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哥哥陪我去盱眙。”熊心认真提议。
“不行!”项籍立马拒绝,“安晟要跟着我。”
安晟捂着嘴笑,真开窍假开窍啊,竟然说这样的话。
项梁也不赞同熊心的意见,陈婴只不过是个东阳县的小吏,不过因为是个谦谨守信的老好人才被全县推举出来当县长,结果自己还胆小不愿意做,跑来投奔自己。而安晟着一段时间和项籍共同作战,还算是比较顺利地都成功了,是个不可或缺的军师角色。孰轻孰重,项梁自然明白。
“有陈婴陪怀王前往盱眙,足矣。”项梁直接驳回熊心的请求。
熊心撇嘴:“还要哥哥。”
“怀王请安心前往盱眙,待将军打得天下,安晟当然会和怀王见面。”安晟低头拱手,表明立场。
熊心的模样像是要哭出来了,眼睛里已经涌现水雾,不住地眨着。安晟安抚他:“怀王请深呼吸,然后望天眨眼。”
熊心照做,果然把眼泪憋了回去:“我即刻前往盱眙,武信君要今早挥军西进,为打败秦。”
项梁:“定不辱使命——还有一事,韩公子横阳君韩成也已被立为韩王,他要收回韩国失地,请我派出一人协助,军师以为谁能胜任?”
范增知道肯定不能是武臣,而谋臣的话,自己不愿意去。看了眼项籍,觉得自己要是说安晟的话他会和自己急。那就只剩下张良了,张口就要说。
安晟身为范增的徒弟,当然明吧范增看那几眼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太愿意让自己好不容易招拢来的人就这么被撬走,想要横插一腿,刚张嘴就被范增瞪了一眼。
范增就知道安晟不安生,时时刻刻注意他的动向,及时扼杀苗头。
“臣以为张良可以胜任此职。”
张良被点名,下意识看了眼安晟,安晟冲他无奈而又抱歉地笑笑,表示自己不好插嘴。
范增发话,项梁自然同意,而且这也是项梁认为最为合适的人选,就这么定下来了。
散会后,安晟特意在帐外等着熊心。熊心出来以后看到安晟也装作没有看到,别过头去不看他。
安晟微笑:“怀王生气了?”
熊心委屈:“你为什么不和我去盱眙?”
“去做什么?”安晟觉得自己有往三寸不烂之舌发展的趋势。
“做我媳妇儿!有什么好的我都给你!”熊心掏心掏肺想对安晟好。
安晟早知道是这句话。马上一脸向往地望向远处的天空:“我想要的是自由。”然后重新看向熊心,“如果怀王能让我在外作战,这才是最好的。”
熊心抽抽鼻子,眼圈泛红:“那赢了之后嫁我么?”
“呃……”安晟没想到熊心这么执着,仍然纠结这个问题,“终身大事,我还不想这么早这么草率地做决定……”
熊心点头,小大人模样:“我理解,我会努力的,哥哥不要叫我怀王了。我会和上柱国一起去盱眙,哥哥做你喜欢的事。”
“多谢怀王……”安晟看到熊心又不高兴了,迅速改口,“熊心。”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关系没有闹僵。
“安兄。”张良在一边等安晟,安晟和熊心说了一下,熊心就乖乖地自己走了——要给媳妇自由,明白。
“良愿誓死追随安兄,虽与韩成有旧,但不知为何将军将我调往他处?”张良皱着眉毛,显得很是不解。
安晟仔细想了想范增的用意,应该是派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去往韩成身边,以后共同作战的时候也能有个人吹吹枕边风。
“这事应该恭喜子宫兄能得到将军重用啊。”安晟笑靥如花,“韩成是韩国王室后裔,子宫兄又和他是旧相识,如果能助他一臂之力,以后将军想要请求韩王帮助,子宫兄可要美言几句啊。”
张良看了安晟一会,恍然大悟:“良定不辱使命。”
安晟笑着拍拍张良的肩膀:“子宫兄放心去吧,可要和我保持联系啊。”
“一定。”张良和安晟握手,“期待与安兄的下一次见面。”
秦二世二年六月,项梁令张良佐韩王韩成,别引一军收复韩国失地。几日后,楚怀王熊心同上柱国陈婴同行,前往都城盱眙。
很快,项梁起兵,正式西进,第一站——亢父。
项籍挨不过虞姬的软磨硬泡,给她换了一辆新马车,置办齐了一切所需物件。而自己又因为不用再担任前锋,天天待在虞姬的马车里,无所事事地喝酒。
安晟则是更忙了一些,张良不在,范增的很多命令都要他自己完成,而且还要孜孜不倦地去找萧何,希望能把墙角挖过来。
“安晟,这是齐国的田荣,你去把他的军队排好。”范增坐在马车上懒洋洋地使唤安晟,有个徒弟就是好。
安晟却是撂挑子不干了:“老师,我好歹也是个挂牌军师,那么多人呢非要让我去啊?!”
