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呵呵,席末同志,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看看,看看,这是我们最近几天的收获,十三支,总检测的人已经超过两千人,才十三支,你觉得你的不行有意义么?”江无澜边说着话,边打开一个精致的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小箱子,隔着一层防护玻璃盖,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均匀的暗槽,十三支装血的玻璃管就卡在暗槽里。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在我这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既然我家的老人小孩没有事情,所以我们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现在恳请你们出去,出去。”席末脾气突然爆发,他对抽血这件事有着刻进骨子里的抵触和敌对,上辈子他应该是被抽干了血才熬到死的吧,这可真不是个很好的回忆。
江夜鸣发现了席末的不对劲,联想了一下眼前的事情,江夜鸣的脸色也变的不好看。
“哈哈哈,席末同志,我能说你很牛掰么?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行动还要我告诉你们么?”江无澜说完抬脚踹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人。
被踹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江无澜的不按理出牌,掏着针筒就要上前给张奶奶抽血。
席末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去阻止,“卡擦”一声,手枪上保险的声音,接着那把抢就抵在了江夜鸣的头上,拿枪的人是江无澜。
“我的宝贝堂弟,我想我要是再不认你,你是不是要一直在这里给我装下去。”
63章六十三
枪一出现,半慌乱中衡修在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之后将手里的小阳放在了张奶奶的怀里,而他则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张奶奶的身前,并且给张奶奶和小阳布了个简易的防护阵,确保万无一失。
张海表现的非常镇定,脑补过度的他觉得这枪似乎还没他在蒋万东那里看见的那几八神奇。
江无澜一进院门就注意到了江夜鸣,这个快两年没见的堂弟,变的让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要不是江无澜已经在小叔那里得知江夜鸣就在这个村落,而那胡姓的两个草包告诉席家有一个外来的江姓男人,江无澜自己都无法认出面前这位面容出众不似真人的男人确切的说是大男孩就是他的堂弟江夜鸣,江家最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江无澜真的无法相信,这个曾经柔弱的能让人一只手就可以掐死的堂弟,居然在没有二叔的保护下,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活的这么滋润,太让人感觉到意外是不是。
江夜鸣是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堂哥是有多厌恶自己的,如若不厌恶不会一次一次的在大人背后欺辱他,骂他是狗杂种小畜生,更不会骂他不男不女。
所以江无澜这种持枪再携带着熟稔又亲切的声音使得江夜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江夜鸣一抬眼,就看见抵在他自己额前的枪,这种热兵器要是搁在他没修真之前还有点震慑作用,可是现在,江夜鸣真的觉得这枪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江无澜,席末说的你已经听到了,张奶奶和小阳的血我们是不会让你抽的,你有枪也没有用,我奉劝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这里不欢迎你们。”江夜鸣神情透着稚嫩的淡然,恬淡的语气说出的这些话有点想让人抓狂。
“哈,我的宝贝堂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这装逼的神情真让人看的不爽。喊我的名字,终于敢认我了么?怎么,是不是离开家久了就忘记自己叫什么了,你的爸爸可是想你想的厉害,你不会连你自己姓什么都快忘记了吧,嗯?还有这血我们今天是一定得抽,你们能耐我何?”江无澜说着,还掏着枪顶着江夜鸣细小的下颚来回晃了两下。
江无澜私心想着这个狗杂种的堂弟长的倒是越来越妖媚了,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一样。
江夜鸣无波的眼睛直直看进江无澜的眼里,“江无澜,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讲的话?这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要耍威风麻烦你滚回安全所。还有你大概忘记了,我叫江夜鸣,但是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世孤苦,跟你们江家一毛钱关系都没,除了席家,我就再也没有家了。”江夜鸣被枪口顶的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一边的席末握紧了拳头,抽血、手枪、胁迫,这些人知不知道被枪指在脑门上的滋味,掌握他人生死对于这些人来讲是不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江夜鸣细白的下颚都被顶出了青痕,小破孩怕疼。
席末抓住江无澜手里的枪的时候,正在得意洋洋的江无澜都不知道还在门边的席末怎么就到了他的面前,还抓住了他的枪。席末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将江夜鸣推了出去,推到了张海的身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江先生,这话你有听过吧。你敢开枪么?来来,朝这里,只需要‘嘭’的一声,我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席末掏着手里的枪管,直接举上自己的太阳穴,语言动作有种风雨欲来的掩饰。
“来,来啊,开枪啊,这就被吓到了么?你刚刚的威风去哪里了,叫你开枪你都不敢,等下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席末的声音已经抬高,腮帮咬的都绷紧了,隐忍的怒气都压在了声线下面。
旁边的张海瞪圆了眼睛,哎哟喂,席末你这个大傻逼,有你这样找死的么?
