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气结:「我在你眼中岂是这种小人?罢罢罢,就当我上辈子欠了你,不必再多言!」说罢他甩袖而去。
秦牧目送他,转身回到船舱里。
作者有话要说:给你们送上一个小段子,是我想了好久却没有加进去的>/<
*假如苏华穿成了扶苏的小孩子*
当苏华醒过来时,愣住了。
四周的家具怎麽这麽高大?而且还很古朴?!他不是在戏棚里吗?怎麽一眨开眼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了?
「小公子!来人啊!小公主终於醒了!」侍女走进来,见到苏华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一阵兵荒马乱之後,嬴政大步踏进,板着脸孔努力装作威严,但眼底的担忧却是藏不住的,他轻咳了一声,冷声道:「知道厉害了吧?看你还敢不敢再顽皮?!」
苏华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你是谁?!」
「……」嬴政脸色沉了下去,说:「这是甚麽话?我是你父皇!」
苏华说:「父皇你妹啊,我没有爹的好麽?少来烦我了,导演呢?导演去了哪?不要玩啦!」
嬴政大怒,拎起苏华直接把他按大腿上,狠狠的扁了他的屁股,骂道:「对父不尊,你岂以为我不敢教训你?」
啪啪啪的声音把苏华打愣了……
他第一反应是:痛的?
第二反应是:在外人面前出丑了!
而且感觉这麽真实,自己再瘦也没可能让人轻易拎起啊,这是穿越?
苏华泪眼表示,这不科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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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屁股什麽,太有爱了。w
55、借机教育申生
船队一直全速往咸阳前进,原本秦牧想在章邯驻守着的东河郡稍作停留,但是士兵的适应比他想像中好,一些不适的士兵也由扶苏提意,配了一些安神药,在船舱内休息了。
所以秦牧与蒙恬商量了一下,直接挥军直逼咸阳。
扶苏在船上几日无事,此时又没有甚麽娱乐,只好一边逗着申生玩儿。
「……嗯……所以小矮人与白雪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扶苏抱着他,在说童话故事。
「父皇,你刚才不是说是公主和王子的故事麽?」申生指出这一点。
「有啊,有王子的。不过王子因为用马上山时,不小心掉进山崖,死了。所以以後走山路要小心,没有路时不要骑马。」扶苏立即纠正,趁机教育。
「可是为甚麽白雪公主是跟小矮人一起快乐地生活?」申生说:「公主是不应该对平民这麽亲善的,为甚麽要跟小矮人一起生活啊?小矮人是仆人麽?可是仆人为甚麽会让公主劳作?公主应该处罚他们的,这些不好!」
「……」说错故事的扶苏压力很大。
「父皇?」申生摇着扶苏的手:「父皇,你快处罚小矮人吧!」
「唔,」扶苏想了想:「可是父皇觉得,白雪公主也有错啊。」
申生自小受着众人的拥簇,自视甚高,但是他父皇却说公主有错,此刻不禁迷茫起来。
「首先呢,她没有问过主人同意就进入了小矮人的家中,所以被人抓住了,受劳役也是应该的。」扶苏趁机把申生的三观板回来。
「父皇,可是她是公主。」公主是不会有错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你是皇子或公主就有特权犯法的,平日你打闹奴才,他们虽不显,但心中未必无怨。」扶苏认真地说。
「他们敢?我把他们都杀了!」申生怪叫。
「天下百姓呢?天下百姓都这样对你,你也全杀了?」扶苏问。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如果我是父皇,那全都是我的地方,自然要杀了。」申生舞动双手。
「你皇叔叔也是这麽的想法,那最後得到甚麽呢?」扶苏又抛出一例。
申生语塞。
「今天下三分,你父皇我迟迟未能至咸阳登基为帝,又是因为甚麽?」扶苏又问。
这种事已经超出了申生的认知范围,他想了好久,不确地问:「因为百姓不乖吗?」
「那百姓为甚麽不乖?怎麽你皇叔叔不杀光那些不乖的百姓?」
申生想答,因为皇叔叔杀不完那些不乖的百姓,太多不乖的了。可是还没有说出来,他突然明白了。天下百姓如此多,他要杀到何时才能杀完?此时他不能说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言论,但心中却油然而生出一股恐惧。
他对他身边服待的人这麽差,他们会不会也想杀他呢?
