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一脸担忧地望着他,“顾师兄,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给你把钱筹齐,这样你就不用再待在那个荣少身边,我听说,那个荣少已经换了好几个情人了,而且全是男的,都不知道这人到底哪里不对劲,你不能再跟着这样变态的男人。”
顾适淡淡地笑:“钱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了,事情已经这样,我合同都签了,再说,五百万这个数字绝不是你们可以拿得起的。小言,你和卓志的心意我都领了,只要帮我查清楚那件事就算帮了我大忙。其它的事,不必替我担心,我好着呢。”
言梓听后,叹息了一声,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封信,递给顾适,“顾师兄,这是陈师兄叫我带给你的,他说你好几天没去上课,心里大概担心了,他又忙着考研,没空找你,就叫托我带封信给你,你看了后,可要回他啊。”
顾适接过信,信封上的字迹落款之重笔迹之深,仿佛都能刺穿纸张,他不禁莞尔一笑,这笔风确实跟陈师兄其人刚烈之风相似,他不禁想起那个高大健硕走路如风般的陈行深,他们本不相识,只是巧好同个导师才成同学,陈行深在学校小有名气,据说家世优越,学业优异,为人又乐观大方,是校内不少学姐学妹们的心中偶像。
前世中,他就经常在生活和学习上主动帮助顾适,有一次见顾适拿不出饭票还硬是塞了好几十张给顾适,过了不久,他竟还带了校团委的干部到顾适家拜访,走时悄悄给顾妈妈留下一笔钱,只是当时的顾适胆小孤僻,自尊心又强,对陈行深的举动也只是默然的接受,连声谢都没多说,现在想来,自己也是太不会为人,找个机会是该好好谢谢他。
顾适合好信对言梓道:“好的,等我回去后看看再回他。小言,你帮我跟周教授请个假吧,就说,我家里有事,先请一个月的假。”
“那一个月后你怎么办啊?那个荣少他会不会让你再上学?”言梓拧着眉头问。
顾适凉凉地笑了,“给不给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学我肯定得上,谁也不能阻止。”前世里,他为了荣思城把学都退了,从小立下了志向和理想全都押在那个男人身上,最后的结果又是怎样?这种傻事他顾适怎能做第二回?
☆、试衣(修)
顾适凉凉地笑了,“给不给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学我肯定得上,谁也不能阻止。”前世里,他为了荣思城把学都退了,从小立下了志向和理想全都押在那个男人身上,最后的结果又是怎样?这种傻事他顾适怎能做第二回?
三人一阵静默,江边的风呼呼地吹着,乱了三人的衣裳,卓志将自己的皮衣脱下来披在言梓身上,顾适微笑着望着他们,这种小动作不必多说,自然是情到深处的表现,可惜前世的顾适却没发觉,原来身边的好友也是情深的一对。
“小言,卓志,我先回去了,有机会再聊。”顾适把信收进口袋里,转身迎风走向桥道上。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是个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来电,顾适微一迟疑,便接了,“顾先生,请问你现在在哪里?”
声音一听就是菲力的,原来这么快就找上来了,菲秘书还真是尽责。
“我有点事出来了,现在就回去…….”
电话那头的菲力压低声音,匆匆打断了他,“荣少有事找你,他刚刚开个会就回家了,没见着你,心情不太好,顾先生,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签了合同就该老实待到家里,这次是算你糊涂,下不为例。”
顾适苦笑,荣思城会生气?明明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都是一付淡薄的模样,不过,以他对荣思城的了解,荣少生起气来也是很可怕的,前世自己有一次不知何事惹怒了他,脸上还挨了一巴掌。
“菲秘书,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回去,大概十五分钟到家。”
菲力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说:“你不必回来了,顾先生,你把你的位置告诉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这太麻烦你了,我自己能回去。”顾适看看表,搭计程车应该还来得及。
“没事,我是替荣少办事的人,算不上什么麻烦,而且,今晚有个晚宴,荣少想带你出席,出席前荣少还得见见你,有些事,还得尽早准备才是。”
顾适微微一怔,出席晚宴?难道这么快就带着去见荣思城的父母?他有些慌乱的按按额头,这不可能,前世里虽然他得了荣思城的专宠,但到三年后死在雪地里的那一刻,荣思城都没有带他见家中任何人,这会才第二天,怎么可能?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就在他身旁停下,菲力迅速下车,在他面前站定,“顾先生,荣少已经在车上等了。”
顾适顺声望向车内,茶色车窗缓缓摇下,那张熟悉的俊美侧脸轮廓渐渐映入眼帘,荣思城一身华贵黑西装,姿态优雅无比地靠在后座上,眼梢微微扬起,整洁的衣领上那颗闪着光的水晶钮扣如同其人般闪烁出低奢又不可忽视的气场。
熙熙攘攘的江畔桥边,名贵的高级轿车和车里车外英俊无比的男人,吸引了路上行人的目光,更有些年轻的学生妹对着车里的荣思城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惊呼:“天啊,那不是财经天地里的荣少吗?是真人吗?天啊!我看到真人了耶!”
