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快放手。”他使劲推堂妹,可对方却越缠越紧。
“你答应啊,快点儿,给林家续香火。”她不依不饶,魔障似的说道。
“我一男人,怎么能生孩子,别疯了,一边儿玩儿去。”贺烨还没抬脚,就让堂妹抱住了腰。
贺小芸的脸立刻沉了下去,阴森森的说:“你要是不答应,他晚上就来抓你走。”
他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只得随口应道:“行,行,我答应。”话刚说完,迎面就刮来一阵风,吹得他发丝凌乱,连忙用手遮住了眼。
“答应啦,答应啦!”贺小芸边拍手边围着他转圈儿。
“带少奶奶回屋休息,外面凉。”
管家张大让丫鬟小菊扶着少奶奶回了屋,然后就笑嘻嘻的走到贺烨身边,和气的问:“贺少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平?”
“堂妹病成这样我不能就这么撇下她不管,你们要是嫌照顾她麻烦我让娘家把她接回去就是了。” (正黄旗赫舍里氏)贺家虽然败落了,可却没到连个人都养不起的地步。
“少奶奶我们自然要赡养,可这么大的家业不能无人掌管,少爷走得匆忙连遗书都没留下,这件事只能让少奶奶的父亲来做主了。”张大十分中肯的说。
贺烨点头:“那我这几天就启程回北平,通知叔父,叫他老人家来一趟好了。”
“有劳亲家少爷了。”管家连忙作揖。
贺少爷垂头丧气的回到后院,朝表妹的房里忘了一眼,窗户紧闭,里面传出小芸“咯咯咯”的笑声,堂妹疯了,却也不完全是件坏事,至少她不会再为林琅的死而终日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了。
半夜,贺少爷正睡得熟,忽听到门口“咕咚咕咚”的响了两声,他坐起身,刚想开台灯那声音却又消失了。
可能是他最近神经紧张,听错了吧,他翻了个身,倒头睡去,但眼皮还没合上,那个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谁啊?”他撞着胆子问。
门外却无人回应。
他抱着被子,又爬了起来,伸着脖儿往门口张望,透过窗户,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晃动的人影,这么晚了是谁在和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让爷爷逮着非结结实实揍这混蛋一顿不可。
“是谁,再吓人爷爷揍你啦!”他摸下床,抄起了一把椅子,来到门口,拉开了门闩,猛地冲出去,挥起凳子就砸,可一抬头却啥也没看到,只能听到寒冷的秋风吹打着院内的几株竹子,发出的“沙沙”声。
真是活见鬼了!
他回屋关好门,插上门闩,放下椅子走到床前,就被一个东西差点撞个跟斗。
刚想开骂,视线却被抓住了,床头坐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对方面无血色,嘴唇苍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他“啊”的大叫一声,跌到在地,真见鬼了,死鬼跑他房里来了,他肯定是在做梦!但这个梦却如此真实,真实到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淡淡的尸臭。
“你叫也没用,答应给我的东西就得兑现。”林少爷缓缓说着,把瘫倒在地的贺烨抓了起来,往他嘴里塞了一团药草,还强迫他吞咽。
“唔……。”贺少爷想把药草吐出来,林琅却捂着他的嘴,恶狠狠的瞪他。
“敢吐出来,我掐死你!”
听到这番话,他彻底老实了,人不能和鬼斗,因为斗不过啊,他只好勉强把味道苦涩的药草吞了下去,然后就颤巍巍的问:“你想……干嘛?”要他的命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吧?
“我来找你,是让你陪我睡觉的,你不是答应了给我林家续香火么?”林琅饶有兴致的笑了,把贺少爷像抓小鸡子似的提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小芸疯了,你也疯了,我是男的,怎么能生孩子?”他觉得这个梦太荒谬了,赶紧醒过来吧。
林琅把他压在身下,摸着他的脸蛋说:“你们贺家可是正黄旗,皇亲国戚,仗着这个出身让你堂妹嫁到我家来,可她却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不退货算很仁义了,你们害我命,我没让那贱人死只是看在你为我生孩子的份儿上,现在你就连本带利的还给我吧,别废话了,以后你每天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撅着屁股让我干。”
这死鬼的兴趣居然是他的屁股,虽说一百个不乐意,但面对这种情况也唯有暂时顺从了,谁让他做贼心虚,杀人害命呢?
