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生那会,骆颖还以为会是头小兽犬,好在修特早给他打了预防针,“异兽的孩子都是以人类的姿态降生,待到五岁后才开始初次变身。
小男婴生下来后,只闭着眼睛轻轻吟了几声,就乖乖地让接生的廖医生抱走了。
骆颖那会眼睛有点酸累,就睡了过去,待现在醒来后,就看到了聂飞城。
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吃什么东西,小肚子会不会饿呢?自己又不是奶妈,这孩子吃什么好呢?
眼见骆颖咬唇犯愁了,聂飞城便笑着搂他道:“你放心吧,他不是纯人类的孩子,不用吃什么,修特会给他准备异兽的食物,你让他好好睡吧,倒是你,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来,我抱你下去。”
客厅里静悄悄地,修特在一楼房间睡觉,呼噜声震天响,廖医生安排在魏宁的书房里休息,而佣人们还没有到,聂飞城轻手轻脚地把骆颖放在沙发上,小声说:“我去给你做云吞面,你等会啊。”
看着他一付小心冀冀生怕自己受伤的谨慎样,骆颖就忍俊不禁,他才不要说自己其实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腰有点酸,肚子有些饿外,身体各个方面一切正常,甚至还有种如释重负地轻松感。
骆颖喜欢看聂飞城在厨房忙活的背影,特别是为自己而忙,那个高挑帅气又潇洒的男人边做边时不时回头冲自己一笑,这种滋味可真美好,也不枉自己挺着大肚子撑这几个月。
云吞面虽比不上外边面馆做的好吃,不过骆颖吃在嘴里还是很舒坦。他边吃边问:“那案子的事怎么样了?你们打算怎么对付林胜天,还有啊,飞飞和邢天怎么办?Searchgame公司会放过他们吗?”他一连串的发问让聂飞城怔了会,还没等他回答,骆颖又突然一放筷子,像是想起什么事,忙着追问:“魏医生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聂飞城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他道:“这些事都会处理好的,邢天已经将罪犯邢海暂时封锁在郦山瀑布里,看样子是决心要离开Searchgame公司,我已经安排他和飞飞躲在聂家主宅后山的小村屋里,整座山布了结界,Searchgame公司的卫星探测也无法侦察到。另外,关于林胜天,我们也找他单独谈了,他同意合作,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起码他也不敢再生事了。”
骆颖这才舒出口气,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个云吞,慢慢咬着,他想到云水湾案件中死去的几位无辜住户,有些忿忿然地问:“你们为什么不马上抓他,整个云水湾的杀人案其实都是出自他一人之手,这种人,不判死刑也难逃活罪!”
聂飞城笑着摸摸他的头,“没那轻率地去抓人,何况,他嘴上也同意配合,只是现在要给他两天的时间,两天过后,他自然会带着魏宁来云水湾等我们。”
骆颖微皱眉头,“两天后?为什么你能肯定他会来?”
聂飞城得意地勾勾唇角,“因为我跟蒋先生约了两天后,封眠天然湖底的凤凰,林胜天如此迫切地需要长生不老,自然是会来。”
骆颖不解地问:“那万一他带猎兽师来阻止你们呢?”
聂飞城支着下巴,沉吟片刻,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我会有办法制住他。”
骆颖更疑惑了,放下筷子,好奇地问:“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是以停止封眠凤凰为条件,要挟林胜天换魏宁回来吗?”
“当然不是。”聂飞城语气肯定地道:“凤兽是绝对要封眠,魏宁也绝对要完整无缺的带回来,至于林胜天,他身上的秘密,我也要在那天晚上解开。”
锦发大厦五十三层楼的宽大落地窗前,沉默中的林胜天带着隐忍的威慑,静静地伫立在窗前俯瞰这座城市。他的身后,唯一的儿子林楚河必恭必敬地微哈着腰,像个最听话忠实的孝子般,等待着林胜天的吩咐。
良久,林胜天缓缓回头,问:“今晚是简易的演唱会,我安排的事,你都准备好了吗?”
