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蹴鞠大半天早就累了,许是被向君极说侍寝惊着了,不一会儿,战天炎呼吸渐渐均匀,竟是真的睡着了!
向极极一时哭笑不得,他该说这小子胆大无畏还是该说他没心没肺?自己这个刚才还要他侍寝的人就在旁边儿虎视眈眈得瞧着呢,他还真敢睡啊!
“皇兄。”向君桐刻意压低声音轻唤一声。
看一眼酣睡的战天炎,二人一齐离开内殿,禇公公也轻轻退了出去,内殿一时再无他人,战天炎唇角一挑,这才翻个身继续睡了。
“皇兄,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四少儿了?”刚一出内殿,向君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喜欢?”向君极反问一声,旋即似笑非笑着道,“朕的爱妃朕自然喜欢。”
看他面上挂着的慵懒狐狸笑,向君桐嘴唇几次蠕动,最终却没有开口,只是大踏步离开。
只是在他即将步出外殿之时,脚步却又停了下来,并不回头,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沉重:“皇兄,臣弟爱他,求你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到他。”说完便径自离开,并不等待向君极的回答。
向君极缓缓收起了面上的笑意,向君桐的语气中有绝望,有不甘,有嘱托……看了看层层珠帘遮掩的内殿,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君桐发足狂奔,停在一株三人合抱的柳树前,砰砰砰的一阵乱砸,直砸得双手手掌血肉模糊,放声狂吼:“天炎!”
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瞬间已是泪流满面,在天炎面前一直小小翼翼的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生怕被他察觉到了连兄弟都做不成,本以为只这样默默的守着他就好了,就好了啊!双手抱住了头,小声的呜咽。
皇兄封他为妃,本以为皇兄不喜欢男人,自己还可以这样守着他的,可他刚刚却分明在皇兄的眼中看到了柔情!向君桐哭得笑了出来,皇兄竟然开始对他动了情!
虽然皇兄也许还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但他终有一天会醒悟的,界时,以皇兄的手段,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天炎,自己还能够奢望吗?
“他已是皇上的妃,不容更改,王爷,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头顶传来淡淡的声音。
“是你?”向君桐抬起埋在膝弯的头,眼睛已经哭到红肿。
“哎。”穆幼元长叹一声,蹲下/身来,轻轻抬起他血肉模糊的手,撕下里衣干净的一角,无声的替他包扎起来。
“禇成闻,朕真的如六弟所言,喜欢上炎妃了吗?”空旷的外殿突然响起向君极疑惑的话语。
“回皇上,炎妃聪颖率真,是个好主子。”禇公公并没有回答向君极的问话,伴君如伴虎,禇公公伴君多年,早已成了人精,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绝不会出半点差池。
“聪颖率真。”脑中浮现了第一次见战天炎时的情景,醉熏熏的冲上前来便给了自己一巴掌,随后的“深情告白”也只想让自己在朋友面前颜面尽失吧,若不是后来冲出来的战天晴,怕他的计划不会出差错吧,确实够聪颖。
再见他时,他那瞪到极致即将要喷出真火的双眸,向君极的面上是高深莫测的笑。
禇公公摇摇头,皇上,喜欢不喜欢,需得您自己看清才对。
16欺负惨了
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战天炎睁开双眸,稍微愣怔一会儿便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展个懒腰,嘟哝一声:“真的睡着了啊!”
一看自己,白丝里衣倍儿干净,身子也是倍儿清爽,立时便傻了:“谁换的?”眼睛眨了几眨,反应过来,“白鹭!”
脸颊瞬间暴红,自己可是个爷们啊,白鹭竟给自己换了里衣,低头一看,亵裤也换了啊!被一个小姑娘看光了啊!
虽说白鹭经常说自己是主她是仆,替主子更衣是应该的,但自己可从来没有让她给更过衣啊,这下好了,完了完了,英明尽丧了!
甭看战天炎一直口花花调戏这个调戏那个,其实真要动起真格来,他的面皮也挂不住啊!
“主子,您醒了啊?”许是听着了内殿的动静,白鹭手端铜盆笑盈盈走了进来,“主子起的可真是时候呢,晚膳刚刚摆上,主子合着不是闻着味儿醒的吧!”
看着和平常一般无二的白鹭,战天炎却窘迫的说不出话,面色极为精彩。
“主子,您怎么了?”见战天炎一言不发,白鹭颇为诧异,平日里这般调笑于他,他也总会调侃几句的,怎得今日这般反常?