荣思城微微皱起眉头,顾适知道他向来烦恼被人围观,这会心底肯定是恼怒了,看着荣思城皱眉的模样,顾适莫名地有种喜感,他没有前世的诚惶诚恐,平静似水的心里对荣思城也只有旁观者般看戏心情。
这种心情很好,让顾适轻轻地笑了。一旁的菲力见状,连忙打开后座的车门,顾适稍稍停了片刻才弯腰坐进去,一坐下,荣思城立即将车窗摇上,冷着脸看着他。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快速向前方驶去,荣思城扭回头望着前方,不冷不热地道:“顾先生,我一向认为你是聪明人,既是初次犯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下次要找你的时候,希望你能乖乖地待在家里,我并没有有意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你签了合同,做了情人就得有点自觉,不要随随便便离开,我这人最烦的事就是找人,希望你不要再犯。”
顾适点头,“是。让荣少费心了,下次不会。”说完,他扭头望向窗外。荣思城侧头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车内一时寂静起来。
气氛有些压抑了,顾适想了想,便重新找话题说:“不知道荣少是带我去哪里呢?”
荣思城没有答话,望着窗外,眼神幽深不可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顾适想,别不是真的见父母吧,那可真是搞笑了,不过就算见了,他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不过只是替身一枚,荣少的心岂会在自己身上?
思索间,隐约听到荣思城跟菲力说些什么,好像是让菲力打开音乐,不多会,一首老旧的歌曲幽幽地回响在车内。
歌曲已是十多年前的老歌,如今听来却有一种隔世的恍然,歌声虽隔着悠久的旧时光,却依然美妙动人,顾适全身绷紧地线条也慢慢的放松,他不禁靠着车窗缓缓闭上眼睛,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前世中,在出事的那天他就是开着这辆车,车上放着这首老旧的歌曲,车后座摆着送给荣思城的生日蛋糕,他带着喜悦的微笑,一路走到了尽头。
眼睛慢慢地酸涩起来,有些往事并不是经历过了就一定能放得下。
“荣少,已经到了。”不知过了多久,菲力的声音传来,顾适急忙睁开眼睛,一只洁白干净的手帕映入眼帘,他愣了愣,诧异看向手帕的主人,荣思城淡淡地说:“擦一下吧,待会下车别让人笑话。”
顾适条件反射般抹了一下眼角,这时才发觉竟有几滴湿润,他不禁苦笑,自己又失态了,待顾适调整好情绪时,荣思城已经下了车,双手悠闲地插在西服口袋里,望着四周。
顾适下了车后,刚走到他身边,手上突地一暖,荣思城主动拉上他的手往前走去,顾适怔了怔,心跳在这时又无可遏制地加快。
曾经握过自己的手白皙修长而有力,掌心处带着薄茧,曾在前世拉着他攀过高山,看过圆月,曾在冷风凄雨中紧紧相握不曾放开,也正是这双手让顾适心甘情愿地以为自己就是荣思城一辈子的人。
下意识地,顾适突地想抽回手,荣思城一怔,回头扬起眉峰,玩味地道:“顾先生,你不喜欢被男人握手?还是说,你只喜欢跟男人上床而不屑于牵手?哼,果然简历上说的没错,不过,签我的合同当然得守我的规矩,我们既然是情人,自然也得装得像才行,你说是吧?”
顾适被他的话又是一刺,他不知道自己的简历究竟是谁搞得鬼,如果给他知道了定要撕烂那人的嘴,不过现在,木已成舟,他顾适想说什么也无可奈何,五百万,哥哥还是需要的。
他们进了一间街头最豪华的一间名店,这店顾适有印象,他上世的衣服几乎都出自这间名店,据说这间店只为一线明星或富商量身定制礼服,荣思城是店里的贵客,门口站着的几名漂亮女店员一见到他,都训练有素的微微躬身,“荣少好,这位先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