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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清河地主 [金推] (方便面君)


  本来以为不往来便会少许多烦心事,可是生活在同一条村子里,长辈们不往来,小辈们却没法避免接触。
  张词是张秉的长子所生的,也是目前唯一的孙辈,不过六七岁。因家中并无别的孙辈,故而他颇为得宠。张牧是张珲三十三岁才得的最小的四子,家中排第五,故而也是颇为受宠。
  张秉和张珲虽然分了家,可是也不过是把原来的张家大院用墙堵起来分成了两部分罢了。虽隔着一面墙,年纪相仿的孩子也能玩一块儿去。
  年幼好动,又娇生惯养十分跋扈,俩人见了张显也没少动坏心思。以往张显和高大郎的儿子一块儿玩,他们奈何不得他,可却在前两日寻了机会,唆使他下河。他们没想到张显压根不听他们的号令,一贯为山大王的他们哪里忍得了?便在推搡下,令张显真的掉进了河里去了。
  本以为张显会游泳,他们便不当回事,而是在边上笑。可是看见夏纪娘下水救人后,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逃回了家中,把这事和长辈说了。
  张秉呵斥张词,可是他的老娘张罗氏反过头来呵斥他:“孩子玩闹导致的意外罢了,怕什么?”
  “可若是张显有个好歹,张鹤找我们算账怎么办?”张秉道。
  “那不过是一个野种,出了事也只能怪他命不好!”张罗氏不以为意。
  张秉便不再多言,和张珲串好了词,就等张鹤上门。不过他们等了两日,张鹤才上门,而且虽谈不上来势汹汹,可脸色也不好看。
  张鹤并不是一个人上门讨说法,而是把保长也叫上了。保长乃负责村中人家的户口治安、训练壮勇的乡役,基本上由第二等户轮流充任。
  张秉尽管家中有水田七十余亩,可是按资产和田产来分户等,也不过是三等户,平日里也得看保长的脸色。他想着若是张鹤一个人来了倒不惧怕,可是她把保长给喊上,就难办了。
  保长早便听闻张显落水的事情,他虽和张秉、张珲两家关系亲近,可张鹤来找他主持公道,他也不能推搪。他劝张秉道:“那张鹤虽然是个庶出的,可他怎么说都是张廷榆的儿子。他的大伯父张廷轩如今仍在朝为官,他依旧能与‘品官户’沾上边,你就别令我难做了。”
  若说乡户按田产和家产分五等,城邑户则分十等,那“品官之家”无疑是在这十五户等之前的一大户等。
  “品官之家”顾名思义便是家中有品官的人家。依照本朝的律令,家中有荫补资格的品官,其亲属和子孙便也能冠以“品官之家”的户等。张廷轩虽和张秉为堂兄弟,可也超出了荫补的范围,故而并不能纳入“品官之家”的范围;可是张鹤乃他的“侄子”,仍然在荫补的范围内,自然算是“品官户”。
  “品官之家”虽然也要交纳二税,却并不需交纳杂税和服徭役。保长本身便是一种夫役,比起张鹤,地位自然是差了一截。
  因清河村并非张家祖地和聚居之地,不过是张家祖上发迹后广置田产的一部分,张家庄村才是张家的聚居之地,所以张鹤在此的影响力不大。况且素日里她并没有拿身份压人,别人便常常忘了她的身份。可是她真要计较起事情来,她的身份无疑便是最大的杀手锏。
  张秉这才想起,不管是张鹤还是张显,俩人的确是比他们高出了一大截的“品官之家”。他汗涔涔道:“堂侄儿,这本是孩子间的玩闹,你就别和他们计较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想一想,每章都有十条留言,那就是十章加更一章,要是一章有二十条评论,那就是五章加更一章,所以~~小伙伴们越是活跃,那就更加激励方便面呀!!
李大娘口中的吃饭时间:巳时初:09-10点,巳时正:10-11点。申时初:15-16点,申时正:16-17点。
而张鹤的吃法时间是:辰时初:07-08点,辰时正:08-09点。午时初:11-12点,午时正:12-13点。酉时初:17-18点,酉时正:18-19点。