范增仍旧是歪着靠在马车里,斜着眼睨安晟:“臭小子,让你做个事这么多话。得了得了——你不是认识那个萧何吗,领过来我看看。”
安晟这才吐出一口气,不愿意跑了,让大二去去把人叫来。
萧何见到范增之后刚弯腰要问好,就听见范增的声音:“去把齐国田荣领去见将军。”
萧何不敢怠慢:“是。”
范增等到萧何走远才重新和安晟说话:“臭小子,让你办那么多事是因为有些事不能让外人插手,急什么急。打起来了之后你人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怎么指挥。”
安晟只好称是:“安晟太草率。”
“这才对嘛。”范增砸吧砸吧嘴,“去找那个有美人陪着的浑小子要壶酒喝。”
安晟:“这事可以让别人做吧。”
“还不快去。”马车内一只臭鞋朝着安晟飞了过来,安晟赶紧躲开,吐吐舌头往队伍后边走去。
“小鸡!”安晟不能直接掀开虞姬马车的帘子,只好在外边大叫。
只听见里边一阵慌乱,布料摩擦的声音,金属碰撞的声音,还夹杂有虞姬说话的声音。然后,项籍里衣散开,带子没有系,还能看见胸膛,手提着裤子,跳下行进中的马车。
安晟捂嘴偷笑:“打扰你做好事了?”
项籍一个呼哨叫来乌骓,翻身上马,开始穿外衣:“什么好事,虞姬给将军揉背。”
“揉背需要脱裤子?”安晟不信。
“将军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的。”项籍辩论,看安晟不相信又强调,“是真的!”
“没关系,理解你,都二十五的青壮年小伙子了,火气需要发泄很正常。”安晟理解地点头,“老师要你的酒,拿来一坛子给我。”
项籍还是在前一个问题上逗留:“将军行得端做得正,没有的事就是没有,说的真话就是真!”
“行行行,真的行了吧。赶紧把酒给我。”安晟伸手要。
项籍叫虞姬,虞姬从马车里伸出来一个头,露出一半酥肩,面色潮红:“将军——”
项籍:“把酒给我一坛。”扭头看见安晟又在笑,真恼了,“笑什么?!”
“啊?没什么,想起来其他的事了。”安晟正色,“你真的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明白的。都经历过这个时期,需要知道什么经验可以找我。”开玩笑,安晟上半辈子虽然全是自己右手君解决问题,但是片子看了十个g好么。
虞姬钻进去之后又钻出来,两只手捧着一个大坛子,丫鬟贴心地停了车让她下来。虞姬下来之后一步三摇,弱柳扶风地朝项籍走了过来,走到马边然后把手举高要把酒坛子递给项籍。
项籍刚伸手去接,没想到虞姬一松手,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酒坛子落到了地上,乌骓被吓了一跳,转个身往旁边一踢,直接把虞姬给踹飞了。
安晟没有预料到事情是这样戏剧性的发展经过,愣在马上,桃花马上过去看自己的男票,用头顶顶乌骓——亲爱的你没事吧?
乌骓也温柔地顶顶桃花——亲爱的我只是被吓了一下,没有大碍,不要担心了。
然后两匹马开始并排耳鬓厮磨,丝毫不顾及背上的主人因为两马的亲密也变得距离很亲密。
项籍也愣住了,右手还保持着接酒的动作,安晟推推他:“你不下去看看?”
被踢飞的虞姬衣服凌乱,肚子的部位有一个大大的马蹄印,头发上沾了泥土和草沫,在路边的草丛中艰难抬头伸手:“将军——”希望项籍能来就自己。
项籍这才反应过来,跳下马来,没有顾及虞姬,而是蹲在地上拾起坛子碎片一一查看,然后勃然大怒:“最后一坛了!竟然给将军砸了!”
“噗——”安晟忍不住了,虽然虞姬似乎总和自己过不去,但是似乎和她还有项籍在一起的时候就能特别欢乐。
“你自己去找老师解释,我可做不来。”安晟乐不可支。
项籍愤怒,一扭头怒视路边的虞姬。虞姬看见项籍注意到自己了,也没有留心他的神色,直接虚弱地一闭眼:“将军——妾身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