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便觉得似乎这场景已经发生了一样,皇上不由得狠狠地勒紧了怀中昏迷的丹青,直到昏迷中的丹青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皇上才松了松手,不过依旧紧抱着丹青。
以后我们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以后你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好不好?皇上的手颤抖的抚上了丹青因为高烧而显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然后垂下手,凑上前去,用自己的唇缓慢的摩擦着丹青的唇。你要是真是喜欢玄妃,我也不计较了好不好?我会让你甘心情愿喜欢上我的,会让你甘心情愿的放弃对玄妃的感情,这样好不好?我也发誓,我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遭受到别人的伤害,你是我的,没有人有资格伤害你。
说到这里,皇上的思绪又飘到了安公子的身上。
他不懂,他自认他不会看错安乐奇这个人,安乐奇对自己抱有感情自己是知道的,同时他也知道安乐奇这个人一向冷静自持,为人谦和,那么是什么原因,竟然让安乐奇一反常态,对丹青下手?
是的,皇上从不认为是因为丹青做错了什么而惹得安乐奇大发雷霆,丹青的性子自己还不知道吗?看起来对谁都好,实际上骨子里可冷着呢,他不会多管闲事,对自己身边的人也拿捏的清清楚楚,面对什么人该是什么样的态度也是毫不含糊,说是丹青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惹了安乐奇不悦,皇上自是不信的,再说了,当初那个太监奉了上面的命令偷了安乐奇最宝贵的东西——虽然那东西皇上不觉得有什么珍贵的——安乐奇也仅仅是将那太监送到了内务府处置,既然安乐奇连一个偷了自己最珍贵东西的太监都送到了内务府而没有动用私刑,那么到底丹青是哪里恼怒了安乐奇,让安乐奇想要对他置之死地呢?
思索了片刻,皇上心中一动,小心翼翼的将丹青重新放置到了床上,俯身在丹青的颊边轻吻了一下,才走出了屋子。见到守在外面的魏富,低声吩咐了几句。
魏富领了命令,吩咐跟来的许安去办了,许安会意,刚要下去,就又被皇上叫住了,皇上沉默了半晌,最后不情愿的说道:“明日你将康康也带来吧,就将康康留在这柳沁园。”
“嗻。”
皇上沉吟了片刻,皱着眉对恭谨的站在离自己有一定距离的毕越问道:“你叫什么?”
“回皇上,奴才名唤毕越。”
“朕不方便安排太多的人,这里除了左御医,就只有你一个伺候的人,朕知道你跟丹青的关系不错,丹青也在朕面前提过你几次,想必你也不会让朕失望的。”
毕越跪了下来:“奴才一定会照顾好丹青。”
“那就好。”皇上点点头,“有什么需要的朕会派人送来,你就不用踏出柳沁园了,免得引人注意。”
“是。”
“还有……”皇上皱眉,“既然康康会被送来这里,那照顾康康的事情就交给你吧,好好伺候康康,要是康康在这里呆的委屈了,你便自己下去领罚。”
“……是。”
其实跪在地上的毕越很茫然,那个叫做康康的……到底是什么?
咳咳,这个也不能怪毕越和丹青不是。丹青不知道毕越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跟毕越说康康的事情,毕竟宫内哪有太监养狗的?养宠物的都是那些身份珍贵的主子,再说了,就是养宠物,主子们也宁愿选择养那些小点的可爱点的,像康康这样身型庞大表情贼二的哈士奇……那是绝对不可能入得了主子们的贵眼的。因此,毕越不知道康康的事情也就正常了。
瞧见皇上的身影走远了,留在原地带着笑意的魏富先是咳了两声,然后道:“康康是一条血统纯正的北方异域圣犬,是皇上送给丹青的,康康很好养活,不会有事的。”
毕越这才知道康康是什么,不过……圣犬耶?毕越心里憧憬了一下,作为一个在宫中呆了很长时间的太监,毕越是知道圣犬的,不过没见过就知道了,传说中的圣犬还是很吸引人的目光,就如同如今的毕越对圣犬就给憧憬,不过在以后见识了康康举止的毕越,也跟着丹青狠狠地想到:“圣犬其实就是个二货!”
