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杰独自坐在卧室抽完了半包香烟,打定主意,拿出手机拨通了泰国的电话:“通查兄弟,请帮我个小忙吧……”-
蒋庭辉整个月熬下来,几乎焦头烂额。一边要对抗佛头,一边要安抚弟弟,一边还要应付堂口内外的揣测和质疑。出选坐馆的日期越来越近,这种时候无论哪一步行差踏错,都会功亏一篑。
蒋亦杰老实了好些日子,突然提出想去见见干爹。杨笑基的老巢在三角街上,他和蒋亦杰的亲密关系又是人尽皆知的,对于弟弟的要求,蒋庭辉当然第一时间就否决了。可惜蒋亦杰定下的事,没人能阻止,他讲明如果大哥不放行,他就自己偷着去,照样没人拦得住。
蒋庭辉无奈,只好派了可靠人手牢牢跟紧。他也知道这个弟弟是匹小野马,在外头疯跑惯了,一下子关了这么多天,应该是闷坏了,还真有点害怕把人给憋出病来。连着一个多月的折腾,佛头那边对三角街的布控也已经有所松懈,偶尔一次,想来不至于倒霉到真就给撞上了。
对于派出去的人手,蒋庭辉下令将弟弟的行踪实时回报。好在蒋亦杰还算老实,一整天都乖乖待在了杨笑基的私人会所里,陪着干爹吃吃饭,喝喝酒,还一起泡温泉,给干爹按摩擦背,倒真有几分孝子的模样。
谁知温泉泡了没多久,手下就带着哭腔打电话过来,说小妹哥又不见了。中间上洗手间就没出来,手下等太久觉得不对劲,进去一看,里头人影早没了。
蒋庭辉的头当即“嗡”一下有点发昏,第一反应是会不会被颠九抓走了?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弟弟身手敏捷,又有所防备,三五个人轻易近不了身,更何况在杨笑基的地盘上,佛头的人也没那么容易混进去。否定了这个念头,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那小子该不会沉不住气,跑去找佛头拼命了吧?
他立刻撒开人马去找弟弟,又怕惊动了佛头,不敢明目张胆地找,只是在佛头惯常出没的地方偷偷摸摸围追堵截。
这种比死还难受的状态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留守村屋的小弟打来电话,说蒋亦杰自己回去了住处,平安无事。蒋庭辉闷声不响挂断电话,一路赶回村屋,进门看到弟弟不由分说,直接一个巴掌甩在了蒋亦杰脸上,而后钳住肩膀把人推搡进卧室,后脚跟“嘭”地带上了房门,响动震天。
火女和闻琛几个都傻傻愣在了当场,不用问,蒋庭辉是气极了,不然从小到大,他哪舍得碰弟弟一根指头?
房间里传出劈里啪啦的乱响,似乎有什么零碎物件被撞倒在了地上。火女生怕蒋亦杰再挨教训,急急忙忙跟过去拍打房门:“辉哥,辉哥,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小妹啊,快跟你大哥认个错……”
等了半天,里头忽然安静下来了,有什么细微声响却听不真切。火女不知所措地望向闻琛:“琛哥,要不要我撞门进去劝劝?”
闻琛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略显古怪地轻笑了一下,挥挥手悄声吩咐道:“没事了,都散了吧。走,下楼去喝一杯。不用担心,他们兄弟的问题,他们兄弟有自己的方式解决……”
98章
蒋庭辉真是气急了,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自己还没搞清楚该怎么处置弟弟,一记响亮耳光已经甩在了蒋亦杰脸上,眨眼间五根鲜明的指印肿了起来。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对弟弟动手。尽管蒋亦杰脸皮足够硬,巴掌扇过去只是略偏了偏头,可他还是心疼得手抖不停,眼眶猛一下就红了。
挨打的明明是弟弟,委屈难受的却是他这个大哥。蒋庭辉瞪着眼,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微颤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弟弟失踪这短短几个小时里,他深深体会到了“煎熬”二字的真切含义。这不是操控着手柄打电动,一个人三条命,GAMEOVER了还能读档重来,这是真刀真枪惹了血债的,谁知道最终找回来的是个大活人,还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蒋亦杰抬头看向大哥,试图为自己开脱几句,想了想还是打消了主意,只管垂着脸孔默默杵在那。虽然大哥没说话,可大哥要说些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像这样隐瞒行踪偷偷跑出去,他固然有他的理由,可他也知道大哥会为此担惊受怕到什么程度。
室内鸦雀无声,火女和闻琛扎着两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兄弟俩对峙片刻,蒋庭辉一把钳住蒋亦杰肩膀把人拎进了房间。他脚后跟一卷带上了房门,“咣当”一声巨响,震得墙皮扑簌簌往下掉。
