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林清猛地抬起手腕,看着被红线穿过的玉佩,跟自己之前得到的一个有些相似。托这具身体的福,林清觉得自己的视力妥妥的5.0,细微的地方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样的纹路,不同的是色泽。这块玉,看起来比自己的那块成色要好得多。
是因为它才穿的么?可以利用它再穿回去么?
林清陷入了沉思。
第二章
再穿回去明显是极不靠谱。林清记得穿越前最后一秒的认知是看见呼啸而来的出租车和刺骨的疼痛,他不相信自己的肉体可以强大到抵抗外力的撞击还能完好如初。如果穿回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被火化,那不是比被人爆菊还悲剧!
林清自暴自弃地想,反正这身体是别人的,被爆菊的是白茗又不是他林清,没什么大不了。可又有个小人挥着拳头砸在林清的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咆哮现在你就是白茗了你知道吗!白茗被爆菊等于你林清被爆菊你知道吗!
林清头疼地捂住自己的额角,无奈接受了现在的他已经是白茗的事实。白茗要嫁人了,他林清就是白茗,所以他也要嫁人了。林清,哦不,现在是白茗,他很是忧伤地把昨天脱下来的衣服一件件套上。幸好昨天看见衣服那么复杂所以白茗留了心眼,按照脱下的顺序把衣服挂在架子上,这会儿穿衣服的时候就可以自力更生。
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白茗现在充分的体验到这个无数屌丝男日日都在憧憬的梦想。白茗站在梳妆台前整理完衣服,坐下来看着他那比林清要长得多的头发,默默竖起中指朝镜子里的人比了一下。
他对自己身上的一袭红衣已经无奈了,白狐白狐,你敢穿一身白么!穿的那么红,活该被爆菊!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剥光了送到虎王床上!你个狐媚子再瞪眼!再瞪!
再瞪下去就要斗鸡了,白茗吐槽完,默默地在满是簪子的桌子上拿起一支白玉簪,然后胡乱抓起自己的头发,使劲插了下去。
果然美人就算头发乱糟糟的也还是美人,白茗素手托着脑袋,胳膊抵在桌上,袖子滑落,穿着红线的玉佩衬得腕子越发白皙。白茗做思想者沉思状。
这狐族爱美擅媚,白茗已经从自己身上看到了,但自古以来红颜祸水,白茗仿佛已经能看见自己的结局,被虎王的众后宫以各种阴谋诡计陷害,或者,直接来明的被秒杀!狐族的艳美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说明了外表指数大于战斗指数,白茗再次为自己的未来森森担忧。
白茗把视线转到自己的手腕上,他没忘记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腕子上有一个很深的口子。说明啊这个身体的主人自杀了然后自己穿过来顶替他的位子,也就是说如果他没自杀自己就压根不会穿过来!从玉枝昨天的话语里可以推敲出原来的白茗对待婢女是很随和的,不然玉枝也不会不用敬语。仅仅只是因为不想被爆菊所以自杀?没那么脆弱吧……
白茗又看着腕子上的玉佩,这个玉佩肯定不是俗物,它居然能令自己的伤口愈合并消失,简直就是移动医馆,甚至比医生还好用!或许事情还没那么糟,如果能利用好这个玉佩,说不定能自保。
要不要把脸划花?这样虎王说不定就会对他倒胃口,后宫也不会为难他。
真是好极!
白茗跃跃欲试,眼睛里带着兴奋,只要变丑了一切困难都引刃而解,嘿嘿,白茗对着镜子里的人儿邪魅一笑,再看,老子划花你的脸!于是他带着一脸的喜悦,笑得如狼似虎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支金簪,对准自己的脸,就要往下划。
然后,白茗嗷地一声,捂住自己的脸,血开始哗哗往下流。没事儿,这点小伤对爷们来说算什么!白茗忍痛又往上补了一刀,血流得越多,笑得越大声。
“公子!您在做什么!”只见玉枝急冲冲地跑进来夺过白茗手上的凶器,白茗抬起头时她已是内牛满面,“公子,公子,你的脸!”
白茗先是一愣,然后看见她脸上的悲怆,顿时松一口气,大笑出声,“别哭,就是毁容了而已,不妨事。我要见我父王,你帮我去支会一声。”
“您这样子可怎么见人!”玉枝狠狠地跺了下脚,话语里尽是悲伤。
白茗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露齿会心一笑,脸上的血迹未退,看起来煞是可怖,“不怕,就是血多了点,我擦擦。”白茗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很坚强地忍住了!他抬手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真的,一点都不疼!就是这么爷们!
