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否为德国公民,凡是在德国居住超过三个月的人员,都必须在居住地进行居住登记,并取得居住许可,即所谓的户籍证明。”戴纳读着书上的条例,皱眉,“好简单啊。”
“正因为这么简单,所以哈夫登才有机会回德国,我不忍心看他连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那他将来的路肯定很难走。他是和我一同出生入死的老朋友,能帮一把就尽力而为吧。”克劳斯叹气。
戴纳觉得有理,男人之间最看重的就是义气,虽然对哈夫登还有心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为克劳斯做过很多事,并且完成的极为出色。
“希望那个中国男人可以善待她。”戴纳合上书,然后关上台灯,裹着被子钻进爱人的怀里。克劳斯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叹息,“但愿如此。”
酒店里,哈夫登靠在床头看书,阳煜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站在床边把围在腰上的浴巾拉开,光着身子就进了被窝。
今天下午哈夫登在庄园里对克劳斯两人说的一番话,的确让他心里痛快,这就隐晦的表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比克劳斯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点了。看着他在昏黄灯光下,沉静俊秀的侧脸,阳煜莫名地感到一种安逸和平和。
“我长得就那么好看吗?”哈夫登认真的学习着汉语拼音,然后组成词语,还要搞明白各种词语的各种意思。纸上那些小小的字母他都认识,但放在一起后就一个也不认识了。正烦躁着呢,余光就瞟到某人正目光灼灼的看他。
阳煜将他手里的书抽走,扔到一边,然后搂住他重重亲了一口,漆黑的眼眸夜里闪闪发亮,“为什么不留在德国?”
哈夫登深蓝色的眼睛忽然沉得像夜幕下波光粼粼的海面,看似平静却掩不住那汹涌的暗潮,“难道你不知道?”
“好像……不太清楚。”某人傲娇。
哈夫登弯了弯眼睛眼睛,“那就算了。”
“不行!”阳煜顺势将他压倒在床铺间,用小腹蹭着他的大腿外侧,“这件事情很重要,你必须得说!”
哈夫登扭过脸,闭上眼假寐,“我睡着了,请不要打扰我。”
阳煜被他气乐了,双手扳过他的脸,在那带笑的唇角上舔了一下,低磁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那是不是就代表我可以做一些喜欢做的事了?”说着,就挤进他两腿间,兴致高昂的阳小二在他股沟里戳来戳去,但因为哈夫登穿着睡裤,这调戏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哈夫登依然挺尸装死,不论他说出什么下流的话,就是不理会。
“我当你是默认了啊。”阳煜咬着他耳朵,一只手探进那薄薄的睡衣里,准确地捏住其中一颗小红豆,然后坏心眼的肆意揉搓,没一会,就见身下人淡定的面具出现裂缝,呼吸也急促起来。
阳煜珍惜的在他唇上亲了亲,只觉得一颗心都被塞得满满的,一直求而不得的人终于只属于自己,这种感觉真的很幸福。
这时,哈夫登睁开眼,含笑地望进他充满柔情的眼底。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对视着,好像通过这种方式就能表达出心中一些不方便说出口的话。
台灯依旧不解风情的亮着,不知是谁的手关掉了它。豪华舒适的套房顷刻陷入黑暗,只听到情人间不为人知的喃喃低语和激情中不自觉流露出的细微呻,吟。
斯图加特的春天,潮湿而温暖,阳光照在身上有说不出的舒坦。
阳煜和哈夫登游走在这座美丽城市的每处角落,小黑则是脖子上挂着相机,手里拎着矿泉水,尽职尽责的跟在他们身后。
戴纳嚷着要去中国餐厅去尝一尝中国菜,被克劳斯拦下,“我不认为这里厨子的手艺会比阳先生的更正宗。”
阳煜走在前面,自然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克劳斯拉着闹别扭的蠢猫来到他身旁,笑道,“阳先生能不能为我们露一手?说实话,我对中国菜也很感兴趣,但这里的中式餐厅做出来的东西真是不敢恭维、”
听到这儿,哈夫登皱眉,阳煜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虽然厨艺一流,可很少有人吃到他亲手做的菜,好像除了阳妈妈可能就只有自己了,现在克劳斯要求他给戴纳做菜吃,实在有些不妥。
戴纳一脸期望的看着阳煜,活脱脱像只馋嘴的猫咪对着心仪已久烤鱼狂流口水。
克劳斯也在等他的答复。
阳煜脸色不是很好看,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为了不让彼此难堪,哈夫登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也有在学做中国菜,是阳煜亲自教给我的,虽然比不上他做的好吃,但我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们要不要试一试?”
