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煜一把抢过,还给他一个大白眼,咔嚓咬了一口,“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笨呢?小白跟了你真是白瞎了!”
小黑局促的挠头,“小白说,他是自愿的……”
“放屁!如果没有我,你上哪儿找这么个漂亮媳妇?一边偷乐去吧你!”阳煜咔嚓咔嚓啃着苹果,嘴里塞得满满的,“我跟你说,当初追求小白的人多了去了,但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给搭错了,偏偏看上了你,啧啧,可惜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嘿嘿,谢谢老大。”小黑憨厚的笑道,微黑的皮肤透出一抹红。
阳煜把手里的苹果核准确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接过小黑递过来的纸巾,擦擦手,“得了,咱们上去吧。不然留纳纳一个人在病房里我不放心。今天这事,还是暂时不要说了,让我再想想吧。”
小黑点头,“好。”
哈弗登现在已经出了重症监护室,住在贵宾病房里,但双手还是不能活动,只能坐在床上用阳煜给他拿来的电脑看看电影或者是电视剧。
小护士来查房,看了看他手上的针头和药瓶里的液体,然后好奇问道,“哈弗登先生,您和阳总是好朋友么,我看他每天都来照顾你啊。”
哈弗登想了想,“可以这么认为。”
“每次您在换药的时候,他在病房外显得特别着急,如果不知情的还以为这病房里面是他的妻子呢。”小护士一边说着,不禁笑了起来,“可惜您看不到,那种样子真的很好玩,我的几个同事看到后都在私下里猜测你们是不是一对呢!”
小姑娘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好玩的话题来和哈弗登讲,讲完后便嘱咐他好好休息,随即就离开了。
哈弗登却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阳煜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状态的哈弗登。眉头轻皱,脸色凝重,很明显是在思考着什么,连他们进来都没发现。
小黑将水果轻轻的放在柜子上,然后拿起花瓶,“我去换点新鲜的黑玫瑰来。”
阳煜点点头,看着他带上了房门,便坐在病床边,伸手在哈弗登眼前晃了晃,“在想啥?”
哈弗登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怎么,有心事?”阳煜关掉电脑音响,避开他的伤口,将人搂在怀里。
“没……”哈弗登看了眼水果袋子,“我想吃菠萝。”
阳煜无奈的撇嘴,“等着。”然后便拿过水果刀和垃圾桶,认真的给菠萝削皮。
刺眼的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照在两人的脸上,病房里只有“沙沙“的声音,哈弗登看他低着头,唇角轻抿,漆黑的眼眸盯着手中的菠萝,手指灵活的使用着刀子,坚硬的菠萝皮一块一块的掉进了垃圾桶。
“阳煜,今天有人对我说,咱们是好朋友。”哈弗登忽然开口。
阳煜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哈弗登抿了抿嘴唇,皱眉道,“你认为他们说的对吗?”
阳煜甩了甩刀片上的碎皮,依然没抬头,只是说了句,“没错吧。”
哈弗登不高兴了。
举着两只猪蹄,身体一歪,躺在了床上,并且还是背对着阳煜。
阳煜听到动静抬头一看,“不吃菠萝了么?”
没人理他。
哎?阳煜很疑惑,阳煜很郁闷,举着削好的大菠萝坐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在确定他是生气了之后,开始认真的检讨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到底怎么了?”阳煜摇着他,苦恼的问道。
哈弗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有人对我说,咱们是好!朋!友!”然后还特意在“好朋友”上面加重了口气。
阳煜一脸迷茫,心想这话有什么问题么?
哈弗登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没明白,心里这个气啊!一咬牙,大声吼道,“别理我了!哼!”
吼完就继续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无论阳煜说尽好话,就是不再吭一声。
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晚饭时间,哈弗登依然对某人不理不睬,中午来的那个小护士一进门便发现了两人间微妙的气氛,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撤掉药瓶子后,赶紧溜出了门,连蹦带跳的去向小姐妹们汇报新情况了。
小黑送来了晚餐。说,“这是夫人亲手做的。”
阳煜吃惊,“我妈怎么知道的?”
