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永辉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拉着林祁,不管对方如何挣扎也没有放开,林祁无奈只能由他扶着。这样一来速度倒是快了不少,十几分钟后便来到了欧阳浔所在的房间门口。
“他就在里面,进去之前请做好心理准备。”左允辉闷闷的说道。并不是故意这么说,只是现在欧阳浔的样子的确很凄惨。
林祁一怔,随即又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此时的心情没有问题。伸手推开门毫不迟疑的跨了进去。
看清屋内的摆设后,即使林祁早已有所预料,心里也难免不少酸楚。这就是一个病房,整个房间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一张病床摆放在正中,旁边的输液架上,吊瓶里的药液不紧不慢的滴着,一大堆医疗器材放置在病床周围,而床上却是一具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特征的身体。若不是一旁的心电监视仪不时发出单调的声音,所有人都会怀疑那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植物人?”林祁的声音颤抖着,或许他明白那一次原主人林祁对他说得话的意思了。好一个
“死无对证”,费迪尔真是好手段。
“是的,费迪尔先生说他在水里窒息时间过长,而且掉下悬崖的时候头撞到了暗礁,所以才会这样。”左允辉解释道。
“是吗?那还有治苏醒的可能吗?”林祁面无表情,当时他的胸口中枪,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也没在意是不是真的撞到什么,不过即使没有想必对于费迪尔也不是难事吧。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才是欧阳浔。
“医生说只有通过手术途径,但是危险性非常大,总裁迟迟不能做出决定。”左允辉回答。
“真不像靳安之的作风啊。”林祁幽幽说道,治愈恐怕不可能,没想到苏醒也是一种奢侈,难怪费迪尔愿意交易。
左允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他注意到林祁脸上的恍惚,应该是见到欧阳浔有些难以接受吧,于是他并没有追问。
慢慢移动到床前,看清床上人的脸,林祁觉得很讽刺,原本这一切应该又他承担,却是阴差阳错照成了现在这一诡异的局面。林祁凝视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明明如此熟悉却又觉得异常陌生,是因为重生成另外一个人的关系了吗?昔日的天子骄子如今落魄成这幅惨样,所能做的仅仅是躺在这里等死而已。
瞬间莫来由的愤怒充斥着林祁的胸腔,都已是这副田地,还活着做什么,让人看笑话吗?林祁的视线缓缓落在连接着的氧气管上,如果拔了它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死死盯着氧气管,林祁伸出了手。
“不要。”左允辉立即上前阻止。
然而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匆匆冲进来的靳安之将他撞到一边,一把拉住了林祁,紧接着一个响亮耳光狠狠的甩在林祁脸上。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贱/人?”靳安之愤怒的吼道,这个人趁着他喝醉假冒浔欺骗他的感情,现在居然还妄想杀死他取而代之。如果不是还想着他是费迪尔交易的指定物,真想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靳安之,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知廉耻,也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肮脏龌龊。”林祁的半边脸霎时红肿起来,嘴角也泛起一丝血迹。昨晚刚打了靳安之一巴掌,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反击回来了,还附赠了高出本金不知多少倍的利息。但即使这样他依然高傲的抬起头,气势丝毫不输靳安之。
“难道你刚才不是想杀他吗?还想抵赖?”靳安之厉声问道,此时的林祁在他的眼里就是个恬不知耻的下/贱坯子,怎么看怎么恶心,昨晚自己一定是被他用手段迷了心窍才会把他当成浔。
“哈哈哈……”林祁突然笑了起来,倔强的望着靳安之扭曲的脸毫不相让,“靳安之,你后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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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天没更,亲们也都无所谓,唉,兔子真失败!
这章剧情其实没完,只是觉得字数太多了只好安排到下章,兔子的废话真多,唉!