「父皇父皇,那怎麽办?」申生哭了:「我对他们不好,他们也会不乖麽?」
「不哭哈,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轻易流泪。」扶苏用手袖帮他胡乱抹脸:「所以父皇就让你脾气这麽坏,就算心中不开心,也不要轻易表露出来知道麽?好了好了,我再跟你说一个故事吧,不哭哈。」
申生胡乱地抹乾了眼泪,立即叫着:「我要听故事。」父皇说的故事都很新奇,和别人的不同!
扶苏板着脸,严肃地说:「从前有一个熊孩子……」
申生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有一天……」扶苏悠悠地拖长了声音:「他把自己熊死了。完毕。」
「……」这是申生。
「……」这是又在外面偷听的莫宁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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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在房内独自浅酌,看到莫宁摸头叹息地走进去,一阵意外:「平日无事你都不会找我,今日是甚麽风把你吹来?」
莫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直把秦牧看得呕心,把酒杯放下:「说吧,何事?」
「你的小孩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莫宁一屁股坐在长榻的另一边。
「你又去偷听了?这习惯要不得。」秦牧说。
「都是你惯成的。」莫宁想,当初他是怎麽一个大好青年被秦牧拐到这一去不复返的路上──嗯,是大好青年没错。
秦牧不说话了,到底是莫宁本身就是喜欢下黑手的性格在先还是当了秦牧的暗卫头领後才养成的性格呢,这个真的不好辩解。
他拿出一个杯子,给莫宁倒了一杯酒。
在船上整日无事,微风轻拂,直教人犯起了懒,眯起眼睛,晃着腿感受这片刻的清凉。
数艘船一直破波直上,苦力们在船舱里卖力地摇动船桨,领头的声嘶力竭的数着节拍。
又过了几天,船队在咸阳城开外数里的小边镇岸边靠岸。
北方的居民虽然受过项羽军队的摧残,但项羽主力是攻破咸阳,咸阳一破,他就接着追击扶苏了,因此这处获得了暂时的平静。
码头上人来人往的,见到插着秦旗的巨大军舰时都一呆,然後忍不住欢呼起来──扶苏在民间的威望比他爹更好。
人们纷纷动起来,让出位置给战舰靠岸,船上的人与船下的人合作,没多久就把数艘战船都停泊好了。
秦兵一个个打起精神下船,被百姓围观起来。
扶苏带着申生,也在众人的拥簇之间下了船,脸上挂着招牌的微笑,一派温和好脾气。
百姓静默了一会儿,爆出了巨大的欢呼,有老一点的甚麽激动的甚麽似的,直道秦朝有望了。
与现代的明星不一样,扶苏才下船,原来挤涌的百姓一下子退後了几步,让出了大道。这镇并不是正式官方承认的,只是来往的船只多了,有利可图,几个村组合而成的,很是简陋。
几个村长立即赶至,他们何时见到这等大人物?只觉得口不成言,张张合合的,以往的能言善道全都被封掉了似的。
扶苏又笑了笑,客气道:「不必如此多礼,我等只是路过客宿数天,会於村外紮营,若有甚麽不便的地方多多包涵哈。」
扶苏让他包涵,村长也不会当一回事的,他们只觉得自己得了大恩得,跪下去伏着直道:「陛下,恭迎陛下。」
扶苏卡壳了,在史内都没受过如此大礼呢,不过也可能是近咸阳的地区民风较为向着朝廷?
扶苏连忙让人扶起几人,温和道:「老人家真是折煞我了,此行若是麻烦到大家,实在是扶苏的不是。」
他越客气,几个老人就战栗,最後扶苏无法,把人打发走後就跟着军队在村外数里外找了一个空地紮营。
此时咸阳城内固守自立的流氓们自然慌了,他们虽然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却总是想着过得一天就是一天,虽然皇宫他们不敢染指,但是大官的宅子都被住了遍,家具被糟蹋得不像样。
扶苏还没有放话要攻城呢,他们就撤丫子立即跑了个没踪影的。
扶苏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了咸阳,营也没紮好几天,又要拆了。
这是扶苏穿越後第一次来到咸阳,却觉得此城经过项羽和流氓地痞的践踏後,特别破烂,坚守在城里的百姓也过得不好。
扶苏与申生走着,有几分沉默。
秦牧走近他身边,怀念着说:「重生时,我在这药铺内做过。」
「哎,」扶苏打起了精神,应了一声:「那也算有工作经验了。」他又自言自语道:「做皇帝啊,压力大啊,不怕不怕,坏不过以前的生活了。」
秦牧听着,只觉得心中酸酸的,只是这麽多人,也不好做越轨的动作,只好小声地说:「爹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