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裴笃定地说:“还是和往年一样,不会变。”
罗伯通心里不太踏实。
郝英杰刚毕业没多久,虽说是首都郝家出来的,可出身好又不代表能力好,他能办好事吗?
容裴当然清楚罗伯通的想法,他微笑起来:“外交部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罗伯通眉头一跳。
就是这种笑容!
他太熟悉了!
外交部怎么不是他一个人的了?即使不在其位,容裴也有的是方法把在位的人架空,或者索性就设计对方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这种笑容真他妈熟悉啊!
罗伯通暗搓搓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这笑容背后隐藏着的种种手段,可不就是他以前经常尝到的吗?
对于高荣成特意叮嘱要“开方便之门”的容裴,罗伯通自然不可能去为难。他点点头说:“你有把握就好。来,我把云来港总数据库的权限开放给你。”
罗伯通的爽快让容裴有点意外。
联想到罗伯通背后的人是谁,容裴微微一顿,接受了罗伯通给的权限。
当晚容裴和高荣成进行了一次简短的通话。
容裴说:“谢谢。”
高荣成已经接到罗伯通的备报,自然很清楚容裴谢的是什么。他坦然地接受了容裴的感谢,并说道:“如果你肯放弃解除婚约的念头,高家可以给你更多的帮助。但你明显是不愿意的,所以我也不能为你动用高家的力量。”
容裴淡淡地说:“如果你能看一看你儿子和乐棠在一起的情形,你一定也会觉得他们是更适合的一对,那种单纯的快乐和温馨是我不能给他的。要是让他自己选择,他肯定会选乐棠,就好像你当初选定他的母亲一样。”
高荣成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说服我儿子,那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听到高荣成的保证,容裴脑海中一瞬间浮现出高竞霆这段时间反常的行径。
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本来最好解决的问题,似乎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掉落可提供帮助长辈一枚!咳咳咳怎么又迟了_(:з」∠)_这章交代了一些背景,可能有点儿枯燥不过容裴这次不苦逼了哟!……他略渣了……不知道前文说清楚没有,还是注解一下两个词吧:①青流:持有青色身份卡的公民。只要是白卡(没有任何背景)出身入职三年后可以转为青卡持有者,称为青流。占帝国公民的很大一部分,有选举权,可以晋升为蓝流,但有年限要求。②蓝流:持有蓝色身份卡的公民。从青流或紫卡(显赫家族的后代)出身的人里面晋升而来。是帝国的精英人群,有选举权,而且可以竞选最高决策者,但是有年限要求。
☆、第零二三章(补完)
郝英杰最近过得很愉快。
容裴高升了,外交部的二把手就是他了。郝英才这个特助相当于他的特助,他非常热衷于差遣这个脾气火爆的哥哥为自己做事,这比任何事都让他高兴。
相较于他的春风得意,郝英才则过得有点儿憋闷。
容裴临时调动到市政,他一时还抽不开身,原本预定在开春前往海州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郝英才虽然想催容裴赶紧把事情收拾妥当,可也知道在这档口绝对不能出错。一旦走错了一步,后面的事都会大受影响。
郝英才把积攒起来的怨气化为高压,整个外交部都倒霉了。
连带也把郝英杰拖下水:郝英杰可不像高竞霆那样可以什么都不干只撑个门面,容裴以前要做的事他一件都不能落下。
郝英才还额外给郝英杰安排了一场接一场的宴会和公务聚餐——他记得这家伙喝完酒后会很难受。
最令郝英才满意的是高竞霆也很配合,在他提出建议时总是点着头说:“阿裴以前也是这样的。”
郝英杰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激将法,咬着牙把工作统统揽上身。
这下郝英才满意了。
容裴的位置是那么好抢的吗?那也得你有那个能耐。
斗气归斗气,正事还是要做的。
事实证明这种状态下做事的效率非常高,外交部很快就拿到了一个开门红:即将到来的小贸易州将有七个银级集团的参与,都可以媲美每个季度的大贸易月了。
要知道商业集团要达到银级并不容易,首先必须你做的是实业,操控金融市场、钻贸易漏洞是犯罪行为,一旦发现就会永久取缔;其次你必须在贸易线必须伸展到十个州以上,而且要拥有三到五条外贸线,如果摊子铺不开,不能申请升为银级。
银级以上的金级就更难达到了,整个帝国只有八个金级集团,每一家都已经把一半股份纳为帝国所有。作为金级集团,它们享有最优惠的政策、最充裕的资源以及最高的贸易权,控制着整个帝国的经济枢纽。
更重要的是,八个金级集团之中会推选出一个帝国最高决策者。
虽然郝英杰没有拉来金级集团,但七个银级集团也已经够夸张了。
郝英才乐颠颠地向容裴汇报结果。
郝英杰的背景和后台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硬,外交部有他在根本不用烦恼。至于郝英杰会不会坐大,那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只要郝英杰想做出点成绩,那他们的大方向肯定就是一致的。
郝英才了解容裴,那家伙看起来喜欢绑架青流支持率,实际上心里头最没有派系之分——只要能达成目的,容裴根本不会在意做事的人是谁。
联络上容裴,郝英才直截了当地问:“我可以去海州了吧?”
