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蒋牧升看着成温颇为不解的样子,笑道:“成温啊,哪天咱们也摆个酒席吧。”
成温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蒋牧升说的“祝福”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蒋牧升想要白酒席,并不遮掩两个人的关系。
成温笑道:“好啊,蒋老板开了金口,成某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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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馔坊在京城开张了,京城刚遭受战争,温馔坊虽然看起来高端,不过有专门的粥厂,缓解了不少战后流民的问题。
蒋牧升和成温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可爱的小少爷,从不记事儿起就非常的黏着成温,还有就是非常的黏元北。
乔关年对此非常不满,元北之前跟着蒋牧升,现在要照顾蒋家的小少爷,一时一刻都脱不开身,所以乔关年不满的留在了蒋牧升家里不走了,在京城开开茶馆金行,顺便死皮赖脸的追着元北。
谢染回压头寨继续做土匪头子,苗铠因为肩膀手上,再也不能上战场,递了辞呈。从此政府军少了一个苗大帅,压头寨多了一个压寨“夫人”。
压头寨有一个习惯,因为寨子的兄弟们大多无父无母,所以死了也不知道埋在哪里,压头寨最受尊敬的当家去世之后,骨灰被蒋牧升带回了泉江,就安葬在山庄旁边,所以兄弟们打算着,往后闭眼撒手之后,也跟着前当家,在山清水秀的泉江安身立命。
项湫功绩在身,如愿以偿的进入了政府军,因为受到过良好的教育,很受重用,很快的升到了营长。项湫每一年都会来到泉江来扫墓,泉江的墓碑变成了两个。项湫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真正的姓名,他妹妹的姓名还是当年压头寨齐震钧大当家起的,他嫌麻烦,大老粗一个不用这些劳什子,寨子里平辈排第七。项湫只知道这个人是大老粗,愣头青,莽撞,却一身的血性,他叫章七……
成温接手了家业,泉江和京城的温馔坊越开越大,蒋牧升也忙得不可开交,只不过纵使两个人再忙,旁人也知道蒋老板总是和成老板一起搭伙做生气,从无例外。
有人猜测过原因,或许蒋牧升其实是成家失散多年的亲戚也说不定,只不过很快所有人就知道都猜错了。
因为蒋牧升和成温的酒席,摆的极其隆重……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 ̄▽ ̄)/$:*.°★* 。
完结啦!!英雄们快给作者菌鼓掌~~还有两个番外,一个蒋老板和成小温的(有小包子卖萌),另一个是章七和项湫的。(* ̄︶ ̄)y
第七十章 苗铠×谢染
“大哥,那个苗老贼还在咱们寨子门口呢,兄弟们都放枪了,他就是不走,大哥你说他咋就那么死皮赖脸呢,”
谢染靠在大椅上,听见来人说“放枪了”,心里一紧,立刻说道,“谁让你们开枪的,压头寨的枪子儿不要钱呢,”
那人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兄弟们不是想吓唬香滑他么,不过还别说,苗铠果然是当过大帅的人,人家真不怕!”
谢染想翻白眼儿,挥手让他下去,只是那人走了一半,谢染突然站了起来,挑嘴笑了笑,似乎“不怀好意”,说道:“等等,我写张字条,你等会儿带给苗铠,他保证就走了。”
“真的?啊呀大哥,是啥主意啊?”
谢染没说话,写了几个字,就递给了那人,那人也不识得字儿,拿着正反看了两遍,然后就走了出去。
苗铠自从京城那场战役之后,肩膀受了伤,右手不能拿重物,端枪的时候会微微发抖,没有力气,所以就退役下来,辞了官职,一个人从京城出来。
苗铠来到压头山已经两个月有余了,但是半步也没能进入压头寨,压根儿就没见到谢染一面。
很快就走压头寨里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见到苗铠,昂着头,很拽的把纸条抛给他,说道:“我们大哥说了不见,让你看完了赶紧滚。”
苗铠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虽然退下军装,却依然带着军人的威严,看了一眼地上的纸条,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见苗铠盯着纸条,先是皱眉,随即展眉,又是皱眉,那表情复杂的厉害,不是他能明白的。
随后苗铠真的转身走了。
汉子又挠了挠后脑勺,叨念着:“啊呀妈呀,真的走了,大哥料事如神啊!”