“我……我没事,我……我去用膳!”白鹭刚刚走到榻前,战天炎已经提了鞋飞奔而出,奶奶个腿儿的,面对一个看光自己的小姑娘,面皮厚如战四少儿也做不到面不改色啊!
“你怎么在这儿?!”刚一奔出内殿,战天炎便脱口一声大吼,只见紫檀木雕花圆桌上,摆着各色美味佳肴,可圆桌旁边,却悠哉坐着一身明黄的向君极!
见战天炎又对向君极不敬,白鹭连跑几步到他身旁,推他一下:“主子,皇上一直都在这儿顾着您呢!就连您沐浴更衣都是皇上亲手做的。”白鹭想提醒一下战天炎皇上对他的宠爱照顾,以便让他能知皇上恩情对他敬重一些。
“什么?你这个贱人敢占老子便宜!”谁料听到是向君极给他换的里衣,这一下便彻底点燃了战天炎这个炸药桶,脑袋一充血,飞腿便踢!
在此刻战天炎的眼中,向君极左脸写着“贱人”,右脸刻着“变态”,把眼前这人是皇帝的事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恨不能一脚将他踢个稀烂!
战天炎飞腿踢到,向君极眉梢一挑,手中象牙筷一横,便轻易挡住了他的飞腿。
一踢不成,战天炎立马撤腿出掌,向君极面不改色,依旧坐着,只偶尔旋转坐下檀木椅,舞动手中象牙筷,便将战天炎攻势一一化解,这副闲适轻松的模样,更是让得战天炎火冒三丈,攻势愈发凌厉!
要知道,战天炎前世便对武功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可又苦于无法修行,只好作罢,一朝穿越龙飞凤舞天,惊觉此处竟灵力充足,人人可习武!战天炎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他本就痴迷武学,再加上其天资聪颖,虽年仅十五岁,却绝对可以步入一流高手之列,就连战无吟这个帝国大将军,想要胜他也并非易事。然而今日,战天炎昔日所倚仗在向君极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向君极之实力当真恐怖莫测!
“禇公公,怎么办啊?”白鹭焦急的问向禇公公,主子又和皇上动了手,皇上若要怪罪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看着。”禇公公轻轻一笑,继续看戏。
“看着?”看看禇公公面带笑意的脸,白鹭虽心中焦急,却也只好和禇公公在一旁干看着。
战天炎越打越火大,打穿越以来甚少吃败仗,如今要败得这般凄惨让他怎能接受?
劈腿来个横扫千军,却被向君极一把抓住脚腕,战天炎面色一变,便欲抽腿变招,可谁知向君极一只手掌直如铁钳般紧紧扼着他,竟是抽身不得。
向君极狐狸眼一挑,手上用力,战天炎一个趔趄便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战天炎腰一抬便欲跃身而起,却被向君极一掌扣了回来,铁臂紧紧扣在战天炎的细腰上,直让他动弹不得。
战天炎不服,腰一扭手臂横扫而出,却又被向君极另一掌劳劳抓住。
“你放开!”战天炎用力挣扎,企图挣开向君极的钳制。
“爱妃,你若再这般引诱朕,朕可就不客气了。”
向君极略嫌粗重的喘息喷在战天炎耳边,直让他打了个激灵,冷静下来便感觉到了顶在臀部的灼热硬、挺,战天炎身子一僵不敢再乱动一下,面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气得直哆嗦:“贱人,混蛋!”
“爱妃,若再骂下去,朕不介意再混蛋些。”腰部轻轻向上一顶,战天炎面色刷得惨白,赶忙闭紧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生怕向君极一个激动干出什么变态的事来。
他现在只想骂娘,奶奶个腿儿的,是谁说向君极讨厌男人的,怎得事实与传言如此的不符?!这次他倒是冤枉那些传言了,向君极确实不太喜欢男人,只是此刻让他大感兴趣的那人恰好是个男人而已。
看他这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向君极呵呵笑出了声,炽热的气息如数喷在战天炎敏感的耳边,让他身子不由得一颤,想要再骂,却牙齿紧咬嘴唇,没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白鹭,再备些酒菜来。”向君极吩咐一声。
“是。”白鹭看看战天炎,福一福身退了下去。另有其他宫人上前把打翻的盘盏打扫撤下。
而战天炎只黑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其他地方却是动也不动再动一下,尤其是腰部以下。
饭菜再次上桌,已是盏茶之后,感觉到臀部顶着的火热被向君极压了下去,战天炎才悄悄松了口气,嘴唇蠕动,心有余悸的小声问道:“你……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被朕这样抱着用膳不好吗?”向君极手掌暧昧的掐一把战天炎的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