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影卫几人再次面面相觑,但是谁都的没有再问,服从,是影卫最基本的职责。
念久的声音适时的想起,“有问题直接问我,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大家的……”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劲,“时间不多了,现在出发!城西同福客栈旁边的树林集合!”
说着便不再言语,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齐蛮渊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从书架抽出一本书就坐下看了起来,影卫几人虽然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但本身的素质在那摆着,很快将心态调整好,然后开始行动。
齐蛮渊看书也看的心不在焉,现在临近打仗,什么枝节都不能出啊。
手中的书还没翻过去两页,就又有人敲门,“王爷,小八有事求见。”
齐蛮渊眉头蹙起,小八该是和念久他们一起出去了,双目紧盯着房门的位置,“进来。”
小八进来之后就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倒是自觉,没等齐蛮渊问话就道:“小八没有听从王爷安排,请王爷责罚!”
“责罚自己去管家那领,本王现在只想知道原因。”齐蛮渊沉着声音说话不多时候总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事情。
小八的行为已经让他直接理解为对“十三”的不满,这种违抗的行为不管在哪里,都是忌讳。
小八抬头看了王爷一眼又缓缓地头,齐蛮渊这才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对,手指都在颤抖。
“王爷,之前是不是说过没见过十三这个人么?”
“是。本王是这么说过,这也是事实。”齐蛮渊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问这个。
“王爷没见过这个人,只听着声音,王爷怎么就相信他其实是个人呢?!”小八有些激动,说到后面语速加快,颤抖也开始明显起来。
齐蛮渊相当不快,念久的事情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能坦然面对,是啊,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但是自己还偏偏上心了,他自己还没纠结完这个问题,小八一个问题砸下来让齐蛮渊觉得颜面全无。
齐蛮渊一拍桌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八抬头,两人直视。
“属下曾禀告过,在丞相的卧室里听到了白慈安与丞相以及皇上的对话。”小八捏捏拳头,“但是,就在刚才!属下发现十三的声音与白慈安一模一样!”
房间里静的出奇,外面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膨胀了无数倍的传进耳膜。
小八见王爷是把话听进去了,声音开始放缓,双眼无焦距的盯着窗外,“白慈安在丞相府的时候并没有现身,但是丞相和皇上都毫不怀疑那是白慈安,很显然他的声音和生前对比是没有改变的。”转而看着齐蛮渊,“小八的能耐王爷也是知道的,武功不及其他影卫兄弟优秀,能站在影卫这个位置上是因为异于常人的感官。”
话到这里……能证明什么?
“你想说什么?”
“属下没有资格过问王爷的事,想说的也已经说完了,其他的小八什么都不知道……”俯身给齐蛮渊磕了个头,慢慢退出房间。
——————————
念久的这次行动很顺利,但是结果却不如人意。他在整个行动中要做的不多,一是带路,第二就是探查附近的状况,当然这些事情那几个影卫完全能自己做,但是作为这次行动的探路人,还是第一次,念久觉得自己应该负某些责任。
“楼下距门两米有守夜的小二,绕道后方。”
“又方拐角有个起夜的人,十二避开!”
“进左边第三扇窗户。”
身体的优势让他的工作完全无压力。影卫们虽然仍旧疑惑且好奇,但只听到念久的声音下达命令都会毫不迟疑的完成。三名影卫都企图通过声音辨别十三的位置继而找到人或者看到人影,但最后都是徒劳。又都是刚烈的性子,既然是技不如人,也就不没什么好说的。
几人到达客栈的时候黑衣人已经离开,房间的摆设没有被动过,只是床下面少了一双青底云面的短靴,那只鸟笼也不见了踪影,连一片羽毛都没剩。
到了地方之后影卫们的行动完全不需要念久指挥,开始搜索一切痕迹,窗前的盆景是什么品种又什么地区盛产,书桌上的墨是京城那家店里出来的,柜子里的布料来源于哪家稠壮,桌子上的灰尘、地下丢弃的纸张、狼毫笔的磨损程度……几乎无孔不入。
念久忽然有些害怕,这样的一群人,到底有什么是他们办不到的,齐蛮渊养了这么一帮人到底是想干嘛?
