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立即答道:“公主是个慈祥的主子,奴婢等人什么都不必做,只需去那德祥记铺子买了公主最喜欢的云片糕赔罪就好。”
明芳公主踢了尉迟薇薇一脚:“可听到了?”
尉迟薇薇气的面色涨红,要买东西,让丫鬟奴婢去就好,明芳公主竟然如此欺辱她,竟然让她亲自去。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四王妃就阴测测道:“没听到公主让你去买糕点赔罪么?还不快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尉迟薇薇强行咽下心里的火气,颤抖着即将哭出来的声音道:“是,薇薇这就去。”
明芳公主又踢了她一脚:“像你这等贱妾,在本宫面前,是不可以以名字自称的,你要自称贱婢,懂么?”
明芳公主简直太可怕了,尉迟薇薇不敢揉被明芳公主踢疼的地方,立即回到:“贱婢明白。”
然后就逃也似得出门了。
明芳公主对贴身侍女碧莲使了个眼色,碧莲立即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等碧莲离开了,明芳公主才对四王妃道:“四嫂,对不起啊,明芳在你府上擅自命令你府上的人……”
四王妃连忙摇头:“哪里的话,妾,可不就是奴婢么,本来就是服侍主子的,她能为明芳你跑腿,是她的福分。”
明芳公主勾了勾唇,笑而不语。
她早备了一份大礼在四王府外等待尉迟薇薇,不知尉迟薇薇受不受得起。
☆、044:还治其身
尉迟薇薇其实不知道公主想吃的云片糕哪里卖,她出了平安王府,站在门口,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不知从哪里走。
正在此时,后颈一痛,她便晕了过去。
但很快,她又醒了。
然而,当她睁开眼,看到压在自己身上三个皮肤黝/黑粗糙,又露/出一口黄牙笑的猥琐陌生男子的时候,她身/体里的血液也一点一滴的冷却下来。
“你……你们是谁……滚开,你们这些肮/脏的卑微的家伙,快从我身上滚开!”怎么会这样呢?
才刚出平安王府就遇上这样的事?位面太巧合了?
恐惧在尉迟薇薇心底萦绕。
她知道是谁!
她知道,一定是明芳公主,一定是她!那个贱/人,竟然如此害她,就算她入地狱,也会拉着明芳公主一起的!
修剪整齐的指甲扭曲的抓着地上青石,磨的她整个手指连带指甲都血肉模糊。
但疼痛还是唤不醒她逐渐臣服于欲/望的身/体。
她原本明亮的美眸被蒙上一层阴暗,刻骨的恨意从中溢了出来。
她已经堕/落到此种地步了……不过,没关系,她会在地狱等着明芳公主。
等着那个人跟她一眼,从云端跌落,在泥泞里挣扎……
于此同时,碧莲重新回到了平安王府,朝着明芳公主点了点头。
明芳公主眼中闪过一丝狠意,重新端起茶杯,掩去嘴边的笑意之后才对四王妃道:“四嫂,我这丫鬟说刚刚去给我买云片糕的贱婢竟然在王府后巷偷人呢,不知是真还是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尉迟薇薇她不是喜欢下催/情药么?那就让她也尝尝那种滋味,顺便,享受个够。
一听明芳公主的话,四王妃的脸色就变了。
她心里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不知道明芳公主和尉迟薇薇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之前让尉迟薇薇买云片糕显然是明芳公主设下的一个局。
即使是如此简单的局,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也没有人会去揭/穿她。
谁让她是公主。
谁让尉迟薇薇人微言轻,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为她出手相救。
况且,四王妃也希望平安王府后院的女人能少一点。
顺着明芳公主给的台阶下,她不但能让明芳公主欠下她一个人情,还能让四王爷眼中的女人少一个,何乐而不为呢?
