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宫妃面色剧变,若这话传了出去,定是灭顶之灾,只好强自笑道:“皇子殿下说笑了,皇上圣明绝古空前,声誉自是极好的。”
“罢了罢了,既然麒儿要商议拜师之事,那姐妹们也便都回了吧。”棉妃雍容大方的道。
“是,棉妃姐姐。”那名宫妃立刻逃也似的离开。
“麒儿,拜完师就早些回去,母妃亲自下厨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菜式。”棉妃柔声叮嘱。
“谢母妃,儿臣恭送母妃!”
棉妃始一步出殿门,向昱麒立刻转身拜首:“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我说小子,我可还没答应做你师傅呢,叫得也太亲热了吧!”只这一会儿倒也不难看出,这小子,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小狐狸,和向君极一样,看着就叫人火大!
“不不不,你会答应的。”向昱麒抬首胸有成竹的道。
“怎么讲?”战天炎挑眉,不明白他的信心来自何方。
“我可以带你见父皇!”向昱麒狡黠一笑。
战天炎双眸轻眯,审视战昱麒良久,道一声:“奸诈的小子!”
向小狐狸嘿嘿一笑:“谢师傅夸奖!”
18内疚
明月高悬,向昱麒依例来给向君极请安。
“本殿来给父皇请安,烦请禇公公通传一声。”
“喳。”禇公公刚一转身,又恍觉不对,细细打量向昱麒身后只顾低头掌灯的小太监,皱眉道,“殿下,恕老奴多嘴问一句,这位小太监似乎有些面熟啊?”
向昱麒呵呵笑道:“自然面熟,小年子在本殿身边也侍候过些时日,前些日子告病离宫,这不今儿个才回来嘛!”
斜眼瞧了小年子一眼,斥道:“死奴才,这些个日子是不是病糊涂了,连个眼力劲儿都不长,还不快给禇公公请安!”
那小年子闻言赶紧拂手,便要下跪请安,却被禇公公止住:“罢了,既是大病初愈,也便免了这些规矩吧。”视线从小年子身上挪开,“殿下,请稍等片刻。”
禇公公一走,向昱麒不动声色的轻吐一口浊气,负身而立,不再言语。
不消一会儿,禇公公便走了出来:“殿下,皇上请您进去。”
“劳烦公公了。”向昱麒稍一点头,跨步走进龙清宫,而他身后的小年子也紧追而上。
盯着小年子步伐稍显异样的背影,禇公公面上挂起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大病啊。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
“起了吧。”
“谢父皇。”抬头看去,龙案后的向君极身着明黄绣龙袍,头戴嵌玉紫金冠,其上垂下的的流朱隐隐遮住了面庞,朦朦胧看不真切。
“皇儿,听说你拜了炎妃为师?”平淡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父皇,儿臣自问蹴鞠技艺一流,鲜逢敌手,可那日与师傅一战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儿臣望尘莫及,是以才会起了拜师之心。”
脑中想起战天炎一身红衣奔跑于武场的情景,那漂亮的身手确实难得:“既然如此,便好生和他学学。”
“是,父皇。”
又问了一些向昱麒课业上的问题,便让他退下了。
向昱麒走后,龙清宫一时又恢复了宁静。
向君极认真翻阅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时而微皱眉头,时而露出些满意之色,昏黄的烛光摇曳,趁着他俊美妖异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疲色,随手端起旁边青花瓷茶杯,却早已空空如也,随口吩咐道:“禇成闻,去倒杯茶来。”
两只手端走了那只青花瓷杯,不一会儿,便又端了回来,恭敬得递到了向君极面前。
随手接过那茶杯轻啜一口,慵懒的问道:“几更天了?”
“回皇上,已经三更天了。”
猛然察觉到声音不对,向君极抬首一看,颇为吃惊:“怎么是你?!”
战天炎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膝盖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可还是面不改色的道:“臣妾一时糊涂伤了皇上,不敢奢求皇上原谅,只求皇上能够让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若要降罪,处死臣妾一人就好,不要追究战家的责任。”
向君极听他如此不顾及自己性命心中竟是无名火起,怒极反笑:“爱妃还真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
“皇上,臣妾……”战天炎抬首想要再说些什么,可这跪拜着仰视,便看清了向君极被流朱遮掩的脸,陡然愣住,瞪大眼睛瞧着再不言语。
察觉到战天炎的视线,向君极面色一变,怒声道:“放肆!”
“皇上,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战天炎这下真的愧疚了,一个着急身子一抻,便又抻到了膝盖,忍不住痛的一声闷哼。
知他疼痛不已,向君极心中有些不忍,嘴上却冷冷的斥道:“还不快起来,一直跪着很舒服是不是!”
