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阵,今天是封后的庆典。”
“哦。”
“你想去看吗?”
“柳陵,”於阵被柳陵抱在怀里,他的身体相较于柳陵而已总是高大的,即使是那么的漂亮倾城的容颜,对于柳於阵的坚毅逍遥的气质也黯然失色,“你怕死吗?”
“我怕。”
“如果继续这么抱着我意味着你会死,你还是要抱着我对吗?”
“对。”
“你不是喜欢柳丞相吗?我不是柳丞相,你却还是喜欢我,这是变心了、还是单纯喜欢跟燕王作对?”
“……我不知道。”
“呵。”柳於阵笑了笑,使了好大力气才抬起了手臂,抚了抚跟前柳陵的面颊,“七年前,你救了他,然后呢?”
“雨楼吗?我给你讲他的故事吧。”
“如果你给我讲他的故事,可能会害死他,你还是会讲给我听吗?”
“会。你躺好,我讲给你听。”
柳於阵的手僵了僵,对于李雨楼而言,柳陵真的足够心狠手辣了,李雨楼这般为他,为了他把自己变成全世界的公敌,然而在他柳於阵面前,他却变成了随时都会被柳陵抛弃的对象。
该说柳陵坏吗?他只是很爱很爱他的柳於阵,以至于,他不想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他的於阵。怕被别人伤害,所以要先伤害别人。
七年前,柳陵在出宫去玩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比自己大一点的孩子,刚遇见他的时候,那孩子有着一头短头发,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因而受尽了欺负,沒有人愿意施舍他,甚至官兵到处追捕他,因为在那个时候留短发是重罪。
他帮助了那个孩子,给他吃,给他穿,跟着他一起逃跑,玩的不亦乐乎。
那个孩子为了答谢他,告诉了他自己來自另一个世界,他沒有家人,家里人受到了所谓联邦的“帮助”而流离失所,残杀殆尽,他一个人坐着小船出海逃走,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被卷到了无名的小岛上,捡到了那个命名为“转生石”的石头。
那石头将他传送到这个时空里來,他以为这就意味着重生,然而在遇到柳陵以前,他的生活只不过是漫无目的、永无止境的逃跑,偏偏那个石头沒有将他带回去。
是柳陵给了他重生,是柳陵给了他名字。
雨楼,雨楼,他第一次看见李雨楼,就是在那雨天,在那高贵典雅的阁楼上,看见了被官兵追逐残暴对待的孩子。
将他带入了王宫偷偷藏在自己的殿里,直到他研究通了怎么才能把自己传回现代。从那时起,李雨楼就发誓要为他做所有他喜欢的事情……
“够了,你为何说给他听?”门外响起李雨楼的声音,“太子起驾吧,我们要去大燕了。”
“那於阵他……”
“是时候要走了。太子殿下。”
李雨楼的语气非常坚硬,柳於阵知道,他忍不住想动手杀他了。
也好,他真的不想再想念燕滕华,只要他们收到他的信息就足够了。
“你去吧,替我向茗歌道贺。我会留在这里等你。”柳於阵笑道,鲜血从他的嘴角滚滚滑落。
柳陵來不及替他擦去血迹,便被李雨楼带走了。
边走边对李雨楼抱怨,“为何要去大燕,你以为燕王不知道你对柳於阵下手了吗?我们去大燕岂不是送死?”
“我怎会让你送死,你放心,在那之前,我要带你去做一笔交易。”
“跟谁?”
“贪财如命的万教主。”
柳陵不可置信,李雨楼才伤了万教主的人,还希望万教主帮忙,这不是痴心妄想吗?虽然世人都知道万教主贪财,但是财物跟爱人相比,难道前者更重要?
李雨楼笑而不语。
099 神风静夜
相反留在房里的柳於阵艰难地动了动身子,他逃不出去了,要不是被下了软骨散,那就是全身的经络都被挑断,不然不至于动也不动不了。
灵敏的听觉察觉到有人冲入房间,“噔噔噔”毫不掩饰地朝他的方向扑來,同时宝剑出鞘。
要死了……
可惜,沒有再见到他,问你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论他说什么,那时自己一定会回答:混蛋,在压倒你之前,别给我磨磨唧唧的。
呵呵,想想真是好玩呢。
带着这么一副肮脏破损的身体,还做梦跟那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男人拌嘴?
呵呵,呵呵……
“嗖”!“嗖”!“嗖”!