其实纸条上就一行字……
——欲进压头寨,穿红裙,戴盖头,坐花轿。
所以苗铠皱眉的原因显而易见了,毕竟他并不是谢染那样长相秀美,穿上女装明丽妩媚的人。
想象一下人高马大,有着一身战场上真枪实弹锻炼出来的肌肉的苗铠,披上凤冠霞帔,头上蒙着红盖头,恐怕坐花轿的话,两个壮汉抬着上山都有些困难,这是何其壮观的景致啊……
谢染心里显然没有原谅苗铠,毕竟这么多年,苗铠娶了妻子,虽然不是他逼的,但是也是因为苗铠,谢染一度被逼死,若不是蒋牧升出手相救,此时谢染已经不在了。
宁肯穿上女装,在泉江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来的隐居,让谢染不是忘掉苗铠,而是记得更深,深入骨髓。
虽然在听到苗铠死讯的时候,谢染也想通了许多,或许就像当年苗铠听到谢染的死讯的时候,苗铠也想通了很多一样。
只是现在一切都安宁下来,谢染又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了。
他是故意在刁难苗铠,毕竟自己穿女装穿了这么久,如果苗铠能为自己放下他永远也放不下的颜面,或许……他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
谢染斜靠在大椅上,翘着一条腿,虽然动作看起来很爷们儿,不过谢染生的好看,粗鲁的动作也变得很耐看,这是压头寨的兄弟们特别佩服的一点,都说,“大哥果然是大哥啊!”
谢染摸了摸枪口,这把枪是当年在泉江的时候,从苗铠腰上摸来的,现在想一想真是时过境迁,距离苗铠从压头寨前离开,已经过了五六天。
大哥心情不咋地,兄弟们都不敢去招惹大哥。
五大三粗的汉子从外面跑进来,莽撞的冲进大堂里,呼哧带喘的喊道:“大哥!大哥——大哥出大事儿了!”
谢染有些无奈,把枪别在腰上,说道:“什么叫大事儿?城里的翠花又移情别恋了?”
汉子说道:“啥啊,不是!大哥!是你的大事儿啊!压头寨外面来了一顶轿子!花轿!花轿啊大哥!媒婆说是俺们大嫂啊!大哥你啥时候娶妻了,姑娘都追来了!”
谢染一听有些发愣,那汉子说道:“啊呀妈呀,大哥,欢喜傻了?”
谢染咳嗽了一声,说道:“那就快点把你们寨夫人迎进来啊。”
“哦,好好!”
汉子连忙跑出去,谢染在屋里都能听到外面的喊声,说道:“兄弟们,今天闹洞房啊,大哥要成亲了!”
喜堂特别的简陋,也不知这帮压头寨的兄弟哪里捡的红布,临时捡了凉快,破布拉丝的挂在大堂上,媒婆把新娘子扶上来。
众人一看,有人口快,喊道:“妈呀,大嫂比大哥还高一头呐!原来大哥喜欢这样的,不过看着虎背熊腰的,确实好生养。”
女眷打了那人一下,说道:“不会说话就闭嘴,那是嫂子,有说姑娘虎背熊腰的么!”
拜了天地,谢染就在一众兄弟们的簇拥之下,扶着压寨夫人进了洞房。
兄弟们起哄起来,要看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大家都说了,大哥生的俊,新娘子一定美若天仙,他们还没见识过真正儿的美人呢!
谢染大大方方的,也没推脱,笑着走过去,新娘子已经坐在床上,床上洒满了桂圆莲子。
谢染捏住盖头的一个角,猛地一抖将盖头掀起来,一时间房间里只听见猛烈的倒抽气的声音。
良久,屋子里静悄悄的。
五大三粗的汉子反映了半天,啊哈哈的笑道:“我就说了好生养嘛!啊呀原来生的俊找这样的,那我以后一定会娶个美人儿婆娘!哎我说,大嫂怎么长的有点眼熟啊?”
“别攀关系了,你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儿。”
“就是就是,大嫂美极了。”
“和大哥特别登对!”
“时间太晚了,赶紧让大哥洞房了,咱们出去接着喝。”
“是啊是啊,走走!”
坐在床上,盖头之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苗铠无疑了……
苗铠一身红色的凤冠霞帔,那景象真是惨不忍睹,估计姑娘的衣服没有他能穿下的,所以特意找裁缝做的,因为定做衣裳才用了五天时间。
谢染喝的有些高,等兄弟们都走了,终于憋不住,指着苗铠大笑出来,笑的肚子止疼,扶着桌子,一边拍一边笑,说道:“丑……丑死了!哈哈……苗铠……”
苗铠看着谢染的笑,虽然是在笑,但是却流了眼泪,立时心里一紧,站起身来,将谢染一把拽过来。
谢染被他一带,看似身形不稳,却猛地用力一推,将苗铠推得后退两步,“嘭”的一声两个人双双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