她佯装出一幅惊怒的样子:“竟有此事?那贱婢真是太不像话了……只是,此事攸关平安王府的面子,不宜声张,还请公主你代为保密。”
明芳公主自然知道,要不她也不会把事发地点定在平安王府的后巷中。
她点了点头,为这个四嫂的识趣露/出来愉悦的笑容:“当然,四嫂你快去看看吧,捉奸成双,若那贱婢的姘头跑了还将此事说出去的话,就不好办了。”
四王妃听此立即急匆匆的站起身来:“说的也是,我这就让人将那贱婢和她的姘头拿下---明芳你先歇着,四嫂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四王妃却不知,正在此时,裴行云也找上门来了。
☆、045:真实的想法和反应
裴行云赶到平安王府的时候,四王妃正在处理尉迟薇薇的事,四皇子也不在,不便招待,正好这时,书旗也赶上来说顾望舒醒了……裴行云曾交代过,无论何时,只要顾望舒醒来,都告诉他。
听到顾望舒醒了的消息,裴行云心里一阵激动,竟然直接回了将军府。
然而,直到顾望舒住的院子的时候,他才想起之前他错待顾望舒,此时,并不怎么适合跟顾望舒见面。
就是不知该怎么面对顾望舒,所以他才将关于顾望舒的事情给福伯交代妥当。
但此时,一听到顾望舒醒来的消息就不管不顾的冲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裴行云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明白自己了。
他皱着眉,想要转身离去,却听到了屋内福伯与顾望舒的交谈。
只听福伯问顾望舒:“你心里可怨将军误会了你?”
这无疑是裴行云最想知道的事情。
怕是福伯就因为察觉到他来了,才替他问的吧。
顾望舒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不似平日在外人面前的时的清冷,反而带了几分柔软和惊讶:“怎么会呢?就算真是被尉迟薇薇算计的,那也是我自己不对,若我自己不被尉迟薇薇说动,又怎会被算计?我本来就错了,且错的不轻,错了就该罚,将军打的很对。”
裴行云身体一震,心里满是莫名的欣慰。
正在这时,顾望舒接着说:“其实,将军要真不打我,我才会觉得愧疚,觉得过意不去呢,将军这一打,反倒是能让这件事彻底的过去了……不怕福伯笑话,自从我来将军府之后,将军府的人,对我百般维护,我心里明白也很感激,将军打我,也是为我好,搁一个不认识的人,将军哪有闲工夫去教训他呢。”
裴行云听着听着,嘴边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来,从昨晚到今日的恶劣心情,瞬间得到了舒缓,他也是到现在才察觉,顾望舒的声音竟然这么好听。
“那,关于将军让你离开的事,你怎么看?”
当福伯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裴行云百分之九十的确定福伯知道他在外面,他有些哑然失笑,福伯其实除了对他们兄弟上心之外,很少对别人这么好,顾望舒,还真是个例外。
“说实话,福伯,我父母皆亡,哥哥又不待见,真离了将军府,我真不知自己要到何处去……将军府的每个人对我都很好,虽然在这里时间短,但我却觉得自己渐渐的活出了自我,和在尉迟家的生活截然不同……我不是很想离开,但将军一定要我离开的话,我还是会离开的。”
“他敢!只要你想留下,福伯就保证不让他赶你走。”
裴行云却是愈发的震惊了,震惊之余,心里竟然感觉有些疼痛,他知道顾望舒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幸福,却也没想到他的处境竟然如此糟糕。
这是从那个假装倔强的少年表面完全看不出来的。
“呵呵,怕也只有福伯你敢对将军这么说话。”
“谁说的,敢对他这么说话的人多了去了……对了,小舒,你觉得将军人怎么样?”
可怜的裴行云,又被福伯的问题给吊起来了,不由自主的连呼吸都屏住了,只等顾望舒的回答。
“唔,将军是我们大京的守护神,顶天立地,光明磊落,是个值得敬仰的大丈夫,其实,我心里也很是敬仰他,若我不是个哥儿,必定会想随将军出征!整装催马、一匡天下,那是何等逍遥。”
裴行云面上发烫,体内的血液也被顾望舒说的激情澎湃。
整装催马、一匡天下!好一个一匡天下,没想到看上去这么柔弱的哥儿,竟然有这样的雄心壮志,简直就是他的知己。好不容易碰上个志同道合的,裴行云恨不得立即冲进去跟顾望舒把酒言欢,走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偷听,怎么可以这么大刺刺的送上门被抓包。
谁知福伯笑眯眯的看向门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却对顾望舒说:“小舒,将军来看你了……正好,我这老骨头也有些累了,就让将军照顾照顾你,我去休息一下。”
经过刚刚那一番攀谈,福伯更觉得顾望舒和裴行云很合适,巴不得立即将他们凑作堆。
此时顾望舒因为背上的鞭伤,趴在床上,姿势很是不雅,一听裴行云来了,立即紧张起来:“将……将军。”
福伯飘然离去,裴行云不知为何,看着紧张的近乎手足无措的顾望舒心情竟然很好,无端的觉得这样的顾望舒很可爱,这样的顾望舒,哪有在福伯面前的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