好困,睡觉……
50第五十章
前一刻两人还在柔情蜜意的翻云覆雨,后一刻对方立马恨意决然的翻脸无情,命运的即时逆转总是令人可恨却又无奈。林祁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暴怒之中的靳安之,很难想象对方前段时间对他几乎是百般讨好,此时却是一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果然是需要的时候殷勤备至,无用的时候弃如敝屣,而且一旦踩到了他的底线,就连最后那点怜悯也一并化作深深的恨意。尽管早已知晓甚至有心布局造成这种结果,真正面对的时候,林祁心中依然涌起阵阵悲哀。
无论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是靳安之类似于侮辱的指责,一切在无形中全都化作无情的利刃割裂着林祁早已处在崩溃边缘的神经。尤其是身下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林祁已经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撕裂的伤口中涌出,就连底裤也有了热热的湿意,无法言喻的耻辱从心底涌出,畅通无阻的给伤痕累累的身心进行了一次难以描述的洗礼。林祁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成为压垮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即使如此,林祁依然硬挺着,将手掌和背部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丝丝寒意透过皮肤传送到大脑,试图维持神志的清醒。如今全身各处对身体受到的残忍对待而叫嚣,自身人为制造的疼痛不仅不能压制反而会让自己更早的陷入崩溃状态。林祁唯有拼命的在脑海里回忆昨晚靳安之的话语,这样可以暂时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因为林祁清楚的知道,对于欧阳浔的执念已然使靳安之陷入疯狂。回想当初,欧阳浔和靳安之的争斗总是欧阳浔占上风,有人说欧阳浔原本就技高一筹,胜得理所当然,也有人说两人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伯仲,只是靳安之稍欠运气而已。现在看来,倒像是靳安之的有意退让。林祁不是不知道靳安之对欧阳浔的执着,只是未曾想到会达到疯魔的地步。否则仅仅是酒后乱性,靳安之的反应绝不会如此激烈。现在的靳安之就如同进入迷局的无头苍蝇,几乎算是迷失本性。如果自己不能帮他打破这一魔障,那么靳安之便是彻彻底底被毁了。所以他不得不逼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他和靳安之的这段孽缘,即使要断也必须由他掌控。
眼前的靳安之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林祁用尽力气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看不到他愤怒的神情,这样也好。林祁再次将手掌移了位置,从掌心传来的寒意又一次驱散了晕眩的感觉,尽管这只是暂时的,但显然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他将靳安之从自缚的网中解救出来。就当是为靳安之长久以来无声付出的一种答谢方式吧,欧阳浔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东西。
“靳安之,你后悔了吧。”林祁再次重复着这句话,不等靳安之有所反应又继续说下去,“后悔遇上我,后悔留下我,后悔纵容我,更后悔和我做了,是吗?”
“林祁。”即使看不清,听到靳安之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不难猜测他脸上是何种表情,“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看错了你,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你这个祸害。”
“无耻?”林祁冷笑一声,“靳安之,别急着乱扣帽子,罪名太大我怕是承受不起。”
“你还有脸说这些话,需要我一一指出吗?”靳安之厉声说道。
“呵呵,那我还真要麻烦你给我指出来。我到底是对你靳安之做了什么,才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十恶不赦。”林祁好笑的问道,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靳安之的怒气。只是不经意间挪动了一□子,换了个位子继续贴着墙壁。
“你……”靳安之想要说什么,却一时语塞,说林祁勾引他吗?这话若是说出来到显得自己矫情,可除却这个好像也找不出林祁的其他罪名,不过似乎想到什么,靳安之立马狠狠的说道,
“你居然会想杀死浔,仅凭这一条你就罪无可恕。如果不是和费迪尔的交易,你认为你还可以平安无事的呆在这里吗?”
“你其实一开始是想说我恬不知耻的想要勾引你吧。”林祁毫不避讳的说出口,平安无事?听着就觉得讽刺,他这样子哪点像平安无事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既然林祁直言不讳,靳安之也就坦然说道。
“靳安之,你想太多了吧。”林祁的声音冷了下来,勾引?人难道都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吗?何况他和靳安之做的时候,他可是下面那个,怎么算也是他吃亏吧,“明明是你自行上门,而且似乎也很享受这一过程,为什么现在翻脸不认了。我不是女人,没兴趣因为这事向你索要补偿,更不会缠着你要求你负责。不过是男人相互之间解决生理需求,若是硬要加上一个称谓,不外乎就是一次错误的一夜情。你不惜强行给我贴上一个勾引你的标签撇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你闭嘴,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才会让我失态和你做的。如果不是我提前否定了你,你还会什么要求都不提吗?而且不管怎样,你都无法辩解你企图杀死浔取而代之的事实。”靳安之恼怒的吼道,他想要将酒后乱性的责任悉数归咎于林祁的手段和酒精的作用,可是从内心不断涌现出了怪异悸动却说服不了自己接受这个自我编造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