蒋亦杰也不挣扎,耷拉两条胳膊任由大哥拖着。两人一路跌跌撞撞带翻了门口的小书架和凳子,杂志遥控器电话机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拉扯着来到茶几旁边,不等蒋亦杰站稳,蒋庭辉就一把抓住他衣领,咬牙切齿地将人揪到面前:“蒋小妹啊蒋小妹,我真恨不得……”
谁知话讲到一半,蒋亦杰忽然伸手环绕过他脖颈,树熊似地紧紧抱了上来,还脸颊贴着脸颊蹭了两下。鬓角的发梢扫过他眼角,痒痒的,有点刺痛。蒋庭辉明白,弟弟从来都死鸭子嘴硬,道歉的话说不出口,这是在用行动向他撒娇祈求原谅呢。
楞了几秒,蒋庭辉松开弟弟的衣领,伸展双臂把人搂进怀里,手掌抚过后背,又重重拍在屁股上:“让你再任性!让你胡闹!”面对难得低眉顺眼一次的弟弟,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一下就化了,“小妹啊,你今天真快把我吓死了……”
蒋亦杰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没动,下巴搁在大哥肩窝里,沉甸甸的。
蒋庭辉知道不该这么轻易就放过弟弟,可抱都抱了,也只能刻意装成尚未消气的语调,沉声说道:“这些天大家吃苦受累是为了谁?肥林和阿飞可都带着伤的!佛头要打要杀,随他就是了,难道他够本事生吃了我们?一切大局为重,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就不能再……唔……”
蒋亦杰一转头颈,双唇滑过来严严实实覆上了他的嘴巴,也堵住了他滔滔不绝的数落。
蒋庭辉毫无防备,下意识向后仰靠,不想蒋亦杰更加大力地欺身而上,撞得他站立不稳接连退了好几步,腿弯磕在沙发边缘,失去平衡躺倒下去。蒋亦杰也不松手,就这样抱着他一起跌进了宽大的黑色真皮沙发里。
蒋庭辉忍不住“啊”地小声惊呼了一下,蒋亦杰趁机舌尖一顶,探进了他齿间,又向内里灵活搅动着,似有若无撩拨挑逗着他的舌头,又像吸食牛奶果冻一样吮着,眉眼弯弯,透着调皮笑意。
直吻到两人近乎窒息,才意犹未尽地分开。蒋庭辉重重喘息着,大脑一片空白,先前没讲完的后半截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满眼都是弟弟挑衅中带着期待的坏笑,晃啊,晃啊,晃啊晃啊……
蒋亦杰的白色T恤已经被扯得破烂不堪,领口脱了线,松松垮垮斜挂在肩头,露出一侧清晰的锁骨和大片光洁紧实的胸肌,因为兴奋,他皮肤上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经灯光一招,晶莹闪烁。蒋庭辉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钉在那里挪也挪不开。
见到大哥的神情,蒋亦杰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他抓住衣服前襟稍一使力,面料“嘶啦”挣断,用不着脱上衣就整个掀掉了,紧接着他粗鲁地伸手过去解开了蒋庭辉的皮带。
两人比赛般争分夺秒扒着彼此的衣物,三两下胡乱蹬掉牛仔裤,又扯着对方裤脚管生拽了下来,挥手一丢,皮带头“咚”地弹到墙上,挟带着风景画框砸到了地板上,玻璃外罩四分五裂。衬衫、袜子、棉质内裤飞的到处都是。
干柴投进烈火堆,轰地就燃起来了。
蒋庭辉一翻身,把人狠狠压住,双手箍着弟弟腰部深深挺入了进去。蒋亦杰手臂向两侧抵着,不自觉攥紧了沙发的靠背和坐垫,指尖划过皮革,发出涩涩的“咯吱”声。他身体斜靠着,略有些扭曲,一条腿虚浮在半空,一条腿架在蒋庭辉肩膀上,脚踝用力向内勾着,流畅有力的腰腹几乎卷到极致,却不显一丝赘肉。
室内温度灼热起来,两人的皮肤布满细汗,触感湿润而滑腻。随着蒋庭辉一下一下剧烈的冲撞,蒋亦杰眼神渐渐迷离,嘴唇红得异样,表现前所未有的主动,甚至放任自己发出了急促的呻吟。他竭尽全力地配合着大哥,生怕自己稍一疏忽,就会生生错过人世间最美妙的时刻和最珍贵的宝物。
经过一场大战,两人的情致几乎同时攀上顶峰,各自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凌乱不堪的房间里霎时充满了专属于男人的淫靡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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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爱过后,炙热的欲望却没能及时消退。两人赤裸身体懒懒相拥着,依旧难舍难分。定了定神,蒋庭辉手指轻抚蒋亦杰红肿的脸颊柔声问道:“还疼不疼?大哥不是有意打你的,对不起啊小妹……”
他手指凉丝丝的,指腹有些粗糙,触到滚烫的脸上,让蒋亦杰毛孔“唰”地一紧,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蒋亦杰也不答话,眼睛半闭着往大哥怀里挤了挤,又慢慢抬起头,一寸一寸寻向蒋庭辉温润的嘴唇。从下巴到唇角到齿间,细细品鉴着,仿佛大哥是一杯醉生梦死的好酒,让他在微醺之中饱尝满足和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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