  ☆、张鹤

  “玩闹?若是闹出了一条人命,你也要我当成无心之失的玩闹吗?”张鹤沉声道。
  “他们还只是孩童,少不更事,你想如何?”
  “我想让他们也跳进那河里,试一下被水淹的滋味!”张鹤道。
  张秉的脸色一变,有些恼怒:“他们只是孩童,可你却不是孩子了,你若真这么做,便是杀人!”
  张鹤的脸上露出了讥笑的表情:“我三弟险些没命,你一句‘他们只是孩童’便想打发了我?你把我张鹤当软柿子了?”
  “那你想如何?”
  张鹤冷冷一笑,把张词提出来,早就备好的藤条便毫不留情面地落在他白嫩的臀上,打得他哇哇嚎叫。张罗氏闻声赶出来,看见张鹤正在对她最为疼爱的曾孙动粗,她心疼之际又怒不可遏:“放肆,你这黄口小儿还将老身放在眼里吗?”
  张鹤假装没听见,又狠狠地抽了一下,才停下。张词就像受惊的兔子,提起裤子便朝着张罗氏飞奔而去,嘴里喊着:“曾祖母,他打我,好疼好疼!”
  “张保长,你是存心带着他来欺我曾孙儿的吗?”张罗氏怒视保长。
  “阿娘,别说了!”张秉连忙道,若是把保长也得罪了,他们日后在村中的日子也就说不好了!
  那保长见识过张罗氏蛮不讲理的厉害,对张鹤道:“你罚也罚过了,不如就这么算了吧。你们好歹也是同出一宗的,若是闹大了……”
  事情闹大了自然只能开宗族大会,由族里的长辈解决。而在他们的眼里,张显并无事,张词、张牧也只是孩子,他们定要怪张鹤把事情闹大了。而且张秉、张珲俩兄弟在族里的人脉不少,她已经在分家产时吃过了一次亏,的确不好再贸然地行动。
  张鹤阴冷的视线从张词的身上扫过,刚才她共打了他十二下,虽然抵偿不了他所犯下的错,可也够他长教训的了。而眼下她的确不能以牙还牙,便对张秉道:“我要你保证,日后他们见了我三弟,最好退避三舍。若是再让我知道他们欺负我三弟的事情,我会和今日之事一并处理的。”
  张秉没被小辈如此威胁过,他气得牙痒痒的,可是张鹤只是让张词等人远离张显,这并非什么难事,便应下了。等张鹤一走,他才直骂张鹤:“早知当初便教牛哥儿让你净身出户!”
  从张秉家出来后张鹤又去了张珲家,张珲并不似张秉般诸多阻挠,也没有张罗氏在,张鹤共收拾了张牧十五下才算了解了此事。
  “此事结了。”张保长道。
  “还未多谢保长替我主持公道。”张鹤道。
  张鹤的感谢之言并非是低三下四的巴结,而是她本来便是这么有礼有节的人,张保长很清楚。他摆了摆手,道:“但愿日后他们能相安无事。只是三郎这般年幼,你又要处理农务,对三郎也看顾不住,就不打算找个良人替你操持家事,照顾三郎?”
  张鹤心虚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去,道:“亡父的丧期刚过,我实在是无心思想这些。”
  张保长心里嘀咕,张鹤之父张廷榆早于四年前便去了,他们兄弟三人便是在守孝三年后才分的家。如今张鹤在此呆了将近一年,这都四年了也还未忘记失去父亲的痛苦,实在是孝心可嘉!
  丝毫不知自己被打上了“孝子”的标签的张鹤则是在心里琢磨着:如今还能以此为由拒绝娶妻,可长此以往总免不了会有人劝我。不过好在这身体的爹已经死了,娘又不在,总没有人能逼她。
  众人皆知她是张家的庶出子,却不知她的芯里已经不是那个张鹤了。
  连续加班一个月,回到家中倒头就睡,结果一觉醒来便身处张家庄村的张家大宅里。以为在做梦的她在吃了一个月的素食后,又浑浑噩噩地被通知分家。
  “分家就分家吧,反正只是梦!”张鹤这么想着,在分家时,对于自己能得到的东西有多少,一点也不在意。
  当被赶出家门时,她才突然惊醒——这不是梦,而是她魂穿了!
  身无分文,没爹又没娘,拖着个五岁的小萝卜头,还人生地不熟无所依靠,可以说她的处境是悲惨到极致了。
  好在她也并非才知道这一事实,早在那一个月里,她就隐隐约约明白了,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那一个月她被动地接收了一些讯息,如:她是一个地主家的庶出子。
  地主叫张廷榆,祖上是当官的,依照朝廷的荫补制度,这荫补的名额只有一个,便落到了他的兄长张廷轩的身上。而他没能荫补当官也不在意,靠着祖上以及兄长的庇护置办了许多田产,慢慢地成了这临川县里数一数二的大地主。
  张廷榆有三子:长子张雁、“次子”张鹤以及小儿子张显。张雁是正室柳氏所生,张鹤以及张显却是妾刘氏所生。
  张鹤并不知刘氏为何要将她作“男儿”打扮,甚至瞒过了世人,她无法向刘氏寻求答案,只因刘氏在服丧期内,私通农庄的佃农而被人发现。
  尽管本朝的婚姻规定相对宽松,可是有夫之妇与人私通便已经是大罪,更何况是在服丧期内。刘氏的下场可想而知,那佃农也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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