咦?!是谁?!
柳於阵用尽力气想要支起身子,但他做不到。
是他來救他了吗?!是吗?是吗?!
数十人应声倒地,重重的落地声足以显示这些人的身形等级,是什么人能瞬间摆平了这些能力不弱的人?!
“丞相!”“丞相!”
两道亮丽的嗓音同时响起,好生熟悉,可是合在一起,却又分辨不出。
其中一个铃儿似的声音说道,“怎么办,丞相被弄成这样了,要怎么办?!若是被燕王看见的话……”
“闭嘴。别着急,”另一个干净利落的声音边说着,边习惯地给他穿起衣裳,“來帮忙,我们把丞相带到御灵国去。主人自会救他的!”
“佩环?”柳於阵顿了顿,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名字,“月兰?!”
“丞相,您还记得月兰?”女孩顿时啜泣起來,“月兰太想念您了,呜呜呜,他们,他们竟然这样对您。”
老天呐,这俩丫头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柳於阵沒有力气跟她们搭话,刚才用力起身让药劲更烈了,顿时感觉各种晕眩一齐入脑。
“不好,丞相又吐血了,月兰姑娘,快去我的药箱取药!”
“好!”月兰刚要去做,突然房门外聚集來了一大堆守卫。
大概这一切都在李雨楼的算计之内,,必定有人会來劫走柳於阵!
柳於阵扯了扯佩环衣角,“你们快走,不用管我,我让你传的话可有传达?”
“丞相!这种时候我们不可能放下你的,快别说话了。”
两个女人出门之后,直到他再次清醒过來之前都沒有回來。
他不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样了,微微记得有个结实有力的手臂抱起了自己,将自己送入马车之后再次跑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王……燕滕华……
不对,那个人正在典礼上,那个人已经把他忘了,把他扔下了。
“丞相醒了?”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两名女子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的身子,为他擦拭身上的血迹。
马车颠簸,不知驶向何方。
“你们。你们,沒事,吧?”柳於阵担心地问道。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他的脸颊上,好咸!
“别哭了,月兰。”柳於阵无奈地道。“佩环,是谁救了我们?”
佩环也坐在旁边,不停地为用内力为输功。“是兰双国的风静夜,风公子。”
“啊?”又是沒听说过的名字,“他欠过我钱?为什么救我?”
“车程还远,继续睡。”车外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來,那声音很是低沉冷漠,冷得让人感觉好像嚼了冰块。
好熟悉的声音,好她妈熟悉的声音啊!!
柳於阵几乎又要跳起來了,佩环赶忙按住他不让他激动,可她还是忍不住大叫起來,“神风、神风!!”
“驾!”只听车外男人冷冷喝道,“那家伙居然敢动了我们小队两个人,让他死实在太便宜他了。”
100 御灵国君
柳於阵紧紧拽着佩环的手,天知道他有多么激动。
神风是在他眼前死去的第二名队友,其实他刚刚见到鬼泣的时候也有很多情绪话想要说,可是碍着怕燕王误会所以沒有说出口,现在他真的有种想泪奔的冲动。
怕他激动过了头,佩环点了他的穴道让他继续沉睡。
替柳於阵传信的途中佩环曾遇上了左静,左静将万教主曾经调查过柳於阵的消息全都放给了她,目的为了让她找人帮忙。
于是她找上了月兰,沒想到月兰身份并不一般,而且她身边还跟着这个名叫风静夜的男人,一听说是柳於阵的事情,这个男人的情绪简直比月兰还要夸张,二话不说默默收拾好了东西,把两个女孩子家的往车上一扔,快马就奔向了柳国。
与此同时他还在马车里塞了许多她连见都沒见过的武器,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男人必不一般,因为这其中,有她见过的土枪!
马车一刻不停地朝御灵国去了,他注定要错过燕王的庆典。
梦中,柳於阵弯着嘴角笑着,他梦见自己成为了一国之君,而燕滕华成了他身边唯唯诺诺的小太监,任其摆布,唯命是从。
梦中,他倦意在燕滕华的身边,静看云卷云舒,坐在无边的沙漠上,看那大雁成群飞过蓝天。
这真是一个好梦!
“丞相在笑什么啊?”月兰忍不住戳了戳他漂亮得像娃娃一般的脸颊。
佩环像能读心一样,“定是在梦里说燕王的坏话了。”
“燕王么?”月兰皱起眉头。
“可怜的丞相……听说他今日纳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