一刻钟之后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还有什么问题?”念久问的平静。
“十三……”小五大概是第一次和这人说话显得有些尴尬,挠挠头,“你能不能说一些当初那人在这里都做了什么?”
念久想了想,“写了一封信然后用鸟送走了,我是等他睡下之后离开的,现在人和鸟笼都不见了,床底下少了一双鞋,但是没发现之前他穿的那双鞋在哪里。”
“你在什么时间离开的?”
念久想了一下,从客栈离开到王府,然后又从王府到客栈……“半个时辰。”
“墨的硬度来看,两刻钟之前被人动过。”十二插嘴。
也就是说念久走之后黑衣人又从床上爬起来了?!好可恶!
“就到这里,先回去。”
看着三人分别跳出窗户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念久依旧趴在房梁上一动不动。他要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了。本来以为齐蛮渊只是个王爷,后来知道这是个会打仗又和皇帝对着干的王爷,现在又发现这个王爷有着一群无所不能无孔不入的影卫……
虽然现在想还有些早,但等到自己可以拥有肉身的一天,真的能从这个人身边消失?
当然,是安全消失。
————————————————
齐蛮渊在作画,一贯的面无表情,给画中人添上浓墨重彩的最后一笔之后端起手边已经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管家!”
张伯应声而出,站在门外道:“王爷。”
齐蛮渊打开门走出去,看也不看一旁的张伯,“派人将桌上的画送给皇上,不要让他知道是从靖蛮王府出去的。”
“是。”年老的管家恭敬应声,有些担忧的顺着王爷的身影看过去,“王爷夜深了,练剑的话明天老奴把良玉叫来跟您喂招也好……”
“不用,去办你的事。”
齐蛮渊烦躁的挥手,越走越远。但是半路上还是遇上了张文宇和冯良玉,冯良玉是被张文宇拉着叙旧的,大概是“叙旧”的时间有些长,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完全不见战场上的嚣张模样。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一个人沉默不言另一个人忙着自说自话,说的没感觉,听的那个人都觉得累。
不过今天地方选选的倒是不错,绿柳、小桥、流水、明月……初夏的夜总是风情万种
看到齐蛮渊手中提着的剑,两人对视一眼,冯良玉道:“王爷练剑?我陪您。”
人都在这了,齐蛮渊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冲张文宇抬抬下巴,“你的剑给他。”话音刚落提这剑就朝冯良玉刺来,和这人练剑有个好处,不用出人命。冯良玉也不含糊,横胸一挡避过一招,开始转守为攻。
王爷来势汹汹,冯良玉见势马力全开,刀光剑影寒了一池碧水。
一边站着张文宇开始思索,难道王爷有战前焦虑症?
第一卷 19十九章 声音(二)
齐蛮渊问:“相信鬼神之说吗?”
冯良玉将剑递给张文宇,“不信。”
张文宇归剑入鞘,“信则有,不信则无。”
齐蛮渊点头离开。
冯良玉面色不善的看着张文宇,“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影卫的工作和侍卫是完全分开的,就算是偶尔合作也是一明一暗的配合,现在我们人在京城,侍卫只能安守本分,王爷的事情大多都是影卫处理,有本事你自己去问他们。”
冯良玉讪讪,“我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去军营。”
“嗯,军营里来了个叫袁三声的,职位是将军,压你一头,有机会的话打一架。”张文宇嬉笑着,“辛苦了~”
皇宫之内
龙占天刚从太后那里回来正打算就寝,内务李总管上来让皇帝翻牌子,皇帝是性兴致缺缺,拿了几个又都放下了,“云妃的牌子在哪?”
李忠全愣了一下,“回皇上,云妃身体不适,今个儿怕是不能伺候皇上了。”
皇上已经半年没过问过云妃了,这会怎么又想起来了?再说这云妃也是个怪人,当妃子的哪有不上杆子巴结讨好皇帝的,偏偏人家一个风寒就告了三个月的假。
“身体不适?找御医好好瞧瞧,朕累了,你退下吧。”龙占天闭着眼睛挥挥手。
云妃是桑秋平的姐姐,桑秋平要跟着靖蛮王去打仗,这云妃自然也得多照料,听李忠全这么一说反倒是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