“我可以和你睡……但我真的生不出孩子来,世上哪儿有公鸡下蛋的道理?”就算在梦里,他也得把这件事交代清楚。
林琅挑着眉说:“我给你吃的药草能让男人生孩子,别废话,脱衣服。”
世上怎么会存在那种药草,他不信,又不敢违抗死鬼的意志,只得战战兢兢的脱了褂子和长裤,将白生生的身躯暴露在对方不怀好意的视线之下。
3、贪生怕死
晌午,贺少爷就被GU间的剧痛给活活疼醒了,他蜷着膝倒吸凉气,忍不住往伤痛处摸去,只觉得那里黏黏糊糊的一片,他试着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拿到眼前查看,惊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这他妈不是梦啊,他的屁股真被人X了!
贺少爷胆战心惊的扭过身,发现一个男人正躺在他身旁,像是睡着一般的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就像个死人般。
贺烨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他就觉得如梦如幻,根本就不真实,但躺在一边的死鬼又是怎么回事?
他缩到床脚,抱着头自语:“……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但人做梦的时候是不会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反倒是清醒的时偶尔会觉得犹如在梦中一般。
这时,林琅忽然睁开了眼睛,转过头瞅着他,冷冷的说:“敢把我的事讲出去,那个就活不成了,快给我去抓点药回来,我等着用。”
张目结舌的贺少爷不住点头,眼瞅着对方下床拿出纸笔,写了几行字。
“按照这个去配好药,别让任何人知道。”他把字条折好,交到了对方手中,又躺回了被子里,再次闭起了眼睛。
贺少爷忍着屁股的刺痛穿好衣服,揉着腰出了门,一路走一路琢磨昨夜发生的事儿,尤其是被死鬼当成女人摆弄的情景总是跳出来在脑海中轮番重演,无论他叫得有多凄惨对方都不肯手软,只是死命的往里戳弄,他几度晕厥,但又生生的疼醒,反反复复被折磨了半宿。
就算被这么搞,白天还要出去做跑腿儿的,这就是十足的报应啊!为了让堂妹和他自个儿活下去,他只能忍了。
在大门口的时候,他刚好碰到管家张大。
“贺少爷,您去哪儿?”他见对方走路的姿势颇为怪异,就问了一句。
“……痔疮犯了,我抓点药。”他尴尬的回答,又拖着酸痛的身子向前走去,好在药铺不远,走着也就几分钟的路。
待贺烨把药材买回来,林琅就又指使着他和自己半夜去后山,鬼知道对方要干嘛,可他也只有遵命了。
天一黑,等林家的人都睡了,两人就从后门溜了出去,上了后山,后山有座破庙,勉强能遮风避雨,但因为传说闹狐仙,就再也没人敢进去过。
林琅把他带到破庙的后院,指指一口空棺材说道:“用厨房的铁锅给我烧水,把药材放进去。”
“哦,知道了。”和对方呆了一整天,他有些习惯了,不像刚开始那般惊怕,他小跑着去门外捡了点树枝用来烧火。
林琅则盘膝坐了下来,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吸收日月之精华。
等药水熬好后,他便直接端起大锅毫不费力的把药水倒进了空棺材内,脱了衣服将身体浸入药液内,用以驱散身上的尸毒和导致腐败的微虫,病菌。
“守在这儿别动。”他对贺少爷说道,让药液浸泡的身躯清爽舒服,就连脑后的伤口都逐渐愈合了,一股股的白烟从棺内升腾而起,看起来颇有几分奇异的感觉。
贺烨老实的坐在台阶上,抱着肩膀打哆嗦,已是深秋,入夜后山上十分寒冷,他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你用它泡澡做什么?”他觉得无聊,只好和死鬼聊天。
“十天半个月浸泡一次,身体就不会腐败,还能恢复生气。”他答道。
“哦,你是和谁学的?”贺烨问。
“不该你问的别瞎问。”林少爷很反感,等会儿看他怎么折腾这人渣的。
“……我过两天要回北平,把你岳父请过来,要不这么大的家业没人继承怎么行?”这件事必须让对方知道,毕竟是他和小芸种下的祸根,如今也只能让他们来偿还了。
“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等我岳父处理完遗产的事,你就和我离开静海,去别的地方生活。”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让哪个乡里乡亲看到他活着岂不糟了,他如论如何也不能暴露。
“小芸怎么办?”他最担心的是堂妹。
“让你家领走好了,你们不会连个疯子都不肯照顾吧?”他冷笑着问。
贺烨虽然心中愤恨,却也没办法反驳,只好用恳求的语气说:“你能不能放过她,要我怎么样都可以,她还年轻,一辈子都这么疯下去也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