江无澜试图抽回枪,但是眼前人像是大力士一般,拿枪管在他手里看着都像是要被捏变形,江无澜硬是扳不回半分,撼不动半分。
江无澜的脸色变了又变,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还有谁来告诉他,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哈,你这是阻碍我们工作,我就是要毙了你你也是活该。”江无澜见此,索性就放弃了抽回枪的念头,歪着头看着眼前一脸阴狠的席末,谁怕谁啊,反正他们人多,他自傲的想:你敢死,我还不敢埋么?
江无澜一松懈下来,席末可没有再给江无澜掏枪指着他的机会,手上一使力,那枪管就成九十度角朝上弯曲了。
在江无澜瞠目结舌的间歇中,席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就一脚将他踹出了堂屋的大门,没有戴头盔护目口罩的江无澜在院内的水泥地上滑出了老远,等他停下来,还没试着高呼救命,就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来,席末那一脚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不死也伤。
“我刚刚给了你机会,让你开枪,是你没有把握住机会。今天的吐的这点血你可要牢牢记住,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喊打喊杀,杀不过别人就别兴这种不负责任的念头,到时候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对老百姓掏枪的国家敢死队,我想国家还没有给你们这个权利吧。我这辈子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抽血和遭胁迫,很不幸,今天你一不小心就碰了两。呵,阻碍你们工作?现在还阻碍么?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给我滚出去!”席末的眼已经泛金色,气息瞬间爆发起来,整个堂屋无风自起,强压施压出来,压的江无澜一群人无法呼吸。
一边的张海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请问,他这是看错了么,是他出现幻觉了么,哎哟喂,枪管都掰弯了,人都给踢的内出血了,这局势也扭转的太快了吧,过瘾啊。
一群穿着隔离服的人哆哆嗦嗦的出了堂屋,那个掏着抽血针筒的人已经扶起了瘫倒在地上半喘气的江无澜,默默的给他戴上了头盔和护目口罩,几个人架着江无澜就要退出席末的院子,却被席末喊住。
席末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由于刚刚的场景太有视觉性攻击,这些人不自主的后退,席末只是拽回抽血的的针管,在江夜鸣没来得及阻止的之前就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五毫升的血瞬间抽好。
席末将玻璃管扔给掏针筒的人,然后走到已经呼吸困难的江无澜面前,抬手拍了拍江无澜脸部,盯着护目镜里的那双眼说:“你现在知道回去该怎么说了么?今天现场有这么多人,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这可真不是件好事情。这血你带回去,怎么交差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我们很快见面,到时候可不是出血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要考虑好,你的子弹会不会快过我的动作。”
江无澜被伤的太狠,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已经被挤压碾碎一般难受巨痛,抽了半天的气,咳嗽了几声,带着一口血,弱声的重复:“你是……妖怪,怪物……”
席末闻言森冷的笑了起来,金色的眼在阳光的强照之下金光闪现,他低声回:“呵,是啊,我就是妖怪,怪物,你可别再来招惹我们夜鸣了,他都说了他无父无母,我们席家才是他的家,你可是要记牢了,别一不小心串错了门,要不然到时候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有来无回。”
这些人刚刚撤离了院子,席末上前锁了院门,就瘫软在院门边,衡修最先发现席末的不对劲。“怎么了这是?”衡修扶住席末。
“没事,有点晕血。”席末简洁的回。
一边的张海晃了一下,晕血,哎哟喂,这话说的,刚刚那威风的样子,果真是人无完人呢。
“你太冲动了席末,你的血扔给他们,你确定会没事么?”江夜鸣从衡修手里接过席末,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