“皇上,我再替你上些药吧!”流朱遮掩下,向君极高挺的鼻梁上透着明显的红青之色,在他白皙的俊脸上格外突兀。那张妖孽至极的脸竟透出那么几分可怜兮兮。
怪不得,平日只戴金冠的他要以流朱遮面。
忍着剧痛疾走进偏殿,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盒药膏走了出来,轻轻撩起向君极遮面的流朱,纤长的食指捥一点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战天炎自责不已,这药膏乃是上次他被老爹打板子时向君桐偷偷送去的灵脂膏,他自然知道这药膏有多神效,可是向君极昨夜被撞,今日还有这般明显的红肿,可想而知,昨夜他伤得有多重。
被战天炎如此近距离的盯着面上的伤,向君极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但看着近在咫尺的乌溜溜的眸中透着不可掩饰的焦急,纤长的食指轻柔的小心翼翼。许是因为跪了一宿,他的双唇有些苍白,双腿也有些微微发颤,这样有些脆弱的他,让得向君极心中突然一软。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拉,便将他拽坐在宽大的御坐之上。
“你?”战天炎有些不明所以。
长叹一声,不顾身份蹲下身来轻轻卷起他的裤腿儿,摩擦的疼痛再次让战天炎身子一颤,却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那比白日更加恐怖的伤势让得向君极心中一震,随即怒火狂飙:“该死的禇成闻,竟敢真的让你跪一宿!”一双狐狸眼就要喷出火来,怒吼道,“还有你,怎么不知道宣大医?!”
向君极的突然暴走让得战天炎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撇嘴,让老子跪一宿是你的授意吧,你现在又是发得什么疯?
随手拿起案上的灵脂膏,轻轻在他膝上涂开:“若禇成闻不劝你回去,你是想要跪废了这双腿吗?!”
向君极口中严厉的训斥,动作却是与其口气严重不符,轻柔异常。
看着蹲在身前的向君极,严厉中透出的些许担心,战天炎嘴唇一抿,没有说话,这个贱人是在关心自己吗?
打横将他抱起,战天炎反射性想张口,却又老实的阖上了嘴巴。
见他这种吃瘪的样子,向君极呵呵笑道:“怎么,爱妃不骂朕是贱人了?”
战天炎一瞪眼,头一偏,转过了脸,向君极低头一看,却清晰的看到了他耳根处因窘迫而泛起的淡淡红晕。
向君极面上的笑意扩大,这小子,老实的时候倒也有些可爱!
将他一直抱进偏殿,放在宽大的龙床上,狐狸眯着眼邪邪笑道:“爱妃,时间也不早了,便侍候朕安寝吧!”
19赐婚
隔着层层黄纱缦帐,隐隐可看见龙床之上相互交、缠的身影,禇公公轻声道:“皇上,该准备早朝了。”
“嗯。”慵懒的轻应一声,向君极睁开一双狐狸眼,低头便见到紧紧扒在自己身上的战天炎。
因怕亵裤摩擦膝盖,害他发疼,睡前便把那亵裤自膝盖上方剪了,因此向君极的目光便毫无阻碍的落在了他已经消肿的膝盖上,虽还有些青红,却已无大碍,不由得轻轻舒出一口气。
视线再下移,一截白花花的小腿惬意的搭在自己大腿上,小腹一紧,本就因晨起而高耸的分、身更加硬、挺几分。
狐狸眼一眯,手掌拖起了他深埋在自己胸口的头,深邃的目光盯着他那已恢复些血色的双唇,战天炎咕哝一声依旧酣睡,见他这难得的憨态不禁呵呵笑了一声,低头吻了上去。
舌尖描摹着他的唇线,而后轻轻顶进了口腔,肆意的扫荡,战天炎双眉轻皱,不适的呜呜两声,眼眸轻眨几下,却因困极而没有睁开,兀自陷入沉睡。
他口腔内温热的温度更是激起了向君极体内的欲、火,手掌顺势拉开他的衣带,战天炎的不反抗让得他的大掌轻易的探了进去,抚摸着他身上光滑的肌肤。
“皇上,时辰不早了。”
禇公公恭敬的提醒打断了向君极的动作,拉回他失控的神经,眉头一皱,不舍得将舌头收回,一串晶莹的银丝也便顺着战天炎微开的嘴角蜿蜒而下,分外淫、靡。
“可惜了。”啧啧嘴,狐狸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薄唇挑起邪肆的笑:“不过下次,朕定将你好好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