小黑眼神飘忽,答案不言而喻。
阳煜看了看手中的鸡汤,恨不得泼在他脸上。
小黑赶紧借机溜走,跑得比兔子还快。
阳煜狠狠抽了抽嘴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鸡汤和米饭放在了桌子上,对哈弗登说,“纳纳,今天我们就凑合着吃点吧,外面的快餐总是不干净的。”
哈弗登瞄了他一眼,语气淡漠,“随便。
阳煜,“……”
两人沉默着吃完晚餐,然后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发呆。
自从哈弗登住院后,阳煜就没有睡过一晚好觉,所以便在此时特别安静的坏境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轻轻的鼾声响起,哈弗登转过身朝这边望了过来,看见他趴在沙发扶手上睡得死沉,又开始心疼起来。
想他堂堂一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这般伺候过别人?恐怕连他父母都没享受过。这样想着。哈弗登便为自己中午时幼稚的行为感到了不好意思。
翻身下床,因为左边大腿上的伤口还没愈合,所以他走得比较慢。磨磨蹭蹭的挪到沙发前,想伸手拍他时,恍然发现自己的情况,只好抬起唯一没受伤的右腿,踢了踢阳煜的小腿,“喂,醒醒,去床上睡。”
阳煜被惊醒,揉了揉困顿的眼睛,不过在看清是谁站在面前时,差点吓得跳起来,“纳纳,你怎么下床了?万一撑开伤口怎么办?快快快!快点回去!”
哈弗登还没来得及讲话,就被他大惊小怪的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床边,然后轻手轻脚的将他放在上面,卷起他的裤腿,检查伤势。
“医生说我可以下床活动了。”哈弗登乖乖的躺着,小声说。
“那也不行!”看到纱布上没有血迹,阳煜才松了口气,坐在他身边,搓了把脸,彻底清醒了过来,“我就打个瞌睡的时间,你就能这么折腾,如果我不在这儿了。你还不得翻天啊?”
哈弗登觉得很委屈,自己只是想喊他来床上和自己一起睡,怎么就成了折腾呢?
阳煜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脱衣服,然后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挨着他躺下,“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这段时间虽然有些累,但也没感觉到什么。只是今天你不理我,闲着无聊,所以才睡着了。”
哈弗登把双手放在他胸口上,直着脖子靠在他肩膀上,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阳煜不是傻子,即使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那经过一下午的深度思考,再思不出点什么来那就可以现在的位置让给阳浩了。扭头亲了他一口,闭着眼睛,低声说,“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去荷兰登记。到那时候,就没人再说咱们是好朋友了,他们就得称呼你为‘阳太太’!嘿嘿嘿。”
哈弗登眯眼,然后伸腿一蹬!
狼先生嗷的一嗓子,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兔先生得意的收回腿,对疼得呲牙咧嘴的那谁笑了笑,“刚才就对你说了,医生说我的腿已经没什么大碍,完全可以自由活动。”
那谁吭吭哧哧的从地上爬起来,只穿着条内裤,两腿大开,双手叉腰,一脸气愤的吼道,“老子要休了你!”
兔先生掏掏耳朵,淡定的转过身,那屁股对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别墅打来电话,说事情已经处理好,请示下一步行动。
而阳煜正在给依然傲娇的兔先生削菠萝,心情比较差,闻言便吩咐了下去,“把人和照片扔回鸡洼村,记得要把事情闹的大一点,明白么?”
放下手机后,就看到哈弗登双眼发亮的盯着着他,那眼神里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既然被你听到,那我也就不瞒着了。”阳煜叹了口气,“李佳丽已经把事实都说了,不过你在知道后可能会后悔。”
哈弗登的兴趣被勾了起来,“说。”
阳煜没办法,只好将李佳丽的原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结果证明,自己预料的一点都没错,哈弗登怒了。虽然表现的不是太明显,但阳煜就是感觉到,他此时非常生气。
“这就是她的动机,很简单也很可笑,但办出来的事却很可恨。她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让我以为差点失去你,所以……我用自己的方法惩罚了她。”
哈弗登脸上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只是渐渐变深的眸色在提醒阳煜这是他性格大变的前兆。
“你做的远远不够。”他冷漠的说。
阳煜一愣,“纳纳……”
哈夫登看着自己仍然不能动双手,摇摇头,“可惜我现在什么都不了,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阳煜皱眉,“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