Chapter 45
“你说什么?”安公子猛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语气阴沉,“你再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立松哆嗦了一下,偷偷地吞了一口唾沫,小声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奴才刚刚去了关着丹青的房间,本来想要看那丹青死没死,结果却发现丹青不见了,奴才又将园内的人找了一遍,发现毕越也不见了。”顿了下,又道,“奴才猜想,应该是毕越将丹青带走了。”
安公子坐在椅子上,没说话。脑子里转了又转,思绪渐渐的明了了,然后狠狠的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恨恨的说道:“本公子早就应该才到这毕越是谁的人才对!”
安公子早就知道仓晴是玄妃的人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安公子本来也不曾想过要找玄妃的麻烦,然而这几日竟想着要收拾那个丹青了,得知毕越也是别人派来的人时安公子也没有多想,但是现在这么一想,一个事实显而易见了。
当初的玄妃是谁?那是在后宫可以一手遮天的人物,这样一个人物将她的人放在自己的身边自己都可以知道,那么从一入宫便跟在自己身边的毕越自己却从来都没有起过疑心是为什么?这固然也有毕越自身隐瞒身份的能力,但最重要的是毕越身后的人隐藏的更深!而这宫中比玄妃身份还要尊贵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当今圣上。
安公子带着狠戾的双眸黯淡了下去,原来从自己入宫开始,皇上便已经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这么看来,皇上自然是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自己的。
想到这里的安公子忽然轻笑出声——跪在地上的立松头垂得更低了——也对,皇上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呢,自己对于皇上来说又算什么呢?
那么那个叫做丹青的又算什么呢?安公子在心里问自己,就为了这个叫做丹青的低贱的太监,为了一个阉奴,皇上竟然不惜暴露在自己身边安插的人手,也要救这个阉奴的命!
不甘心啊,又怎么会甘心!
四年的深宫生活,四年的倾心爱恋,难道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吗?不被信任,不被重视,不受恩宠,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却依旧要笑着对待每一个人,又怎么会甘心?!别说安公子了,这宫中的哪一个人又会甘心?!
然而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世上的普通人尚且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自己这种身份的人又怎能奢望拿高高在上的帝王的爱情?
安公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清醒着,并绝望着。有着细微的疼痛,从心的部位,一直流向了全身。
“公子?”立松轻声的唤了一声。
安公子微微回神,却没有说话。
“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安公子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喃喃道,“还能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安公子疲惫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下去吧。”
立松抬起头,不忍的看了安公子一眼:“嗻。”
立松开门时,有光透过门射入了屋内,立松关上门后,屋子重新回复到了刚刚的微暗。
“不忍?呵,本公子是堂堂的安公子,更是吏部侍郎的儿子,什么时候……竟然连一个奴才都可以可怜自己了?”
两日后。
“怎么还没醒?”
皇上坐在床边,黑着脸看着下面跪着的左御医。
“回皇上,臣猜测是因为公公的高烧一直都没有退,所以才……”
皇上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左御医的话,大声吼道:“这都两天了,连个高烧你都治不好!朕留你还有什么用!”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左御医惶恐的磕着头,从皇上那天让自己治疗床上之人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这人对皇上有多么重要了,自己怎么可能敢懈怠?可是让左御医发愁的是,这两日不管自己用什么办法,这个叫做丹青的太监高烧就是不退啊!
“皇上,左御医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御医,老奴想左御医一定会治好丹青公子的病的。”魏富忙说道。
魏富这话说的没错,皇上也知道,不过即使如此,皇上还是狠狠地瞪了魏富一眼,冷声道:“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朕要看到丹青的病情好转,要不然,朕可不管你是不是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御医!”
“臣遵旨,臣遵旨!”左御医忙又磕了两个头,对魏富是更为感激了。
皇上重重的“哼”了一声,担忧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丹青:“这都烧了两日了,不会烧坏了脑子吧。”
毕越&魏富:“……”
左御医努力的想着措辞,最后放弃了,只好说道:“……皇上放心,这位公公的高烧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这是j□j裸的吐糟,不过现在皇上也没有心情追究他就是了。
皇上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摸丹青的脸——被康康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