林楚河恭敬地回道:“爸爸,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晚上是叫灿叔的车跟你去,还是……”
林胜天摆摆手,道:“不用,今晚我自己开车。你们准备好一切就行了,其它的事不需要管。”
“可是,爸爸你一个人开车去不方便吧,要不,我来做你的司机?”林楚河要求道。
林胜天面露不悦,道:“我说了不用就不用,你对那种演唱会应该是没什么兴趣的,不必跟我去。”
“是,我只是担心爸爸的安全。”重新垂下头的林楚河暗暗握紧了拳头。
林胜天不以为然地从他身边擦过,冷冰冰地丢下几句话:“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少纠缠悦鑫的程东为,他根本不会接受你,早些物色适当的女人,老老实实结婚,别再胡思乱想。”
林楚河面部有些扭曲,但还是低着头,恭敬地回道:“是的,爸爸。”
老者的背影渐渐远行时,林楚河才慢慢抬起头,眸底相应地,浮现出深深地怨恨,他握紧拳头,瞬间一个猛地挥手重重砸在墙上。
周秘书听到声响,忙溜进总裁办公室,看到墙上的拳印时,咧了咧嘴,然后赶紧关上门,陪着小心对林楚河说:“林总,我查到那个亚洲小天王的资料了,给您过目。”
林楚河冷着脸甩了甩手,接过来仔细看,上面详细地写清了简易没出道前的个人资料。
看了许久,林楚河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原来只是个加油站的小工?哼,网上不是说他从奥地利音乐院毕业吗,还说什么身家背景雄厚,出身优越,这都是在放屁吧!”
周秘书迎合着道:“是啊是啊,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我这可是费了老劲托人查,他被唱片公司包装的太好,很多资料都被修改了,不过呢,当年他在加油站同事倒是保留了他的工作证,还有啊,他的出身也不是什么好家庭,听说父亲是开货车的,死于车祸,母亲是风尘女子,生下他就离家出走了,他是靠家里唯一一位大伯资助读书,但那个大伯也只活到他高二时,也得病去世,他高中都没读完,就进加油站当小工了,一个月五百元。直到遇见现在的经纪人才进入娱乐圈的。”
林楚河微眯起眼,问:“他跟我父亲有什么私下联系吗?”
周秘书抓了抓脑门,说:“资料上显示,这个人跟老爷子没半点关系,甚至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真的,我找人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他跟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林楚河皱眉,“这就奇怪了,老爷子凭什么这么看重他,难道是真的为了追星?”说完这句,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嗤笑着摇摇头,“不可能,这里边一定有事,你把简易照片给我。”
周秘书忙把这几年简易的海报和网上照片递给林楚河,林楚河扫了几眼就扔回给他,“我不是要这些,我要他没出道前的!”
周秘书又是头痛地抓了抓脑门后,一拍手,“有了,我这还存有他以前在加油站的工作证复印件,你看看。”
复印件印的还算清晰,十七岁时的简易稚气未脱,五官清秀,穿着淡黄色的工作服,眼睛里全是温和澄净。
林楚河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不一会,他目光像被什么定住般,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难道是她?不可能不可能!”林楚河像发现什么般吃惊地叫起来,他缓缓坐在皮椅上,目光茫然不知所措。
周秘书探前一步,小声问:“林总,有什么不妥吗?”
林楚河抚着眼睛,嘴里不住地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为什么会跟容姨长的一模一样?世界上怎么会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不可能,不可能!”
周秘书听出些端详了,赶紧问:“林总,你的意思是这照片上的简天王长得像老爷子的旧情人?呃,会不会是她的儿子之类的?”
支持旧情人儿子的演艺事业,倒也说得过去。
林楚河蓦地放下手,断然道:“她的儿子?这绝不可能,容姨早在十七岁的时候就病逝了,这不可能是她的孩子,而且,你不是说这人母亲是名风尘女子吗?!”
“这,这也是噢,那会不会只是因为长得像,才引起老爷子的注意?”周秘书抹了抹脑门上的汗,陪着小心说道。
林楚河冷笑,“只怕不是引起注意那么简单吧,这些年,自从简天王开始频频出现在电视上时,老爷子就像走火入魔般对他着了迷,你还记得吧,那年公司开圣诞派对,利达的老总知道老爷子注意他,就特地请简易来唱首歌,老爷子在台下看到他时,整个人兴奋地站起来鼓掌了好几次,从那天晚上开始,老爷子就四处打听他的消息,要不是突然患病去了美国,我想他肯定早就找上这位小天王了。”
听到这里,周秘书咽了咽喉咙,压下心底的吃惊,问:“林总,你的意思是,老爷子是看上这位像容姨的简天王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点惊悚了。
林楚河冷冷地嗤笑,他抖了抖手中的资料,阴阴地道:“今天晚上我们跟着他,看他一个人去演唱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