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手也太狠了!”某人眼泪汪汪的控诉。
“对你,下手就要狠一点。”哈夫登倒是很淡定,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衣服都在地毯上,便俯身去捡。
这一动,自然就把白皙光滑的脊背暴露了出来,看得某人两眼发亮。
不过阳煜也不敢太放肆,毕竟晚上还有活动。想到这儿,他便把克劳斯邀请他们去庄园就餐的事说了出来,哈夫登听后,手上动作一顿,“你是说今天下午?”
“嗯,在施陶芬贝格庄园的花园里,那位少爷亲自接待我们。”这口气酸的,八成是掉醋缸里了。
哈夫登被他的酸溜溜的语气逗乐了,披上外衣,伸手捏住他腮帮子,然后凑过去“吧唧”一口。
某人立刻就晕陶陶了,不过还不忘酸上一句,“我听那个意思,其实只想请你一个人的,可能是碍于我的身份,所以才捎带着把我也算上了。”
“行了,克劳斯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事很有分寸的。”哈夫登背着他穿衣服,边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心眼怎么比女人的还小?他是我的朋友,你应该态度友善才对。”
当想到你心里喜欢的人就是他时,我还能友善得起来么?阳煜抱着手臂坐在床上撇嘴,一脸的不高兴,直到客房门被敲响,小黑恭敬地声音从外面传来时,他才收拾了脸色,起身穿衣服。
哈夫登过去打开门,看到小黑直挺挺站在那儿,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看他的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罢了。
这种暧昧的眼神让他实在有点撑不住。
阳煜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着门口喊,“你们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呢?小黑,进来!”
“是,老大。”小黑冲着对面的人笑了笑,哈夫登赶紧给他让开路,然后关上房门,跟在他身后回到房间里。
阳煜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见小黑进来,就对他说,“下午的时候我要去参加一个私人宴会,你去把后天的机票买好,记着,是两张机票。”
小黑点头,“知道了。”
“还有。”阳煜转过身来盯着他眼睛,表情变得严肃,“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事情,到时候一定要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是,老大,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小黑同样严肃的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阳煜坐到沙发上,“好。”
等小黑离开之后,哈夫登好奇的问他,“你交给他什么事情了?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
阳煜拉着他坐在自己身边,看着他深蓝色的眼睛,微微一笑,“一点小事,只是时间有些急,所以比较难办罢了。”
哈夫登知道事情可能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便不再追问下去,找出号码薄打算打电话给客服,让他们送餐。“我们这到底算是早餐还是午餐?”他心情貌似很好,一边翻找着本子,一边开玩笑的问道。
以他的性格来说,开玩笑这种事是很少做的,即使当年和克劳斯之间,也没有言语间的调侃和戏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一板一眼的很认真。而现在,竟然主动和阳煜说起了冷笑话,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质的飞跃。
阳煜翘着二踉腿,一副大爷架子,“我们应该再做几回,到时候直接吃碗饭得了,这样还可以省钱,一举两得!”
哈夫登不理他,抓起话筒,还没来得及拨号,就又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啊?”
“客房服务,来送餐的。”是一道甜美的女声。
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位美丽的客服小姐推着餐车站在门外,小餐车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还有两瓶年份久远的葡萄酒。
“这是阳煜先生订下的早餐。”客服小姐笑容满面的把餐车上的食物一一摆放在了房间里的餐桌上,然后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在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淡定道,“所有的餐品,酒水都已经上齐了,请慢用。”说完,就走出房间,还顺手戴上了房门。
“这……”阳煜嘴角抽了抽,看着一桌子的东西,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谁搞的鬼了。
行,小黑!你小子给我记住,等到机会成熟,老子得和你老账新账一起算!