克劳斯倒也不为难他,点点头,“好,哈夫登的厨艺我是见识过的,的确没得说。只是不知道阳先生同不同意?”
阳煜扯了扯嘴角,“没问题。”
然后四人驱车赶回庄园。
在车上,阳煜不高兴地对哈夫登说,“你干嘛要答应给他们做菜吃啊?岂不是要免费做一回厨子?”
哈夫登拍拍他的手,“总不能让你去吧。”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阳煜心里的那点不痛快立刻烟消云散,
另一辆车上,戴纳很不解地问克劳斯,“你干嘛非要那个人做菜啊?难道不怕哈夫登不高兴吗?”
克劳斯淡淡一笑,“如果不高兴,就对了。”
“咦?为什么?”蠢猫没听明白。
豹子先生揉揉他的呆毛,有些无奈有些宠溺,“宝贝,你的脑子不适合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喂食吧。”
蠢猫怒,亮爪,挠之!
既然要做中国菜,就要准备好时令的蔬菜瓜果和配套的佐料,当然,这些对于施陶芬贝格这种贵族家庭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哈夫登系上围裙,走进厨房一看,差点被那擦得锃光瓦亮的料理台闪瞎了眼睛。伸出一身手指在上面摸了摸,啧!一点油渍都没有!
“要不我给你当下手吧?”阳煜不放心。
“没关系,如果我搞不定的话自然会喊你进来。”哈夫登检查了一下等会儿要用到的东西,兴奋道,“平时都是看着你做,这回终于轮到我露一手了。”
阳煜像个跟屁虫似的在他身后转来转去,一会帮着切菜,一会看着锅里的油,还顺带这点他掌握适当的油温和火候,忙得不亦乐乎。
而厨房外,克劳斯两口子则是悠哉悠哉的我在沙发上看电视,听着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炒菜声,很是心安理得。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哈夫登和阳煜终于出来了。紧接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
有家常的宫保鸡丁和豆瓣鱼,还有蒜泥白肉卷,黑椒炒虾球,辣炒鱿鱼,煎红薯饭团,南瓜葡萄干沙拉,最后还端出来一碗黑乎乎的汤。
戴纳好奇的围着汤碗看了一圈,抬头问道,“这道汤叫什么名字?”
哈夫登淡定道,“乌云蔽日汤。”
“哦……这样啊。看起来很了不起的样子。”戴纳拿过汤勺,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味道不错,就是有点咸了……”
阳煜坐在餐椅上用干净的毛巾擦擦脸上汗,对他翻了个白眼,“懂什么你?!就直接说好喝不好喝?”
戴纳很没骨气的缩缩脖子,“好喝……”
“那不就得了!别跟着娘们似的磨磨叽叽,好喝就喝,好吃就吃,这儿给你们忙乎半天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先挑刺了。”阳煜不耐烦站起来,问克劳斯,“你家的浴室在哪儿?我得先洗个澡。”
克劳斯抽抽嘴角,指着二楼的一个房间,“那里。”
“谢谢,”阳煜把毛巾搭在肩上,拉着同样一身油渍的哈夫登冲进了浴室。
克劳斯对着两人的背景无语地摇摇头,等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宝贝正甩开腮帮子,吃得那叫一个香。走过去,戳戳他,“亲爱的,厨房里好像还有没端出来的菜呢,你看……”
“我去我去!”戴纳扔下筷子就跑了进去,一会却端着一盘花生米郁闷的出来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喜欢吃花生吗?”克劳斯捡了一粒花生米扔在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
戴纳把盘子放在桌上,鼓着腮帮子,“我还以为还有什么好吃的呢,没想到只是一盘花生而已,貌似还放了点醋。”说着,嫌弃的看了那盘花生一眼,转而向克劳斯开火,“刚才我被那个姓阳的欺负,你怎么也不帮我?!”
克劳斯又捡了一颗,却不是自己吃,而是塞进了他的嘴里,“这是老醋花生米,是一道很有名的凉菜,吃起来味道很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