“公子,您别这样作践自己,奴婢会心疼的。”玉枝也跟着擦去自己脸上的泪痕,握住白茗的腕子,将玉佩对准白茗的伤口,然后很狗血的,白茗觉得脸上的疼痛一点点消失,转头一看,镜子里的人又恢复了如花容颜!
白茗再也不淡定了,尼玛他怎么忘记了这玉佩的功效!尼玛就他这二缺的脑袋还玩什么宫斗!
眼里的喜悦一点点淡去,白茗觉得莫名的委屈,智商是硬伤,他怎么会这么笨!于是很狗血的,白茗的眼泪从眸子里滑出,鼻头通红,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真真是我看尤怜。
玉枝连忙擦去白茗的眼泪,柔声安慰,“你看,你又变漂亮了。这个玉佩是王送给你护身的,要收好哦。”玉枝好像在哄孩子一样,说着还和蔼地摸了摸白茗的头发,“我来帮你束发!”
白茗抽噎了一下,眼里盈满了不可置信,“跪下,用敬语!”尼玛现在连梳头发都要别人帮忙,敢不敢再娘一点!
玉枝很配合地跪下,毕恭毕敬地说:“奴婢帮您束发。”
白茗停住抽噎,有些不好意思,“来吧。”然后扯下方才自己乱插的簪子,“我要这支!”忍不住嘱咐道。
白茗觉得即使长相秀气了点,也不能跟个女孩儿一样什么都仰仗别人,所以玉枝帮他束完发后,白茗自己又束了一次,反反复复,直到能看为止。
经过刚才一系列的事情,玉枝越发觉得白茗可怜,好好的居然会失忆,失忆后竟有些失心疯,公子命运真是多舛……
玉枝认为,失忆这件事不得张扬,叫别人知道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只敢告诉王。王听后的第一反应是不信,毕竟白茗以前经常玩这个花招。之后玉枝的信誓旦旦让他有点动摇,所以就算白茗不提出要见他,他也要见一见白茗。
狐王白烜看着乖乖站在地下的白茗,重重咳了一声,“你的袖子是怎么回事?”
白茗连忙掩住袖子上沾到血迹的部分,兢兢战战,“没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他偷偷瞟了上位的人一眼,果然,也是个美人。
只不过这个美人比自己英气多了。
“回去换了!”
白茗听完就要转身离去,背后却突然被什么拉着似的,只能又转回来。
法术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你失忆了?”狐王常年在上位,习惯了发号施令,即使是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做不到柔声询问,话语里带着浓烈的责备。
白茗顶头迎面而上,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恩!”
“哦。”狐王慢悠悠地点了点头,“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明日都要嫁!”
这么快!
白茗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这么脱口而出。
“这事儿可拖不得,下去吧。”狐王已然下定决定要把自己儿子嫁出去。
“我不想。”
“由不得你。”
“干嘛要嫁。”
“被干。”狐王恶狠狠地甩出这俩字,大手一挥把门打开,将白茗推了出去。
门合上。
“记得抹药。”狐王的声音从里头飘出来。白茗觉得本就发疼的屁股越发地疼了。
回房后,玉枝已经在房里头等着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书道:“看看这些吧,对您有益处的。”
白茗揉了揉屁股,等觉得不怎么痛了才放下手,如视珍宝地看着那些书。
这可都是保命的东西啊……
翻开书,白茗很悲剧地发现里头的字他都不认识,然后他只好放下书,说:“我不认识,你教我吧。”心碎成一块一块的。尼玛又娘了……
玉枝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在白茗的期望下,她一挥袖子,把书收走。白茗崇拜地看着她!
玉枝拉过白茗的手,闭上眼,好像在感受着什么。良久,她慢慢道:“没事,内丹还在,只不过是忘记怎么使用了。”
随后,玉枝教了白茗一些简单的法术,比如如何把东西变小,变没,把自己隐身,怎么放火,怎么,呃,变回原形。
白茗每学一句咒语,都要用纸把它记起来,然后就见玉枝一直在看他,眼里竟然带着鄙视!他已经算现代人里面写毛笔字写得不错的了……
最后,白茗很认真地问了一句,“有什么法术可以改变容貌吗?”
经过血淋淋的教训,玉枝很干脆的回了一句,“没有。”
白茗自然不信,但他神马都看不懂,也就没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