哈夫登也是摇头苦笑,“这下还真被你给说中了,咱俩完全可以靠这些东西解决掉今天的三餐。”
阳煜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了。
下午,两人吃饱喝足后,打扮得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来到了施陶芬贝格庄园。克劳斯和戴纳亲自在大门口迎接他们。
聚会说是在花园里,但因为初春晚上的温度还不是很高,所以四个人只是在花园里小坐了一会,然后去别墅餐厅等待晚餐。
因为照顾着阳煜是中国人,可能吃不惯德国菜的口味,克劳斯便让厨房做了几道看起来挺精致但味道不知道怎么的中国菜,放在靠近他手边的位置,还体贴的准备了筷子和碟子。
“非常荣幸得到您这么盛情的款待,我觉得受宠若惊。”阳煜笑意盈盈的扭头看向哈夫登,发现他正低着头,认真吃着盘子里的鸡翅。
克劳斯勾了勾嘴角,放下刀叉,“你是哈夫登的朋友,我做这些是应该的。不过今天请你们来,是有别的事情需要和你们商量。”
阳煜饶有兴趣的看他,“哦?请讲。”
克劳斯的英语非常流利,阳煜听起来也不是特别费劲,所以哈夫登德语翻译的身份估计是用不上了。
“或许哈夫登没有告诉,其实他本来就是我母亲那边的远房表亲,只不过因为他去年被人绑架后送往了中国,所以我们才没来得及找到他。”克劳斯说的一本正经,虽然可信度是多少还不知道,但这种说辞的确是现下最合适的。“我可以为他在德国重新办理户口,不过需要你提供他的护照和经济担保证明。”
这正是阳煜想要的,因为他对德国的户籍制度并不了解,而哈夫登也是一副不太想回德国的样子,现在克劳斯提出这个建议,他没有理由拒绝。
“纳纳,你看怎么样?”
哈夫登拨弄着盘子里的鸡骨头,低头不说话,其实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一方面想留在德国,这里是他的祖国,还有熟悉母语和朋友,在中国虽然过得也不错,但他还是希望能和克劳斯生活在一起,哪怕两人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可另一方面……他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心里是放不下他了。
阳煜好像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哈夫登心中一动,和他对视起来,忘记了对面还坐着摸下巴一脸好奇看着他们的两只。
戴纳碰了碰克劳斯的手臂,小小声,“他们进入状态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克劳斯搂住他亲了一口,更加小小声,“宝贝,我饿了。”
没听出画外音的蠢猫赶紧把他推开,脸红红的为他布菜,“饿了就多吃点!谁让你早上不吃早饭来着,现在饿了,活该!”
☆、26
豹子先生抖擞着耳朵,笑眯眯,“那不是只顾着吃你了么?”
“……”蠢猫恼羞成怒,又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所以,世界清静了。
哈夫登垂下睫毛,为阳煜倒了杯葡萄酒,然后看向克劳斯时,发生他的脸色有点不正常,嘴角好像抽搐的特别厉害,便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克劳斯深吸口气,还没张口,就被戴纳抢过了话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腰给扭了。”
“是么?”哈夫登狐疑的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明明刚才还很正常啊。”
戴纳把往嘴里塞了一口沙拉,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德行,在外人面前,最喜欢逞强。”
克劳斯木着脸,点点头。
阳煜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
哈夫登信以为真,也不再追问下去,毕竟人家的私事自己问多了不好,只是对克劳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可以接受德国户口,但还是希望回中国去,因为我很喜欢那个国家。”
克劳斯忽略腰上的剧痛,挑眉看他,余光却瞄向阳煜,“或许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阳煜镇定的和他对视。
哈夫登脸皮稍稍一红,“没……咳,也算是吧。”打算否认的,不过看着他们都是一副“我明白”的表情,也就不否认,反正自己心里的想法只有自己最清楚,别必要和别人解释那么清楚。
再说,如果否认了,阳煜肯定又会不高兴的。“咳!”这样想着,兔先生的脸皮更红了。
得到满意答案的狼先生快快乐乐的喝着小酒,哼着小调,调戏着某人。
对于哈夫登的任何选择,克劳斯都会很尊重,戴纳就更不必说了,巴不得这个情敌离他们远远的,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德国的户籍制度与中国国内是不相同的。德国户籍管理的主要作用是政府部门了解人口居住状况的,并不限制人口的流动,上户口和销户都很随意方便,没有任何限制,户籍管理部门也不会拒绝办理户籍登记。