少不得又有客人来访!要不要老奴停了接见?”福管家虚扶着绵鱼坐到了主座上,边询问着。
绵鱼喝了口茶:“来者是客,怎么能不见。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我绵家初登高门,底子薄弱,还需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再说累是累了些,但是我开心啊!想我绵鱼初初掌管家业时,因为阿娘患病而导致家业凋零,勤勤恳恳的几十年,才把染布坊做大一些,这些还都仰仗了步家姐妹,那时我何曾想到咱们绵府能有这般风光?”
福管家听着绵鱼又开始了回忆模式,就连忙肃着手站在一旁,一点也不打断的仔细的聆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声,主仆交谈甚欢。
说着说着,绵鱼就想起来绵里和绵仲写的家书,心中也是感慨,绵仲虽然不才,但是没想到参军居然也能混了个县侯,虽然小了点,但是绵家可是真真从泥腿子成长为了公候之家,就连老太太,也得了宜人官身,算是老封君了,让绵家众人都心里舒畅的很。
绵鱼和福管家说着话,那边许娘子也送走了前来联络感情的别府内眷,进了前厅就看着绵鱼和福管家一点都不忙碌,许娘子看着有些着急了。
“鱼儿,你居然还有心情坐着?还不快让下人们去采买东西?”许娘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