容裴说:“我大概要在这里任满三年,你想去的话也随你。”
郝英才说:“我想去。”
容裴说:“因为郝英杰?”
郝英才点点头:“我看到他就难受,实在不想和他呆在同一个地方。反正你现在有韩定帮你,我走了也没影响。”
容裴说:“那好,等你的调任日期确定后我们一起喝一杯。”
郝英才爽快地答应:“没问题,你去忙吧。”
郝英才动作很快,三下并两下就将申请打好了,直接发给顶头上司高竞霆。
想到马上就可以远离自己厌恶的人,郝英才心情很好,走到楼下办公室吆喝:“小崽子们,下班了!今晚我请客,走,去吃顿好的。”
二楼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郝英才带着外交部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附近的饭店,豪气地点了最好的菜色和酒水。
别看郝英才以前只是容裴的特助,其实他荷包鼓着呢,比容裴还有钱——他那早逝的母亲给他留了一大笔遗产。
作为付钱的人,郝英才被灌了一轮又一轮酒,他头脑有点儿发胀,摆摆手走到外边吹冷风醒神。
静静站了几分钟,郝英才突然扫见回廊尽头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没等他作出反应,那人已经快步走过来,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压在墙上,厉声说:“你想去海州?”
郝英才定睛一瞧,眼前的人不是郝英杰是谁?对上那双饱含愠怒的漂亮眼睛,郝英才冷声说:“是。”
郝英杰步步逼近:“为了避开我?”
郝英才不置可否:“你说呢?”
郝英杰手背青筋毕现:“郝英才,你永远都不肯承认你不如我是不是?你永远都不敢和我光明正大地竞争,你这个懦夫!废物!”
郝英才瞅着他,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难道你见到狗屎不仅不绕开,反而一脚踩上去?”
狗屎?郝英杰怒极反笑,掏出郝英才上交给高竞霆的申请当场撕毁:“有我在,你走不了。”
郝英才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郝英杰,不耐烦地说:“你不要这么幼稚,好好做自己的事,不要来招惹我。”
他没再看郝英杰一眼,推门走进包间。
在包间门合上的刹那,郝英杰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最近他出席了数不清的宴会和聚餐,就连在得知郝英才申请调动时也正忍着胃痛往喉咙里灌酒,刚刚为了制服郝英才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会儿根本缓不过来。
翻腾的胃腹清晰地疼痛起来。
郝英杰按着胃部慢慢地倚到身后的墙上,减轻身体的负担。他的双腿微微发颤,却还顽强地站得笔挺。
凭什么!郝英才凭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
就因为郝英才放弃竞争,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用么费尽心思用尽手段,还是有人嘲笑他名不正言不顺、还是有人将他贬得一文不值。
郝英杰用力握起拳往墙面狠狠一锤,重新支起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躯体走下楼,驱车离开。
郝英才并不知道郝英杰的想法,他结束聚餐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行驶。
郝英才依稀记得郝英杰小时候并不是这种性格的,那时郝英杰很黏人,尤其黏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实际上郝英才很厌烦也很厌恶那个奶娃娃,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
只是他这个人心肠不够硬,被人稍稍一磨就心软了。曾经他也勉强尽过哥哥的义务,勉为其难地照料过郝英杰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